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被害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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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兒撲通一聲, 跪在了地上, 對隋唐說道:“婉兒深知今日犯了大逆不道之罪, 對老師出言不遜,但婉兒絕不會后悔今日所言, 老師總說婉兒像您,可婉兒終究與老師不同,我要讓令月當皇帝, 唯有這般, 我與她方才能真正的在一起,也唯有如此,老師與師娘才會平安!婉兒已經(jīng)失去所有親人了,如今僅剩下寥寥數(shù)人是真心待婉兒好, 婉兒絕不允許任何人在傷害她們!” 此刻, 隋唐心情復(fù)雜至極,震驚至極, 她本希望李令月能說出這番話來, 但卻從上官婉兒口中聽到了… 望著跪在地上倔強的少女, 她有些恍惚,有些驚訝,上官婉兒小小年紀竟有如此野心?只是,隋唐不知上官婉兒幾分真假? 自己當初一心想成就武則天, 并未有取而代之的野心, 而如今, 她越來越看不懂大唐的走向, 上官婉兒會取代李令月嗎?究竟是受她影響至深呢?還是為了與李令月在一起呢?又或是為了上官家的仇? “婉兒你有這份心便好,但為師不希望你這么做。我問你,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上官婉兒聞言微微一嘆,終究沒能瞞過自己的老師。 她的目光在短暫猶豫后,對上隋唐的目光,道:“婉兒,不明白?以老師的能耐,豈會不知‘明知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的道理?” 隋唐微微一笑,道:“小丫頭,給我起來說話?!?/br> 待上官婉兒站起身來,隋唐才繼續(xù)說道:“可還記得我曾經(jīng)教過你們這樣一句話,‘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唯有正確的面對,方能解決。我即將面臨的是一個厲害女人,即將主宰天下的人,我又能逃到哪里?做人不能太過自私,你師娘跟著我,她的家人,尉遲府的根基都在這里,我怎能舍棄他們不顧?更何況這其中,牽扯了太多的人…” “婉兒明白,老師比誰都要清楚,難道唯有回京復(fù)命這一條路可走了嗎?”上官婉兒出聲問道。 “回京復(fù)命未必就是死路一條,有些事情,沒到最后一刻,誰都說不好是對還是錯,不是嗎?所以,你與令月既然選擇走這條路,就要學(xué)會勇敢面對,危險與機遇是并存的,若是這天下的危險,都可以提前做好萬全準備,那又稱得上什么危險呢?” 這番言論,讓上官婉兒變得有些沉默。 “倘若武后對老師都下得去手,那我與令月,豈有生路可言?老師方才也已經(jīng)見到了,令月如今根本沒有和武后對抗的準備,倘若我們的事情一旦被發(fā)現(xiàn),武后定會采取分離,到了那時,等待我們必定會是奉旨成婚的噩夢。婉兒只怕以令月的性子,會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br> 上官婉兒頗顯擔憂,對此隋唐也是極為的無可奈何,她今日該說該做的都做了,剩下就看兩人的造化了,希望李令月莫要辜負婉兒對她的一片心意才好。 第二日,就在隋唐的馬車,剛一出揚州城,便遇到了早早等在這里的殤瑩和林仙兒,隋唐走下馬車來到殤瑩近前,面帶微笑,眼中卻有一絲戒備。 “是什么風(fēng)把二位吹來,是專程來送我們的嗎?” 殤瑩聞言笑了笑,道:“以隋唐的聰慧,豈會想不到為何我們出現(xiàn)在此?” “是高陽長公主召你們回去的?”隋唐斟酌且試探的問。 “此番回京,一路上兇多吉少,你曾經(jīng)得罪過不少人,而那些人,也正是不想你回去的人。這些年你在揚州城,如沒有尉遲府的保護,那些人只怕早便對你下手了,如今武后召你回京,只怕那些人會想盡一切法子阻攔你,甚至截殺!故此,公主派我們一路隨行,護送你進京!” 隋唐臉上的神色不甚分明,一夜之間,大家好像都變了。 她不斷思考,但表面依舊平靜的道:“原來如此,那便有勞殤瑩姑娘和仙兒姑娘了。只是隋唐有一事不明,還請兩位姑娘為其解答。” 殤瑩差異的看著她,而后與林仙兒相視點頭道:“你且說說看…” “高陽長公主不會不知武后召隋唐回京的意義?為何還要如此做?”隋唐直截了當?shù)膯柕馈?/br> 殤瑩并未回答隋唐的話,而是反問:“隋唐,你應(yīng)當知道公主待你不薄,公主只讓我問你一句話,倘若有一日,公主與武后翻臉,你可會與公主作對?” 隋唐了然,微微笑道:“公主應(yīng)當什么都知道,又何須如此一問呢?只不過,這世上有許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一句話真的有那么重要嗎?替我轉(zhuǎn)告公主,如果她想活著,我定當盡力保全。” “公主說,只怕今后再與你相遇,便要成為對立的兩方了。公主沒有忘記當年與你一起去益州的情誼,她說若是沒你,便不會有今日的她,故此,她能為你做的,也唯有護你入京?!?/br> 聽聞殤瑩這番話,隋唐心中冷笑,皇家的人,果然一個個的心機婊,若你們都顧念舊情,又豈會爭搶著利用我?又豈會假借護送之名,讓武則天對自己生疑? 隋唐不再說話,只是笑了笑,轉(zhuǎn)身上了馬車。她知道,就算不同意,這兩人一樣會跟著她。 對此,殤瑩和林仙兒相視不語,兩人先后上了馬,跟著隋唐的馬車向京城方向行去。 隋唐自打回到車上后,尉遲藍玥便發(fā)現(xiàn)她變得有些沉默,中間停車休息時,她把上官婉兒和李令月支開,來到隋唐身旁,詢問:“方才回來便見你臉色不好,可是有心事?” 隋唐皺眉,將她拉到身旁坐下,自嘲笑笑道:“藍玥,我是不是很傻?是不是太天真了?總以為只要你以誠相待,別人便會真心待你。但我卻沒有想到,這世上最不能信的,便是這些皇家的人,他們一個比一個冠冕堂皇,假意對你好,同時卻利用來你算計著別人。” “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那些利用的人,恰恰都是你在意的朋友,因為,人只會被朋友利用,而敵人,永遠沒這個機會。希望在去往京城的路上,殤瑩她們不會對我們下手才好,不過,殤瑩都和你說了什么?” 隋唐微微嘆出一口氣,笑道:“她們借著護送為名,名正言順的跟著我們,我甚至猜測,她們大張旗鼓,長公主是在借機向武后宣戰(zhàn)!并離間武后對我的信任?!?/br> “在藍玥看來,夫君并非在意武后對你的信任吧?而是在意,高陽長公主利用你?在意終有一日,會與殤瑩她們成為敵人,甚至置對方于死地?” 尉遲藍玥這番話,句句戳心,她頗為贊同的道:“不完全如此,如果只是這樣,我倒還可以接受,只怕…” 然而,沒待隋唐將話說完,便見小滿一把拽開馬車上的門,急沖沖的道:“老爺,夫人,不好了,太平公主和上官小姐被人擄走了,殤瑩姑娘與林姑娘,已經(jīng)追了上去?!?/br> 隋唐聞言神色變了變,問道:“對方來了多少人?就她們兩人嗎?可還有其他人追去了?” 小滿想了想,說道:“有,夏秋帶著尉遲府的人跟了上去…對方粗略估計大概有十余人,看似極有目的,來了便對太平公主和上官小姐下手,卻并無傷害之意,那些人基本在搶完公主之后便極為有規(guī)律的退走,絲毫不戀戰(zhàn)。從這一點來看,這些人不似普通的綁匪?!?/br> 隋唐聞言看向尉遲藍玥,看出彼此眼中猜測,只聽后者問道:“夫君,覺得有幾分可能?” “十分…待會夏秋勢必帶人空著手回來,跟著,便會有一群官兵過來,然后將我?guī)ё撸P(guān)入臨近的大牢之中,等待皇上的下一步旨意?!?/br> 隋唐不假思索的分析,此時她心中有些憤怒,是她太過大意了嘛?才會被這種電視劇常演的梗算計,也唯有在這古代才會用的爛大街的招數(shù)陷害。 尉遲藍玥玉容驚變,當即看向小滿問道:“他們向何處逃竄了?通知下去,隨時準備出發(fā),待夏秋帶人回來,我們便立刻改變方向,走水路,或是山間小路,總之官道是不能走了。” “夫人,我們接下來該去哪里?”小滿自是知道如今事情的嚴重性,故此一問。 “先不管去哪里,總之先離開這里,避過那些官兵,才是緊要,快…”尉遲藍玥吩咐道。 這時,一名身著尉遲府家丁服侍的人,跑了過來,說道:“老爺,夫人,夏秋他們回來了…” “這么快?” 尉遲藍玥當即看向隋唐,只見后者默不作聲,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快走,啟程!快去!” 小滿在接到命令后,便是吩咐了下去,改道前行,一路倒也算是相安無事,只是卻少了四個人,一切都出乎隋唐意料之外。 每每一遇到隋唐的事情,尉遲藍玥便會顯得不淡定,她絕不可以讓隋唐被官兵帶走,且不說隋唐的身子能不受牢獄之苦,若是那些人對她用了刑…一想到這里,尉遲藍玥便感到陣陣的心慌。 尉遲藍玥一直在車中踱步,盡管這車內(nèi)在經(jīng)過改良后,遠比兩個輪的要穩(wěn)當許多,但依舊還是有些顛簸,尉遲藍玥能如同走在地上一般,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如此的。 隋唐伸手將尉遲藍玥拉住,一把將其攬入懷中,溫柔的安撫道:“沒事的,他們不敢對我怎樣,畢竟武后一日沒有表態(tài),他們都不敢對我用刑,即便是進了大牢,也是問問話而已,我手上有皇上御賜的扳指,他們不敢動我的,放心!坐下來喝點水先…” 尉遲藍玥反手將隋唐抱緊,有些擔憂的道:“那牢獄之苦,豈是你能受得了的?總之,我不會讓任何帶走你,若是他們追來,我便用輕功帶你殺出去,天涯海角,那里沒有我們?nèi)萆碇???/br> 隋唐聞言微微一笑,心中自有一股暖意溢開,“有你這句話便足夠了,我們是可以逃走,但尉遲府怎么辦?父親他們要怎么辦?只怕如今,我們前腳一走,尉遲府便已被人監(jiān)視起來。” “當真沒有法子嗎?” 尉遲藍玥烏發(fā)如瀑,雙唇緊抿,柳眉輕蹙,她覺得一夜之間,似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雖說這一天,兩人早有預(yù)料,卻沒有想到來得如此之快。 “有,只有我安全抵達京城,尉遲府那邊的監(jiān)視,才會放松。到了那個時候,連城才有時間從密道離開。幾年前,我暗中將海棠坡的大部分錢,轉(zhuǎn)去了廣州,海棠坡和那邊的富商那邊有生意,曾經(jīng)幫助過他們改造船只,我們?nèi)ツ抢锱c他們匯合,然后出海,尋找一處島嶼安居下來,只要我們能按計劃行事,便可徹底擺脫大唐皇室的控制?!?/br> “夫君當真如此做了?” 尉遲藍玥與隋唐對視,退開些許距離,望著眼前這張清秀耐看的臉頰。兩人成婚多年,歲月卻未曾在她的臉上,留下半點痕跡。 隋唐點點頭,笑著道:“當然,我可不是藏私房錢??!當初,之所以沒有及時告訴你,是那個時候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告訴你,一方面考慮你會擔憂,另一方面怕事情有變,讓你空歡喜一場?!?/br> “如今便有把握了嗎?”尉遲藍玥可沒那般好糊弄,多年執(zhí)掌尉遲府的她,可是非常精明。 隋唐嘿嘿一笑,反問道:“你覺得呢?如今一切都已經(jīng)安頓好,只欠東風(fēng)!” 聽得此言,尉遲藍玥與隋唐對視好一會,緩緩松了口氣,旋即投入對方的懷中,悶悶地道:“可不要騙藍玥啊!如今,我們可還要繼續(xù)趕往京城?” “當然要去京城,你可莫要忘記,如今的尉遲府,可是在武后的監(jiān)視下,如果我們不去京城,只怕尉遲府也會因此受到連累,所以即便明知道那里很危險,我們?nèi)砸?!?/br> 隋唐說得極為堅定,尉遲藍玥聞言,眼底劃過一抹莫名的情緒,點了點頭,卻什么都沒有再說。 此次入京兇多吉少,她沒有多大把握能逃過武媚娘的手心,故此悄悄帶了袁天罡當年留給她的錦囊。隨著武媚娘掌權(quán),權(quán)勢越來越高,野心越來越大,早已不是當初隋唐從河里救上來的武媚娘,心狠手辣,心思縝密,不論是誰擋住了她的路,都會被她無情斬殺,這樣的話,近些年一直流傳在民間。 雖然這種發(fā)展,與歷史越來越像,隋唐也早早做好了準備,甚至想好退路,但武則天是她一手教出來的,而今她能夠想到的事,武則天豈會想不到? 此刻的尉遲府內(nèi),早已被武媚娘掌控,府內(nèi)jian細皆是高手,尉遲公明終究是老了,韓秀云的心思,也整日在幾個孫子身上,尉遲連城與妻子百陌遙整日奔波在外,哪里顧得上這么多? 隋唐與尉遲藍玥由于更改了路線抵達京城時,比原來的路程整整遲了半月之久。 本以為逃過一劫,卻不想在臨近京城的一個小鎮(zhèn)上還是被官兵逮住,并將兩人關(guān)入鎮(zhèn)上的大牢中。 為此,尉遲藍玥與那些官兵打了起來,但尉遲府寡不敵眾,盡數(shù)被擒。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她們丟失太平公主,這個消息很快傳入寵溺太平公主的李治耳中,李治震怒,以為是隋唐故意為之,當即傳下口諭,下令全國通緝隋唐,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立刻關(guān)押起來,等候大理寺發(fā)落。 這也證明了隋唐的牢獄之災(zāi),在所難免。 狄仁杰很快得知隋唐被抓的消息,快馬加鞭,連夜趕往京城臨近鎮(zhèn)上的大牢。 當他風(fēng)塵仆仆的出現(xiàn)在隋唐面前時,隋唐卻笑了,在她看來,至少京城內(nèi)還有一人是真心不想她死的。 “你傻嗎?難道你不知道朝廷正在通緝你嗎?你還敢來京自投羅網(wǎng)?你還笑?都什么時候了?你竟然還能笑出來?”狄仁杰一臉氣急敗壞,且不解的看著她。 隋唐緩緩站起身來,踱步來到牢門近前,抬眼恰好對上正站在牢門旁看著她的尉遲藍玥,沖其遞了個放心的笑容,然后轉(zhuǎn)頭看著狄仁杰。 “幫我個忙,我把藍玥帶出大牢,我舍不得她受這個苦?!?/br> 狄仁杰看了眼尉遲藍玥,而后沖隋唐點點頭,道:“這個沒有問題,你有何打算?” “我?”隋唐來到狄仁杰近前,輕輕笑道:“他們不敢對我怎樣,我猜武后還不想我出事?!?/br> ※※※※※※※※※※※※※※※※※※※※ 上官婉兒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隋唐說道:“婉兒深知今日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對老師出言不遜,但婉兒絕不會后悔今日所言,老師總說婉兒向您,可我終究與老師不同,我要讓令月當皇帝,唯有這般,我與她方才能真正的在一起,也唯有如此,老師與師娘才會平安!婉兒已是失去所有的親人了,如今僅剩下寥寥數(shù)人是真心待婉兒好,婉兒絕不允許任何人在傷害她們!” 隋唐此刻復(fù)雜至極,震驚至極,她希望李令月能說出這番話來,但卻在上官婉兒口中聽到了。望著跪在地上倔強的愛徒,她有些驚訝上官婉兒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野心?自己當初一心想成就武則天,并未有取而代之的野心,而如今,她還真說不好上官婉兒會否取代李令月,究竟是受她影響至深呢?還是為了與李令月在一起呢?又或是為了上官家? “婉兒你有這份心便好,但為師不希望你這么做。我問你,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上官婉兒聞言微微一嘆,終究沒能瞞過自己的老師。只見她目光在短暫的游離后,再次對上隋唐,道:“婉兒,不明白?以老師的能耐,豈會不知‘明知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的道理?” 隋唐聞言微微一笑,道:“小丫頭,給我起來說話?!贝瞎偻駜赫酒鹕韥?,隋唐方才繼續(xù)說道:“可還記得我曾經(jīng)教過你們這樣一句話,‘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唯有正確的面對,方能解決。我所面臨的是,即將主宰天下的人,我又能逃到哪里?做人不能太過自私,你師娘跟著我,尉遲府的根基卻都在這里,我豈能舍棄他們于不顧?更何況這其中,牽扯了許許多多的人…” “婉兒明白,難道老師便唯有回京復(fù)命這一條路可走了嗎?”上官婉兒出聲問道。 “回京復(fù)命未必就是死路一條,有些事情,沒到最后一刻,誰都說不好是對還是錯,不是嗎?所以,你與令月既然選擇走這條路,就要學(xué)會勇敢面對,危險與機遇是并存的,若是這天下的危險,都可以提前做好萬全準備,那又稱得上什么危險呢?”隋唐笑著說道。 “倘若武后對老師都下的去手,那我與令月,豈有生路可言?老師方才也是見到了,令月如今根本無與她母后對抗的準備,倘若我們的事情一旦被發(fā)現(xiàn),武后定會采取分離,到了那時,等待我們的便是,奉旨成婚的噩夢。婉兒只怕以令月的性子,會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上官婉兒神色頗顯擔憂,對此隋唐也是極為的無可奈何,她今日該說該做的都做了,剩下就看兩人的造化了,希望李令月莫要辜負婉兒對她的一片心意才好。 第二日,就在隋唐的馬車,剛一出揚州城后,便是遇到了早早等在這里的殤瑩和林仙兒,隋唐走下馬車來到殤瑩近前,笑著問道:“怎么?是來送我的?” 殤瑩聞言笑了笑,道:“依你的聰慧,豈會想不到為何我們會出現(xiàn)在此?” “是高陽長公主召你們回去的?”隋唐試探性的問道。 “武后召你回京,這一路兇多吉少,你曾經(jīng)得罪過不少人,而那些人,也正是不想你回去的人。這些年你在揚州城,如沒有尉遲府的保護,那些人只怕早便對你下手了,如今武后找你回京,只怕那些人會想盡一切法子阻攔你,甚至截殺!故此,公主派我們一路隨行,護你進京!” 隋唐聽聞殤瑩這般說,心頭猛然一跳,但表面依舊平靜的道:“原來如此,那便有勞殤瑩姑娘和仙兒姑娘了。只是隋唐有一事不明,還請兩位姑娘為其解答。” 殤瑩聞言定定的看了隋唐一眼,而后與林仙兒相視點頭道:“你且說說看…” “高陽長公主難不知隋唐此次回京的目的?為何還要如此做?”隋唐直截了當?shù)膯柕馈?/br> 殤瑩并未回答隋唐的話,而是如此問道:“隋唐,你應(yīng)當知道公主待你不薄,公主只讓我問你一句話,倘若有一日,公主與武后走上了對立,你可是當真愿意與公主作對?” 隋唐聞言微微一笑,道:“公主應(yīng)當什么都知道,又何須如此一問呢?只不過,這世上有許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一句話真的有那么重要嗎?替我轉(zhuǎn)告公主,如果她想活著,我定當盡力保全。” “公主說,只怕今后再與你相遇,便要成為對立的兩方了。公主沒有忘記當年與你一起去益州的事,她說若是沒你,便不會有日后的她,故此,她能為你做的,也唯有護你入京。” 聽聞殤瑩這番話,隋唐心中冷笑,皇家的人,果然是一個個的心機婊,若你們都顧念我,又豈會相互利用我?又豈會假借護送之名,讓武則天對她生疑? 隋唐沒有在說話,只是笑了笑,便轉(zhuǎn)身上了馬車。對此殤瑩與林仙兒也并未多說什么,兩人先后上了馬,跟著隋唐的馬車向京城方向行去。 隋唐自打回到車上后,尉遲藍玥便發(fā)現(xiàn)她變得有些沉默,中間停車休息時,她將上官婉兒和李令月支走,來到隋唐身旁,問道:“方才回來便見你臉色不好,可是有心事?” 隋唐伸手將李令月拉到身旁坐下,自嘲的笑笑道:“藍玥,我是不是很傻?是不是太天真了?以為只要你以誠相待,別人便會真心待你。但我卻沒有想到,這世上最不能信的,便是這些皇家的人,他們一個個假意的對你好,同時卻又利用來你算計著別人?!?/br> “你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那些利用的人,恰恰是你在意的人,若非這點,你也不會這般煩惱,想必這去往京城的路上,殤瑩她們不會對你下手便是萬幸,不過,殤瑩究竟和你說了什么?” 隋唐微微嘆出一口氣,笑道:“她們說,公主命她們來護送我回京。但我猜想,她是想利用這樣大張旗鼓的護送為名,實際上,是在向武后宣戰(zhàn)!并離間,武后對我的信任?!?/br> “我想夫君并非在意武后對你的信任吧?而是在意,高陽長公主利用你?在意終有一日,將會與殤瑩她們成為敵人,甚至置對方于死地?” 隋唐聽聞尉遲藍玥這番話,也是極為贊同的道:“沒錯,如果是這樣,我倒還可以接受,只怕…” 然而,沒待隋唐將話說完,便見小滿一把拽開馬車上的門,急沖沖的道:“老爺,夫人,不好了,太平公主和上官小姐被人擄走了,殤瑩姑娘與林姑娘,已是追了上去?!?/br> 隋唐聞言神色變了變,問道:“對方來了多少人?就她們兩人嗎?可還有其他人追去了?” 小滿想了想,說道:“有,夏秋帶著尉遲府的人跟了上去…對方粗略估計大概有十余人,看似極有目的,來了便對太平公主和上官小姐下手,卻并無傷害之意,那些人基本在搶完公主之后便極為有規(guī)律的退走,絲毫不戀戰(zhàn)。從這一點來看,這些人不似普通的綁匪。” 隋唐聞言看向尉遲藍玥,看出彼此眼中猜測,只聽后者問道:“夫君,覺得有幾分可能?” “十分…待會夏秋定會帶人空著手回來,跟著,便會有一群官兵過來,然后將我?guī)ё?,送入臨近的大牢之中,等待皇上的下一步旨意。”隋唐不假思索的說道,此刻她心中極其憤怒,是她太過大意了,才會被這種電視劇常演的梗,也唯有在這古代方才會用的爛大街的招數(shù)陷害。 尉遲藍玥聞言,當即看向小滿問道:“他們向何處逃竄了?通知下去,隨時準備出發(fā),待夏秋帶人回來,我們便立刻改變方向,走水路,或是山間小路,總之官道是不能走了?!?/br> “夫人,我們接下來該去哪里?”小滿自是知道如今事情的嚴重性,故此一問。 “先不管去哪里,總之先離開這里,避過那些官兵,才是緊要…”尉遲藍玥吩咐道。 這時,一名身著尉遲府家丁服侍的人,跑了過來,說道:“老爺,夫人,夏秋帶人回來了…” “這么快?”尉遲藍玥微微一驚,當即看向隋唐,只見后者默不作聲,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快走,啟程!快去!”小滿等人在接到命令后,便是吩咐了下去,改道前行,一路倒也算是相安無事,只是卻是少了四個人,似乎和隋唐意料的所差無幾。 每每一遇到隋唐的事情,尉遲藍玥便會如此不淡定,她絕不可以讓隋唐被官兵帶走,且不說隋唐的真實身份,若是那些人對她用了刑…一想到這里,尉遲藍玥便感到陣陣的心慌。 尉遲藍玥一直在車中踱步,盡管這車內(nèi)在經(jīng)過改良后,遠比兩個輪的要穩(wěn)當許多,但依舊還是有些顛簸,尉遲藍玥能如同走在地上一般,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如此的。 隋唐伸手將尉遲藍玥拉住,一把將其攬入懷中,溫柔的安撫道:“沒事的,他們不敢對我怎樣,畢竟武后一日沒有表態(tài),他們都不敢對我用刑,即便是進了大牢,也是問問話而已,我手上有皇上御賜的扳指,他們不敢動我的,放心!坐下來喝點水先…” 尉遲藍玥反手將隋唐抱緊,有些擔憂的道:“那牢獄之苦,豈是你能受得了的?總之,我不會讓任何帶走你,若是他們追來,我便用輕功帶你殺出去,天涯海角,那里沒有我們?nèi)萆碇???/br> 隋唐聞言微微一笑,心中自有一股暖意溢開,“有你這句話便足夠了,我們是可以逃走,但尉遲府怎么辦?父親他們要怎么辦?只怕如今,我們前腳一走,尉遲府便已被人監(jiān)視起來。” “當真是沒有法子了嗎?”尉遲藍玥眉頭輕蹙,一夜之間,似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雖說先前這一天,兩人早有預(yù)料,但卻沒有想到來得如此之快。 “有,只有我安全抵達京城,尉遲府那邊的監(jiān)視,才會放松。到了那時,連城他們方才有機會通過密道逃走。幾年前,我便暗中將海棠坡的大部分錢,轉(zhuǎn)去了廣州,我與那里的有生意往來,剛來到這里時,我?guī)椭^他們改造船只,等我們?nèi)チ四睦铮覀儽愠龊?,尋找一處島嶼安居下來,只要我們能按計劃行事,便可徹底擺脫皇室的控制?!?/br> “夫君當真如此做了?”尉遲藍玥與隋唐分開些許距離,看著眼前這張如何都不會膩的清秀臉頰。與這人成婚已是多年,歲月卻未曾在隋唐的臉上,留下半分痕跡。 隋唐笑著點點頭,道:“當然,我可不是藏私房錢??!當初,之所以沒有提早告訴你,是那時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故此方才沒有和你說,怕事情有變,讓你空歡喜一場。” “如今便有把握了嗎?”尉遲藍玥可沒那般好糊弄,多年執(zhí)掌尉遲府的她,可是精得很。 隋唐嘿嘿一笑,反問道:“你覺得呢?如今一切都已是安頓好,只欠東風(fēng)!” 聽得隋唐此言,尉遲藍玥定定看了隋唐好一會,方才緩緩松了口氣,旋即投入隋唐懷中,悶悶的道:“可不要騙藍玥?。∪缃?,我們可還要繼續(xù)趕往京城?” “當然得去京城,你可莫要忘記,如今的尉遲府,可是在武后的監(jiān)視之中,我們?nèi)舨蝗ゾ┏牵慌挛具t府也會因此而受到連累,所以即便明知道那里最不安全,我們也要去!”隋唐這話說得極為堅定,尉遲藍玥聽聞后,眼底劃過一抹莫名的情緒,點了點頭,卻什么都沒有再說。 隋唐的確如此做了,但由于把握不大,便一直沒有告知尉遲藍玥,今日見她如此慌張變說來勸慰與她。這一次入京,她也沒有多大把握能逃過武則天的手心,因此隨身戴上了袁天罡當年留給她的錦囊。武則天這些年執(zhí)掌大唐朝堂,如今的她,早已不是當初隋唐從河里救上來的武媚娘,心狠手辣,心思縝密,這樣的話,近些年一直流傳于民間。 而今隋唐能夠想到的事,武則天豈會想不到?可別忘記咱們這位女皇,可是隋唐教出來的。此刻的尉遲府內(nèi),也是被秘密安插了朝廷的jian細,尉遲公明終究是老了,韓秀云的心思,也整日在那幾個孫子身上,尉遲連城與白陌悠的meimei,百陌遙整日奔波在外,哪里顧得上這般多? 隋唐與尉遲藍玥由于更改了路線抵達京城時,整整遲了半月之久。然而,本以為逃過一劫的她們,也在臨近京師的一個小鎮(zhèn)上終是被官兵逮到,并將其送入就近的大牢之中。為此,尉遲藍玥還與那些官兵大打出手,最后與隋唐一同被官兵帶走,雙雙進了大牢。 這也難怪她們會落得如此,自那日在丟失太平公主后,消息便是被人有意傳入一向?qū)櫮缣焦鞯睦钪味?,李治當場大怒,并傳下口諭,全國通緝隋唐,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立刻關(guān)押起來,等候大理寺發(fā)落。這也足以證明隋唐的牢獄之災(zāi),是在所難免的事。 狄仁杰聽說隋唐和尉遲藍玥被抓,第一時間趕到就近的鎮(zhèn)子上的大牢。當他風(fēng)塵仆仆的出現(xiàn)在隋唐面前時,隋唐卻笑了,至少狄仁杰是真心不想她死的。 “你傻嗎?難道你不知道朝廷正在通緝你嗎?你還來京自投羅網(wǎng)?你還笑?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能笑得出來?”狄仁杰一副極為不解的神情看著隋唐,急切且又壓低聲音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