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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奈……?”堯燁聲音發(fā)顫,眼前仿佛又劃過了妻子死去當(dāng)天的模樣。 妻子染血的和服,被貫穿的腹部,巨大的創(chuàng)面,流淌出來的溫?zé)醿?nèi)臟,和那雙牢牢將自己護在懷里的手臂。 也許連堯燁自己也不知道,當(dāng)他一遍遍重復(fù)地告訴自己,妻子的死亡對自己來說是件喜事時,他的內(nèi)心正訴說著截然相反的答案。 并非不在乎妻子在自己面前死去,恰恰相反,他在意到了極點。 在意到每晚都會重復(fù)那時的場景,在意到再次看到妻子滿身血跡時會陷入崩潰。 “啊啊?。。?!” 尖叫聲戛然而止,堯燁昏死了過去,臉上血色褪盡,連嘴唇都泛著不正常的蒼白。 站在堯燁身前的神渡禮奈看著昏迷過去的丈夫,愣住了。 ——堯君……被嚇暈了…… 神渡禮奈不太想接受這個慘痛的現(xiàn)實,愛人被自己的樣子嚇暈過去了。 這無疑驗證了愛人不愛自己的事實。 神渡禮奈沮喪地用逐漸長好的手掌撫摸丈夫的臉龐,憂郁而哀傷。 它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讓它深愛著的丈夫重新愛上自己…… ——嗚嗚……堯君……為什么不愛我?…… 神渡禮奈輕輕抱起丈夫,兩行血淚從漆黑的眼眶里流出,厲鬼的哭泣聲嗚嗚咽咽,帶著厲鬼獨有的怨氣加成,使任何聽到這種聲音的人都會陷入不可名狀的恐怖之中。 堯燁在昏迷中,皺緊了眉頭,陷入了無盡的噩夢循環(huán)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滿頭大汗地從光影斑駁的夢境中醒來,悵然地看著頭頂?shù)奶旎ò?,滿臉茫然。 他在臥室里? 之前的一切,又是一場夢嗎? 不,應(yīng)該不是,總不能整天都是幻覺吧,禮奈他應(yīng)該是真實的。 堯燁胡思亂想了一大堆,感覺自己愈發(fā)頭痛欲裂了,半晌,他坐起身,臉色蒼白得有些可憐。 “禮奈?” 堯燁再次緩緩出聲,心中也不知是期待還是惶恐。 他既期待著那個死而復(fù)生的妻子出現(xiàn),又害怕著妻子過于強烈的**。 把腦袋搭在丈夫肩頭,從后圈著丈夫整個身體的神渡禮奈聞言,慘白的臉龐微側(cè),迷戀地看了一眼愛人蒼白的臉,愛意難掩。 雖然很想回應(yīng)堯君,但是,現(xiàn)在的它不太好看,還是不要嚇到堯君為好。 神渡禮奈患得患失地摟緊丈夫瘦削的身體,不安地摩擦著愛人細膩的肌膚。 在丈夫昏迷的這段時間里,它想了很久。 它反復(fù)思考著丈夫討厭自己的原因,終于得出了結(jié)論。 它覺得,丈夫昨晚的爆發(fā)應(yīng)該是因為自己長得丑了,所以才會那么抗拒。 剛才被嚇暈過去應(yīng)該也是這個原因。 不然生前的兩年,堯君為什么都那么平靜呢,明明以前在床上很柔軟可愛的。 想起以前那些纏綿悱惻的日子,禮奈不相信丈夫沒有一點歡愉之感。 但是,昨晚的憤怒也是真實的。 想到這里,神渡禮奈神色黯淡了下來,它想,一定是因為自己死了之后變得不好看了,所以堯君才覺得難受的。 神渡禮奈惆悵地用厲鬼尖銳的黑色指甲劃過自己慘白的臉,對這個想法十分篤信。 很難看,確實很難看,它自己都不想看自己了,堯君一定也是這樣感覺的,可以理解。 “……”一室寂靜。 堯燁不知道妻子已經(jīng)在自己身上背著了,他站起身,看著身上的黑色和服浴衣,嘆了口氣。 一定是禮奈給換的衣服。 禮奈總是會在惹他生氣之后做很多事情彌補,道歉很誠摯,偏偏屢教不改。 而除了在床上,平時都乖得不行,讓堯燁連發(fā)火都沒處發(fā)。 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直說自己不行吧,禮奈一個自小扮成女子的男人都行,他不行的話豈不是很難堪。 堯燁揉了揉自己睡得發(fā)酸的脖頸,面露無奈。 禮奈那家伙,每次都無辜得好像個小孩子,讓他氣也氣不起來,總覺得在跟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慪氣,以至于怨念越積越多,直到昨天才徹底爆發(fā)。 哼,算了,它不想出來就不出來好了,他樂得清閑。 這樣想著,堯燁不再去煩心禮奈在哪里的問題,他看了看臥室里的鐘表,已經(jīng)正午時分了。 不如去市區(qū)吃飯吧,自己做飯吃膩了。 堯燁想了想,便準(zhǔn)備去換個衣服出去吃飯,然而下一刻,他就聽到了院子里的異樣聲響。 是禮奈嗎? 堯燁怔了一下,走出了臥室。 臥室的鏡子里,映著他走出的背影。 深色和服的女人安靜地趴在青年背后,慘白的臉龐上,滿是依戀和愛意。 噠噠——堯燁腳下的木屐正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 扶桑國京都郊外 地下基地,實驗場 【您已進入能量場范圍?!?/br> 在無數(shù)研究人員的注目下,六個嚴陣以待的男女沖著人們點了點頭。 【任務(wù):破解禮奈的詛咒并成功逃脫。】 無機質(zhì)的冰冷機械聲音響起,下一秒,六個男女站立的地方已經(jīng)多了一道不透明的屏障,將他們牢牢困在其中。 “呼!這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任務(wù),有點緊張呢……”扎著利落的馬尾辮的干練女人看著周圍散發(fā)著光怪陸離的光彩的屏障,苦笑了一下,握緊了腰間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