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們面面相覷：“……”

    商老師先回過味，氣不打一處來：“我就說你大清早的跑來獻殷勤，肯定有什么貓膩，原來在這等著我們呢，你把老師當(dāng)什么了，吃你點兒東西就得幫你哄騙家長嗎？”

    “就是，江槐你小子也太過份了，我們是教書育人的，不能弄虛作假?！苯涛锢淼膹埨蠋熞哺肛?zé)江槐。

    “老師，你們想多了，這不叫弄虛作假，這叫雙贏?！苯苯又鲇?，“你們幫我哄好我媽，我媽就會繼續(xù)給我續(xù)費，我就可以繼續(xù)來提高成績，還能時不時地給你們帶點好吃的，這事對誰都沒有損失，你們?yōu)槭裁匆@么義憤填膺？”

    商老師：“……”

    其他老師：“……”

    明明就是欺騙行為，為什么聽起來好像有那么一點點道理呢？

    ***

    上午十點，花枝女士帶著老公和女兒趕到瀾城。

    江槐接到電話，說自己正在上課，讓他們直接來補習(xí)班。

    對于兒子大周日不賴床主動來補習(xí)班的行為，江漁同志還是很欣慰的，對媳婦說：“兒子這不是挺好的嗎，你真不該聽風(fēng)就是雨，大毛是我兄弟，我太了解他了，他說話十句只能信三句?！?/br>
    花枝冷笑：“無風(fēng)不起浪，你兒子要是沒帶女孩子去，他能憑空編一個出來嗎？”

    “就是?！苯痔煜虏粊y，“我上回就說哥目的不純，是你們非要相信他，還說什么浪子回頭金不換?！?/br>
    江漁憐愛地揉揉她的腦袋：“乖，不要這么說你哥，你哥會傷心的?！?/br>
    江十六嘴一撇：“爸，你是不是愛我了？”

    “愛愛愛，你隨便說，隨便說，你哥反正沒心沒肺，傷不著的?！?/br>
    “切！”花枝在前面嗤笑，“你就是個墻頭草！”

    江漁嘿嘿笑，媳婦說他是什么他就是什么，絕不辯駁。

    按照江槐給的地址，一家三口很快找到了補習(xí)班，下了車，江槐已經(jīng)在門口等他們了。

    “爸，媽，臭妞，你們來啦！”江槐滿面笑容地迎上去，激動得仿佛見到了失散已久的親人。

    “媽，你看，他又叫我臭妞?！苯е鴐ama的手控訴。

    花枝就給了江槐一巴掌：“在外面要叫大名，meimei不要面子的呀！”

    江槐手伸得老長，等著全家人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不成想上來就挨了一巴掌。

    他委屈地看向老爸，希望老爸能給他最后的安慰。

    老爸說：“就是就是，臭蛋兒你要照顧一下meimei的自尊，在外面不要叫她小名?！?/br>
    江槐：“……”

    你叫我臭蛋怎么不想著照顧一下我的自尊？

    這時，商老師迎了出來，先是因為江槐兄妹一模一樣的長相微微一愣，繼而熱情地和江槐爸媽打招呼，請他們進去說話。

    一家四口跟著商老師來到辦公室，剛坐下，就有一個女老師送了茶水過來，一邊給花枝遞水一邊笑著說：“江槐mama，大老遠過來辛苦了哈，你們家江槐呀，真是個學(xué)習(xí)的好苗子，雖然才來沒幾天，進步非常大，我們所有的老師都很喜歡他?！?/br>
    江槐：“……”

    老師你這入戲也太早了吧，我媽還沒開口呢！

    那位女老師很為自己的演技感到得意，臨出門還給江槐比了個“耶”。

    江槐雙手捂著臉用力搓了兩下，不然表情就失控了。

    花枝很詫異，不敢置信地和老公對了個眼神。

    商老師連忙補救：“噢，那什么，江槐確實進步挺明顯的，他雖然現(xiàn)階段的成績不怎么理想，但是通過幾次補習(xí)，我發(fā)現(xiàn)他的底子還是很好的，想必他初中的成績應(yīng)該非常優(yōu)秀?！?/br>
    江槐：“……”

    老師，我都高二了，你扯初中成績有什么意義？

    聽他這么說，花枝這才微微點了下頭：“是，這孩子初中一直是年級前十的，那時候他的理想就是能考進瀾城附中，只是后來出了些意外……”

    “媳婦！”江漁叫了她一聲。

    花枝連忙打住，再看江槐，已經(jīng)不復(fù)方才的熱情洋溢，取而代之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你們先坐，我出去一下?！苯眮G下一句話，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突然的變故讓商老師措手不及，場面一時陷入尷尬。

    江槐拍了一下江十六：“去找你哥玩。”

    江十六這回倒沒犟，追著江槐出去了。

    江槐一口氣走到補習(xí)班的大門外，在對面花壇上坐下來，點了一根煙。

    “呼！”他用力吐出一口煙霧，像是要吐掉滿腹的心事。

    江十六遲疑了一下，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手一伸：“給我也來一根。”

    江槐說：“爬一邊去?！?/br>
    江十六沒爬，一把搶過他手里的煙，猛吸一大口。

    “神經(jīng)?。　苯钡伤谎?，奪過煙摁進了花壇里。

    江十六哈哈大笑。

    “瘋子！江槐往旁邊挪了挪，想要和她保持距離。

    江十六不讓他得逞，跟著挪過去，肩膀撞了他一下：“臭蛋兒，跟我說說，你女朋友漂亮嗎？”

    江槐臉一沉：“煩不煩，別挨著我?！?/br>
    江十六說：“不煩，就挨著你，怎么地？”

    江槐拿她沒辦法，自己站起來走了。

    江十六忙去追他，奈何他腿太長，走得又快，兩人很快就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