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白眼狼_分節(jié)閱讀_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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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著這份對知識的尊重,對親人的愛護,越教授也決心要好好幫著調(diào)教這幫還沒開竅的半大小子。 苗兒這個鬼機靈,卻出乎意料地既沒有學(xué)農(nóng),也沒有學(xué)醫(yī),更沒跟著去機械站,反而跟隨大哥的腳步,悄悄和住庫房的幾個另類“分子”走得很近。 曹富貴看在眼里也樂見其成,苗兒這丫頭話不多,眼光卻毒。 雖然他什么也沒明說,苗兒卻對張普玉避而遠之;對顧青山恭敬又尊重,悉心照顧;對著胡敬全那老小子威脅加利誘,把他肚里的數(shù)學(xué)、經(jīng)濟方面的知識掏個了透底。 而對著殷維明這個半傻的禿頂老頭,苗兒卻有無比的耐心和興趣,陪他發(fā)呆,幫他做些洗衣捎飯的家務(wù),甚至漸漸和老先生形成了某種古怪的默契,殷老頭呆楞楞地轉(zhuǎn)頭看她一眼,苗兒就曉得他想要什么了。 曹富貴也奇怪,這小娘怎么就和這半傻老頭扛上了? 苗兒睜著大眼睛悄聲道,殷先生人家是特別特別有名的文學(xué)家,一支生花妙筆不但寫活了人生,還是水墨寫意大家,真正的才子! 她悄悄說了先生的筆名,曹富貴仰天咂摸半天,一撇嘴,不曉得,沒聽說過!他富貴哥關(guān)心國家大事都來不及,哪里還有空關(guān)心什么風(fēng)花雪月的小說文事? 苗兒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給自家“不學(xué)有術(shù)”的大哥,也不再試圖讓這粗人領(lǐng)略現(xiàn)代文學(xué)的優(yōu)美。能與殷先生在落魄時相遇,照顧先生一二,實在是她的幸運。 曹富貴斜睨那禿頂老頭半晌,看不出半點流倜儻的才子模樣,只剩一把糟朽的年紀,倒也能讓他這當(dāng)哥的放心,他心里酸溜溜地嘀咕著,也隨妹子去了。 苗兒這小娘是瞎子吃湯圓——心里有數(shù),嘴上不說,腦子卻清明,這家里頭小一輩的,最讓富貴放心的就是自家的小妹子。 在關(guān)心下放干部之余,曹富貴也悄悄關(guān)注起那幾個男知青,他不是看上了哪個,只是當(dāng)日不小心瞧見了陸詠楠這一對的好事,這才讓他開竅明白自己的所好,有意無意地就格外注意。 陸詠楠那小子也倒霉,那晚被他和小喬一道撞破“好事”,也不知是怎么個收場的,大概又驚又嚇,回頭就又得了風(fēng)寒,纏綿了小半個月沒法下床。聽說他的“好朋友”好同志周衡向石隊長申請調(diào)了班,白日里干活,晚上衣不解帶地照顧這小子,沒幾天就瘦了一大圈,顴骨高突,憔悴不堪。 曹富貴被他們這破事驚悟自家的屬性,搞得媳婦都娶不成,本來還有些幸災(zāi)樂禍看笑話,瞧了幾天,瞧著兩個倒有點落難鴛鴦兩不棄的意思,突然就有點兔死狐悲的傷感。 他悶頭淘了半斤煉廬里出的大米,又摘幾顆生姜、小蔥,弄點香醋,挑了祛風(fēng)散寒的方子,用寶爐熬出熱騰騰的一鍋“神仙粥”。意外的,居然還帶上了【體質(zhì)1】的紅字屬性。 弄了個砂鍋子,把熱氣蒸騰的雪白米粥裝上,青綠的蔥子星星點點散布其上,聞著就清香撲鼻,還帶了絲開胃的甜酸。 哼!便宜那倆狗男男了。 曹富貴自己可懶得送這鍋好粥上知青點,叫來小喬就把東西遞了過去,反正那晚這小子也是見證者之一。 “……給陸詠楠他們的?”小喬一楞,探究地望了眼富貴哥,輕笑著問,“你不討厭姓陸的啦?” “切,我是看他還算有點品行,沒騙我家英子。年紀輕輕,背井離鄉(xiāng)的來阿拉這山窩里頭,人是輕狂了點,半夜赤天露地的搞甚……罪過也是真罪過。唉!誰叫我看不得人受苦呢。” 曹富貴撇撇嘴,振作精神警告小喬:“這粥送了你趕緊回來,不許和他多講話,曉得不?” 把自己給弄成兔子爺也就算了,可千萬不能讓小喬也染了這毛病,要是搞得喬家斷子絕孫,他還真怕喬家老爹棺材板都壓不住。要不是那倆的事,小喬是知情人,他都不想讓小喬多沾半點。 小喬笑吟吟地看著他,低聲道:“我心里有數(shù)。我家富貴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br> “呸!吃你哥的老豆腐啊!快滾!”曹富貴笑罵一聲,一腳把這壞小子踹出了門。 在林坎安頓下來后,南城分校的干部學(xué)員們在山坳里迎來了春日。 干校的基本政策是學(xué)習(xí)教育、勞動改造,學(xué)員戰(zhàn)士們被曹書記和石隊長火眼金睛扒拉著,挑出山村里當(dāng)前最急需的“有用”人才,頂?shù)疥P(guān)鍵崗位上,其余的干部們就算不是技術(shù)人才,也都識文斷字的,那揀到籃子里都是菜?。〔軙洷锉M其材,人盡其用的原則,和楊連長商量著分批拉出去幫助貧困群眾,半個都不能浪費。 至于群眾自發(fā)送來的蔬菜、瓜果、雞鴨魚rou讓干部們改善生活,楊連長也睜眼閉眼,不多管。 唯有住在庫房里的幾個各類“分子”,那是必須要嚴加管理、以艱苦的勞動來改造他們的思想和精神。這幾個人不但要參加干校的各種集體勞動,還要干各種重體力活,什么磚窯拉坯和泥,修渠運石,插秧割草……還必須接受學(xué)習(xí)戰(zhàn)士們的監(jiān)督、幫助,對自己的思想作深刻的檢視和匯報。 這樣的艱苦生活,對于這些文人學(xué)者、干部來講實在是一種考驗。 能夠來到遠離塵囂的林坎大隊,遇到極富奇思妙想的富貴哥,不得不說是他們?nèi)松械囊淮纹婷钤庥觥?/br> “快快快!今天又是大太陽的,昨天那幫老娘們帶著孩子都洗過了,現(xiàn)在澡間肯定還有熱水剩!” 胡敬全氣喘吁吁地放下鐮刀,一把撈起自己的換洗衣服,心急火燎地往大澡間沖。 “老胡,不用急,現(xiàn)在澡間分時段了,6點到8點是男同志洗澡時間,肯定還有熱水剩?!?/br> 顧青山笑呵呵地擦了把汗,也拿上了自己的毛巾和內(nèi)衣,準(zhǔn)備去澡間洗個痛快的熱水澡。 今天的勞動是割草,幫助大隊喂養(yǎng)牲口,這活雖然不算太重,可費腰,一起一伏的割了半天草,腰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幸好這邊生活條件不錯,富貴這小子奇思妙想的,居然弄出個利用太陽能的土八路熱水器。他在干校屋頂上架了一長排金屬管子,涂上黑色的涂層吸熱,用牲口畜力引水,再拿了幾個大水桶包上舊棉絮什么的用來蓄熱水。弄出來的這玩意相當(dāng)實用,只要有大太陽,曬上半天就有足夠十來人洗澡的熱水。 可把干校女學(xué)員和一幫家屬給歡喜的,恨不得天天都有熱水澡洗。可惜熱水容量還是太少,為了能充分利用熱水資源,干校都出了輪班洗澡的辦法,也算是一件趣聞了。 殷維明沒跟著他倆去洗澡,慢吞吞地從自己的床頭拿了張報紙,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