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陸總,干完杯能快點回來嗎?想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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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深縱然在罪魁禍?zhǔn)字校颊J(rèn)為這場硝煙里,沒有哪一個人是無辜的。 包括她自己。 江渭銘狼子野心,江啟應(yīng)強人所難,而她做了幫兇,陸淮深運籌帷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哪一個人是清白的呢? 都是在自己的選擇導(dǎo)致的結(jié)果中掙扎而已。 這些,江偌也就在心里想想,現(xiàn)在不是跟老人談這些的時候,說了他也不一定能聽進(jìn)去,即便是這么想著的她自己,也知道別無選擇的時候,誰都很無奈。 江偌緘默良久,問他:“可拿到了股份之后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勢單力薄我們能做什么?沒有擁躉,以您現(xiàn)在墻倒眾人推的情況,誰敢?guī)臀覀兡???/br> 江啟應(yīng)知道江偌說的有道理,只是他不甘心。 “那陸淮深幫你,你以為他圖的是什么,你以為就那些股份嗎?百分之十哪能滿足得了他?!他鋌而走險,舍近求遠(yuǎn)從你這兒下手,等我們跟江渭銘戰(zhàn)得兩敗俱傷,他才是漁翁得利你知不知道?利用江氏的資本,慢慢地將整個江氏掌握在手中,他毫厘不損。這才是他的作風(fēng)!” 江偌心里沒太大的波動,失眠整的整夜里,她就已經(jīng)想過這個最壞的結(jié)果:陸淮深要的不是和江氏互惠互贏,而是想要整個江氏。 如果這個可能性成立,那陸淮深在她身上下這么多功夫,可真是處心積慮了。 所以她并不是沒想到,也不是不愿去想,而是害怕自己所想成為現(xiàn)實。 一個男人好像喜歡你,他其實只想利用你。 想想這種諷刺性事件的發(fā)生,真不知道是這個男人太無情無義,還是這個女人太傻。 江偌說:“也不一定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絕對,如果他什么都不要,義無反顧地幫忙才應(yīng)該覺得反常?!?/br> 江啟應(yīng)也正在氣頭上,陸淮深敢提這要求,就是打定主意他們別無選擇,無論怎么掙扎怒罵,他知道自己最后還是不得不妥協(xié)。 正在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憤怒,聽到江偌這么一番話,生氣地恨鐵不成鋼道:“你現(xiàn)在怎么會偏向陸淮深說話?” 江偌愕然,她只是站在常人的角度思考,反而被指責(zé)帶有偏向性。 這番話催化了心里長時間積累起來的壓力,第一次讓她覺得做的這一切是毫無意義的。 心里極其苦澀不滿:你在背后指點江山,我在外面奔波效力,受盡委屈,所有的苦累打落牙齒和血吞,到頭來卻只得來一句質(zhì)問。 江偌語氣有些生硬地回駁:“在商言商而已。陸淮深是商人,不會做虧本生意。當(dāng)初他為什么跟我結(jié)婚,您難道不清楚么?他憑什么要不計較得失地幫曾經(jīng)碾碎過自己自尊的人做事?平白無故的援助,才更有可能藏著刀子?!?/br> 江啟應(yīng)瞪大眼,氣息頓時往上一抬哽在喉嚨里,胸腔起伏很大,情緒有些激動。 江偌見狀驚了驚,不敢刺激到他,忙說:“您和我所說的都是揣測,分不出對錯的,眼下的首要之急,是要您做個決斷,到底讓以百分之十的股份換取陸淮深的助力,還是攥好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卻無計可施?當(dāng)年車禍調(diào)查面臨著瓶頸,江渭銘父子私下也在搞小動作,我孤身一個人,沒有千軍萬馬,高隨能力也有限,希望您能權(quán)衡好之后做決定?!?/br> 江啟應(yīng)緩慢沉重地呼吸著,沒有說話,兩害相較取其輕的道理他哪會不懂。 他只是心有不甘,只恨自己力不從心。 江啟應(yīng)吁出一口氣,語氣沉重又酸楚,頗有些任命的感覺,只當(dāng)是囑咐她:“你駕馭不了陸淮深,他那樣的人……” 他哪樣的人,江啟應(yīng)沒說完,最終讓她答應(yīng)陸淮深的要求。 江偌應(yīng)了,心里想了又想,最后才將一事問出口:“爺爺,當(dāng)初您為了讓陸淮深答應(yīng)跟我結(jié)婚,到底做了什么?” 江啟應(yīng)臉色一變,有些渾濁的眼瞳閃過一絲什么,江偌來不及捕捉,他就皺著眉說:“這個你不用知道?!?/br> 江偌抿了抿唇,低聲說:“這會讓我在面對他的時候心里沒數(shù)?!?/br> 江啟應(yīng)態(tài)度強硬起來:“我說了,你不需要知道,都是爺爺做的事,你知道也是徒增煩惱而已?!?/br> 江啟應(yīng)說完,似乎覺得說漏嘴了,咂咂嘴,別開臉,不再說話。 但已經(jīng)足夠讓江偌知道,事情不如她想象的那般簡單,江啟應(yīng)瞞了她一些事情,而陸淮深也從沒說過。 高隨后來進(jìn)來跟江啟應(yīng)談官司的事,江偌在旁邊聽著,正事談完,江啟應(yīng)問起高隨的父親,兩人私交不錯。 江偌起身去了外面的洗手間,將時間留給他二人閑談。 她一路想著事情,半路跟一個病人家屬撞在一起,江偌連連道歉,對方也沒做糾纏。 江偌今天一有空就會將手機摸出來看明鈺拍的那張照片,盯著出神,直到聯(lián)想到后面的事,感到陣陣心神不寧才關(guān)上。 她從洗手間出來,坐在病房外走廊的椅子上,又打開了那照片。 她失神地想:答應(yīng)贈予陸淮深百分之十的股份,在扳倒江渭銘之前,這婚就徹底不能離了。 股份削掉一半,本就處于弱勢,如果離了婚之后,陸淮深反悔或倒戈,那時候就是真的再無辦法了。 江偌只覺得心里泛苦,以前家里出事之后,她就從沒過多期待過自己以后的人生,哪里能想到會過成這樣,連婚姻都徹底淪為工具,她更是想都不曾想象過。 晚餐時間的醫(yī)院,家屬進(jìn)進(jìn)出出,時不時地有人邁著匆忙的腳步從她面前經(jīng)過,周遭聲響有些嘈雜。 有人拎著保溫桶,嘴里朝電話那頭抱怨兄弟姊妹總將這差事推給他,全家都忙,難道就他不忙么? 還有家屬收到病危通知,哭著打了數(shù)個電話給家人,讓其來見最后一面。 也有小孩子不知世事,在走廊里來回奔跑。 眾生百態(tài)。 江偌靜靜坐在那兒,為接下來的事發(fā)愁。 …… 江偌離開病房后,江啟應(yīng)跟高隨聊了幾句題外話后,又將話題轉(zhuǎn)移到江偌身上,苦嘆一口氣:“她在外面生活了十幾年,回到江家也就那么幾年光景,對她來說根本沒有多深的歸屬感,對江家的一切,也不像我和她爸媽哥哥那樣執(zhí)著。她現(xiàn)在做這一切,為的是我和她自己。她沒多少激情去爭取,因為她自己并不想要。” 高隨說:“人之常情,我覺得她只是想償還江家當(dāng)初給予程家的幫助,如果江渭銘和江覲沒威脅到她自己的生活,她更加沒有動力。不過我覺得她已經(jīng)很盡力,只少對你還是有爺孫親情,她看重你,才會盡力去幫你守住些東西,不枉您那么多年對她的疼愛。 江啟應(yīng)欣慰一笑,隨后滿臉落寞與悵然,顯得面容瞬間蒼老不少,“怪我以前一直不同意她mama嫁給阿璋,總覺得她mama對阿璋不是真心,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逼得喬珮也是走投無路離開江家,誰知道兩人私下見過面,又有了江偌。我不滿喬珮一輩子,現(xiàn)在只慶幸,她還給江家留下了一個江偌?!?/br> 高隨也不知該怎么評判,這種事他見得太多了,最終只是來了句:“造化弄人?!?/br> 這四個字足以囊括世間所有的愛恨嗔癡貪。 如果不是江啟應(yīng)在兩個兒子之間做不到一碗水端平,江渭銘不會起歹心;如果不是喬珮在兩個男人之間糾纏不定,生下江偌也不敢告訴江家人她的存在,又偏偏在最后一刻透露她的消息,江偌的命運也不是如今這樣。 所以,真是造化弄人。 這邊事情結(jié)束后,江偌和高隨一起離開醫(yī)院。 高隨開車來的,提出送她回去,江偌問他家在哪兒。 高隨說了個地址,江偌只說,我跟你反方向,不麻煩了。 江偌和母親弟弟一起住在錦上南苑,高隨是知道的,至于跟他的住址是反方向,又是她能去的,好像只有城東臨海那處頂有名的別墅區(qū)。 高隨不點破,道別后取車走人。 江偌叫了輛出租車去了臨海別墅那邊,抵達(dá)時已天黑。 夏至?xí)r節(jié),天黑得晚,雖然剛?cè)章湮黝^不久,實際上時間已不早。 別墅外邊的照明燈將四周照得影影綽綽,站在外面的山道上,能眺望遠(yuǎn)處建在近海灘的dw酒店。 屋里黑燈瞎火的,悄無一人,江偌進(jìn)了門將燈打開,換了鞋,熟門熟路上了樓上客臥,給陸淮深打了個電話,問他幾時能回。 陸淮深像是在外面應(yīng)酬,她聽見了一道諂媚的女聲在勸某總干杯。 江偌撇了撇嘴。 電話那頭的雜音越來越小,最后消失不見,應(yīng)該是陸淮深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講電話,“有時?” “陸總,干完杯能快點回來嗎?想跟你談?wù)?。?/br> 陸淮深在那頭被她這話逗笑了,半天沒說話。 他隨意地靠在墻上,手里頭還有半支煙,手抬到唇邊,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燃了半截灰,吸了一口之后抖落煙灰,看著灰燼洋洋灑灑落下,才收起嘴角的笑意,淡淡對那邊說:“等著。” 江偌掛了電話之后去卸洗澡,換了舒適的家居服,心想著陸淮深應(yīng)該沒那么快回來,就敷了張面膜盤腿坐在床上刷微博。 后來跟王昭在微信上聊了起來,王昭正在給她推送世界杯實況,江偌聽得心癢癢,跑下樓準(zhǔn)備打開電視看球賽。 剛到客廳打開電視調(diào)到體育頻道,陸淮深開門進(jìn)來,兩人撞個正著。 陸淮深目光在她臉上游走,那眼神也是相當(dāng)有意思了,一開始覺得驚訝,后來又覺得好笑,看得江偌直窘迫,一把扯下臉上的面膜,“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陸淮深扯了扯襯衫衣領(lǐng),又撥開一顆扣子來,看著她輕哼兩聲:“回來早了你也有意見?” 江偌摸摸自己滿是黏糊精華的臉,起身往樓上走,“等下,我先洗個臉。” 洗好臉下來的時候,陸淮深正閉著眼靠在沙發(fā)上,手搭在眉骨上,只有解說員的聲音響在安靜空曠的客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