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孤忠_分節(jié)閱讀_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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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獻俘制度依據(jù)《政和五禮新儀》,《宋史》等記載 第127章 五年平金(57) 官家終于勉為其難地同意了召集諸將于廬州大會的建議。雖然打出了“犒賞諸將以期盡復失地”的旗號,但官家心里明鏡一般,不過把其當做試探諸將對和議態(tài)度的手段。至于時刻掛在嘴上的“先帝梓宮”更是一件必不可少的遮羞布,一旦需要就可以拿來做與金媾和的掩飾。 …… 廬州城中,呈現(xiàn)出一派大戰(zhàn)之后特有的歡欣景象。雖然金軍的攻城給這座淮左名都造成了嚴重破壞,隨處可見因被用作滾木礌石而拆得七零八落的房屋;但百姓的臉上都洋溢著歡樂的笑容,路上不管是見到熟人還是陌生人,彼此都會微笑著打個招呼,問一聲:“回來了?房子還在嗎?”倘若那人回答一聲“還在”,兩人就會互相恭喜“老天保佑,萬幸萬幸。” 倘若那人回答一聲“不在了”,來人也會熱情地拱手邀他一同去宣撫司衙門領木料石料重建家園。 宣撫司衙門前的廣場,這幾日熱鬧地像是鄂州著名的南草橋集市,人挨人人擠人。人們都在忙著撿廣場上堆積的蓋房材料。這些材料其實是淮西諸戰(zhàn)后繳獲的戰(zhàn)利品,呂祉命人挑出其中能用的充作軍資,剩下的就便宜了百姓們。胡閎休從瓦橋走過的時候,就差點被個抱著木材的大漢撞倒。大漢見他是官人打扮,趕忙恭恭敬敬地行個禮,發(fā)自內心的祝他安好,順祝呂宣撫安好,然后忙不迭地跑走了。胡閎休的簇新官服被撕開了一個小口子,但他并無半點惱火,沖著那大漢離去的背影喊道:“小心點,別再撞倒了別人?!?/br> 這景象讓胡閎休回憶起了紹興初年的鄂州,也是這樣紅紅火火的,所有人都有股子重建家園的心勁。想到戰(zhàn)爭初起時,自己在城樓上見到的綿長的逃難隊伍,他忽有隔世之感,這些百姓大概不會再逃難了吧?他自問自答道,不會,再也不會有第二次了,金兵不可能再打到廬州!于是胡閎休笑著,又沖廣場上的人群喊道:“這回都蓋結實點,得至少住一百年,好傳給咱們的子孫后代!” 聽到胡閎休吆喝的人抬起頭,笑著回應道:“好嘍,傳給子孫后代?!?/br> 天佑大宋,愿子孫后代永不見兵戈。 胡閎休直接進了后衙。 呂祉和吳氏原是分坐在兩把椅子上,手卻緊緊握在一處。胡閎休一進來,兩人的手立即分開了。吳氏低下頭裝作在看桌子上堆放的滿滿的禮物。呂祉輕輕咳嗽一聲,擺出正襟危坐的姿態(tài)。胡閎休暗笑,當初在鄂州,他可沒少見岳宣撫攜夫人一道勞軍的畫面。呂宣撫畢竟是文人,看來尚未習慣軍中兒女的豪爽。 “良〈弓弓夂〉,”依目今呂祉與手下的關系,他更喜歡直接稱呼胡閎休的表字以示親密,“你的傷剛剛痊愈,就要麻煩你去跑一趟鄂州,實在是辛苦了,讓我心里過意不去?!?/br> “宣撫是有心成全我,末將感激還來不及,辛苦兩字千萬不要再提起?!焙b休戰(zhàn)時一直協(xié)助劉锜守城,戰(zhàn)后與舊帥岳飛匆匆一會便即分別。呂祉也正是因此才讓胡閎休去鄂州遞送書信。 吳氏抬起頭,羞澀道:“胡機宜,桌上堆放的這些物事,都是奴家送給李jiejie的生辰賀禮。計有黃庭堅書帖一幅,象牙鏤刻描金梳子一把,炭橋河下青篦扇子鋪出的水墨山水竹絲扇兩把,周家折疊扇鋪出的消暑扇兩把,其他女兒家的物事等都不值錢,卻是奴家的一片心意,胡機宜千萬把話替奴家?guī)У??!眳鞘献詮膹]州戰(zhàn)后,已經不可能再抽身于宣撫司軍政事務之外。也因為南渡之初的特殊原因,官宦人家的女性肩上挑起了教育和持家的重任,加之許多女性自小就被教育經世之學,這與崇尚女性無才便是德的明代有重大區(qū)別。呂祉對此雖然多少有些腹誹,但見吳氏在這些事務上很有些天份,也就隨她去了。這次給岳飛妻子李娃準備生日賀禮,吳氏著實費了許多心思。選的玩意大多是既端秀又實用,但并不貴重的特產,最能討像岳飛這種不事奢靡人家的歡心。另外,她聽說李娃雅擅書法,又特意拿出了從娘家?guī)恚恢闭洳卦谏磉叺狞S庭堅帖吳氏平日愛如性命,如若觀看即使是呂祉也必須先濯手焚香,虔誠禮敬后,方得一睹真容。她本不欲割愛,但一想到岳宣撫戰(zhàn)場之上曾經救過自己夫君的性命,便是再珍貴的東西也舍得了。 “末將一定把夫人這番心意帶到?!焙b休絲毫不因吳氏是女流,而流露半點輕視之心,鄭重保證道,“當初末將在鄂州之日,也聽李夫人言道,聽聞國夫人詩才璀然,常恨不能與國夫人一晤。此回想必可以一慰渴想。” 吳氏笑道:“這可太好了,奴家也一直想見jiejie?!眳鞘夏恳晠戊砬蟮?,“相公,趁著你們在廬州大會的方便,奴家邀李jiejie來廬州,相公可允準嗎?” 這突如其來的請求讓呂祉不知如何回答,微露難色。要說吳娘子的請求也不算過分,但這請求放到他上輩子生活的年代,絕對算得上不守婦道了。畢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是那年頭上流社會女性生活的理想狀態(tài)。想起平日里這幾位國夫人的作風,呂祉有點頭疼:岳飛的妻子公然在戰(zhàn)時干涉自己丈夫的軍令,韓世忠的梁夫人平日跟士卒同甘苦,秦王氏以宰執(zhí)夫人之尊和官家醫(yī)官王繼先交往頻密。哎,自從秦檜死后,也不知道這位王夫人流落何方了…… 吳氏見丈夫神色遲疑,盯住自己,立即意識到自己的提議未被接受。她沒有繼續(xù)央求,依舊笑著道:“這次廬州之會最是要緊,聽說官家和宰執(zhí)們都會來。請相公以國事為重,不用為奴家這點小要求cao心?!?/br> 呂祉緩過神來,見妻子毫無怨懟之色,一雙清亮如水的眸子中含了三分羞色,更有一分桃紅浮上面頰,顯是因為剛才的不當言辭深懷歉意。這副嬌羞的模樣與史書上那個刻板的剛烈女子相差甚遠,反讓呂祉起了憐惜之情。他咬咬牙,不就邀請楚國夫人來一回廬州嗎,又不是要跋山涉水去找易安居士學詞,有什么大不了的!圍城之時,因為軍情緊迫,先是劉锜、后是胡閎休都經常和吳氏商議軍情,沒少或公開或私下地見面。連這規(guī)矩都不成其為規(guī)矩了,這區(qū)區(qū)閨房聯(lián)誼自也不在話下。 “夫人無需多慮。多虧了夫人提醒,自家才想起一事。若是楚國夫人(李娃)、秦國夫人(韓世忠妻)等一干人也隨同來到廬州城,必須欲為安排,才不至于失了禮數(shù)?!?/br> “多謝相公允準?!眳悄镒由钌钜桓#浾Z溫存,“若是jiejie們都來到廬州城,奴家正可略盡地主之誼,斷不至于失了禮數(shù)讓相公難堪。” 呂祉心中一動,待胡閎休出去,便自己帶上門,對著吳氏回了一揖。“如此,有勞娘子了?!?/br> 吳氏閃身躲到一旁:“好好地,這是做什么。奴家福薄,受不得相公的大禮。” “受得受得?!眳戊沓脛葸×似拮拥氖郑鏊饺σ紊峡亢??!澳镒釉趪侵畷r的所作所為,縱是七尺男兒也自愧不如。想我呂祉何德何能,有妻若此夫復何求!何況,娘子于千辛萬苦之中,又為我育下孩兒,呂門有后,只一拜又豈足表為夫的敬意。” 吳氏先聽夫君提起圍城之苦,眼圈一紅險些落淚,目光朦朧望向夫君。支撐她渡過這段人生中最慘痛的時日的,無外是對呂祉的回憶?,F(xiàn)今意中人坐在身邊言笑晏晏,卻猶似夢中。吳氏伸出一雙素手,輕輕覆在了呂祉的手上,掌心傳來的溫度方讓她無比的安心。 繼而吳氏見呂祉一邊說著“呂門有后”,一邊笨手笨腳地撫摸她的小腹,活脫脫是那初為人父的毛頭小子模樣,又不禁破涕為笑?!捌喙氵@么會說話。奴家只做了些份內的事情,相公便恨不得把奴夸做天人。折殺奴了。” “吁?!眳戊硎疽鈪鞘喜灰f話,拿慣了刀筆的一雙手,仔細感受著素羅紅裙后的每一下輕跳。 吳氏將呂祉的手向旁邊推了一推。沒推開,反被呂祉握得更緊了?!芭臈盍熳兂伤把?,丑也丑死了?!眳鞘陷p聲道。 “你身子瘦弱,如今好容易吃得多了些,我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嫌丑?” 吳氏心里甜蜜,巴不得夫君的手在自己身上多停留片刻??伤峙聟戊硎?,還是囁嚅道:“相公,還沒到日子呢。” 呂祉上輩子子女頗多,也知道吳氏肚中的胎兒還沒到胎動的日子。但他忽然有了異代個子嗣,既新奇又吃驚,也是情不自禁。這時被吳氏點破,恍然一笑,起身道:“娘子,你猜肚中的娃娃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