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美人鑒_分節(jié)閱讀_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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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我不能自戕……”顧陶看著左手,又看看已不復存在的右手,陡然明白過來,“莫非,因為我不是我?能殺死九天戰(zhàn)神的只有她自己,而我不是自己,所以殺不了自己……”金光纏繞,她消失的右手慢慢恢復過來、 “或許……替你復仇,這本就是我生來的意義,我得先是你,然后才會成為我自己,然后才是他歡喜的那個人。你和他,我終究要負一個。我本就是自私陰狠之人,便再狠毒無情些,做個三界唾罵之人罷!如此,也好……”顧陶抱著劍,依偎在山巖旁,看著旁邊一根枯木中,長出的嫩芽,慢慢笑起來,又哭起來。云際之上,仙鶴不飛,霞光不流,一雙凌駕于萬物之上的天帝之眼俯瞰人間…… 落日融融凝冷光,相繇死后,千鬼退散后,剩余的幻獸潰不成軍,四處逃散,不知所蹤。剛剛還被攻擊的眾弟子,見幻獸退去,多扇婆娑境的幻妙之門大開——試煉已經(jīng)結束,他們便出了婆娑境,顏曜靈尋到顧陶后,也強帶著她出了婆娑境。 君佇看著顧陶腰間的靈元,便依著承諾,命人將獎勵之物搬去了顧陶的房間,至于她的心愿……君佇見她神思倦怠,便要她日后再說。眾弟子累得不行,此次能寶珠命已屬難得,雖偶有抱怨喊酷之聲,也不敢過分,只揣著或羨慕,或嫉妒,或輕蔑的諸般心思,向顧陶不情不愿地道賀,這當中,自然屬阮媚最眼紅了。當她也不好多說甚么,經(jīng)過上次的教訓,她只好偷著給顧陶找不痛快。 至于另一邊,和塵軒內(nèi),容與坐在床邊,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顏安藏。須長風已經(jīng)瞧過,顏安藏雖然受傷嚴重,但也沒到醒不過來的地步,但被夢魘纏繞,需要有人刺激他醒過來。 “容與,你想些他最想聽到的話,在他耳旁說說?;蛟S,他能早些醒來。別處還有些弟子,需要我去照料,你有事再喚我?!?/br> “多謝?!比菖c行禮道謝,須長風的目光,在顏安藏和容與流轉(zhuǎn)一番,便收住了,他提起腳,離開了。 容與端坐著,看著顏安蔵脖子處的五道傷痕,傷口雖不大,也都不十分顯眼,可他還是不歡喜看這人帶傷的模樣。 “你想要甚么呢?”容與輕輕問道,可床上躺著的這人,卻無法回應。他想著在莫忘林看到的一切,那株雪蓮,那個男孩,還有那漫天的雪白與永久的寒冷。容與查探著自己的記憶。 “我們昆侖之人,旁人是沒有權限刪除我們的記憶的,只有昆侖之人,才能刪去自己的記憶。阿陶那時靈力并無我深厚,不可能動我的記憶。我依稀記得,幼時確實有一株雪蓮,時常陪伴我,可阿爹說,它是嫌昆侖無聊,便自請入了輪回,遍嘗人間滋味。我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些,卻是毫無印象……”容與從不懷疑阿爹說的話,即便阿爹在阿娘走后,離開了他們,不知去處,但他心中,總是敬仰與佩服阿爹的。有些事,他不能想,也不敢想。 “若你真的是它……”容與今天的話格外多,“其實,也不必是它,你想要的,我但凡能給,你都可以說……只是,你何時才醒過來呢?”容與一人在昆侖下了千年的棋,原本以為自己習慣了清冷,可這些日子,顏安蔵陪他下棋說話,打趣揶揄,還有時不時的意外接觸,容與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并不討厭有人陪伴的日子,反而有些想念。 顏安蔵依舊沉睡著。“阿爹阿娘說過,不論是人,還是神,最寶貴的,并不是靈力或者生命,而是對自己而言,最為特別的東西。我……我不知道,這份特別,究竟指甚么,但你若是不嫌棄,我想,把這份特別給你,這份,我不曾給予他人的特別,你,要嗎?”容與知他不可能醒來,這才略微放心地問道。 果然,屋內(nèi)安靜許久,容與見無人應答,竟然微微有些失落,他站起身,準備離開。這時,有人拉住他的手,“我要,你,敢給嗎?”容與回頭,身后是一片縞月清風般的淺笑,顏安蔵臉色蒼白,可還是強撐著起來了。他怕自己,錯了這一次,真的就再也聽不到這樣的話了。即便知曉結局,可他還是想抓住這個人的手,想聽他說出那個只屬于自己一個人的答案。 “你……”容與竟覺得有些窘迫和羞澀,“方才……” “方才你說,你要給我一份特別,我想要,你敢給嗎?”顏安蔵追問。 “方才……長風師兄說要陪你多說說話……我一時情急才道了些糊涂之語……” “在你看來,方才那些話,都是一筆糊涂賬?”顏安蔵抓著容與的手緊了些。 容與竟答道:“我不知道……”可他的聲音卻很弱很弱。顏安蔵松開了手,修長的手掌有些無力地垂下。容與不知為何,感覺是要失去甚么,便抓住了顏安蔵的手,急忙道:“你要,我就給?!敝钡哪樱箾]了平日里的冷靜。 顏安蔵聽到這話,剛剛灰暗的眼神又亮了起來。他回握住容與的手,眼中是星星點點的的光芒,如江上漁火,渺小卻明亮,“如果,我要拉著你一起墮入黑暗呢?你……你可愿陪我走一遭?”顏安藏此話一出,連自己也嚇了一跳,他怎會問出這等唐突可笑的問題,一直在光里的那個人,自己作甚要將他拉入地獄呢?他已經(jīng)習慣了黑暗,難道要將他也拉入無盡的深淵嗎?這樣的問題,太自私也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