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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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夜, 燈火通明, 一條條詔令從清正殿發(fā)出。 宮門開開合合,傳旨太監(jiān)及禁軍護(hù)衛(wèi)進(jìn)進(jìn)出出并不停歇。 緊張的氣氛也由皇宮延伸開去, 臨街的百姓不知道被疾馳的馬蹄聲吵醒多少回。 這場戰(zhàn)爭天乾帝一早就已經(jīng)下旨暗中準(zhǔn)備,當(dāng)蕭弘自動請纓之后,更是抓緊時間,是以并不慌亂。 然而即使這樣, 幾番商議布置下來, 也已經(jīng)到了后半夜。 三路輔將及其他要職將軍皆跪在帝王面前, 臨危受命。 “臣等萬死不辭!” “太子稚嫩, 經(jīng)驗(yàn)尚淺,還望諸位多多提點(diǎn)?!?/br> “皇上放心,臣等定誓死護(hù)太子周全!”中軍將軍顧行武道。 天乾帝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去吧?!?/br> 幾位將軍行禮告退,時間緊迫, 他們出宮之后就得連夜出城整頓兵馬。 等他們一走,天乾帝忽然問道:“什么時辰了?” 黃公公回答:“皇上,丑時三刻了?!?/br> “這么晚了……”天乾帝微微驚訝,接著輕嘆一聲,面對著一同熬夜的眾臣,不禁笑道,“明日早朝是不能省的,現(xiàn)在出宮來回路途又甚遠(yuǎn), 諸位愛卿辛勞, 就別回去了。黃吉, 將偏殿整出來,還有兩個時辰,讓愛卿們好好休憩?!?/br> 黃公公道:“皇上,已經(jīng)命人整理好了,又添了暖爐,暖和著呢。” “你想得周到,都上了年紀(jì),可不能熬出病來,朕還指望諸位出謀劃策?!碧烨壅f。 大臣們連忙感激跪下來:“謝皇上恩典?!?/br> 接著天乾帝看向兩個兒子:“奕兒,銘兒,你們也一樣,去各自宮內(nèi)休息吧。” “是,父皇,您也別再cao勞了,事情再大,也沒有您的身體來得重要,有什么事,兒臣愿請命為您分擔(dān)?!笔掋懜嫱酥畷r,言辭懇切地勸道。 蕭奕也是面露關(guān)切:“是啊,雖然兒子才知道北疆之事,可父皇怕是已經(jīng)為此憂愁多日,請您定要多多保重,接下來還需您坐鎮(zhèn)呢!” 天乾帝聞言便笑了,這些話讓他窩心安慰:“你們有此孝心,朕甚感欣慰,放心,朕心里有數(shù),都去吧?!?/br> 兩人一前一后離開,蕭銘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只有蕭弘站著沒有動。 鎮(zhèn)北王的消息,蕭銘也是提前知道的,他手下一堆人才,一早就商量好了對策,今日才能自信大膽地率先提出建議。 他相信這也是天乾帝的選擇。 他年幼,卻更想表現(xiàn)出自己的能力,讓帝王知道他并不比蕭弘來的差。 然而最終的結(jié)果總是出人意料,他從來沒想過這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坐著太子位的大哥居然會自請北上。 跟匈奴人打仗是鬧著玩的嗎?鎮(zhèn)北王幾乎戰(zhàn)死了所有兒子才將死敵擋于邊境之外??! 難道他大哥真以為有龍氣護(hù)體,刀槍不入? 太可笑,也太狂妄自大了! 滿朝文武,何必以身犯險? 更何況除了兇殘的敵寇,如今的北疆氣候是難以想象的冰冷惡劣!流放千里的刑罰都在那苦寒之地,有多少人光趕路都熬不住,更何況是急行軍!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皇子,光想想就得心生怯意。 蕭銘知道如果換成他,是絕對不會自以為是地去領(lǐng)命,也沒膽量去! 可哪怕心中給自己再多的借口,內(nèi)心深處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跟蕭弘之間除了年紀(jì),除了出身,還有其他的差距。 那份勇敢,他是真比不上! 可是總覺得不甘心…… 蕭銘出清正殿的腳步一頓,前面蕭奕就感覺到了,他回過頭看著他,涼颼颼地說:“現(xiàn)在再去請命,不覺得太晚了嗎?大哥是太子,前去穩(wěn)定軍心,震懾匈奴,你去除了添亂還能干什么?” 蕭銘被說中心事也不惱,只是笑了笑:“弟弟還什么都沒說呢,二哥倒是心急了。你若是有這想法,那便去父皇說去,好歹也是一片心意?!?/br> 蕭奕聞言,頓時冷下了臉。 蕭銘所想何嘗不是他的。 蕭銘刺了他一句,心下微哂:“走吧,事情已定,咱們就回宮安歇,不如順個道?” 雖說已經(jīng)開了府,然而景福宮跟景寧宮依舊保留著。 “也行。” 然而正說著,前面走來了兩隊(duì)宮人,卻是來自芳華宮跟鐘翠宮。 她們各自手里提著食盒跟厚衣裳,可見后宮中貴妃跟蘭妃時刻關(guān)注著這里。 清正殿內(nèi),內(nèi)侍將給炭盆里添了銀絲炭。 天乾帝揉了揉眉心坐下來,看著蕭弘問:“還不回去歇息?” 蕭弘說:“父皇,我睡不著。” “害怕?” 蕭弘想了一下,老實(shí)道:“是有點(diǎn)緊張。” 天乾帝聞言輕笑了一聲,然而笑過之后,眼里卻流露出心疼來:“可是后悔了?” 蕭弘咧開嘴,搖頭:“哪有,兒子自個兒求來的,后悔啥,沒的啪啪打臉的?!彼f完,看著天乾帝臉上的倦意,小聲地問,“您是不是要休息去了?” “朕也睡不著。今日丹陽大婚,朕本該還挺高興,沒想到……”若是不想成為昏君,當(dāng)皇帝定然是cao心勞肺,事情棘手起來,整宿難眠便是常態(tài)。 最近帝王的臉色都不好,便是失眠造成的。 蕭弘沒有太好的辦法,離早朝時間說多也不多,便道:“父皇,您要是睡不著,咱們不如弄點(diǎn)東西吃?” “你餓了?” “嗯,婚宴上就沒吃多少,早就空空如也了?!闭f完,蕭弘的肚子就傳出一陣咕嚕嚕,特別應(yīng)景,他還毫無羞愧地說,“瞧,抗議了?!?/br> 天乾帝頓時啞然失笑,回頭就吩咐黃公公:“讓御膳房趕緊做去,別餓著咱們的太子爺?!?/br> 蕭弘嘿嘿嘿笑起來,然而轉(zhuǎn)眼一想,又阻止說:“唉,別別別……” “怎么?”天乾帝不解地看著他。 “不急,我還能再堅(jiān)持一會兒,就是……兒子忽然想起來,明年您的壽辰,怕是不能陪您一起過了,不如提前給您做碗面吃?明天開始,就沒有這空閑時間了?!?/br> 御膳房的主廚忐忑不安地縮在灶臺后生火,恨不得將自己的耳朵割了,眼睛戳瞎。 因?yàn)槌四俏徊惶v究,每年都會跑來下廚的太子殿下以外,尊貴的皇帝陛下也駕臨了這一方小小的廚房! 頓時蓬蓽生輝,萬丈光芒,簡直要折壽了喲! 黃公公瞧著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點(diǎn)了兩次火才生起來,不禁心下同情。 天乾帝第一次來,一身明黃的龍袍,背著手審視的目光在廚房里掃了一圈,才站在蕭弘的身邊,瞧著他的動作。 這位主才是真正的十指不沾陽春水,難得是沒有嫌棄這里揮散不去的油煙味兒,還能呆得住。 黃公公端了把椅子過來,請帝王坐下。 蕭弘一回生二回熟,每年一次,再笨的人技藝也練上去了。 因?yàn)榕R時起意,廚房沒有和好的面,他得自個兒來。 “反正離早朝的時間還久,您就稍微等一下,咱倆聊聊天,很快就好了?!?/br> 天乾帝沒有意見,他其實(shí)并不餓,跟吃啥啥不夠,身體猛長的蕭弘不一樣。 難得有機(jī)會親眼看看兒子掌勺,說實(shí)話,這種體驗(yàn)他還是挺新奇的。 后宮之中,號稱給他親手煲湯,親手熬粥的后妃實(shí)在太多了,然而真正從食材到燉煮親力親為的可沒幾個。 在家都是嬌滴滴的小姐,哪兒會去沾染煙火氣,多是最后放點(diǎn)調(diào)料,撒把蔥,把盅碗端進(jìn)食盒里就變成親手的了。 像蕭弘這種脫了蟒袍,系上圍裙,挽起袖子,直接上手大力和面的真沒有,而且還挺像模像樣的。 “弘兒,朕如今是確信了,朕以往吃的面都是你親手做的?!?/br> “那可不,兒子可不玩虛的,好不好吃另一回事,心意必須得足?。 彼似鹋枳永锏拿鎴F(tuán)子給帝王看,“瞧,柔韌十足,都是勁道,滿滿的孝心,感動不?” 那必須感動。 天乾帝雖然沒說,可眼中的笑意卻是從眼底流瀉出來。 “人說治國猶如烹飪,什么時候該用什么火候,該加什么料,拿什么容器裝,都是有講究的,我覺得特別有道理,父皇,您覺得呢?”蕭弘將一團(tuán)白.面摔到臺面上,拿起刀就切出一段一段,手里甩著。 話說的挺對,不過放到蕭弘身上有些違和,天乾帝問:“這么說你對烹飪很是精通,那么除了面條,還會什么?” “那不會?!笔捄胍稽c(diǎn)也沒覺得不好意思,“我學(xué)著治國呢,哪兒還有精力當(dāng)廚子,這可是得一年一年練出來的,總不能搶了御膳房的活干吧?不過是見的多了,有感而發(fā)嘛?!?/br> 蕭弘如今甩出來的面條,已經(jīng)不是粗一條細(xì)一條,乍眼看去,還是蠻均勻的。 熟能生巧從他這兒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蕭弘目光專注于鍋里,順口就說:“水開了下面,爹,給我找?guī)最w青菜,對了,再來兩個蛋?!?/br> 御膳房的主廚聽了一顆下巴瞬間砸在地上,太子也太大膽了,居然敢使喚起皇上來。 然而聽著腳步聲,沒想到皇上當(dāng)真起了身,似乎還轉(zhuǎn)了一圈問道:“這青菜,蛋擱哪兒了?” 廚房里伺候的全部都打發(fā)出去了,主廚聽著正要起來,便聽到蕭弘說:“隔壁左邊墻角的菜架子上唄,雞蛋一般在上面,菜放下面,您找仔細(xì)點(diǎn)兒?!?/br> 主廚咽了咽口水,回頭,就見黃公公沒人事兒一樣,腳步都不挪一下,忍不住道:“公公……” “嗯?” 您不去幫個忙嗎?或者讓奴才去也行,主廚的眼里露著這個意思。 黃公公斜眼睨過來:“安心生你的火,閉上嘴別攪主子的興致?!?/br> 蕭弘等了半天,面都快要熟了,天乾帝還沒回來,他匆匆地轉(zhuǎn)到隔壁,就見帝王彎著腰,依舊背著手,跟賞景似得面對一排蔬菜做沉思狀。 “您這是看啥呢?” “弘兒,你說這么多菜,哪些才是青菜?” “這綠油油的不就是的嗎?”蕭弘扒拉出兩顆道。 “真的?那邊不也是綠油油的,叫什么?”天乾帝指了指一旁,個頭稍大一點(diǎn),形態(tài)類似的問。 “……”蕭弘抽了抽嘴角,“您管它是什么呢,反正我就要這種了。啊呀,不說了,面要糊了!” 他拿了青菜跟雞蛋趕緊溜回來廚房,隨便在盆子里洗了兩下,就將菜葉子丟進(jìn)了鍋里。 天乾帝不緊不慢地跟著溜達(dá)過來,看蕭弘手忙腳亂的樣子,不禁揶揄道:“弘兒,你是不是也不知道?” “這不知道不是正常的嘛,兒子又不是廚子?!笔捄敕浅@碇睔鈮训鼗卮?,順手打了兩個雞蛋進(jìn)去。 天乾帝就低低地笑起來,覺得他家兒子胡攪蠻纏的樣子都很有意思。 ※※※※※※※※※※※※※※※※※※※※ 感謝在20191230 23:05:52~20191231 21:48: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因硯廢食、幸福樹、hey~y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淺語 29瓶;褚大大 28瓶;wayne,d. 22瓶;小錦、時景煙 20瓶;33泗伍 18瓶;fancy 10瓶;霸霸 6瓶;夢中鳥、逆光.沬茶、囡囡、joy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