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還是太過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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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終南神色有種罕見的難看,雙目如鷹,蘊藏戾色。 江偌鎮(zhèn)定端坐,一點沒露怯。 陸終南見此,忽然放聲笑起來,聲如洪鐘,雙眼褶皺堆疊起來,“很好,很好!” 轉(zhuǎn)眼,他頓時收了笑,一副諷刺涼薄口吻:“相比起色厲內(nèi)荏的,你這種心思縝密,不顯于色的才是適合悶聲作大事的??上氵€是太過年輕。” 你還是太過年輕。 這句話江偌已經(jīng)耳熟到她一聽見,就能心生厭煩的地步。仿佛年輕就是無知,是原罪。但凡是個年紀(jì)比她大,多吃了幾年飯多走過幾座橋的人,一旦從她身上搜刮利用價值不成,就敢拿出這話來數(shù)落她。 江偌冷淡又客氣地回了句:“那可真是有勞您說教了,”她拿起包起身,“要是沒其他事,我先走了?!?/br> “慢著?!?/br> 江偌沒應(yīng)聲,只是轉(zhuǎn)身拿眼神看著他,等他說話,分明沒什么興趣的樣子。 “你真的不再考慮?”陸終南話里多了幾分威脅的語氣。 誆人不成便威逼,的確是這人慣用伎倆,江偌越發(fā)不爽,語氣越發(fā)不屑:“很遺憾不能幫上什么忙。” “但你必須要做選擇,這是個死局!”陸終南惱羞成怒,一把從椅子上站起來,“你既然肯忍氣吞聲任他收購江氏,把江啟應(yīng)一生心血給那姓杜的,你既然到這地步都要為他著想,為什么不多想想,如果沒有博陸給他足夠的支持,他收購江氏可遠(yuǎn)沒有預(yù)想中順利?!?/br> 江偌垂眸,思考了一下所謂的“遠(yuǎn)沒有預(yù)想中順利”,到底是止于“不順利”的程度,還是,有人會從中作梗,根本就不會讓他成功收購江氏。 見她沉默,陸終南正要添油加醋,逼她一逼,誰料江偌搶先開了口:“我聽出來了,”她點點頭,低喃了一句,隨后抬眼看陸終南,仍是之前那樣不徐不疾又篤定的語氣:“您的意思是,陸淮深若是執(zhí)意要與常宛和陸甚憬為敵,您可能會出手干預(yù),至于這干預(yù)程度如何,全看陸淮深到底要不要聽你的話,會放多少權(quán)給常宛和陸甚憬?!?/br> “過猶不及,你懂嗎?”陸終南沉吟一聲,揚起下巴看窗外,算是默認(rèn)了。 陸終南對陸淮深始終疑慮未消,怕他一人獨大后露出狼尾巴。 江偌笑笑:“懂是懂,但是我想,該說的您肯定也對陸淮深說過了,要不是他不聽,而您又沒其他辦法,怎么會找上我?可我還是那句話,恕我無能為力。” 陸終南冷冷道:“你的意思是,陸淮深將來地位不保,江氏也落入他人之手,你也無所謂?你要是不做出抉擇,那么結(jié)果不管是對你,還是陸淮深百害無一利。” 江偌挑挑眉,好笑道:“江氏對我來說,雖然意難平,但也實在算補(bǔ)上是吸引力的誘餌,主要是以我一己之力,我吞不下,今后不知還有多少人對著這塊rou虎視眈眈。何況給我下餌的,是我看一眼就會繞道的人?!?/br> 她聳聳肩,于她而言,承認(rèn)自己無法管理好一家內(nèi)部問題百出的企業(yè),并不丟人,何況她曾任江氏董事的那段時間,連江氏高層錯綜復(fù)雜的派系問題都搞不定。 就算她真將江氏拿回來,首先內(nèi)部整頓就是個大問題。對內(nèi),高層不服她,對外,要應(yīng)對太多想要趁虛而入的外敵。 到那時,她腹背受敵,舉步維艱,光是想想都要宮縮了。 當(dāng)然,她也不是不可以聘請職業(yè)經(jīng)理人幫忙管理,但如何挑選信任的人是個大問題,若是用人不當(dāng),之后又是永無止境的派系之爭。 “至于您拿陸淮深的前途威脅我,”江偌若有所思地頓了下,然后沒忍住嗤地笑了聲,“實在是沒必要。您既然知道陸淮深對杜盛儀舊情難忘,一心想拿下江氏給她,我瘋了嗎我還在乎他的事業(yè)和前途?” 陸終南最大的錯誤,就是用自己的立場,來考慮她的立場。 她現(xiàn)在只是個孕婦,還是個剛脫離危險不久的孕婦,她何必要在這種時候去搞陸淮深?拋開感情談利益,現(xiàn)在只有陸淮深有本事保她。 在她和陸淮深的關(guān)系清理干凈之前,只有陸淮深手握博陸的大權(quán),最好永遠(yuǎn)無人撼動他的地位,她才是最安全的。 一旦陸淮深讓步,地位受到動搖,大權(quán)旁落,對她和陸淮深而言,才是百害無一利。 江偌肚子越來越大,站久了腿就會難受,她半靠著沙發(fā)才覺得舒服點。 她咬著下唇,思考著說:“不過我以旁觀者的角度說句公道話,您忌憚常宛和陸甚憬,同樣也忌憚陸淮深,您想要的是讓這兩方維持某種平衡,相互掣肘的關(guān)系。但是您現(xiàn)在一味讓陸淮深退步,只會離您理想的局面越來越遠(yuǎn)。論能力和對博陸的了解,陸淮深遠(yuǎn)勝過陸甚憬,您內(nèi)心若是公證,自然是贊同能者居之。” 江偌故意停頓一下,讓陸終南有足夠時間理解她最后這句話里的深意。 以前陸終南的確看好陸淮深,在幾個兒女面前,可以說是給了他足夠?qū)挿旱臋?quán)力,可自從陸甚憬回來之后,陸終南心中的天平又慢慢開始端平,至此,已經(jīng)開始傾斜。 “我現(xiàn)在看來,你顯然是想讓陸淮深慢慢放權(quán),到最后,由陸甚憬取而代之?!?/br> 江偌這話說得直白,直接捅破陸終南的心思,令他惱怒,直接罵道:“婦人之見,妄自揣測!” 江偌不以為然:“是事實還是我的揣測,你心里有數(shù)。雖然我對名利場的爭權(quán)奪利確實不太拿手,但在基于事實推敲人心這方面,還是稍微有點經(jīng)驗的。” 江偌裝作不想多說,但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的樣子,“陸淮深這么多年為了博陸也算兢兢業(yè)業(yè),為的不就是那一把手的位置?將來要是陸甚憬真的取代了陸淮深,恐怕不久之后,博陸都得姓常了吧?您確定到時候陸淮深還會幫你對付常家?” 陸終南沉著一張臉,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忽地氣樂了:“還說對什么爭權(quán)奪利不拿手,我看你倒是拿手得很嘛。” 這話透著一股咬牙切齒的勁兒。 他嘆道:“行,你既然這么執(zhí)著,那到時候你倆要是出了什么事,也就別怪我老頭子不好出面了。” 江偌一愣,不太懂他話里意思,這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