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電郵勒令
兩天之后,剛過午時。 一個人影迅速從街面來到律師事務所。 平靜的事務所因為人影的出現(xiàn)激起一圈圈漣漪。 接待那人的是李菲雅。 聽見聲音,她忙從桌子后抬起頭來。 看見眼前這人,李菲雅不覺一愣,進而沖向二樓,喊我們幾個。 “錢哥,周治西又來了?!?/br> “這人還來?”胖子相當震驚。 然則我卻是跟著下去。 周治西雖然口頭上嚷著自己絕對不重蹈覆轍,然則我隱隱間卻有一種預感。 無論他如何作想,該發(fā)生的事情終究會發(fā)生。 果然,我才是下樓,周治西立刻在半路截住了我:“錢律師,這回事情鬧大了!” “怎么了?”我和景小甜不約而同問道。 “這次是郵件勒令!” “什么勒令?。俊蔽液苁琴M解的抬起頭來,不等我凝視周治西的臉,他率先將自己的手機遞到我的面前:“就是這個!” 手機屏幕被點亮,而今赫然出現(xiàn)在眸底的字眼不覺令人汗毛倒豎。 “可是這個地方不是已經(jīng)被警方封鎖了么?”我而今一臉驚愕。 按理說這件事情未水落石出,警方的封鎖便不會就此罷休,然則這封郵件偏偏劍走偏鋒,說是讓收到郵件的人三天之后必須去別墅。 如若不然,后面的結果并沒有明示,而是被一串省略號給帶過。 “所以說你打算讓我們跟你一起去!”我放下手機,抬頭問。 周治西大概是實在沒了辦法,此刻篤定點頭。 然則更讓我們幾個感覺到毛骨悚然的倒不是周治西的這封郵件。 電郵,自打我們幾個回來后,我特地請教過黃紹南,詢問他有關技術方面的問題。 聽完我的說法,對方當即噗嗤一笑。 “哪有可能。郵件定時最多也才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而且這封郵件的解碼信息,可以看出這封郵件定時的時候應該正好是兩個月之前。” “你的意思是,這封郵件一定是有人偽裝的?!?/br> “那是當然,除非你們所說的那個人到現(xiàn)在還沒死,一直躲在暗處偷偷的窺視?!?/br> 聽黃紹南一說,此刻我心頭倒是敞亮了不少。 可是周治西這次前來絕非一事。 周治西和上次迥然不同。上次,他只是開門見山的表現(xiàn)自己的誠意。眼下他卻從懷里啪嗒一聲摸出了一塊東西。 如磚頭一般的長方形方塊啪的一聲落在茶幾上。 “你想干什么?”我立刻一愣。心想周治西該不會哪根神經(jīng)犯了毛??? 可當他的手從那個長方形的方塊上掀開。 我一瞬間由提防轉為狐疑。 “這是什么意思?” 擺在茶幾上的是一沓鮮紅色的大額鈔票??催@厚度,足足有兩萬來塊。 兩萬塊也不是小錢。 果然,周治西接著開口:“還有一件事,非要求你們不可了。” “什么事?” 周治西如此手筆,我一瞬間嗓眼不覺陣陣發(fā)緊。 “應該不是什么好事?!?/br> 猜想伴隨著對方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落實。 “你們看這里!” 見律師事務所里此刻只有我們幾個。因為最近的活并不是很多,所以胖子早點吩咐那些人回去休息了。 周治西小心翼翼從身后摸出一只包來。 我這才注意到從進門開始他身上一直背著一只雙肩挎包。 此刻,嘎嘎一聲拉開拉鏈。 “小心一點,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啊?!敝苤挝魃衩刭赓?,頗為古怪。 我正要問究竟是什么鬼玩意,搞這么神秘。 這話剛運行到嘴邊,緊接著出現(xiàn)在茶幾上的物件,讓我身子本能猛向后一縮。 一瞬間仿佛被電觸到。游移的目光最終落定,我不由再度嚇了一跳。 沒過一會兒,我原本的驚嚇轉為質問。我說,“你好端端的,把這東西又拿回來干嘛?” 茶幾上,是一只硅膠人頭。看了兩次那個人頭,眼下我一眼便斷出這人頭和上次那個一模一樣。 不過被他揣在背包里,一路上,頻繁顛簸,人頭的頭發(fā)一片凌亂。 頭發(fā)此刻耷拉在臉邊和嘴角。尤其是落在脖子附近一圈觸目驚心的紅色上,我的腎上腺素更是不停飆升。 “錢律師,這可不是我要拿回來的。”對方很快將人頭收入到了背包里。 “既然不是拿回來的,那你是從哪里發(fā)現(xiàn)的?” 周治西一臉的死灰色。突然,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再度彌漫出一絲絲的驚恐,:在我家樓下的車庫里?!?/br> 周治西說,就在昨天下午,他去車庫里取車。 當他坐到車里打亮前面的車燈。一瞬間,漆黑的車庫恍如白晝。 可就在他綁好安全帶抬頭的一剎那,他當即近乎嚇暈過去。 不遠處,一張被燈光照得慘白的臉正愣愣的望著他。 定睛看去,他這才發(fā)現(xiàn)那張臉正是此前在別墅里反復出現(xiàn)的那只硅膠人頭。 “可是這人頭不是應該被鎖在別墅里么?”李菲雅的舌根有些顫抖,平素里,縱然極端危險的情況,她渾然不怕,只是對牛鬼蛇神之列,她毫無抵抗力。 這也是我覺得甚是奇怪的地方。我讓胖子將那人頭重新牢牢的鎖在檔案柜的角落里。 我倒不信這人頭能夠長了腳,憑空挪動。 可周治西此番糾結的并不在于此。他將桌子上放著的那沓錢往前再推了一寸。 “那天你們也都在別墅里,也知道究竟是什么情況。我心頭也不大相信??墒鞘聦嵕褪侨绱恕N乙矝]有任何辦法不是?” 周治西前言不搭后語,語無倫次。 我很快截住他的話頭。 對方究竟想說什么,我心頭再清楚不過。 恐懼往往來自于極端的心理暗示。在別墅里的那會子,人頭的出現(xiàn)和人命的剝奪基本達成了一種冥冥的聯(lián)系。 自然周治西收到了人頭,他更加寢食難安。 這兩天,他又收到了那封郵件。越發(fā)讓他相信,自己的命結束的時間就在兩日之后。 周治西說著,臉上的表情逐漸失控。我和景小甜立刻安慰。 然則我心下很清楚,這種安慰治標不治本。 要想徹底清零,只能找出始作俑者。 本來我是不打算提前收這筆錢的。按照律師事務所的行業(yè)規(guī)定。凡是接手的案子,只有在對方滿意后,才談收取傭金。 可周治西一再堅持,再者為了讓周治西安心,我讓胖子先把錢暫時一并收到保險柜里。 好歹如同送瘟神一般將周治西給從律師事務所里送了出去。正猶豫接下來究竟該怎么辦。 就在我的思路即將成型的一剎那,思路被胖子的一聲驚呼給打斷。 “干什么呢你?” 胖子一驚一乍讓我很是不悅,此刻我眉頭一皺,應聲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 不等我看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噼里啪啦,從胖子的身后立刻傳來一陣碗碟碎裂的聲響。 “搞什么呢?玩炸彈呢?” 胖子在廚房里做一頓午飯,搞得跟研究原子彈似的。 聽見聲音,景小甜和李菲雅跟著從樓上下來。 不等我上前,這兩個人居然也中了邪似的,有如被冰封住。 “怎么都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