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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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看千鴻擰眉,滿口的嫌棄:“那班老頭子,想回去覓云宗,就自己嫁過去啊,憑什么叫你嫁過去?!?/br> “你好歹也是問天居考核官,是我千鴻的弟子,為什么要受這種待遇,宗門聯(lián)姻比隨便找只雞雞鴨鴨嫁了也好!” 虞棠:“師父,其實……” 千鴻拿出一樣鐲子法器,說:“這么樣吧,我?guī)湍闾踊??!?/br> 虞棠:“其實……” 千鴻把法器“鐺”地往桌上一放:“戴著這個,就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你的氣息,你可以趁現(xiàn)在走?!?/br> 虞棠:“其實我愿意嫁的?!?/br> 什么雞雞鴨鴨,陸梟是仙男啊,不是雞雞鴨鴨! 千鴻似乎一愣,隨后閉眼,長嘆:“我知道,從你知道要嫁給陸梟,你就十分興奮?!?/br> 非常興奮嗎? 虞棠想了想,應該是系統(tǒng)自動圓了她作為清輝宗弟子,對宗門聯(lián)姻的態(tài)度。 千鴻無奈說:“可是你想過去覓云宗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會受人欺負……” 沒想到千鴻也有這么為她擔心的一面,虞棠感動,說: “師父不必替我擔憂,我也是金丹,況且論天分與修為精進上,與陸梟無異,我的性子您也知道,怎么會受人欺負呢。” 千鴻聽到這,臉色卻更不好了:“這也是我擔心的緣由?!?/br> “嗯?”虞棠疑惑地看著她。 只聽千鴻說:“陸梟以殺入道,脾性冷漠,怕是不好相處,日后,你有什么委屈,盡管回棠雪閣就是?!?/br> 虞棠呆滯:“以殺入道?” 等千鴻離開,虞棠立刻敲歪歪:“怎么回事,之前陸梟從沒有以殺入道,現(xiàn)在平白多了這個設(shè)定?這不符合原小說設(shè)定。” 歪歪也焦頭爛額,查好一會兒,說: “經(jīng)查,由于先前世界線混亂但沒人發(fā)現(xiàn),所以,目前的陸梟與原小說男主角陸梟有部分重合之處,如今,雖然世界線修復,但是這種重合沒辦法逆轉(zhuǎn)?!?/br> 虞棠:“?” 這意思是,現(xiàn)在的陸梟,也跟著變了? 歪歪說:“是的呢親親,如今的陸梟以殺證道……性格我行我素,這邊監(jiān)測到,由于重合部分比較……陸梟甚至能違抗劇情,親親完成任務時,最好別惹他?!?/br> 虞棠躺著,兩眼一翻,想逼自己昏過去。 說不定清醒的時候,她就在虞家的棠雪閣,而不是清輝宗的棠雪閣。 在她變成另一個身份后,小仙男又是怎么過來的,她沒有參與到他的過去,趙中旭、方星河這一類的人,還會陷害小仙男嗎? 哎,虞棠閉上眼睛。 這一天發(fā)生的事太多了,以至她腦袋內(nèi)一片混亂。 再加上重新適應,也確實耗費精神。 虞棠抱著被子,在難得的唯一的熟悉感中,迷迷瞪瞪睡著了。 半夢半醒中,她察覺一人坐在床沿。 他抬手,將她一縷額前的頭發(fā)掛在耳后,動作十分溫柔,虞棠朦朧抬眼,男人卻是穿著一身黑袍,那雙眼睛,帶著一抹化不去的血紅。 眼尾的淚痣,都變得模糊不清。 他讓她感到熟悉,但又不熟悉。 “陸梟……”她叫出聲,帶著泣音,就連她自己也沒察覺。 男人輕輕嘆口氣,俊美的容顏緩緩靠近她,聲音低沉得恰好,是那么叫人沉迷,只聽他緩緩說:“你說你救得了我。” 他說:“那就來救我?!?/br> 虞棠倏地睜大眼睛。 然而周圍,并沒有他的身影和氣息,剛剛那好像是夢,又不是夢。 她抬手,那縷頭發(fā),是別在她耳后,她胸腔內(nèi)打鼓般,聲音越來越大,她得立刻到陸梟身邊,這個夢,讓她很不安。 外面,是一輪圓月。 虞棠御扇飛起,一下到清輝宗大關(guān),守關(guān)弟子對她十分尊敬,但知道她要出宗,疑惑:“師姐要做什么?” 虞棠隨便說了個借口:“有點事,我會自己和千鴻真人解釋的?!?/br> 清輝宗在覓云宗西側(cè),不像飛月門那么遠,從清輝宗到覓云宗,按正常速度,一天就能到,而以她的修為,御扇急速飛行,半日就能到。 虞棠無心留意途中風景,專注翻越崇山高云。 終于,在天際泛著魚肚白時,看到覓云宗熟悉的山峰建筑。 她松口氣,從扇子躍下來,覓云宗大關(guān)在她面前,大關(guān)是一道屏障,當她不再是覓云宗弟子,這屏障把她隔在外面。 覓云宗弟子警惕性與以往不一樣,她落扇時,就有以筑基為首的幾位弟子,在她幾十步外,客氣地問:“清輝宗的道友?前來可是有什么事?” 虞棠張張口,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那弟子懷疑地看著她,突然,帶著點喜意:“你可是虞棠道友?” 虞棠抿著嘴角,點點頭。 她姓名、外貌、修為不變,也就是,她和之前一樣,也算稍微有點名氣?反正之前,偶爾聽說仙界第一美人排行榜第一,后來評比出來就是她。 那弟子的笑容熱絡(luò)起來:“原來是虞棠道友,最近外面不太平,原諒我們失禮了,道友來覓云宗,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虞棠也客氣說:“我想找陸梟?!?/br> 弟子面面相覷,最后,還是帶頭的弟子說:“陸梟師兄,他領(lǐng)隊出去了……” 虞棠下意識問:“出去干什么?” 弟子說:“殲滅魔修啊?!?/br> 為什么陸梟要出去殲滅魔修,以往這些事,一般不需要青崖出動。 虞棠還沒問清楚,那弟子對著她后面,道:“陸梟師兄,您回來了?!?/br> 虞棠一怔,緩緩回頭。 月色下,男子還是穿著那一身白衣,他面容如玉琢,只是,渾身的氣質(zhì)有變化,不再是如月清冷,望過來的眼神中,還隱隱約約有些殺氣。 看她時,他面無表情,只道:“清輝宗道友,可有何事?!?/br> 之前,不管如何,他一看到她,漆黑的眼中就綴滿星河,漂亮得令人沉醉,即使他不笑,也能感知到他,表面下隱藏的溫柔。 可如今,他眼中,沒有星芒,沒有暖意,看她的目光,與看著其他弟子沒有差別。 虞棠一顆心沉下去。 他不記得她了,他完全不記得她了。 雖然在使用角色改名卡后,她早該知道的,可是這一瞬間,心里還是一揪,為什么這種事,偏偏讓她遇到了呢? 好在,虞棠從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 他不記得她? 那就讓他重新認識她。 虞棠走過去,笑道:“我是虞棠?!?/br> 陸梟開口:“我知道,我們即將聯(lián)姻?!?/br> 虞棠:“……” 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樣,感覺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還沒正面輸出,對面就回擊了。 他便又問:“可有何事?” 這回虞棠回答不出來,總不能說,她做了個似是而非的夢,所以千里迢迢趕過來,就為了見他一面。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他們就差走個明面的程序,正式結(jié)成道侶,但她現(xiàn)在就這么說,肯定被陸梟當做腦子有坑。 如此,虞棠沉默。 就像有一顆沙礫落入心房,膈得心口酸酸的。 陸梟側(cè)過頭,他手上攥著琉檀,只說:“道友既然沒有別的事,便請回吧?!?/br> 其余師弟聽到,或多或少面帶吃驚,就像陸梟暴殄天物一樣。 虞棠心思不在他們的反應上。 在聽到“請回”兩個字時,她怔住。 是啊,系統(tǒng)都說了,如果不是她,他不會動情的,現(xiàn)在她過去的蹤跡被抹掉,初次見面,他自然不會像以前一樣,心里眼里都是她。 明知道的。 但偏偏,心里那種酸楚更嚴重了。 虞棠捏捏小魚扇,勉強笑道:“好?!?/br> 至少她現(xiàn)在看到他了,確定他安然無恙,其他的,等她回到覓云宗,可以一步一步來。 她轉(zhuǎn)身,打開小魚扇,要回到不屬于自己的地方。 忽的,聽到他的聲音于空中飄來: “清輝宗離覓云宗有一日路程,最近宗外不安穩(wěn),道友也可在覓云宗歇下。” 虞棠簡直懷疑自己聽錯。 是吧,他挽留她了,即使是什么客氣的“道友”,但是,他不是無動于衷的! 這一瞬,虞棠心情輕松起來,忙收起小魚扇,道:“好,”又補了一句,“多謝道友。” 她有點小雀躍。 彎起眼兒,紅潤潤的唇抿成一條線,天際亮出的第一道陽光,灑在她白皙的臉蛋上,潔白無暇,也照出眼中的流轉(zhuǎn)。 這么看著人,便有點勾人。 一個弟子上去,同虞棠說:“道友這邊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