烽火1937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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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現在正笑著跟我對話,但我能看出你在這里過得很辛苦,你需要休息,醫(yī)生。” 事實上艾文的臉色很差,雙眼凹陷,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比眼前這個出入戰(zhàn)場的中尉還憔悴的多。 艾文靠上墻壁,低頭望著腳邊。他不想被人看出自己內心的變化,然而他的心卻急不可耐地想要找個人傾訴。 “是的,我承認,我是到了這里才知道,前線遠遠比我想象中的要殘酷的多?!鼻胺降膽?zhàn)士在奮死拼搏,后方的醫(yī)生和護士卻要忍受精神的折磨,“在這里的十幾天里,我覺得我漸漸忘了自己是一個醫(yī)生,忘了當初來這里的目的,我變得麻木不仁,我感覺不到自己在切開一個人的部位,我不再覺得這是在救人,只是在切開一個人的部位……是的,我都快忘記我是誰了,陳中尉……” 艾文沒有意識到他的藍眼睛在月光下正呈現出沮喪暗淡的深藍色,故此當陳雨辰握住他的手時,他只是非常詫異地注視著他。 “醫(yī)生,我們在前線看著自己的同伴一個個死去,看著他們瞬間從我們的面前被炸得粉碎,但我們卻不能停下,我們必須繼續(xù)抗敵。隊伍被打散又會被重新編入一個師,每天都有一個師的人在犧牲,可我們卻要踏著同伴的尸骨繼續(xù)抗敵。如果我們在那個時候因為同伴倒在地上而痛哭流涕,我們就會在下一秒被敵人炸飛。人類的本能在這種時候是會開啟自我保護的,我們不得不在那個瞬間摒棄一些感情,你也是,我們也是,這并不代表你忘了你是誰,你只是為了繼續(xù)站在這里完成你必須做的事。” 陳雨辰堅定的眼神和話語讓艾文的整個心都在戰(zhàn)栗,他沒有發(fā)現自己已然默默地流下眼淚,他漂亮的藍眼睛猶如寶石般魅惑人心。 傳說有種極品藍寶石名為克什米爾,純正的色澤亦如高原的藍天,濃郁中帶著微紫的顏色與藍色矢車菊極為相似。當這兩顆克什米爾被淚水蒙了眼睛,陳雨辰感覺自己像是看到了滴水的寶石,瞬間被迷了心。 艾文還沒有來得及意識到陳雨辰凝視他的目光發(fā)生了改變,就被拉上身前來吻住了。 他一時沒明白現在是什么狀況,只能瞪大了他那雙藍眼睛。直到陳雨辰緩緩放開他的嘴唇,似乎才終于明白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對不起,我想……我不該……”中尉好似也才回過神,仿佛方才那瞬間,他完全是無意識的。 “……”然而艾文卻微笑著,粗神經地跳過了剛才那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吻,“謝謝你陳中尉,你又一次化解了我心中的疑問?!?/br> “恩……”顯然陳中尉可沒有那么神經大條,還在為自己做的事情感到尷尬不已。 接著,兩人便無言貼墻而站,望著懸在空中的明月,良久……良久…… “中國不會亡中國不會亡你看那民族英雄謝團長 中國不會亡中國不會亡你看那八百壯士孤軍奮守東戰(zhàn)場……” 陳雨辰仰頭望天,突然唱起了歌,而艾文就這樣聽著他唱…… 四方四方四方都是炮火 四方四方四方都是豺狼 寧愿死不退讓 寧愿死不投降 我們的國旗在重圍中飄蕩飄蕩飄蕩 ……(注1) *注1:據說這是國民黨的抗戰(zhàn)歌,但由于真的很難找到當時國軍的歌曲,所以筆者我也不是很確定…… 第十五章:淞滬會戰(zhàn)(4)上 1937年月31日,晨 陳雨辰坐在紅十字會第一救護隊的后墻邊一動不動,因為艾文·亞伯醫(yī)生正靠在他的肩上睡得香甜……即使對方正睡在他那支受傷的胳膊上,他也不敢挪動分毫。 這位美國醫(yī)生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上一覺了,他原本立體的五官現在顯得消瘦骨感,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大部分的黑眼圈。即使憔悴如現在的艾文·亞伯,陳雨辰仍是覺得這個醫(yī)生非常漂亮。 事實上他從來沒有因為這張漂亮的臉蛋而聯想到女性,醫(yī)生雖然有著東方人的血統,但另一半西方人的感覺也十分強烈,這張英氣的臉實在與女性聯系不到一起,然而他就是覺得他非常漂亮。 如果他睜開那雙獨特的藍眼睛,必將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不過陳雨辰猜想這位亞伯醫(yī)生一定認為是自己混血的外貌才會招來眾多驚異的眼神。 天翻著白肚漸漸亮起,有些護士和正在恢復的傷兵開始出來走動,路過他們兩的時候都會不由面露驚訝并多看幾眼。而這時候的陳雨辰必然是盛氣凌人,瞪著黑亮的眸子逼得他們趕緊跑開,最后再也沒人敢隨意往后墻走動。除了不得不巡邏的士兵,揣著忐忑不安的心快步走過。其實他一點都不想再看到中尉瞪著他,但可憐的巡邏兵職責在身,不得不一次次路過后墻,逼著自己無視那道令他心驚膽顫的眼神。 陳雨辰低頭凝視艾文,忽然想起夜里自己出乎意料的行為。他知道這不該,知道艾文·亞伯是個男人,更知道自己沒有喜歡同性的先例。在那個瞬間,就像是被那雙藍眼睛深深吸引,不由自主地就吻了他…… 想著,他便抬起左手,小心翼翼、輕輕地碰觸艾文漂亮的薄唇。他本來只是想碰一下,然而當觸感從指尖流過,一切都不再受控制了。他一遍一遍用指尖描繪著嘴唇的輪廓,仿佛這就能記住似的。 這時,那個巡邏兵又一次巡到了后墻。他原本真的沒去看,他不想被那眼神殺死,他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見一直是一個坐著一個靠著的兩人似乎姿勢有了改變,他便下意識地向那兩人望去,誰知竟然望見他們的長官正在摸亞伯醫(yī)生的嘴巴!他頓時駐足,目瞪口呆。 不不……也許是醫(yī)生的嘴上沾了昨天的飯餐,中尉只是為他擦擦嘴巴!嗯嗯!一定是這樣!他就經常把米粒掛在嘴邊帶到第二天。 單純的巡邏兵快步走開繼續(xù)巡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