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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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br> 葉子上有虞棠的聽覺,這個“乖”,仿若擦著她耳畔說的,帶有點笑意,余韻不絕。 虞棠呼吸一緊。 她耳廓一陣酥軟,不自覺抬起手揉揉,又聽福娃娃說:“可是,哪有時間等他長大啊,現(xiàn)在就要去打兇獸了!” 虞棠眼睛一轉(zhuǎn):“那讓他動起來?!?/br> 說動就動,綠葉長出了兩條細(xì)細(xì)的藤蔓,和腳似的,在墻壁屋頂和地板瘋跑起來,葉子還在風(fēng)中瘋狂凌亂。 福娃娃拍手:“太好了!我們這就去打兇獸!” 他話音剛落,茅屋猝然不見,眼前赫然就是那彎彎曲曲、云霧繚繞的山路。 在他們十丈開外,一頭黃色的、沒有角的龍形兇獸盤踞著,它高幾余丈,哈著氣,兇惡十足,此為螭。 虞棠本能感到危險,后背汗毛豎立,再看陸梟,他反應(yīng)極快,已經(jīng)祭出長劍。 福娃娃把葉子往前一丟:“去吧弟弟!” 綠油油的葉子邁動藤蔓,一躍一跳,一躍一跳,浪里個浪,朝著那龐然大物跑過去。 虞棠心里默念阿門,希望小綠葉能在螭的攻擊下存活那么一息,然后,安心升天吧。 螭似乎也被這小綠葉吸引了眼球,它抬起爪子—— 然而下一瞬,只看陸梟足尖一點。 他追上了葉子,從螭爪下?lián)破鹚瑏G給虞棠。 虞棠:“欸?” 為什么要救一片葉子? 陸梟對著螭,一身靈力四涌。 螭剛剛踩空,立刻又抬起爪子,朝陸梟踩過去,陸梟暴起靈力波動,長劍向上一劃,颯的,擋住螭的爪子。 虞棠還沒來得及給大佬遞茶,只看陸梟往后跳,臉色一白,一道血漬慢慢從他嘴角淌下來。 福娃娃“哼”了聲:“爹爹要現(xiàn)在上去,我就要限制他的靈力,強行使用靈力只會受傷。” 虞棠問:“是你搞的鬼?” 福娃娃高高昂著頭:“是又怎么樣,說好了讓弟弟去打,是爹爹不守規(guī)矩。” 虞棠承認(rèn)自己有一瞬間很想把他吊起來打,不過打不過,便不浪費時間,直接問:“讓葉……你弟弟上場,就行了是不是?” 福娃娃道:“那是,我可是信守規(guī)矩的好孩子?!?/br> 虞棠二話不說,立刻帶著葉子沖過去。 螭被惹怒了,撲向陸梟,虞棠把自己帶的法器一溜煙地扔出來擋,吸引走螭的注意力,陸梟驚異地看著她。 虞棠咬咬牙,把葉子扔過去:“接著!” 陸梟踩在劍上,如乘風(fēng)而上,接葉子入懷,剎那,渾身禁制突然解開,靈力漲起,虞棠還沒來得及替他松口氣,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后背發(fā)涼—— 螭在她后面,只有一尺遠(yuǎn)。 碩大的嘴巴對著她,牙齒雌黃又尖銳,只需要一眨眼的時間,她就會被咬死。 虞棠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 遽然一陣勁風(fēng),挾著她逃出螭的攻擊。 速度太快,以至于虞棠什么都沒看清楚,就被擁進(jìn)一個寬闊的懷中——是陸梟。 她鼻間一陣極淡的冷香,兇獸的攻擊余波在身后,逼得兩人迅速滾到地上。 很快,虞棠和陸梟站起來,果斷分兩個方向跑,然而螭又朝虞棠沖過來,虞棠心里罵了句,眼角卻看到福娃娃得意的笑容。 他雙手放在嘴邊,大聲道:“只有帶著弟弟,才不會被兇獸攻擊哦!” 虞棠更想把他吊起來打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陸梟被限制靈力,要想發(fā)揮,葉子得在陸梟那里,結(jié)果是虞棠被追殺;可如果不靠陸梟,虞棠很有自知之明,葉子在她這里,她跟在陸梟身邊,只會拖后腿。 這片葉子,必須給陸梟。 然而,陸梟卻朝她奔過來,他速度極快,如一道清冷的風(fēng)掠過,虞棠手中便多了那葉子。 又被限制靈力的陸梟,動作立刻緩了下來。 螭轉(zhuǎn)移攻擊目標(biāo),朝陸梟而去。 搞什么?。∮萏念櫜坏昧?,直接用木靈力cao縱葉子,丟向陸梟—— 本來在看好戲的福娃娃,臉色慢慢沉下去,喃喃:“為什么……為什么?” 他渾身顫抖,咆哮:“為什么你們要把生的希望留給別人!” 熊孩子自己定的規(guī)則,還不爽起來了? 虞棠小聲吐槽:“買股肯定買主角股啊。” 沒想到下一瞬,伴隨一陣“轟隆”聲,整個陣法天地顛倒,什么兇獸、山路全部扭成一團(tuán)。 這個世界,崩塌了! 第二十章 眼前糟亂成一團(tuán)。 虞棠放眼四周,沒看到陸梟,正擔(dān)心時,只看天地間,濁下沉,清上升,重新清晰起來。 山路、茅屋、兇獸。 和他們剛剛經(jīng)歷的,一模一樣。 只是站在茅屋前的,是另外三口之家。 男的生得面目清俊、仙風(fēng)道骨,不知道他想去干什么,妻子一直挽留,他拂袖,偏朝山上走。 虞棠下意識叫了聲:“別去,有兇獸!” 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說不出話。 她低頭,原來她是個透明的旁觀者。 她好像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了,她進(jìn)入了元蘅殺螭劈半月谷那段回憶。 過了會兒,半山腰天雷陣陣,元蘅和螭打起來,天地為止震撼。 作為旁觀者,虞棠都感到驚險,這么對比,她和陸梟遇到的那只“螭”就像泥捏的。 只看元蘅妻子一咬牙,把孩子放在山腳,自己去半山腰,虞棠緊跟她身后。 半山腰,戰(zhàn)況膠著,螭不愧是上古兇獸,元蘅對抗得很吃力,幾度差點喪命,元蘅妻子也加入戰(zhàn)斗。 她著急把螭吸引走,卻沒留意,孩子也爬上山腰。 元蘅僥幸逃了一命,螭卻咬死了孩子。 像默劇,整個畫面灰黑了。 虞棠心中一慟,收回了伸出的手,這是百千年前發(fā)生的事,她無能為力。 接著,妻子又為救元蘅,被螭咬死,元蘅一瞬間參悟半月劍道,長劍破云,劈裂半片山脈,就是后世的半月谷。 元蘅抱住妻兒的身體,欲逆天改命,留住他們的任何一魄。 虞棠慢慢能聽到聲音,嘈雜中,遠(yuǎn)有雷鳴,近有元蘅在地上用血畫法陣的沙沙聲。 好不容易召回妻子的一魄,她殘留的聲音慢慢飄散—— 元蘅,我不再欠你。 元蘅抱著妻兒身體,跪著,久久沒有抬起頭。 虞棠重重嘆氣。 本以為故事就此結(jié)束,沒想到還有后續(xù),畫面快進(jìn),幾百年間,元蘅不計代價,將妻子一魄放入輪回,一遍又一遍。 一魄活下來太難了,一開始妻子的轉(zhuǎn)世一直夭折,直到慢慢養(yǎng)出三魂七魄。 所以他一直在尋找年輕女子,相會或許幾日,或許幾年,她便逝去。 虞棠明明被劇透了結(jié)局,心底里還是期盼這對能夠喜劇。 然而,正如史實,元蘅隕落了。 到他隕落的時候,覓云宗已經(jīng)初有規(guī)模,他也好不容易,湊齊妻子的三魂七魄,正滿心期待她回到自己身邊時,才知道,原來那一魄,并不是她的,而是游蕩在山野的野鬼。 妻子留下那句話后,早就魂飛魄散了。 錯付,錯付。 元蘅道心不穩(wěn),走火入魔之際,自毀靈根筋脈,就此隕落。 虞棠捂臉,太狗血了。 可是也太扎心了。 突然,她感到身體下墜,嚇一大跳,猛地睜開眼睛。 原來她躺在地上,四周居然是那片詭異的草叢,而陸梟在不遠(yuǎn)處,也剛剛起來。 虞棠揉揉腦袋:“我們這是……出來了?” 陸梟“嗯”了聲,道:“陣眼不見了?!?/br> 陣眼就是那棵奇高的大樹,虞棠連忙看過去,果然,大樹不見了,而大樹本來的地方,出現(xiàn)一個淡淡的透明影子。 這影子,和剛剛看到的元蘅真人一模一樣。 陸梟也認(rèn)出來了,作揖:“弟子拜見元蘅真人?!?/br> 虞棠跟著行禮,心想,看來他也看了元蘅記憶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