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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俏說已經(jīng)發(fā)過信息了,司機馬上就到。 其實她并沒有和司機聯(lián)系,她心里有很多感慨,想自己走走路清醒一下。 告別倪悅悅,她便一個人沿著馬路慢慢往家走。 天黑了,街上的路燈次第亮起,橘黃色的光暈看起來很溫暖,艾俏一邊走,一邊想心事,不知不覺居然走到了去學(xué)校的路上。 等她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到了錦繡飯店門口。 她想起自己當初倒在馬路對面,一睜眼就看到江槐的情景,不禁咬著嘴唇笑起來。 那天她似乎還把江槐的臉抓破了,后來見了幾次,她也沒仔細看,不知道留沒留疤。 這樣想著,她便穿過馬路,走到對面路口,在人行道的臺階上坐了下來。 我就是從這里開始重生的。她心想,為什么要從這里開始呢,難道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 難道就是為了讓我遇見江槐? 可他那天為什么會問我還記不記得他,難道我和他從前曾經(jīng)有過交集嗎? 唉!真是太讓人費解了。 她嘆口氣,正要起身離開,頭頂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你在這里干嘛?” 艾俏一驚,猛地抬起頭,就看到江槐單手插兜站在她身旁,微微彎下腰打量著她。 “怎么是你?”艾俏頓時慌了,整個人僵在那里。 “怎么不能是我?”江槐反問,隨即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天都黑了,你為什么不回家?” “我……”艾俏不知道該怎么說,也反問他,“你呢,你怎么不回家?” 江槐笑笑說:“我正要回呀,突然看到你坐在這里,就拐過來看看你是不是迷路了?!?/br> 艾俏也笑了,僵硬的身子放松下來:“這是去學(xué)校的路,我怎么可能迷路?!?/br> “既然沒迷路,大周末的跑來學(xué)校這邊,是想學(xué)習(xí)嗎?”江槐問。 “……”艾俏眨眨眼,“你上次問我還記不記得你,難道你以前就認識我?” 江槐微微一愣,目光沉沉地看了她半晌,然后搖搖頭:“沒有,是我認錯人了?!?/br> “???這樣啊?”艾俏沒想到困繞了她許久的問題居然是這么簡單的答案,一時說不上來心里是釋然還是失落。 “對呀,就這樣?!苯焙V定地說,“不過雖然認錯了,但我還是救了你一命?!?/br> 艾俏的臉又燒了起來,夜風(fēng)都吹不涼。 江槐說:“你還沒回答我,為什么會坐在這里?!?/br> 艾俏便告訴他,自己去倪悅悅家吃飯了,因為吃得太飽,所以想走著消消食,不知不覺就走到這里來了。 “倪悅悅?”江槐問,“是你那個嘰嘰喳喳的好朋友嗎?” “為什么要這么形容她?”艾俏笑道,“你可是她的偶像哎,讓她聽到你這樣評價她,肯定要傷心死的?!?/br> “我是她偶像?為什么,我又不是明星?!苯焙芤馔?。 艾俏說:“你不知道嗎,學(xué)校好多女孩子都很喜歡你的?!?/br> “不知道。”江槐無所謂地搖搖頭,“我對女生不感冒?!?/br> 艾俏:“……” 江槐突然問:“那你呢,也是其中之一嗎?” 艾俏一下子緊張起來,心跳開始加快:“我沒有,我跟你又……不熟?!?/br> “怎么不熟?”江槐戲謔地看著她的眼睛,“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難道你不該以身相許嗎?” 他不正經(jīng)的樣子真的讓人受不了,艾俏呼吸變得紊亂,連忙用手捂住心口,告訴自己冷靜,不要激動。 “怎么了?”江槐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常,“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yī)院?” “不用?!卑渭t著臉小聲道,“只要,只要你別逗我就沒事……” “啊?”江槐很詫異,“我逗你,會讓你緊張?” “嗯?!卑吸c點頭。 不是吧?江槐大大地失落,心說我學(xué)藝十幾年,好不容易有個感興趣的女孩想要逗一逗,結(jié)果她居然這么不經(jīng)逗,逗一逗就可能有發(fā)病的危險,老天爺,難道我這一身絕學(xué)注定沒有用武之地了嗎? “那什么,你上次住院,總不會是因為我吧?”他突然想到這一點。 “沒有,上次,上次是我跑得太急了,不關(guān)你的事?!卑问缚诜裾J。 她怎么好意思說就是因為江槐。 “那就好?!苯闭f,“我以后會注意的,現(xiàn)在我送你回家吧!” 艾俏點點頭:“好啊,謝謝你?!?/br> 江槐站起來,想要伸手拉她一把,最終又放棄了,靜靜地等著艾俏自己從地上站起來,兩人一起并肩向前走去。 天越來越黑,氣溫越來越低,一陣風(fēng)吹來,艾俏打了個噴嚏。 江槐試探著問:“我把衣服給你披一下應(yīng)該沒事吧?” “沒事?!卑握f,“你提前說了就沒事?!?/br> “哦?!苯泵撓峦馓捉o她披上,“那我以后如果要逗你,就提前告訴你好了?!?/br> 艾俏笑起來:“你要怎么說?” 江槐清清嗓子,正經(jīng)道:“艾俏同學(xué),請注意,我要逗你了。” “……”艾俏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 江槐也跟著笑起來。 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輕松而愜意。 江槐說:“最近都沒怎么見到你,你在忙什么?” “忙著學(xué)習(xí)呀!”艾俏說,“快要考試了,我不想考得太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