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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 徐忍冬設(shè)想了無數(shù)種可能,心中那股失落感,卻始終無法排解。 徐忍冬忽然想起,鐘秀曾經(jīng)提醒過他的:連喬瞞著他很多事情。 連喬其實根本不像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單純無害。 “?!保娞蓍T打開,打斷了徐忍冬的思緒。 徐忍冬深吸一口氣,走出電梯。連喬拄著拐杖跟在后面,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的背影。 遮天蔽月的巨大土樓再次展現(xiàn)在面前。陰風(fēng)陣陣,數(shù)百個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在夜風(fēng)中緩緩搖曳,空中飄起森森鬼氣。 八十一個玩家三兩成群,站在下堂廣場上。廣場正中的圓形水潭深不見底,暗綠色的潭水散發(fā)著淡淡的腥氣,仿佛暗示潭中藏著什么可怕的東西,讓人不敢靠近。 眾人還在震驚于這次的副本居然有這么多玩家,紅衣小腳老太太已施施然登場。 簡單寒暄之后,老太太帶著眾人上樓。一是參觀土樓,二是為了分配房間。待眾人安頓下來之后,老太太便飄然離去,讓大家好好休息。 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畢竟隨時有性命之憂,又不是來旅游。眾人都抓緊時間出門探索。 說是探索,也不過是無頭蒼蠅般的亂轉(zhuǎn)。 九樓的祠堂有紅衣老太太守著,誰都進不去。下堂廣場上的水潭雖然令人在意,但眾人在潭邊站了一會兒,沒人敢下水探個究竟,也就只好散去。 至于二樓的廚房,那個魚人動作敏捷,能將活人生吞入腹。若是有人碰上了,自然會大喊大叫。此時外面吵吵鬧鬧,卻都是眾人上下樓梯聲。至于尖叫哭喊,倒是未曾聽見。 “這個樓板隔音太差了。”連喬豎起耳朵,聽著不遠處樓梯上的腳步聲,“半夜樓上有人走來走去,不被嚇?biāo)酪脖怀乘?。?/br> 徐忍冬淺淺喝了一口茶,在心中整理思緒。 連喬歪著腦袋看他,問:“忍冬哥,咱們什么時候去探圖?” “晚一些再去。”徐忍冬道,“這會兒外面太亂,看著心煩?!?/br> 連喬“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卻又坐不住,拿過拐杖站起身:“我去打探打探,看他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br> 徐忍冬沒攔著他,由他一個人去了。自己仍是坐在房間里喝茶。 一個多小時后,連喬悻悻而歸。 “一無所獲。”連喬撇撇嘴,“人太多了,擠在一起什么都看不到。轟隆隆一大幫人,跟蝗蟲過境似的,把到處都弄得一團糟。我還以為那個老太婆會生氣發(fā)飆,結(jié)果她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現(xiàn)在他們折騰累了,丫頭們在收拾殘局呢?!?/br> “所以我說晚點出去?!毙烊潭卣f著,給他倒了杯茶,“喝點水吧?!?/br> 連喬將茶水一飲而盡,扭頭朝窗戶上的少女剪影瞟了一眼。 “這些姑娘看起來好嚇人。她們好像只有一個表情,就是那種特別瘆人的笑。不過她們好像真的是來伺候我們的。我剛才路過一個房間,看到有個姑娘還在給人洗腳……也不知道那個人怎么想得出來……” 徐忍冬靜靜聽著,時不時應(yīng)一聲。夜色漸深,周圍也安靜下來。大家似乎都已歇下了。 連喬揉揉眼睛,打著哈欠問:“忍冬哥,咱們還不去探圖嗎?我都有點困了……” 徐忍冬看了眼時間:“還早。先睡會兒吧。” “嗯……”連喬緩慢地眨著眼睛,腦袋越垂越低,“忍冬哥,這次副本這么難……如果……” 他好像已經(jīng)困得連嘴巴都張不開,嘴里嘀咕的聲音越來越輕,含含糊糊聽不清楚:“……不要……救……唔……” 徐忍冬把他手里的茶杯挪開,伸手一托,便接住了連喬搖搖欲墜的腦袋。 連喬已經(jīng)陷入沉睡,發(fā)出了均勻的“呼、呼”聲。他輕輕把連喬的下巴擱在桌上,凝視連喬熟睡的臉。 連喬的睡顏略帶稚氣,眉眼神態(tài)全然舒展開來,一副毫無防備的嬰兒模樣。徐忍冬看了一會兒,從背包里取出登山繩,把連喬身體放平,不松不緊地綁到了長凳上。 即便被綁成烤乳豬,連喬還是沒有被驚醒。 因為徐忍冬在茶里下了安眠藥。 這安眠藥還是連喬親手放進背包里,以備不時之需的。他當(dāng)然不會想到,徐忍冬居然會給他下藥。 徐忍冬剛推開房門,守候在門外的侍女便迎上來,朝他欠身一福:“客人,有什么需要請盡管吩咐小奴?!?/br> 徐忍冬忽然察覺到無數(shù)道目光。他瞇起眼睛,環(huán)顧四周。只見土樓走廊上站著十幾個美貌少女,都是被大家從客房里趕出來的。這些女孩子美得妖里妖氣,大家畢竟是不愿跟她們呆在一個房間。因此這一排女孩子就插蠟燭似的站在走廊上,此時聽見徐忍冬從房里走出來,便齊刷刷地回過頭。 “客人?!?/br> “客人。” “客人。” …… 一聲一聲,如同壞掉的磁帶,從那十幾張嘴巴里接連傳出來。侍女們臉上都掛著略帶僵硬的笑容,十幾雙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這里,任誰都會感到毛骨悚然。 徐忍冬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面上卻不動聲色。他忽然有個想法,便朝身邊這個侍女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道:“奴婢賤名鳶竹。” “好?!毙烊潭噶酥缸呃壬夏切┘偃怂频氖膛?,吩咐鳶竹道,“你讓她們都背過身去,不許看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