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白眼狼_分節(jié)閱讀_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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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喬看富貴哥收了錢,立即默契地從一堆物事里翻出件灰色的舊棉衣,順手遞給胡敬全。 老胡似笑又似哭地捏著這件衣服,眼睛不舍地盯著曹富貴懷里已經(jīng)離他而去的鈔票,也不舍得手里的棉衣,只得蔫蔫地謝過。 “阿喬,去打盆熱水來,我?guī)皖櫷究纯磦取!?/br> 喬應(yīng)年隨口應(yīng)了聲,拿著木盆走出去,路過外間,他目光微側(cè),深深盯了一眼滿臉戾氣的張普玉。 張普玉仿佛被針刺到一般,猛地轉(zhuǎn)過頭來,瞇起眼縫,眼角微微抽搐,看著這個陰沉的年輕人走出去,嘴里喃喃罵了聲:“冊那!” 曹富貴看著顧青山擼起褲管后露出來的小腿,脛骨上有一道凸起的傷痕,歪歪扭扭像是條蜈蚣趴在他消瘦的腿上,旁邊肌膚青紫,傷口附近還有些紅腫滲液,看樣子就是近幾個月的新傷,還沒好利索,怕是又感染了。 “傷得不輕?。】p了有十幾針吧?”曹富貴也沒問傷的來由,皺著眉頭搭上手一摸,眉頭舒展了些,“還好,骨頭倒是沒歪,接得挺正?!?/br> 曹富貴給小喬治過腿,還精心鉆研過老祖宗的醫(yī)方,又有老酒伯隨時指導(dǎo),對外傷骨科如今也是理論知識豐富,手上功夫比蒙古大夫略高深點。 反正技術(shù)不夠藥來補,剩下的那丁點黑玉斷續(xù)膏,賣給顧大佬一個人情,那是妥妥的值啊! “你還真會治傷?”胡敬全穿上棉衣,渾身都暖和起來,也湊到顧青山旁邊來看熱鬧。 “胡同志,你小瞧人了不是。我這是祖?zhèn)髅胤?,這藥也是珍稀,用一點少一點??!要不是看顧同志合眼緣,我還真舍不得往外拿。”曹富貴拿出剩下的小半盒藥膏,話里話外嘆息道。 人情總要做足,讓人知道珍惜??! 顧青山?jīng)]多說什么,紅著眼眶拍了拍富貴哥的手。 正說著,小喬捧著一大桶熱水回來了。 “謝謝,謝謝!這位小同志實在是不好意思,辛苦你了?!?/br> 顧青山立時坐起,想要站起來接過,被曹富貴一把給摁住了:“哎!顧同志,你別站了,就這么先敷一敷,我給你上藥?!?/br> 曹富貴撈起熱毛巾往顧青山的腿上一敷,顧青山凍得刺痛的腿,被溫?zé)岬乃患?,頓時血脈舒張,渾身舒服得差點呻吟出聲。 趁著這時機(jī),曹富貴將手頭的藥膏均勻地抹了上去。 一陣清涼之意頓時透入,鉆心的酸澀和刺痛竟然慢慢褪去,顧青山瞪大了眼,驚喜地叫道:“曹同志,你這藥很靈光?。 ?/br> “哈哈哈!是吧!祖宗秘方!唉,可惜如今主料再也收不齊,這藥以后也做不了了,愧對祖宗啊!……幾位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 曹富貴一邊搖頭嘆息,一邊拉著小喬告辭,萬事過猶不及,火候太過,就怕把金大腿給烤焦嚇跑了,來日方長么! 看這兩位熱情的小老鄉(xiāng)走了,胡敬全一邊忙不迭地把自己凍得生痛的腳丫子泡進(jìn)熱水里,一邊驚嘆地托了把他的厚底眼鏡,摸著顧青山的腿仔細(xì)打量,好奇地問:“老顧,這藥真靈???” “真靈!我都不怎么痛了?!鳖櫱嗌接昧Φ攸c點頭。 胡敬全摸著下巴嘖嘖搖頭,感嘆:“高手在民間?。∵@祖?zhèn)髅胤脚率遣惶?。按說咱們都落到這地步了,一般人避嫌都來不及,這小老鄉(xiāng)頭一次見面,也太熱情了。莫非有事相求?不對啊!人生地不熟的,咱們求人家還差不多……” “對了!”他一拍大腿,瞇起眼低聲笑道,“老顧,是不是人家打聽到你家有個漂亮女兒,先來拍拍你這老丈人的馬屁???” 顧青山腿腳輕松,也有了說笑的興致,笑罵道:“呸!我女兒才十歲?!?/br> 他抬頭看看四周干凈舒適的環(huán)境,決心再觀察幾天,要是住得過得去,索性把小恒接過來,反正現(xiàn)在也沒學(xué)上,父母年紀(jì)大了,又要照看兄弟家的孩子們,也照顧不過來。孩子總歸是在父母身邊才最好。 想起迫于形勢,勞燕分飛的妻子,還有被她帶在身邊的小女兒,他的心頭一陣抽痛。 曹富貴拉著小喬一路走出干校,想起顧青山感動的表情,樂得嘴巴根本就合不攏,想起來就呵呵呵自得其樂地傻笑一陣,一路飄飄搖搖,差點摔進(jìn)路邊坑里,虧得小喬一把把人拎起。 “哥,你再高興也看著點腳下啊!把大牙摔沒了可沒處補去?!?/br> 喬應(yīng)年無奈地嘆口氣,也不知他在樂些什么,索性攬住這不省心的阿哥一道往前走。 “哼哼,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我跟你說,他……嗯!我也跟你說不明白,反正我看著顧同志很順眼,幫了他,哎呦,我這個善良的心啊,愜意!” 曹富貴張張嘴,卻苦于有些事情沒法說,只能和小喬分享一下他這顆善良真摯的好心眼了。 喬應(yīng)年斜睨了一眼笑得眼睛都瞇成條線的阿哥,側(cè)過身體為他擋住凜冽的寒風(fēng)。 大隊干部和鄉(xiāng)親們都早已經(jīng)散了,幾個知青也回了知青點。 曹富貴和小喬兩人提著煤油燈,在淡淡的月光下,頂著春夜的料峭寒風(fēng),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家里趕。看著路邊被風(fēng)吹得瑟瑟作響,張牙舞爪的古怪樹影,曹富貴咽下口唾沫,悄悄往身邊熱烘烘的熟悉身體上靠。 小喬抿著唇,嘴角悄悄彎起,默默把自家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夜路鬼”的富貴哥摟得更緊了些。 一陣呼嘯的寒風(fēng)突地刮過,煤油燈玻璃罩里微微跳躍的燈火突然猛地一躥,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