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必報,人美心善
“你在哪兒找的眼鏡?”司誠充滿嫌棄的口吻說著。 車子在校門口停下,車河看了他一眼推推厚重的鏡框:“以前配的,新配的丟了所以撿起來用?!?/br> “丑死了,不戴不也看得見嗎?!?/br> “習慣了戴著?!避嚭诱f著提上書包下車,司誠急忙下車跟了上去,一下取下的的眼鏡,又拍了他勾著的脖子。 “能不戴就別戴,丑死了。”司誠說著順手將車河的舊眼鏡扔到垃圾桶里。 “你干什么?”車河著急地去拉他。 “上課必須要戴的時候也不能戴這么丑的,這么好看的臉都被眼鏡擋住了。” “……” “明天我們重新配。”司誠笑呵呵地說著往校門口走。 車河忐忑地跟在后面,越靠近學校就越焦慮。 對面走來兩個人,車河心中一緊,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薛校寒無奈地看著前面的人:“就一個電話號碼怎么找?” 蔣也臉色陰沉著沒有搭話,還是第一次這樣被人擺了一道呢,顯得特沒面子。 “不就是利用你揍人了嗎?人家都注銷賬號了,沒必要那么記仇吧?”薛校寒撓撓頭跟在后面。 蔣也唇角抽了一下,冷著臉:“難道你不覺得他是為了和我撇清關(guān)系才答應和我結(jié)婚的嗎?” “誰讓你故意不同意解除情侶關(guān)系的,再說了,游戲而已,難不成你還把他當前夫啊?!?/br> “那也不能這樣啊!”蔣也生氣地回頭看著他,恰好看著昨天見過的車河,表情收斂了些。 四目相對,車河一身白襯衣,淺棕色短褲,當季新款銀灰色球鞋,腰桿剛剛挺直,看起來清爽俊朗。 一米八幾的個頭,站在人群中十分醒目,分明的五官,一雙桃花眼由于近視微瞇著,魅眼迷離,甚是勾人。 “還真巧?!毖π:σ饕鞯乜粗嚭有÷曕止尽?/br> 車河回過神來,逃似的立刻急忙跟上司誠,一同進學校。 蔣也愣在原地,看著和車河說話的司誠滿臉不滿:“那男人很帥嗎?” “成熟男人的魅力本就吸引人,更何況那么帥了?!毖π:裘夹χ泵Ω锨?。 “你好啊?!毖π:疅崆榈亟o司誠打招呼。 司誠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旁邊同樣一頭霧水的車河,才發(fā)現(xiàn)是和自己說話,于是笑道:“有什么事嗎?” “這是高中,你不適合進去吧?”薛校寒認真地笑著。 “哦?!彼菊\回過神來拍拍車河又要弓下去的脖子,車河立刻抬頭挺胸站好。 “我有事送孩子進學校?!彼菊\說著搭著車河的肩往校園里推。 車河一臉茫然被他推著,司誠以同樣的理由糊弄過了門口保安。 蔣也慢悠悠地走上前來,看著薛校寒一臉受傷的表情又看看走進去的兩人,看起來關(guān)系十分親密。 “他送孩子上學?父子?”薛校寒唇角抽了抽,有一種幻想破滅的感覺。 “呃……”蔣也滿臉震驚,感嘆:“好年輕的爸爸?!?/br> “……” 門口光頭保安看著蔣也走來,嚇一跳連忙起身,滿眼不可思議地望著他的頭發(fā)。 薛校寒玩笑道:“基因突變,白發(fā)變黑發(fā)。” “哦哦哦。”光頭保安唯唯諾諾地笑著上前:“蔣也啊,怎么來初中部了???有事嗎?還是來找校長?” 蔣也順口嗯了一聲,免得編謊話了。 保安恭敬地讓他們進去,薛校寒回頭看了一眼老遠還再沖他們笑著的保安,拍拍蔣也的肩調(diào)侃:“蔣大爺威風不減當年吶?!?/br> 蔣也白了他一眼,“少拍馬屁,你不是說那個挨揍的就在這個學校嗎,找到他就有可能找到那個騙我的人?他叫什么來著?” “金遲的他,也就是高三的金遲,校草,前不久當中被男人表白的那個?!?/br> 蔣也看著薛校寒擠眉弄眼的表情滿臉嫌棄:“什么意思?” “很帥?!毖π:f著又湊近壓低聲音神秘地說:“男女通吃?!?/br> “……”蔣也無奈地搖搖頭,自從他高中時候說過喜歡男人后,薛校寒看見長得帥的總是一副,自己要對別人怎么樣的浪.蕩表情。 這時上課鈴聲響了起來,車河慢吞吞地上樓,這一路走來總是感覺到異樣的眼光,沒戴眼鏡的他總是感覺不安。 司誠走到樓上辦公室便讓他自己去教室,車河吞了口唾沫,硬著頭皮往教室走。 推開門的那一刻,車河想找個地縫鉆進去,滿臉面粉的年輕女老師輕撩耳畔的碎發(fā),聲音刻意壓低了溫柔地笑著:“你找誰?” 車河心中一怔,看著全班同學好奇的目光,還有女孩們收斂著的嬌羞目光,感覺十分不適。 “我遲到了?!避嚭雍貌蝗菀渍f出這么一句帶著粵語口音的話。 空著的座位旁,代美聽著熟悉的聲音抬頭,清爽俊朗的大男孩瞬間映入眼簾,心跳似乎漏了半拍,端莊優(yōu)雅地笑著望著陌生的人。 “新來的?”老師推推眼鏡,笑道:“還是個大帥哥,班主任怎么也不告訴我。” “呃……”車河感覺一瞬間血液直躥腦門,有一絲喘不過氣來。 坐在最后面的胖男孩推推眼鏡仔細打量著門口驚艷大家的人,突然驚訝地脫口而出:“車河!” 車河回頭望向最后一排,胖男孩靦腆地笑著,難堪地低下頭。 教室里鴉雀無聲,車河硬著頭皮問:“老師,我可以回座位上了嗎?” 老師回過神來急忙點頭,車河一邊肩膀上挎著司誠買的新書包,雙手緊張地攢緊,故作鎮(zhèn)定地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走到座位。 代美表情僵硬地一直注視著他,從來沒想到剪了頭亂發(fā),取下眼鏡挺直腰板的車河竟然會這么帥。 看著臉色慘白表情震驚的代美,想到她做的事,車河一改平常禮貌和善的態(tài)度,語氣強硬地命令:“讓一下?!?/br> 代美急忙起身,踉蹌一下讓開。 車河進去看著被涂鴉得一言難盡的桌面心中一驚,“死變態(tài)”、“猥.瑣男”、“惡心”、“死同性戀”、“癩□□”等侮辱人的詞映入眼簾。 車河沒有猶豫放下書包,拿出課本,表情冷清鎮(zhèn)定,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周圍的同學不可思議地望著他,小聲議論:“怎么可能這么帥?” “眼鏡是有魔法嗎?把人變得那么丑?” “這身高和顏值,早這樣打扮多好?!?/br> “那早就是校草了?!?/br> 胖男孩抬頭,滿眼鄙夷地望著前面目光欣賞羨慕的同學們,車河的桌上的涂鴉可沒少他們一筆。 “好了好了,歡迎車河同學回來呀?!泵娣叟蠋煖厝岬匦χ恼?。 車河抬眸目光冰冷地望著講臺上的人,還是第一次體驗到被她重視的感覺呢。 教室里傳來稀稀拉拉忐忑的掌聲,最后一排胖男孩的掌聲最響。 代美忐忑了一節(jié)課,剛下課就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眾人回頭,車河唇角抽了一下,滿眼不可思議地望著她。 “車河,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鼓勵你告白,你也不會被人笑話嗚嗚嗚嗚……” “嗚嗚嗚……” 哭聲越發(fā)響亮,看著周圍同學滿臉憐憫的表情,和埋怨自己的眼神,車河唇角輕揚,溫柔地笑著拍拍代美的肩。 “沒關(guān)系,我不怪你,你不是說腐女的心態(tài)都是多一隊男男就興奮祝福的嗎?你可是腐女,我理解?!?/br> 旁邊的人愣了一下,有人低聲細語:“代美不是最惡心同性戀嗎?” 代美抬頭抹眼淚,急忙笑著握住車河的手:“太好了,你不怪我,車河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 車河敷衍地嗯了一聲,最后一排的胖男孩表情復雜地望著車河,又一臉嫌棄地看著哭哭啼啼的代美。 奧斯卡欠你個小金人兒呀。胖男孩推推鏡框低頭看書。 車河起身出去,路過金遲的班級,一群人往向窗外的他。 “車河回來了”這個消息就在幾節(jié)課的時間傳得沸沸揚揚。 “沒想到車河那么帥?剪個頭發(fā)取下眼鏡就能這么帥真是沒想到。” “隨便打扮一下,比別人整容還帥,真酷!” 車河從走廊圍觀同學面前走過,聽著他們夸贊的聲音,內(nèi)心十分平靜。 前不久這樣走過,是在畫了?;ǚ揭寥说漠嬒瘢恢辣徽l傳出去后才被這樣圍觀的。 只是那次不一樣,人們鄙視嫌惡的表情語氣,車河看得清清楚楚。 有人罵他癩.蛤.蟆.想吃天鵝rou,有人說他變態(tài),猥.瑣,那時候的他也是內(nèi)心平靜,沒有解釋,也不介意。 車河從男廁所出來,幾個女孩一下將他圍住,看著她們兇惡的表情當然不是什么好事。 謝苗走上前來,惡狠狠地抬頭望著他,“我警告你,不要再打金遲的主意了,否則我哥不會放過你!” “你誤會了?!避嚭右桓睙o辜的模樣笑了笑:“我之前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是代美同學鼓勵我去告白的,她還說金遲和她說了對我有意思。” 看著謝苗神情凝固,車河繼續(xù)一副被害人的模樣說道:“代美同學和金遲關(guān)系非常好,所以我相信她才會去告白,代美同學人美心善大家都很喜歡也很信任她,金遲也信任她,所以我才聽她的?!?/br> “人美心善?金遲信任她?”謝苗嫌惡地笑了起來:“你知不知道她是故意讓你出丑?” “怎么可能?!避嚭右桓眴渭兊哪有χ鴵u頭:“好了,上課了,我先走了?!?/br> 幾個女孩根本沒敢攔這么個大男孩,車河從她們面前走過,又回頭一副認真的表情笑著:“你很漂亮,你和金遲最般配。代美同學向著我才說我和金遲最配,你不要怪她啊?!?/br> “呵?!敝x苗惡狠狠地咬著牙,氣得跺腳:“好個代美!” 車河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回頭,唇角輕挑陰惻惻地淺笑著回了教室。 中午下課,車河拎著書包起身,瞥了一眼扎眼的涂鴉課桌,拎著書包準備出去。 消失一節(jié)課的代美頭發(fā)亂蓬蓬地從教室外面沖進來,眾人驚訝地看著她沖向車河。 車河抬手一下握住要抬手打他的手,眾人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教室里鴉雀無聲。 代美滿臉淤青,嘴角掛著血漬,渾身濕透,臟兮兮的剛從廁所跑出來。 “你為什么要和謝苗說那些話?”代美委屈地哽咽著,眼淚汪汪地看著車河。 車河嫌棄地松開她的手,神色輕松地笑著:“你說什么?我不明白,你和謝苗不是好閨蜜嗎?她為什么打你?難道是為了幫我追金遲的事?” 代美頓時怔住,看著周圍的同學急得語無倫次:“你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幫你追金遲了?我最惡心同性戀了!” 話音剛落,眾人一片嘩然,滿臉嫌棄地看著代美,“不是她組織的讓車河告白的嗎?” “真的是她故意整人?” “難怪之前還說討厭同性戀,突然那么熱情幫車河告白,還以為她性情大變了呢?!?/br> “就是就是,太壞了?!?/br> “你們胡說什么?我沒有!”代美大吼著沖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