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不關(guān)心爺?shù)呐藸斶€是可心
許久,沈浪都沒什么動靜,兩人只是坐在疾風背上,繞著后院跑三圈。 直到沈浪抱了金玉下來,手腳也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 金玉一腔憤怒無法發(fā)泄。 沈浪滿臉嚴肅:“你是在期待什么?” 金玉咬著嘴唇,握緊拳頭,告誡自己不要同他這浪蕩子一般見識。他是玩慣了女人的,風月手段自然高超。 沈浪扔了鞭子給她,轉(zhuǎn)過身,嘴角挑起一絲笑,十分得意:“你明日再來?!?/br> 如往常一樣,金玉挑著一盞燈籠回馬場,身后不遠不近跟著一個黑衣男人,是陸明。 她真的很煩沈浪這個人,他喜怒無常,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你說他想要輕·薄女人吧,偏偏他又規(guī)規(guī)矩矩叫你挑不出半點錯,還叫陸明跟在身后護送她回家,搞得好似多關(guān)心她一般。 金玉氣得頭痛,想著如何盡快擺脫沈浪才是。偏這時候,來了件讓她更頭痛的事。 因連年征戰(zhàn),田間農(nóng)作的少了,糧食不夠吃,一家?guī)卓陴I死的事時有聽說,就連商人都沒有多少可交易的商品,嫁娶之事愈少,人丁也愈發(fā)寥落。因此,今上頒發(fā)一道指令——女子十五不嫁,家人坐之。 詳細地說,凡到了婚育年齡的單身男女,不論是光棍鰥夫還是待嫁孀寡,需得限期嫁娶,不然其父母連坐或流放。而這一條時詔,甚至把當?shù)貑紊砟信娜藬?shù)納入為官的政績考核標準之一。 金玉聽說這件事,很憂愁。她十七歲了,年紀不小,可這一時半會,如何找到可以嫁的男人? 來馬場之后,她壓根沒有出去的機會,每日埋頭做苦工,遇到的男人屈指可數(shù)。更何況大部分都還是人渣,比如王管事、趙全,還有——沈浪! 好不容易從劉員外的坑中跳出來,死里逃生,竟又落入另一個巨坑。 既然要嫁人,自然要找?guī)讉€老實可靠,能過一輩子的男人,總不能真的隨便找個男人嫁了吧??墒恰F(xiàn)在她周圍好多年輕貌美的姑娘們,一時之間,僧多粥少啊。 外出回來的路上,溫凝主家便提點過金玉,讓她趕緊拿定主意。若是有什么想法,趁早出手,馬場姑娘們的嫁妝早已準備好。 若是金玉不能及早成婚,溫凝主家也逃不了干系。 金玉心里有點主意——她認識的男人中,宋固功夫極高,可以保護人,行為處事格外溫柔。低調(diào)就不會拈花惹草,在沈浪手下俸祿也不少。他還曾為了她,反抗過沈浪呢。這樣的男人,簡直極品。 若不是他有口疾,否則,金玉必然也是難以高攀他。 當天傍晚,金玉沒吃飯,便跑去沈府,她要找宋固。如果宋固也愿意娶她,她便嫁他,兩個人好好過日子,比什么都好。 偏宋固不在。 問陸明,陸明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死魚臉,只說:“爺有事出去,宋固也跟著。爺吩咐姑娘這幾日不用過來?!?/br> 能有什么事?宋固的身體才剛好呢,這就讓宋固出去干活了,沈浪可真是個折騰下屬的主子。 她得趕緊聯(lián)系上宋固啊,還要以防萬一他人半路截胡,不死心地繼續(xù)問陸明:“那阿固什么時候回來?” 陸明的冷淡目光在她臉上逡巡半晌,吐出三個字:“不知道?!?/br> 這便是爺花了大心思的女人?哦豁,只知道問宋固,一點也不關(guān)心爺么。 金玉知道,自己不受待見,弱弱叮囑一句:“那什么時候宋固回來了,你叫他去馬場找我,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同他說,非常重要——” 陸明點頭,關(guān)了后門。 金玉怔怔看著眼前的門板,無話可說。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地過,嫁娶期限愈加逼近,宋固還沒回來,金玉心里就像貓爪子在撓,她這些天晚上覺也睡不好。周圍的jiejiemeimei們,平素里有相好的,都差不多定下來了。 這天晚上,金玉坐在床頭,盯著一頁書,看了許久。綠微也在發(fā)呆,手邊是幾件衣裳,疊到一半放著了。 霍芙笑逐顏開地進門,拍拍綠微的肩膀:“想什么呢?找到可以嫁的男人沒?” 說得好似有沒有搶到早點攤上的糕點一般,金玉要笑死。 綠微仿佛受了驚嚇,縮著脖子,死勁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 “沒有就沒有唄,抓緊時間吧,再晚一點,就是歪瓜裂棗都不定能找到?!被糗阶谧约捍策叄瑢Ω舯谘b用功的某人道,“金玉,你和你的那位爺如何了?他答應(yīng)娶你嗎?” 金玉從不化妝,竟也為那個男人裝扮了一段時間,每晚出去,再晚些回來。主家溫凝從沒過問,想是也知道其中內(nèi)情。這樣的男人,必然是有權(quán)有勢,能叫溫凝主家心甘情愿閉嘴不談,閉眼不看。 而這樣的男人,在涼雁關(guān)里屈指可數(shù),霍芙就是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這位爺姓甚名誰,出身背景和官職。 金玉知道,霍芙誤會了。 沈浪這個浪蕩子!隨意撩撥女人,她酉金玉才不會上套。 又想起那天,他將她擄至馬背上,將她固定在他懷里,背腹相貼,他的下巴抵著自己的額側(cè),金玉的臉皮不自覺又紅了,如同被燒過的烙鐵。 金玉心中有口氣:“他就是答應(yīng)娶我,我也不會嫁他?!?/br> 霍芙打趣:“狠話可別說這么早,到時候如何還不知道呢?!?/br> 看著這兩個女人,一來一往,如同打啞謎一般,綠微問:“你們說的爺是誰?” 被這么逼著問,金玉說也不好,不說也不好,她轉(zhuǎn)頭看著始作俑者霍芙:“那霍芙你的如意郎君又是哪位呢?” 引火燒身,霍芙趕緊鉆進被子里,蓋住臉面:“好累啊,早點熄燈睡了吧?!?/br> “阿芙,你找到……找到人了!”綠微很驚訝,她這些日子學(xué)聰明了些。 金玉哈哈一笑,火上澆油:“你看她今日,那般春風得意,便知道她是成了,還十分稱心如意呢?!?/br> 綠微很好奇,急著去掀霍芙的被子:“阿芙,你說嘛說嘛,你是怎么跟……跟他說你的打算的?” 阿芙也是個女子,這種事情做得出,但是怎么也說不出口,趕緊扯著被子嚴嚴實實,裹成一個蛹:“保密保密!” 再怎么折騰,阿芙就是不說話,綠微又求助一般看著金玉:“金玉,你是怎么跟……那個人說的?” 老實說,現(xiàn)在讓女子求著一個男子成親,確實是太丟分了。當然,綠微問的這種情況,一般是女子更心悅男人。 金玉無懼,是因為她不心悅宋固,但是很欣賞宋固。而宋固……大抵是有些喜歡她的吧。不然怎么會為了她吃一頓板子呢? 但這種心思也不好說,她反問綠微:“你是不是有喜歡的男人啦?快說,是誰?” 綠微趕緊學(xué)著阿芙,脫鞋躲進被子里,還不忘把油燈吹滅:“保密!” 室內(nèi)一片漆黑,金玉笑著嘆一口氣,合上書,關(guān)門就寢。 · 越是焦急,日子就過得越發(fā)飛快。金玉便日日去沈府附近溜圈。 這一日,沒有等到宋固回來的消息,倒是陸明急匆匆從府里出來:“正好,這封信是給你主家溫夫人的,你趕緊送過去。” 金玉從沒見他這般急忙,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把信交給她。 “另外,待會爺就回來了。”陸明走了兩步,又回頭叮囑。 趕忙一路跑回去,交給溫凝主家。 眼巴巴看著溫凝讀信,隨后便把那信交給必春,燒了個干凈。 溫凝坐下來喝茶,神態(tài)怡然??磥硎菦]發(fā)生什么大事,金玉想走,卻被留下來。 “今日正好你來了,我想問問你,你的婚事安排得如何了?”溫凝笑,“如果沒有合適的對象,不若我給你安排。” 也不知道為何,金玉總覺得這笑容友好得過分詭異。她磕磕絆絆地說:“嗯,我……我心里有了想法,但是——” “我安排的,必不會差?!睖啬菜男?。 一旁的必春看著金玉,這姑娘這些天打扮起來,愈發(fā)扎眼了,跟著溫凝搭腔:“我們jiejiemeimei沒有安排的,都是主家cao心,這個顧慮你不必有?!?/br> 金玉咬牙想了一會:“我知道主家必都為我們姑娘考慮,不過能否再給我一些時間,我想再確認?!?/br> 婚姻對于女人來說,那便幾乎注定了余生是波譎云詭還是一路坦途,金玉不想稀里糊涂就放棄自己的一生。 她要找能和她攜手走一生的男人,而不是隨便哪個誰。 溫凝同必春的眼光碰在一起,都心下了然,這金玉怕是有了心儀的對象,但是還沒來得及表白心意。 必春開口道:“你有想法自然好,不過這事情得早點定下來,不然十日之后,事情也難得安排上。” 金玉連連點頭,出來時滿頭滿腦的汗。這一關(guān)算是過了。 想起陸明說的,沈浪馬上要回來了,那宋固也是。顧不得這些,金玉又鉚足勁,抄近路從馬場后門出去,取道小巷,咬牙直奔沈府。 宋固回來之后見到的第一個女人,一定要是她啊。 ※※※※※※※※※※※※※※※※※※※※ 沈浪哭唧唧:我只是想做個甜餅,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錯,竟然又咸又油膩。 作者拍拍他的頭:相信我,談情說愛這種事,熟能生巧,再接再厲。 金玉:沈浪他在我心里已經(jīng)是條咸魚,不可能再蹦跶。我心悅宋固,夫妻雙雙把家還,賺得金銀千萬貫。 沈浪拍桌子:你這個女人,難道我沒有錢么?看我的大腿多粗,你眼瞎么? 金玉聳聳肩:你大腿粗,可你要養(yǎng)的女人也多啊。 沈浪一口氣上不來:誰告訴你我女人多?【碎碎念,明明就只有你一個啊,還是初戀,哼……我才不會告訴泥萌這個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