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追驚局_分節(jié)閱讀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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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戈鐵馬廝殺之下,千古鑄劍圣地之上,有著一群匠人,他們醉心火與鐵的錘煉。他們只為寶劍配英雄,名品擎天宇,一洗北郡萬馬空*。 —— 冷,然后是黑暗。 不似冬來酷寒之冷,也不似深秋蕭瑟之冷,這是乍暖還寒,猶可忍耐的冷。 慢慢的,黑暗也變得有辨識度。如宣紙潑墨,濃轉(zhuǎn)淡后漸漸勻出了灰。 耳邊有鐵器捶打的聲音,時而尖銳,時而沉悶。它們?nèi)玟侀_一張大網(wǎng),從天而降。 連鳴是被這聲音驚醒的,他睜眼之時,好一陣才讓視線適應(yīng)了黑夜。實則也不算伸手不見五指,這夜色如洗,是一晴空。月輝將四下照亮,如白霜鋪在草木之上。 淙淙流水在山間流淌,以至于靜謐之時不那么寂寞。 連鳴沒有立刻起來,他側(cè)頭看去,蘇穆煜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 兩人視線相對,卻是難得的平靜。 蘇穆煜坐起身來,下意識轉(zhuǎn)動扳指,綠光在黑夜中一閃,連鳴往他跟前湊去。 “蘇老板,好貨。”連鳴對眼前的情況閉口不提也不問,腦抽似的不抓重點。他靠在蘇穆煜身邊,眼神還釘在扳指上,“帝王綠?” 蘇穆煜笑笑,笑得挺沒味道:“誰說連少不識貨,下次我第一個宰了他。” 帝王綠,翡翠中的極品。 連鳴不怎么在意,剛要低頭看個究竟,一縷長發(fā)從他肩頭灑下。連鳴一頓,接著伸手一摸。蘇穆煜玩味地看他反應(yīng),連鳴將身后披散的長發(fā)撩到胸前,有那么一瞬說不出話來。 他低頭看去,身上穿著粗布麻衣,前襟外翻成領(lǐng),窄袖袍衫。連鳴瞇了瞇眼,再借著夜色看向蘇穆煜,立刻釋然。 此時,蘇美人是可媲美日月的。青絲如墨,膚若白釉,唇點朱紅,那桃花似的眼里,端的是碎星辰子。蘇穆煜同樣麻衣加身,外翻的領(lǐng)襟處鎖骨隱現(xiàn),他就那樣隨意地坐著,翩翩任公子。 連鳴咽了口唾沫,在蘇穆煜等著他風(fēng)度盡失、大聲質(zhì)問時,連鳴卻只是對著蘇穆煜朗聲道:“妙??!公子只應(yīng)見畫,此中我獨知津。*” 月下吟詩,花前說愛,一看就是文化人干的事。 蘇穆煜腦子有點卡,斯文的笑意僵得有點難看。 這跟預(yù)期劇情大相徑庭!他連鳴是個正常人?! 蘇穆煜盯著連鳴說不出話,這人就算換了裝扮,那一絲不茍、處驚不變的精英氣質(zhì)仍舊占據(jù)上風(fēng)。 蘇穆煜簡直搞不懂,這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 然而,沒給他更多時間,就在蘇穆煜想要起身時,一柄寒意料峭的長劍架在了他的脖頸間。 這回連鳴倒是驚了,他順著長劍回頭望去,首先入眼的是一匹俊逸黑馬,亮若燈芯的眼睛緊緊盯著他倆。 接著往上,是一片寒光,鐵甲在月光下泛著冷意。而穿鐵甲之人,戴著頭盔。 蘇穆煜反倒笑了,他心想可讓我給遇上了,免得還要萬里去尋你。 長劍未動,蘇穆煜笑瞇瞇地往另一側(cè)偏了偏頭。他伸手輕輕捏住劍刃,往外推了一點。接著,蘇穆煜回過頭來:“這位兄臺,刀劍可不長眼?!?/br> 馬背上的士兵顯然嚇了一跳,看背影是個男人,怎么這張臉,生得比女人還美?夜色朦朧,又比女人多了些英俊硬朗。 他很快穩(wěn)住心神,卻未收回長劍,反倒是取下頭盔。發(fā)髻高束,幾縷發(fā)絲擋在眼前。他模樣周正,最多不過舞象之年,身上帶著沙場打磨而出的殺伐之氣。 他的身后,是星子滿空,鐵月無言。 蘇穆煜就這樣,認清了這張少年的臉。 他想,不好辦,本來他對長得好看的人都心軟。 少年居高臨下,斜著狹長的眼尾。他抱著頭盔,很好地隱藏著自己的狼狽。 少年冷聲道:“何人?” 蘇穆煜卻是反問:“何年?” 連鳴也不怕,似乎兩人碰在一起,總愛比誰膽子大。他捏捏蘇穆煜的肩:“你帶我來的,你還不知是何年?蘇老板?!?/br> 連鳴話沒說完,還想加一句,人干事?后怕觸到蘇穆煜逆鱗,生生咽了下去,忍得好辛苦。 蘇穆煜皺著眉頭躲開連鳴,滿臉警告別搞事情。 而他對著馬背上的少年,又是另一番熱絡(luò):“小兄弟,舍弟自幼腦子不好使,見諒?!?/br> 連鳴這一口氣噎在胸口,發(fā)也不是,消也不行。 少年郎倒是好忽悠,幾經(jīng)磨蹭下來,漸漸卸下假裝的鐵血形象。他也有些乏了,可能是本在這附近休息,聽到兩人聲響,才慢慢靠近。 上過戰(zhàn)場的人,到底是草木皆兵。 蘇穆煜笑吟吟地看著他,少年哪曾被如此漂亮的人注視過,當(dāng)即臉色一紅:“元和十二年?!?/br> “哪月?” “季春?!?/br> 蘇穆煜一挑眉,看他的眼神又多了憐憫。連鳴默不作聲,沒放過蘇穆煜任何一個表情。 蘇穆煜又想站起來,不料少年反而慌了。 “不許動!” 他慌忙將鐵劍壓回,那劍鋒尤寒,蘇穆煜立刻坐了回去。 連鳴下意識想把蘇穆煜攬進懷里,費了好大勁才把注意力轉(zhuǎn)到馬背上:“兄弟,有話好好說?!?/br> 連鳴目如鷹隼,挑的是三分陰冷、七分狠厲。少年一瞬間嚇得打怵,差點拿不住劍。寒意從心底漫上岸,半響他才顫顫兢兢地問:“什么人?從哪兒來?打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