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我是你前夫啊[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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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寒汀掐了個訣,屋子登時變得一塵不染。他仔細地拴上門,盤膝在狹窄的床上坐了下來。 褚寒汀強行將體內(nèi)真元運轉(zhuǎn)了三個周天,再睜眼時正是月上柳梢頭。他沒有點燈,整個人直接疲憊地倒在了床上。 剛才他總算將一身真元絲絲縷縷地梳理進了奇經(jīng)八脈,暫時應(yīng)該沒有暴動的危險了??烧l也不知道下一次會在什么時候。這種事總是一回兇險過一回的,說不準(zhǔn)到哪一次就會爆體而亡了。 而根源就在這具身體上。這具身體的經(jīng)脈狹窄又不通暢,連眠風(fēng)第一重的真元都承載不住。褚寒汀根本沒想到這個人的資質(zhì)已經(jīng)不是能用“差”來形容的了,而是壓根就不適合修仙! 褚寒汀懷疑就連他原先那點少得可憐的修為,也全是曲洵用丹藥堆出來的。收這么一個弟子根本就是害人害己,那位曲長老是不是腦子不好? 然而腦子不好的曲長老種瓜得豆,現(xiàn)下種種苦果全都應(yīng)在了褚寒汀的頭上。 褚寒汀疲憊已極,卻愁得睡不著覺。他倒霉攤上了這么一具身體,還不如投胎重來呢!可事到如今,他顯然不可能再死一次,指望借尸還魂的事再發(fā)生一回;他只能捏著鼻子在這具身體上想辦法了。 褚寒汀苦思冥想,只想到了一個不算辦法的辦法——洗髓。 天機山有種難得的靈藥,名叫幽蘭生,有生死rou骨的奇效,輔以秘法,有七成把握能讓人脫胎換骨。 他得趕緊找到江瀲陽。否則半個月后,若是再等不到他,也只好自己先回天機山了。 第二天,褚寒汀從行李里翻出一快硯臺,拿到鎮(zhèn)上的當(dāng)鋪換了一串錢;又回到客棧大堂,尋了個角落里的座位,要了一壺茶,預(yù)備從早一直喝到晚。 這個位置既不引人注意,又能總攬全局,是褚寒汀一早相中的。相來干嘛呢?聽人聊天。 回南鎮(zhèn)是個樞紐要地,凡人修士魚龍混雜。而這個客棧是鎮(zhèn)上唯一一間客棧,幾乎來往過客都會在此地駐足歇腳,也就意味著各種消息都會在這個地方傳播發(fā)酵。 褚寒汀原本只想探一探江瀲陽的行蹤,可是沒想到,頭一天還不到中午,就叫他聽見了個了不得的消息。 “諸位還沒聽說吧,三大門派中的隱白堂,前些時候可出了件大事!” 說話的是個大漢,眼中閃著精光,不是修士就是個練家子。他這勁爆的消息一出口,身邊登時圍了個水泄不通。甚至還有個穿綢衫的少年笑嘻嘻地催促道:“大叔,你接著說啊,我給你買酒好不好?” 那漢子見這么多人圍著他,自覺十分驕傲,于是娓娓道來:“此事還要從半年前,天機山的那位大能隕落說起……” “隕落的大能”驟然在這一場閑話中被點了名,耳朵不由得動了動。 “……自打那一位頭七過后,天機山那一百多年沒下山的掌門便重出江湖,先后走訪了隱白堂和毓秀山莊,據(jù)說是找著了件物證,要追究他道侶之死。后來不知怎么的,江掌門竟將兇手定在了隱白堂堂主秦縱身上——哦,現(xiàn)在是‘前’堂主了。江掌門問毓秀山莊借了幾個長老,親至隱白堂興師問罪,那一戰(zhàn)啊,嘖嘖,聽說打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 說到這,便有人嗤了一聲,道:“什么昏天黑地啊,我大表哥的親娘舅的族兄就住在秋其山下,還給隱白堂的仙人們送過柴呢!聽他說啊,毓秀山莊那幾個長老壓根就沒出手,江掌門一個人切菜似的,把他們?nèi)岢闪所g鶉?!?/br> 眾人齊齊驚嘆。這些大能們之間的傾軋跟他們普通人沒有一個子兒的關(guān)系,但并不妨礙他們茶余飯后,對此津津樂道。 至于真假,又有哪個在意呢? 先前為了聽故事要給漢子買酒的少年仿佛對“送柴人八桿子打不著的親戚”嗤之以鼻,他閃著一雙明眸,托腮追問道:“大叔,你接著說啊。那隱白堂后來怎么樣了?” 那漢子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后來……后來我卻不知道了。不過照那位兄臺的消息,想來已經(jīng)毀了吧?!?/br> ☆、第二十二章 外頭不知什么時候下起了瓢潑大雨,給一屋子萍水相逢的旅人強系了緣分一場。太平盛世的山野村夫,沒幾個身上帶著要緊事的,索性趁著大雨歇歇腳,天南海北地侃起大山來。 皇親國戚、大盜俠客、才子佳人、還是仙山里那些不世出的大能,到了平頭百姓的口中都是一視同仁的佐餐小菜。而今日讓他們津津樂道的,自然是隱白堂的那場劇變。 “隱白堂千年基業(yè),難道就沒落在江瀲陽的……一把劍下?” 一個修士模樣的中年人嘆息一聲:“要說那隱白堂已有好幾代沒出過驚才絕艷的人物了,沒落也不是一夕傾塌。就算這次沒有江瀲陽,他日也會有張三李四,這是命運使然?!?/br> “命運”二字是壓在每個人頭上的一座山,眾人少不得又感同身受一般長吁短嘆了一番,似乎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的功夫,已經(jīng)為“沒落”的隱白堂哭了一回喪。 唯有那綢衫少年,嘴角一直噙著笑:“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大叔,我覺得你說得不對?!?/br> 那漢子對這事本來不甚確定,可又不愿在一個孩子面前丟人現(xiàn)眼,他虎目一瞪,嘴硬道:“我老大年歲,難不成還能騙你一個娃娃?” 少年并不答言,后退了幾步隱沒在人群中,意味深長地往那漢子身后看了一眼。 下一刻,那漢子原本好端端地坐了半天的椅子忽然碎了,他一屁股癱坐在地,下巴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在桌面上,把自己咬得滿口血沫,登時說不出話來了。 圍觀眾人都被他這一遭無妄之災(zāi)給嚇了一跳。 “哪個在此造謠,說我隱白堂覆滅???”人群中忽地響起一個輕慢的聲音,一個搖著扇子的文士越眾而出:“這位大叔,可不要空口說白話?!?/br> 那大漢敢怒不敢言地看了文士一眼,終究忍氣吞聲地低了頭。 “算計凡人,你們隱白堂就剩下這點本事了么?難怪人人都要以為你們沒落了?!辈恢裁磿r候,客棧大堂里來了個扮相怪異的客人,雌雄不辯、人畜不分。 那文士在那人被一根巨大羽毛遮了半邊的臉上淡漠地掃了一眼,“啪”地一聲合上了扇子:“魔修?” 魔修的名聲并不好,濫殺無辜、挖心吃人,詭異又血腥。原本坐在怪人身邊的人們登時作鳥獸散,氣氛陡然變得緊繃起來。有那機靈的已提著行李逃之夭夭,唯恐待會兒神仙打架殃及到自己。 唯有褚寒汀不動聲色地又給自己添了杯茶,興致勃勃地等著看戲。 只見那搖著扇子的文士和點綴羽毛的怪人已劍拔弩張地僵持在一處,不過誰也沒有先動手的意思。那怪人還在桀桀怪笑:“誰不知道當(dāng)日一戰(zhàn),江瀲陽劍都沒出鞘,就將秦縱揍得滿地找牙。你們隱白堂二十六個長老加起來活了一萬多年,打不過江瀲陽一個毛頭小子。若我是你,都沒臉說出自己的師承!” 文士怒斥道:“一派胡言!秦堂主禪位乃是我堂中再正常不過的更替,同、同江掌門有什么關(guān)系!” 怪人嗤笑一聲:“誰不知道你們的新堂主岑維岳是個誰拳頭硬就聽誰的的廢物,我看你們隱白堂從此可要改叫‘天機山隱白堂’了!江瀲陽這一手可高明,舍了個半死不活的道侶,吞了隱白堂這么大一塊勢力,屆時誰還敢說他姓江的不是正道第一人?” 褚寒汀不悅地皺了皺眉,心道這回南鎮(zhèn)好歹在毓秀山莊轄下,這么個瘋子在這大放厥詞竟也沒人過問,簡直就是在把陸仰山的臉踩在腳底下碾。 一個少年在他耳邊嗤了一聲:“狗咬狗!” 褚寒汀回頭一看,只見那綢衫少年不知何時已在他身旁坐了下來。見褚寒汀看了他一眼,他隨即露出一個燦若星辰的笑容:“這位兄臺,你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么?” 褚寒汀翻了個白眼:“狗吠的道理,在下是聽不出的。” 少年一怔,隨即大笑著攬住褚寒汀的肩:“說得好!我看今日唯二的有緣人,應(yīng)是你我兄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