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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頌面色有些異樣的潮紅,周身都在微微顫抖,衣衫半解,眸子透出些潤澤的水光,乍一看幽若寒潭,深不見底。 喻識與他對視了一眼,慌忙別過臉去,心下猛然漏跳了一拍。 廊外嘩啦啦落下雨來,青銅風鈴叮了咣啷地響著。 風雨不歇。 喻識緩了緩心緒,穩(wěn)住一腔異樣心思,端出歷久年深的前輩風范,勉強扯出一個體貼的笑意:“......許是發(fā)燒了,你先把這盞涼湯喝了,我這就去喊崔淩來?!?/br> 陶頌一動不動,喻識對上那一雙逐漸混沌不明的眼眸,已經(jīng)隱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可惜有些晚。 瓷盞應聲落地,連理交纏的合歡枝紋青瓷摔得粉碎,冰涼酸甜的梅子湯潑了喻識一身,前襟都濕透了,現(xiàn)出白皙細膩的膚色。 陶頌反手扣住喻識手腕,一下子扯開了他衣襟。 第22章 劍修被親了 喻識自詡什么大風大浪都見過,現(xiàn)下可真是整個人都懵了。 活了兩輩子,被人按在床上親,還是頭一遭。 風雨愈發(fā)大起來,風鈴的聲音在外頭咣啷咣啷地亂響。 喻識掙扎了片刻,終于掙脫出來,偏過頭狠狠地呼吸了幾口氣,滿口都是梅子湯的甘甜氣味?;叵肫鸱讲藕翢o招架之力地被撬開了唇齒,喻識老臉一紅。 這小毛孩怎么這么熟練! 真不愧是一傷心就看那種書的人! 冰涼的梅子湯潑灑了一身,陶松guntang的身子就貼在他胸膛上,一顆年輕的心撲通撲通的,聽得喻識心里發(fā)毛。 喻識被他緊緊按著雙手,怎么動都動不了,稍一偏頭,陶頌便伏在了他頸間,炙熱的氣息吐在他耳邊,像小貓爪子撓著人的心。 喻識覺得,現(xiàn)下他比陶頌的心跳得快多了。 再跳快點,可能又要英年早逝了。 陶頌熟悉的聲音就緊貼在他耳邊,低沉沙?。骸皠π蓿闵砩虾脹?.....” 喻識不知所措地干笑了幾聲,試圖挪開點:“那個...你先松開我,我......” 他話還沒說完,陶頌更用力地掐住了他手腕,撲在他頸間咬了一口,似乎有些慍怒:“你又要走嗎?” 許是嘗到了些冰涼的甜意,又埋頭于鎖骨處吻了幾下,末了輕輕咬了咬他的耳朵,聲音驟然軟了下來,居然還帶了點哭腔:“我求你,不要去好不好...你去了,就回不來了......” 喻識面紅耳赤,在他這軟硬兼施的作派下輕輕顫抖,一點大動作都不敢有了,生怕再惹到他。 陶頌卻不依不饒地,又上去咬一口:“你答應我!” 喻識渾身一哆嗦,被他弄得脖頸間又癢又疼,只好連聲道:“好好好,我不走,我答應你我哪兒都不去,行了嗎?” 陶頌滿意地“唔”了一聲,喻識方松了一口氣,陶頌又湊了來,低低喚了聲“劍修”,猛然親了上去。 窗外風雨交加,驚雷連連,喻識頭腦一片混沌,嘴角麻麻的,都快喘不過氣了。 周遭飄散著甘甜的氣息,陶頌筆描刀刻的凌厲眉眼近在咫尺,面上的潮紅似乎褪去了些許,動作也逐漸輕柔,最后頗為留戀地在喻識單薄唇上吻了下,長長的睫毛輕動,眼角驀然滲出一滴溫熱眼淚。 喻識心里突然一疼,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 陶頌按著他的手微微發(fā)抖,眼神迷蒙,仿佛隔了一層霧蒙蒙的水汽。 喻識有些無措地張張口,尚未發(fā)出聲音,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阿頌,你好點......”崔淩一腳踏進房間,整個人都傻了。 夜風從門內(nèi)涌入,夾雜著潮濕的雨汽,吹得輕柔簾帳四下散漫。床上二人,衣衫大敞,鬢發(fā)不整,面上紅澤尤在,正微微地喘著氣。 喻識一眼瞥見崔淩,登時就慌了:“崔淩,不是的!你聽我解釋,我和陶......” 他掙扎還沒起身,卻突然被陶頌欺身壓了下去。 門外一道驚雷閃過,崔淩愣了一下,砰得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崔淩你別走!真不是你想得那樣!嘶——好疼,陶頌你做......” 崔淩站在門外緩了緩神,聽見這一句,再不敢停留,手忙腳亂地跑了,還順手給房門加了道強大禁制。 喻識瞧見金光一閃,簡直欲哭無淚。 這邊陶頌察覺他要跑,更加不清醒了三分,趁著他一走神,抬手封了他七經(jīng)八脈,刷拉一聲撕爛了他衣裳。 喻識渾身一軟,力氣直接被抽沒了,頓時慌亂地喊起來:“陶頌你冷靜點,你想想你心上人,他剛走,你不能真的對不起他啊!我不是他,我不是你心上人!你看清楚些!” 陶頌手上突然一停。 喻識的肩膀被他攥得生疼,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手:“陶頌?” 陶頌怔怔地盯著他,默了好一會兒,眼眶里突然滾下兩行淚來。 喻識心道,這次可誤會大發(fā)了,被心上人抓個正著,陶頌估計難受死了。 不過自家小狐貍算是有機會了吧。 兒啊,爹為了你真是把身家性命都搭上了! 喻識還沒來得及有養(yǎng)兒子的欣慰感,陶頌溫熱的手突然覆上了他的肩膀處,顫抖著摩娑了兩遍,喃喃自語地找著什么:“我明明看見了,怎么會不見了......” 他雙眸蘊滿了淚水,面上又泛起異樣的潮紅,喻識并未聽清他的話,只當他因為崔淩撞見十分難過,安慰道:“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好人遍地都是,不行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