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
這兩個月,圣上賞賜不斷,在不明內(nèi)情的人眼里,皇上是念舊情、體恤臣下的好皇帝,所以那些抱怨的話,私下說說也罷,若是被人傳到宮中,那就又不得安寧了。 陸修齊實實在在度過了甜蜜的兩個月,現(xiàn)在嚴重□□裸的愛意連羅婉言都忽視不了的。而對于羅婉言來說,她也不清楚自己對陸修齊究竟是什么感情,感激有,愧疚有,尊敬有,至于愛意,似乎也有。 不過二人相處愈發(fā)自然了,羅婉言倒也不再排斥與陸修齊親熱,只因后來她發(fā)現(xiàn),不是都像第一夜那樣疼的。 陸修齊毒完全解了,自然不能再“臥病在床”,一早便起床上朝,恢復以往的作息。心不在焉地聽了一堆對皇上歌功頌德以及稱贊皇后侄子年少有為的話之后,總算下朝了。 百官久未見他人,不論相熟的不相熟的都上前問幾句,但他無心與同僚寒暄,只想早早回去陪伴嬌妻。最近言言甚至學會了做自己最愛吃的蓮子姜魚,真是聰慧呢。陸修齊一想到這里,心里就抑制不住想要早點回家的欲望,幸得陸國公仿佛看出了兒子想要逃離的迫切,只說陸修齊毒剛解,精力還有所懈怠,不宜久站,眾人這才放他歸去。 羅婉言最近的確迷上了做蓮子姜魚,不過那不是為了陸修齊。她最近看的話本里,有一個特別喜歡的主角,最喜歡做蓮子姜魚。那本書致力于寫出蓮子姜魚的十幾種做法,羅婉言很想將書中的做法都鉆研出來,看看是不是如同書中描繪的那樣,每種做法味道各異,功效也不同。 因為她不吃生姜,每次做出來的魚自然便宜了陸修齊,偏偏趕巧的是,這蓮子姜魚竟真的是他最愛的食物。還未成親前,陸修齊日日沉默寡言,羅婉言哪里能知道他喜歡什么呢?所以,陸修齊感動的跟什么似的,完全是自作多情。 陸修齊一走進院子,遠遠就聞到小廚房飄來的魚香味,當然,還帶有些許濃郁的魚腥味。 羅婉言是日日做魚不錯,但就算每日大廚幫她備齊食材,她的水平也做不出什么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來。比如說現(xiàn)下,這魚腥味,應當就是她忘記了放山西出產(chǎn)的正宗去腥味老陳醋才導致的。至于這么大的腥味為何羅婉言沒有聞到,只因她進廚房必定將自己全副武裝,生怕烈油燙濺到自己,只留一雙眼睛裸露在外,因此實在聞不到這刺鼻的腥味。 雖說每日都有這樣那樣的小失誤,陸修齊卻絲毫不嫌棄,吃的津津有味,看的落雪都在旁邊流口水。有一次,落雪實在饞的忍不住,偷偷跟著自家縣主進廚房偷偷拿了塊魚肚下嘴,那滋味,讓她這輩子再也不想嘗第二次。偏偏陸世子這個怪胎,進個廚房出個廚房的功夫,竟說他的魚少了一塊,還通過蛛絲馬跡認定是落雪偷的,罰她抄寫了一千個“魚”字。從此以后,落雪將魚看做畢生敵人,魚在她不在! 落雪早早就躲得遠遠的,廚房里就只有羅婉言一個人,陸修齊就靠著門框看著言言為自己忙來忙去,心里著實甜蜜。 羅婉言轉(zhuǎn)頭的功夫見陸修齊站在門前不知在想什么,嗔怪的說了一句:“來了怎么不說一聲?嚇死個人?”說完羅婉言才驚覺自己聲音有些過于嬌媚,真的被自己嚇了一跳,急忙住了嘴。 陸修齊將做好的魚端起,一手牽著羅婉言,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走,吃飯去!” 正在吃飯時,馬平在門外求見,陸修齊沒準備見他的,但羅婉言說,這么個時辰求見,必定是有重要的事。 馬平一進屋,臉上先帶了幾分為難,仿佛有些難以啟齒。 羅婉言見之,道:“有何事?你盡管說就好!” 馬平跪地:“少爺,少夫人,莫小姐在門外求見?!?/br> 一說起莫小姐,陸修齊和婉言自然知道是莫韶儀,不過這個時間,來求見她和陸修齊,而不是單獨一個,那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陸修齊對那個心機重的姑娘并無一絲好感,聞言直接回了一句:“不見!” “少爺,莫小姐說您和少夫人一定會見她的,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務必親口對您說不可!” “讓她進來吧!”陸修齊知道婉言幾乎與莫韶儀撕破臉皮,詫異她為何要讓那個糟糕的女人進來。 而羅婉言是相當了解莫韶儀這個人的,她原想莫韶儀會單獨來找自己或者私下攔下陸修齊,卻的確沒有想到她會來見她們夫妻,羅婉言也的確想要看看她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馬平手腳很快,不到一刻鐘,就將莫韶儀帶到屋內(nèi)。 莫韶儀見陸修齊和羅婉言二人其樂融融地喝著茶,眼中閃過極易被人察覺的嫉妒。羅婉言自然不會在意她的嫉妒心,從小到大,她對自己的嫉妒可就太多了,若是在意,肯定是在意不過來的。 還是羅婉言先開了口:“什么事?” 誰知莫韶儀“撲通”一聲朝她夫妻二人跪下了:“婉言,陸世子,求你們救救我!” “救你,這又從何說起?”羅婉言愈發(fā)糊涂了。 “婉言,我爹爹要將我嫁給御史大夫,那李大人就是那個五十幾歲的老頭子,她可是比我爹還大上近十歲,,而且,而且我聽說他最愛打女人,他的那些姬妾,全是被她打死的。婉言,陸世子,你們可萬萬要救我??!” “你娘不是很疼你嗎?為何將你嫁給李大人?”羅婉言問這話不是存心奚落,而是真正不解。 莫韶儀眼神閃爍了一下,委屈巴巴的說:“我爹貪慕虛榮,硬要我嫁給李大人,我娘她,她畢竟是個女人,上次又被皇后娘娘勒令禁足,哪里能擰得過我爹呢?” 莫韶儀說完這話,眼神幽怨的看著羅婉言,仿佛在說,要不是她,她和她娘也不會開罪皇后。羅婉言受了無望之災,心里癢癢的,很想讓她無聲的職責變?yōu)楝F(xiàn)實。 緊盯著羅婉言的莫韶儀自然錯過了陸修齊眼中的嘲諷。這兩個月,陸修齊雖然“臥病在床”,但是依舊耳聰目明,消息可是沒少打聽,自然知道這莫韶儀的婚事是怎么一回事,當然,這里面也少不了他的推波助瀾就是了,膽敢算計言言,就要做好后悔的準備。 莫大人一向?qū)檺勰蛉耍驗槟貎x和莫夫人,竟在朝堂之上受了皇帝的職責,說教妻、教女無方。莫大人畢竟是個男人,有著男人的通病愛面子,因為妻女受如此大辱,心里怎么都不可能痛快,便決心冷她娘倆一冷。誰知,這一冷,真就冷出事情了。莫大人半個月沒踏進后院,這莫夫人竟與院中一個護衛(wèi)有了私情,而且恰恰被莫大人撞個正著。莫大人自覺頭上戴了個大綠帽,一朝郁氣難解,想東想西,越看越覺得莫韶儀不像自己親生的,剛好御史大夫李大人上門求娶,二話不說,就定下了親事。 陸修齊的手下,剛好與那護院有幾分交情,順便給他傳授了不少勾引□□的招數(shù),并無意中將莫大人引到兩人正約會的地方而已。 其實,這莫夫人和那護院其實什么都沒做,就只是拉拉小手,互訴衷腸而已。可是任憑莫夫人如何喊冤,這莫大人雖說對莫夫人還有幾分情意,但心中就像扎了根刺,總是不得勁兒。 這些天,莫夫人與莫大人關系稍有緩和,莫夫人便想著在莫大人面前說幾句好話,讓他解除這門婚事,但是莫大人怎么也不愿。其實,莫大人也有些后悔過于沖動了,但那李大人位高權(quán)重,莫大人實在得罪不起,有一次他試探著提了一提,被那李大人吹胡子瞪眼,差點生吞活剝了,從此,他再也不敢提解婚約的事兒了。 眼看著婚期越來越近,莫韶儀實在忍不住跑來找陸修齊和羅婉言了。但羅婉言很好奇,她來找他夫妻二人究竟是想要幫她什么忙。 “所以,你想讓我們?nèi)绾螏湍???/br> 莫韶儀瑟縮了一下,才有些支支吾吾的說:“就是,陸世子,您能不能納了我?哪怕只是個貴妾,或者妾?等風頭一過,您若是不滿意我,再休了我就好。婉言,咱們情同姐妹,你一定要幫幫我,我若嫁給陸世子,只是個妾,完全影響不到你什么。你聰明大度,不是我,也會有別人嫁給陸世子為妾,不是嗎?” 羅婉言眼中閃過一抹嘲諷,果然,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莫韶儀很聰明,將這個問題拋給她,夸贊她聰明大度,若是不接納她,豈不是就是小心眼,善妒?羅婉言偏偏就將這個問題再拋回給陸修齊,來自心上人的打擊,總會更令人深刻吧? “修齊哥哥認為呢?”羅婉言轉(zhuǎn)過身子,臉面對著陸修齊,仿佛在期待著一個答案。莫韶儀見羅婉言又將此問題拋給陸修齊,暗恨這女人jian滑,但此時陸修齊便成為自己唯一的機會,她也忐忑著望向陸修齊。 陸修齊冷聲道:“我夫人善妒,我不欲讓她不開心!” 這個陸修齊,非得拖她下水? 這話不算委婉,一般人聽了,便知道是在拒絕自己了??墒悄貎x還真不是一般人,她戀慕陸修齊這許多年,內(nèi)心里也早已幻想過千百遍她與陸修齊兩情相悅的場景,聽了此言,她還當陸修齊對她也是有一番情意在的,只是礙于妒婦,才委曲求全。 但莫韶儀了解羅婉言,知道她不可能開這個口,方才將問題拋給她也只是做戲讓陸修齊看清這女人是何種模樣罷了。 她含情脈脈,郁郁含淚道:“修齊哥哥,我,我是真心……” 哪知這一句話還沒完,陸修齊就甩袖而起,瞬間沒了人影。 莫韶儀一句話沒完,眼淚還半流不流,呆呆的看著陸修齊離去的方向,眼里全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