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礦井里的翡翠
老醋換新壇。 唐丁的叨叨讓我有點聽不下去。 我低聲對唐丁說,“照你說的做還不行嗎?反正到時候。我們幾個絕不給你添亂?!?/br> 我心說,這個唐丁給點顏色就不把自己當(dāng)人了。太tm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不過我錢建一也不是記仇的人,既然目的同出一轍,我能忍盡量忍。 唐丁這小子想要當(dāng)主角,就讓他去當(dāng)好了。 反正都這時候了,是不是主角對我來說已然不重要了。 負(fù)責(zé)接收我們的人而今帶著我和徐峰率先向豎井旁臨時搭起來的小棚走去。 我低聲嘀咕,什么事情,有必要搞得這么神秘? 前腳踏進去之前,我面上無光,不過一進到小棚子里。我不得不打起千百倍的精神頭來。 心差點從嗓眼中蹦了出來。 棚子里的人,我居然都見過。果然蛇鼠一窩,應(yīng)正了此前的猜測。我此刻低頭對徐峰一番點兵點將。 里面的幾個人我不能說全部認(rèn)識,但至少全部接觸過。 我腦子里一直盤踞著一個解決不掉的疑惑,在這一瞬之間迎刃而解。不論是那處院子,還是傳銷窩點,都被一張看不見的網(wǎng)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 “奶奶的,果然這里面確實是一個大團伙?!?/br> 我甚至都懷疑墮落天使此番讓我們?nèi)ゴk的任務(wù)的目的。 我悄聲對徐峰說,“你們警察局不是有什么跨國刑警。我看這個墮落天使故作打算,搞不好也是你們一個系統(tǒng)里面的。” 徐峰倒是對我這些話置若罔聞,他此刻白了我一眼,“錢老弟,你腦子好好想想好不好?電影看太多了吧你。哪有國際刑警弄死人的?” 我頓時啞口無言,不過棚子里的幾個人卻讓我根本沒有半點閑下去的勇氣。 棚子里,一個人正向正向眾人侃侃而談,那人嘴里依稀能夠聽見今年的煤產(chǎn)量以及出入賬目。 我和徐峰此刻被人往棚子里一推。當(dāng)下眼見從吉普車上下來的那人緩緩抬起頭來,我原本蹦蹦亂跳的心一瞬間提到嗓眼附近。 這時候要是我被那人認(rèn)出來了??峙略谶@種地方被五馬分尸,然后拋尸荒野都不為過。 好在那人似乎對我印象并不深。匆匆看了一眼,再度將目光轉(zhuǎn)向徐峰那邊。確認(rèn)沒事,我和身后的景小甜這才長出一口氣。 那人正要打發(fā)我和徐峰去礦井附近推礦車。 這種時候和那人盡量分開是再好不過的上策。我心頭有一種預(yù)感,我繼續(xù)在這臨時搭起來的棚子里待下去,我和徐峰一定會麻煩纏身。 這一次不等我和徐峰走出棚子,一個聲音再度將我和徐峰給喊住。 一聽有人叫,我立刻猛一抖,心說壞了。徐峰整個人跟著臉色慘白。他的聲音低沉對我說,“看來這些人應(yīng)該是認(rèn)出你了?!?/br> 景小甜此刻身子不自覺的發(fā)抖。 我安慰景小甜說沒事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總得想辦法給頂上去。 我拿出豁出去的氣魄來。那人真的認(rèn)出我來,大不了捅個窟窿。能不能跑全靠造化。然則緊跟著的一句話,讓我意識到那聲音并不是在喊我。 喊話的對象是從工棚外另一側(cè)走來的一個人。 這人我們幾個人全然沒有見過。 這人的到來引起了工棚里一圈人的注意力。 從吉普車上下來的那人對這人說話似乎并不帶任何好氣。 “人你給我?guī)砹耍巧洗文菛|西到現(xiàn)在我還沒有見到?!?/br> 兩個人之間好像在談?wù)撝裁刺貏e名貴的東西。 徐峰眼下將我向礦井一側(cè)推去。 我還想繼續(xù)聽一聽,唐丁打斷了我的注意力。 “都到了,還愣在這里干嘛?趕緊去找人呢。” 唐丁簡單的提醒讓我瞬間想起我們來這里的初衷。 可放眼望去,這么大的礦井該怎么找? 徐峰倒是提供了一條切實可行的辦法。 他扭過頭低聲問唐丁。 果然,墮落天使給我和唐丁透露的消息并不是對等的。徐峰一番仔細的盤問,從唐丁那里,我很快也聽出了端倪。 唐丁說,墮落天使跟他說。那人之所以被困在這里,是因為一樣?xùn)|西。什么東西墮落天使沒說,唐丁也自然不知道。 眼下我下意識扭過頭。幾個人此刻已然吵得不可開交。 景小甜發(fā)現(xiàn)了一個細節(jié),此刻對我說。“錢哥,看來這那東西對他們來說至關(guān)重要,說不定墮落天使所說的那東西就是眼前這東西?!?/br> “搞清楚這東西說不定就能找到那人。” 我默默點頭,心說,景小甜這一次說的說不定是對的。 這些人全都是被強迫進來的。在這座黑煤礦中,沒日沒夜的勞作想要在這群人中找到墮落天使所說的那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眼下沖著徐峰遞去一個眼色。到時候熟悉了附近的環(huán)境就先這么干。 我和景小甜還有陳胖子都是年輕人。 現(xiàn)如今我這些年來在銀海市干律師這一行當(dāng)積累的看臉識人的能力又起了作用。 沒一會兒功夫,順著這座礦井,推著礦車?yán)@進繞出。我基本上熟悉了這處豎井的大致分布。 摸清了主要結(jié)構(gòu),以便于后續(xù)找到人之能夠順利脫逃,接下來唯一剩下的一件事情就是找到墮落天使所說的那人。 40多歲,短發(fā)。我腦子里浮現(xiàn)墮落天使那天發(fā)來的信息。 然則盡管我和景小甜一面推著礦車,以干活為打掩護,一面四處搜尋這些來來往往的礦工。這種條件太過寬泛了,符合這種條件的人實在太多。 人的嘴畢竟不是上了拉鏈的包。一旦問下去,難免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會傳到工棚里坐著的那個從吉普車上下來的人那里。 看那人的模樣,顯然是這地方的龍頭老大。我們幾個的身份曝光,死到臨頭估計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很快,我和唐丁還有景小甜原本的勁頭在大面積的體能消耗之下漸漸萎靡下去。 徐峰和陳胖子被單獨分開。 他們兩個眼下負(fù)責(zé)在礦機已經(jīng)挖好的巖面上,刨除松軟的煤塊,往小礦車?yán)锷厦骸?/br> 整整一天的時間眼看著即將過去。墮落天使所說的最后期限只剩下一天半了。 越是靠近時間節(jié)點,我和景小甜還有陳胖子越是耐不住。 雖說一面推著礦車,一面瞪大早已布滿了血絲的眼睛竭力搜尋,然而我的心思卻根本不在這上面。 徐峰再度找到我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2天的中午時分了。 眼下徐峰一改之前一臉茫然無措的神態(tài)。 徐峰看了我一眼之后,麻利的將我拉到礦井一側(cè)一處相對隱蔽的地方。 徐峰低沉聲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怎么,有希望?”看到這副模樣,我近乎心灰意冷的心再度砰砰亂跳起來。 “錢老弟,這個東西你先拿著。” 徐峰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樣?xùn)|西,進而遞到我的手中。 我一臉詫異的看著徐峰,“東西哪來的?” 我們幾個被分配任務(wù)之前,全身上下都被從吉普車上下來的人給搜了個一干二凈。手機和從外面帶來的東西了,就連我藏在鞋跟附近的那個小型的,用來防身的匕首也被沒收殆盡。 “你先看看,有時間再找你細說?!毙旆宀坏日f完,不遠處一個人的喊聲終止了我和徐峰的交談。 徐峰一邊嚷著,“來了來了”,一邊扛起鐵鍬,向鉆機前進的方向走去。 等徐峰走遠,我回到礦車附近,小心翼翼打開那個用破布包的東西,看到那東西,我不覺再度被震驚了。 “這尼瑪不會是翡翠吧?” 墨綠色的翡翠原石此刻在我眼前熠熠發(fā)亮。 然而我看到這翡翠原石,卻引起不了我的任何聯(lián)想。 吃中午飯的時候,我立刻去找徐峰一問究竟。 徐峰和陳胖子在下面挖煤,被看管豎井的監(jiān)工看得死死的。只有吃飯和收工的時間才能和我們幾個有勉強的接觸。 之前徐峰沒給我說清楚,眼下徐峰娓娓道來。 徐峰和胖子在下面挖煤的地方靠近棚子。 棚子里幾個人間的嘀嘀咕咕盡皆被徐峰收到敏銳的耳朵里。 徐峰低聲對我說,“這些人昨天所說的東西就是翡翠石?!?/br> 按照徐峰那邊打聽的消息,那個被困在煤礦中的人,有可能就是負(fù)責(zé)聯(lián)系翡翠石的接頭人。 困在這里的具體原因,徐峰也不大清楚,不過唯一一點能夠肯定的是,這些人之間的利益分配不均衡。 徐峰的說道立馬讓唐丁想到了一件事,他急忙插進來,“這么說,這么說,也就意味著,墮落天使要找的人根本就不在礦工群里?!?/br> “很大一部分可能是這幫人刻意藏了人!”徐峰眉頭緊緊鎖住。這番話,以他的脾氣,明顯在腦子里琢磨了許久。 “錢老弟,只能另辟蹊徑了!” 徐峰否定了我和景小甜、唐丁一直把目光放在這些絡(luò)繹不絕的礦工身上的做法。僅剩的一天半內(nèi),我和景小甜也只能調(diào)轉(zhuǎn)矛頭,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看看這座礦里究竟有沒有單獨分開的囚室之類。 如果有,這場賭博我算是博贏了,如果沒有,我真不知道接下去該怎么整。 景小甜依舊憂心忡忡,“錢哥。”顯然她對徐峰這種劍走偏鋒的提法不是很贊同。 我也覺得道聽途說的事本就不可信,而且既然你能夠聽見,代表正是對方想讓你聽到的。 然而沒過多久,我被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打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