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1937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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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克,正因如此,我才必須過來。否則一旦等事情發(fā)生,或是等一切結(jié)束,我想我可能永遠都找不到我母親的親人了?!卑你皭澋赝蜍嚧巴?,夏日的熱風透過大敞的車窗吹過他白皙英俊的臉龐。 是的,他的母親是個中國人,中國上海人,他是一個中美混血兒。而他來這里不為別的,只為找到與母親失去多年聯(lián)系的親人……這是她母親最后的遺愿。 “對于你的母親,我感到很抱歉?!彼呐笥褌械馈?/br> “不不,法蘭克。我的母親很堅強,她與病魔抗爭了三年。你知道,胰腺癌是非常痛苦的……”艾文與法蘭克一直有書信聯(lián)系,因此他這位好友知道他的母親剛離世。 “她是一位優(yōu)雅、充滿東方魅力的女性?!卑慕o法蘭克看過自己的全家福,這位好友當時就對艾文的母親贊不絕口。他這個法國朋友對美女毫無抵抗力……無論哪國。 “我想,亞伯先生一定很傷心?!?/br> “……是的?!卑脑俅伟涯抗馔断虼巴?,望著外面完全陌生的景象從眼前匆匆劃過,“父親從醫(yī)幾十年,救過無數(shù)生命,可他卻治不好自己的妻子……是的……他很傷心?!?/br> “……”法蘭克沉默了,他不知該如何安慰這位醫(yī)生世家出生的好友,但很快找到了另一個話題,“可他卻同意你這個時候來中國,他竟然同意!” “不,法蘭克,他不同意,他當然不同意。可我與他達成了一個協(xié)議……無論結(jié)果如何,一個月,留在上海至多一個月,一個月后我必須回去?!?/br> “哈!太好了!顯然亞伯先生要比我懂得怎么應對你的固執(zhí)?!狈ㄌm克笑著調(diào)侃道,“要知道,有時候我真懷疑當年是因為被你的這雙藍眼睛給迷住了,才會跟你這個瘋子做朋友。” 艾文的藍眼睛的確與眾多西方人不同。在西方,藍眼睛并不算稀奇,但他的顏色更像靛藍、在光下似寶藍,亦如藍寶石,是非常稀罕的眸色。 聞言,艾文不禁大笑了兩聲,道:“你還不是一樣,明明知道可能會有危險,照樣留在這里不回法國?!?/br> “不不,艾文,我跟你可不一樣。我在這里留有很多生意。”法蘭克有些大聲的強調(diào)。 法蘭克在法國是個貴族,不過近年來歐洲經(jīng)濟蕭條,所以法蘭克畢業(yè)后便決定來上海法租界發(fā)展,并且做得風生水起、紅紅火火:服裝、紡織品、食品、紅酒,甚至是醫(yī)藥都有涉及。 “我?guī)闳シㄗ饨绾煤每纯?,你就明白了?!?/br> “不,法蘭克,我不去法租界?!卑牧ⅠR回絕。 “什么!難道你不跟我回洋館???”法蘭克一臉的難以置信。 “是的,出國前我就與父親的一位朋友聯(lián)系上了。他在公共租界北區(qū)開了一家中藥鋪,是個中國人?!卑暮敛辉谝夂糜训姆磻?/br> “中藥鋪!我的上帝!你能習慣那股藥味嗎!”法蘭克一臉想靠邊停車抽死艾文的表情。 “冷靜,法蘭克,這沒什么的。母親身前告訴我她的老家在公共租界,所以住在那家中藥鋪才是最便于行動的?!迸c法蘭克就快爆發(fā)的情況相反,艾文的心情平靜如水。 “瘋子,真是個瘋子!”他的朋友像是做出最后總結(jié)似的,說完便閉了嘴。 由于一路長途跋涉,又有時差,艾文沒多久便打起瞌睡,直到車子突然顛得厲害,他才睜眼向車窗外望去…… 車子已經(jīng)駛進了公共租界,石子鋪成的路面會讓車子有些顛,這里的人流增多,車子只能駛駛停停。艾文如同孩子一般觀察著外面的行人和商店:五顏六色的旗袍、灰色的長衫、穿西裝戴禮帽的西方男人、穿洋裙的女人、穿和服的日本人,有石庫門居民區(qū)、有中式的藥鋪和典當行、有西化的飯店、理發(fā)店、西餅店、電影院,更有有軌電車和數(shù)不清的黃包車…… 這里像是薈萃了世界各地的文化,但又透著nongnong的中國味道。這就是上海,他母親的故鄉(xiāng)。 法蘭克把車停在了一家中國店鋪前,店的牌匾上寫著……丹濟仁堂。尚未下車,艾文就聞到了一股股特別的味道。 “我們到了。”法蘭克先行下車,打開后備箱取出艾文的行李。 艾文接過行李,兩人一同進了藥鋪。一踏進去,這股特殊的藥味瞬間充斥著整個鼻腔。艾文倒覺得這個味道聞得神清氣爽,不過身旁的好友可就聞不慣了,渾身不舒服。 當艾文還在打量整個屋子,好奇地盯著柜臺后面整墻的藥柜時,一個身形清瘦,穿著青灰色長衫和黑色布鞋,兩鬢斑白的中年男人快步從二樓走了下來。 這個已有五十幾的中國人走到艾文和法蘭克面前,顯得有些矮小。他笑吟吟的臉上起了些褶子,讓人感覺和藹親切。 “您應該就是艾文·亞伯醫(yī)生吧!”中年人問道。 “是的,您就是李向榮先生吧!” “是的!幸會、幸會!”中年人有些激動的伸出手,作握手狀。 艾文連忙放下行李,與他緊緊握手。 “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竟然還能見到亞伯醫(yī)生的兒子。”提到艾文的父親,李向榮顯得更激動了。 “父親也很想念您,李先生,他讓我向您問好?!闭f著,兩人又緊緊握了握手,就像是一見如故的朋友,雖然兩人的年紀相差將近一半,“因為要尋找母親的親人,我只能冒昧在此打擾幾日?!?/br> “沒問題,醫(yī)生,打擾多久都沒問題。不過恕我冒昧說一句……你的中文說得可真好?!?/br> 聞言,艾文笑容更深:“母親從小教我識中國字,說中國話。??!對了,李先生,這位是我的法國朋友……法蘭克·伊利亞德?!?/br> “幸會,伊利亞德先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