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那倒不是。”宋嘉予悠哉回她,“你不是整天鬧著要包養(yǎng)帥哥嗎?” 安瀾:“……” 我包你個頭。 ☆、嫁妝 宋嘉予也沒有繼續(xù)逗她, 拿過一旁椅子上的外套穿上, “舅舅讓我給的,你還真以為讓你包養(yǎng)人家?” 其實早就該給了, 于情于理,都是安家欠時清和的。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 安修明還想親自道謝。這事安修明記掛了許多年,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我就沒想過好吧。”她那點工資, 自己都養(yǎng)不活, 哪還敢在時清和面前亂說。 嗯……雖然以前年少不懂事的時候的確說過。 安瀾把最后一口面包咽下,又喝了好幾口牛奶才穿上鞋子跟在宋嘉予身后,嘀咕一句, “怎么就給了一百萬, 那么小氣?!?/br> 現(xiàn)在物價那么貴,一百萬連套房子都買不起。 “自家人,談錢多俗氣?!痹撗a償?shù)醚a償,一百萬已經(jīng)不算少了。 什么時候就自家人了? 安瀾無語,拉開后車門爬上去,朝前面探了探小腦袋,“我覺得不俗氣,要不你也給我?” 回家就是開銷大,左右和朋友出去玩, 再聚個會。不工作沒收入,錢倒是花出去了不少。昨晚安瀾還看了一眼存款,距離她買房又遠了一步。 宋嘉予被逗笑了, 抬手敲了敲伸過來的小腦袋,“我是你老板又不是你老爸,你怎么不問你爸要?” 安瀾郁悶,“我爸要是給的話我能不問嗎?” 安修明雖然寵安瀾,可是也有底線。自從安瀾工作后,就要求她經(jīng)濟獨立。這么多年來,除了過年,基本上沒有給過她任何錢。 “所以你就好好工作,順帶討好我這個老板。沒準哪天我一開心,就給你升職加薪?!彼渭斡栌挠牡氐?,早上正是高峰期,他走的是小路。街道雖然窄,但是卻不擁擠。 安瀾沒搭話,她也不知道這份工作能做多久。目前來說,只是為了生計而已。 可能哪一天真的攢夠錢了,她就買一棟自己的小洋樓,每天種種花什么的。嗯,再養(yǎng)一只貓,就完美了。 復工的第一天,安瀾有些手腳忙亂。許多工作在她還沒上班前就已經(jīng)開始了,她半路對接進去,很多地方都沒有弄清楚。 等好不容易把劇組的事情給弄清楚,已經(jīng)是晚上了。結束了與制片人的通話,安瀾疲倦地癱在桌面上。 “蔫了?”輕柔的紙巾揚在她的額頭上面,安瀾要死不活地“嗯”了一聲,長嘆息一聲,“偷懶一時爽,工作火葬場?!?/br> 許初九笑了笑,伸手戳著她的額頭,“好啦,去吃個夜宵,其他的明天再說?!?/br> 安瀾拍了拍臉,撐著精神爬起來,喝了幾口水,“你呢,工作還剩下多少?” “已經(jīng)結束了?!痹S初九伸了一個懶腰,掛在辦公室的鬧鐘已經(jīng)轉(zhuǎn)向了七點半,一邊穿外套一邊說,“樓下新開了餛飩店,味道還不錯?!?/br> 大冬天的夜晚,吃上一碗熱乎乎的餛飩店,的確是一個享受。 把桌面上凌亂的文件收拾好,安瀾穿上外套推門出去,迎面便看到宋嘉予朝她們走來。 “吃夜宵?”宋嘉予手里還拿著一份文件,猜想到安瀾和許初九要去吃夜宵,便道,“我請你們?!?/br> 安瀾累得不想說話,手腕疼得厲害。在家養(yǎng)出了一身懶細胞,今天工作量一下子增大,手腕處酸痛得厲害,就連手指都僵硬了,敲擊的時候彎曲都困難。 許初九倒是沒有意見,微笑地點了點頭便挽著安瀾的手按了電梯的門。想了想,還是有些猶豫,“宋總,我們要去吃餛飩?!?/br> 宋嘉予:“嗯?” “店小,可能也不算太干凈?!彪m然也是正規(guī)的店,但是許初九好像就沒見到過宋嘉予去這些平常的店吃飯。 “我不嬌氣?!彼渭斡枋?,偏頭看了一眼許初九,斟酌幾秒道,“許秘書覺得我不像是會去那種店的人?” 何止不像,平時估計看到了都會嫌棄。 許初九也只能在心里吐槽兩句,表面還是一副官方的語氣,連嘴角的弧度都沒有改變過,“沒有?!?/br> 電梯的門打開,安瀾清醒了幾分。肚子抗議了幾聲,她便拽著許初九加快了步伐。 街對面就是小吃巷,往里走不遠便看到了新開的餛飩店。店面不算很大,倒也精致。 安瀾?zhàn)I極了,直接點了大碗的。抬頭就看到宋嘉予眉頭緊鎖,盯著菜單遲遲不點,“這餛飩有蔥花嗎?” “又不是餃子哪來的蔥花?!卑矠懭滩蛔⊥虏垡痪洌粤四敲炊啻勿Q飩,也沒見往rou餡里面放蔥花的,“吃蔥花聰明。” 宋嘉予也點了一份大份的,這才把菜單遞給服務員,“你吃了那么多蔥花怎么智商還不高?” 頓了頓,宋嘉予沉思了會說,“吃蔥花都拯救不了你的智商?” 安瀾:“……” 宋嘉予倒也是真的給面子,一大碗餛飩,吃得干干凈凈。末了去買單的時候,安瀾抱著圓滾滾的肚子喝著熱茶。 喝完茶起了身,手機上彈出一條信息:銀行卡賬號給我。 安瀾:干嘛? 那頭正在打字,安瀾被許初九挽著,也只能先放下手機。 “要不要再喝杯奶茶?”許初九捏了捏安瀾的小臉,假期沒瘦,rou感十足。 “我不喝了?!卑矠憸\淺地打了一個飽嗝,被許初九挽著過了馬路,回到公司樓底。她回頭看了一眼宋嘉予,“我們先送初九回去。” 許初九趕忙道,“還是不用了,我坐地鐵過去很快的?!?/br> 宋嘉予的家和她家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方向,晚上的車雖然不多,一來一回也的確折騰時間。 “女孩子晚上坐地鐵不安全?!?/br> 手機不停地振動,安瀾掃了一眼,時清和沒有等到她的回復,直接撥了個電話過來。 面前的兩人還在努力說服對方,安瀾默默地舉起了手,“我突然想到還有點文件沒處理,要不先送初九回家,我在公司處理一會。” 感覺又像是回到了剛戀愛那會,什么事都喜歡背著家長。也沒有故意想去隱瞞,就是感情的事情,安瀾始終覺得是兩個人的事情,沒必要太過張揚。 如此不走心的謊言,估計安瀾騙騙自己還行,哪還能斗得過老謀深算的宋嘉予。宋嘉予掃了一眼不斷閃著亮燈的屏幕,瞥見安瀾快速地捂住,他也不深追,“行,等我半小時。” “好。”安瀾點了點頭,一股腦地竄進公司。找了個敞亮無人的地方,安瀾這才接起電話,輕聲解釋一句,“剛才有其他人。” “一百萬,怎么回事?”時清和的嗓音略顯空蕩,像是在安靜的大廳里面,細聽之下,還能聽到周圍的嘈雜聲。 外頭忽而打了幾道閃電,安瀾朝著玻璃窗看了幾眼才低聲道,“我爸說要給你的,就……以前的補償,醫(y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什么的。” 聲音越來越低,安瀾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時清和那頭的不悅,“補償?” “又不多?!卑矠憪炛曇?,而且她也羨慕好不好。她的全部身價都不夠十分之一。 “銀行卡賬號發(fā)過來?!睍r清和捏了捏眉心,朝著外面走去。天空電閃雷鳴,黑壓壓的夜色偶爾劃過幾道閃電。 今晚,應該會有一場大雨。 “我不要?!弊焐险f說饞那些錢,安瀾卻不會真的要。 “那我兌現(xiàn),送到你面前。”時清和拉開了車門上去,系好安全帶,卻不急著開車。 安瀾急了,想也不想地說,“你就不能當做是我的嫁妝嗎?” 一時嘴快,安瀾話一出口,耳根都紅了。慶幸時清和不在自己面前,不然她真的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那頭的時清和微怔,隨即冷冽的眉眼溫柔下來,淺淡的聲音中藏著不少的暖意,“嫁妝我收下了。人,什么時候過來?” ☆、原由 外頭的雨聲大了起來, 偏處安靜, 四下無人。不遠處亮著的奶光色燈光在光潔的地面折射出一道長形射線。 男人的嗓音冷沉,卻很有質(zhì)感。從手機那邊傳過來, 安瀾心口止不住地急促跳動了幾下。 時清和極少說甜言蜜語,每一次說都帶著致命的誘.惑。 “我, 我胡說的。”安瀾很不爭氣地磕巴起來,“反正錢你收好?!?/br> 面前的車窗被大雨不斷地沖刷著, 積成一道一道往下流淌。時清和靠在座椅上, 眼底的光忽明忽暗,“我當真了?!?/br> 安瀾:“……”這男人老勾引她怎么辦? 話語在舌尖打了一個轉(zhuǎn),安瀾挺直腰, 很慫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不和你味甜說了,我要回家了?!?/br> “那么晚還沒回?”他倒是不知道,安瀾工作也能這么忙。 安瀾輕輕地應了一聲,在大廳拿了一把傘往外面走,“我請假太久,工作多?!蓖A藥酌耄中÷暤剜止疽痪?,“你不也是?!?/br> “趕緊回家,晚上不安全?!睍r清和看著外面的雨, 低低地嘆慰一聲。 萬商出的主意的確不靠譜,安瀾不租房了,而他也沒有任何的機會。倒是把她推向了宋嘉予, 不比在她的狗窩,偶爾還能去找她。 “噢。”掛了電話,安瀾朝外面看去,宋嘉予還沒有來。 她無聊地晃悠了兩圈,又和門衛(wèi)嘮嗑了幾句,才遠遠地看見低調(diào)的黑色轎車朝她開來。 撐開了傘,安瀾一路小跑上了車。雨下得太大,上車的時候背后被淋濕了不少。 安瀾把外套脫下來丟在一旁,整理了微濕的頭發(fā),“把人送到家了?” “嗯。”宋嘉予打了個左轉(zhuǎn)燈,語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的,“和你家時醫(yī)生聊完了?” “聊完了。”安瀾吃飽喝足后困意就上來了,打了個哈欠,聲音懶洋洋的,“回家洗澡,困死了?!?/br> “我什么時候變成你的司機了?”宋嘉予無奈。 安瀾哼唧了兩聲,“你要是不介意讓我開車,我倒也無所謂。” 安瀾沒有考過駕照,而且安家也不允許她開車。 “算了。”宋嘉予開得比較慢,雨天路滑。即便是開著雨刷,路面依舊不算很清楚,“對了,剛才快遞公司給我打電話了,你寄回來的包裹有一箱不見了。那邊的意思是讓你清點一下數(shù)量,打算賠償?!?/br> 安瀾買的禮物大多都是寄過來的,因為當時不在國內(nèi),所以填寫了宋嘉予的聯(lián)系方式。 “賠償錢還是東西?” 宋嘉予:“你覺得人家快遞公司上哪給你找一模一樣的東西出來?” 安瀾郁悶,錢倒是不多,就是禮物難找,“怎么弄丟的?” “好像是過海關的時候。誰知道呢,也許掉進海里了?!币膊恢老氲搅耸裁?,宋嘉予輕笑一聲,“看來今年你也沒轉(zhuǎn)運?!?/br> 反正她就是倒霉了,能有什么辦法。 安瀾懶得理他,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準備閉目養(yǎng)神。 宋嘉予見她沒聲了,又加了一句,“這周末去燒香拜佛,省得一天天那么倒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