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我是你前夫啊[重生]_分節(jié)閱讀_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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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瀲陽氣餒地垂下頭,心里暗搓搓地記了一筆。 夜半,破云閉門不出,埋首書山。江瀲陽坐在破云給自己安排的山洞里,沮喪到了懷疑人生的地步。破云實在太夠意思了,如果說褚寒汀的山洞只是簡陋,那他的這個簡直像沒開過荒,一石一木都能讓人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惡意。 江瀲陽心事重重,重重地把自己砸在石床上,而后幾乎立刻就彈了回去:這塊石頭壓根沒磨過,凸起的一塊恰好頂進他的脊椎縫里,疼得他冷汗都下來了。 江瀲陽終于忍耐不了了。 江瀲陽大步走出他的洞,七拐八繞地往前頭褚寒汀的住處去。破云托大,魔窟里坦蕩蕩的沒有一處機關(guān),江瀲陽一路也沒遇見什么麻煩。 褚寒汀的洞府沒有了窗戶給他爬,然而好在也沒有門,江瀲陽如同回家,大搖大擺地便進去了。恰逢褚寒汀在洗澡,半邊瑩白如玉的肩胛大喇喇地露在浴桶外頭,另一半搭著他緞子一般的烏發(fā),半遮半掩的倒更引人遐思。 江瀲陽看得眼熱,毫不掩飾地吞了口口水。 那動靜對于五感敏銳的褚寒汀來說實在有點大,褚寒汀立時就偏了偏頭。他一見江瀲陽便笑了,輕聲道:“哪里來的小賊?!?/br> 小賊見色起意,三兩步跨到他的浴桶旁,啞聲道:“小賊要偷一縷仙人的精魄,仙人給不給?” 仙人沒見過這樣霸道的小賊,一時間失了防備。水跡濺了半個山洞,又逶逶迤迤地一直拖到床邊,仙人的精和魄各都守不住,丟盔棄甲,到最后也不知被人偷去多少。 次日一早,江瀲陽神清氣爽地睜開眼。褚寒汀還沒在睡著,微微蹙著眉,頭歪在江瀲陽肩膀上。江瀲陽悄悄伸出手,滿足地撫了撫他的眉心,接著也跟著蹙起眉頭,輕聲嘆道:“你有什么煩心事啊?!?/br> 褚寒汀聽不見,只覺被人擾了清夢,不耐煩地翻了個身。 就在這時,洞府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連帶著破云的聲音老遠飄了進來:“褚寒汀,你怎的還不出來?” 江瀲陽一躍而起,一晃身堵在洞口,對疾步而來的破云低聲道:“你輕一點,他還沒醒呢。” 破云點了點頭,而后又忽然頓住,狐疑地看著江瀲陽:“你怎么會在這?” 江瀲陽頓時昂首挺胸,一臉得意洋洋。 破云勃然大怒:“姓江的,你今天就給我滾出去!” 江瀲陽與破云斗雞似的掐了一架,褚寒汀哪還能不醒的。一大早就雞飛狗跳,按倒葫蘆起了瓢,叫褚寒汀十分唾棄自己色令智昏,恨不能回到昨天,一巴掌抽醒那個精蟲上腦的自己。 好不容易破云才肯看在他的面子上,坐下來說明來意:“我想到辦法了?!?/br> 江瀲陽大喜,不計前嫌地一把握住破云的手:“道兄快講!” 破云顯然不如他忘性那么大,他十分嫌棄地抽出自己的手,怒道:“你給我滾遠一點!” 江瀲陽大丈夫能屈能伸,從善如流地退出去三丈遠。 破云攤開一幅絹帛,只見上頭鬼畫符似的布滿了字跡,他指著其中一角,對褚寒汀道:“固魂的法子里,我看這個比較適合你?!?/br> 褚寒汀費力地辨認上頭的字跡……未遂,也拿不準該表個什么態(tài)。 破云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這有什么看不懂的?藥浴強身,再結(jié)陣引清氣,若是合得上天時,十有八九能成。就算不成也沒事,左右不會遭到反噬,下回再來就行。” 江瀲陽眼睛一亮:“那就擇日不如撞日?” 破云翻了個白眼:“你急也沒用。浴湯里需要一味生生不息草,我這里沒有。這東西十分難得,傳說原先只在西岱巔曇花一現(xiàn)過。西岱巔環(huán)境惡劣,這草又嬌貴,現(xiàn)在可說不好它滅絕了沒有。這一味草非常要緊,我看你們不如死馬當活馬醫(yī),先去看看再說。” ☆、第九十五章 西岱巔是一個只在各種志怪故事、離奇游記中出現(xiàn)過的地名, 成書年代可以追溯到千把年前。 據(jù)最早的記載稱,西岱巔位于大漠以西,是佇立于茫茫沙海中的一座突兀的高峰。有人說它高聳入云,其中遍生噬人的妖獸;也有人說它不過是海市蜃樓,并不真實存在。總之,似乎從沒有一個活人到過那里——也許有人到過,后來就成了一把只能長眠在那處的枯骨。 “這樣在演義故事里都不算可靠的傳言, 你也拿來糊弄我?”江瀲陽不可置信地看著破云,道:“這個地方怕是根本就不存在吧!” 就算是仙家秘境,縱然普通人難以企及, 可連修士也沒到過一個,多半也很能說明問題了——更何況這里還有傳言中的異寶。 破云翻了個白眼:“你不信便罷了??蛇@生生不息草,是你家道侶必要用的,你能從別處找來也行?!?/br> 江瀲陽頓時便沒話可說了。為了這么一棵不知道是不是存在過的草, 不管是真刀山還是假虎xue,他總也得闖一闖。就算是海市蜃樓, 也得親自抓上一把,確實摸不到才能安心。 就這樣,褚寒汀夫夫在魔窟逗留三日后,告別了破云, 一路往西去。他們御劍而行,從江南水鄉(xiāng)到大漠里,也只不過一夜功夫。當天光再次亮起時,他們腳下的湖光山色密林風光已換作了另一幅模樣。 黃沙、怪石、土屋、駱駝、胡楊林, 是個有些人煙的村子。一大清早,炊煙繚繞,家家戶戶漸次打開門窗,沉睡的村子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褚寒汀與江瀲陽在村子外頭尋了個不起眼的地方,落在地面。江瀲陽掐訣召了兩匹馬來,可那馬野性難馴,根本不容人騎在身上。兩人便只有拿手牽著,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黃沙里。一陣狂風卷過,將兩人刮得滿面塵霜,倒挺像風餐露宿的過路行商了。 江瀲陽斜眼看著褚寒汀,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累贅的大氅再丟在沙地里,可更像被沙匪劫掠的小娘子了?!?/br> 褚寒汀白了他一眼,反唇相譏:“沙匪兇悍,可能更中意你這樣爽利些的小白臉?!?/br> 調(diào)笑間,二人便進了村子里。這村莊地處偏僻,可能長年累月也見不著個生人,當?shù)卮迕窨匆娝硕加X新奇。民風質(zhì)樸又好客,一下子就圍上來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問個不停。 江瀲陽便說他二人是迷路的商人,走了不下百里才見著個村子,進來討口水喝。便有個眉目艷麗的姑娘,望著他們掩口笑道:“商人,你們的貨呢?” 江瀲陽被問愣了,褚寒汀忙撐出來一臉苦相,道:“一言難盡哪。路遇沙匪,貨全都丟了,商隊也被沖散了,就剩下我們二人。” 眾村民聽了都十分同情。好客的村民爭相把他們往自家?guī)В勺詈笳l也沒能搶過那高鼻深目的漂亮姑娘。姑娘嫣然一笑,道:“兩位貴客看起來與我家主人應是同族,一定更有話說。” 這姑娘名叫沙蘭,她的名字在當?shù)卦捓锏囊馑际恰熬G地里的溪流”,她的父親是鎮(zhèn)上的長者,素有威望。沙蘭所謂“家中的主人”乃是個漢族的教書先生,被當?shù)厝私凶龃飨壬?,備受尊重?/br> 不多時,他們便見到了戴先生。 這位戴先生看著約摸三十上下,滿臉病容,胡須稀疏。此人一看就體弱,走到門口三五步的路,就把他累得氣喘吁吁。沙蘭趕忙扶了他一把,戴先生就偏頭跟她道了聲謝,只見沙蘭悄悄紅了臉。 褚寒汀和江瀲陽本來只是想討杯水而已,可這位戴先生大概是久不見同族人的緣故,對他們十分熱情,還特地拿出自己珍藏的茶葉招待客人。 據(jù)說這一小撮茶葉,還是三年前有商人路過時,戴先生拿五張羊皮換的。價錢不便宜,可味道卻實在讓人難以恭維。褚寒汀只抿了一口,便不動聲色地放下了杯子,反觀戴先生,卻真正像是回味無窮的樣子。 沙蘭在一旁看得黯然失色,忍不住道:“先生,您是不是又想家了?” 本來是挺平常的一句話,戴先生聽得卻變了臉色。然而也只有那么一瞬,他很快又笑道:“想什么呢,你看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