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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琪來得早,坐在后排緊緊盯著艾俏看。 艾俏看起來有些慌亂,難道是被她爸訓(xùn)斥過了? 如果是這樣,那她怎么不來質(zhì)問我呢,畢竟是我告了她的狀。 難道艾叔叔并沒有把我說出來? 杜琪琪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也沒想出什么頭緒,心里七上八下的。 這么會兒的功夫,艾俏在學(xué)校門口追著大佬跑的流言就傳遍了全校,艾俏班里的同學(xué)也全都知道了,紛紛竊竊私語地議論起來。 艾星辰和艾星光聽說此事,同時跑來找艾俏求證。 艾俏的心臟終于承受不住,被兩個哥哥叫出去之后,一句話都沒說,就軟綿綿地癱倒在艾星辰懷里。 “九哥,我不舒服,送我去醫(yī)院?!?/br> 兩個哥哥嚇壞了,艾星辰第一時間打電話叫120,艾星光跑進教室把艾俏書包里常備的急救藥找出來喂她吃下,等救護車的時間又挨個給家里人打電話。 兄弟兩個的急救技能都是被二哥反復(fù)訓(xùn)練過的,整個過程做得有條不紊,并沒有在同學(xué)們中間引起大的恐慌。 杜琪琪一看艾俏犯病,下意識聯(lián)想到自己在艾俏爸爸面前告的黑狀,心情又忐忑又有一絲莫名的快感。 江槐踏著上課鈴聲和陶陽一起往教室走,路過艾星光的教室,聽到里面有人幫艾星光向老師請假,說他meimei心臟病犯了。 江槐腦子嗡的一聲,轉(zhuǎn)身就往樓梯口跑,卻被不知情的陶陽一把抓住。 “去哪呀槐哥?”陶陽問他。 江槐愣了一下,停住腳步。 是呀,他去哪兒呀? 去看小姑娘嗎? 她有哥哥在,他去算什么呀? 以什么樣的立場呢? “沒事,回班吧!”他伸手?jǐn)堖^陶陽的肩膀,往教室走去。 陶陽一頭霧水,感覺江槐搭在他肩上的手在微微顫抖。 “槐哥,你冷?。俊?/br> “別說話?!苯焙戎顾?,腦子里亂哄哄的。 他有點后怕,又有點后悔。 當(dāng)時他明明都已經(jīng)看出艾俏不舒服了,為什么不直接送她去醫(yī)院呢? 她也是,為什么要隱瞞病情呢? 怕我可憐她嗎,還是怕我會嫌棄她? 救護車尖銳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江槐聽著那聲音來了又走,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讓自己不再發(fā)抖。 半年前,他曾親眼看著一個心臟病人死在自己面前,那一幕成了他心里的陰影,他為此感到深深自責(zé),后來還特意去學(xué)了急救知識,如果這次……他攥緊拳頭,不敢再往下想。 艾俏被緊急送往二哥艾星璨所在的瀾城醫(yī)院,艾星辰和艾星光也跟著救護車去了。 正是上班高峰,路上堵得很,一車人都很著急。 這時,一輛警.車鳴著警笛開過來,用喊話機指揮過往車輛為他們讓出一條路,然后在前面鳴笛開道,一直把他們送到醫(yī)院門口。 艾星璨早已等在那里,等輪床抬下來,便和醫(yī)護人員一起推著艾俏匆匆去了急救室,中間都沒顧上和兩個弟弟說話。 那輛警車并沒有開走,車門打開,從里面下來一個高大魁梧的青年,一身藏藍色的警服襯得他器宇軒昂,正義凜然。 “警察同志,謝謝??!”救護車的司機降下車窗向他道謝。 “不用謝,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鼻嗄晡⑽⒁恍?,摘下大檐帽向艾星辰和艾星光招手:“臭小子,傻站著干嘛,還不快進去!” “三哥!”兩兄弟驚訝道,“怎么是你?” “我正好在街上巡邏。”三哥艾星河簡短解釋,一左一右攬著兩人的肩往里面走。 他的同事把車子停好,從后面跟上來。 到了急救室,艾星璨已經(jīng)和艾俏一起進去了,緊閉的大門把他們擋在外面。 哥仨只好在外面等著。 不大一會兒,艾建中和艾老爺子匆匆而來,艾家其他成員也先后趕到,一大群人守在急救室門外,不知道的還以為里面搶救的是哪個大領(lǐng)導(dǎo)。 尤其是艾星河和他的同事還穿著警服,眾人都以為里面的大領(lǐng)導(dǎo)犯了什么事,私下議論,就這樣的,搶救過來也少不了吃.牢.飯。 艾星海早晨才和艾俏分開,轉(zhuǎn)眼就聽說她進了醫(yī)院,嚇得再次丟下一會議室的人就跑了。 他找過來時,大人們正圍著艾星辰哥倆詢問艾俏發(fā)病的具體情況。 艾星辰也不太清楚前因后果,只撿自己知道的說了。 大概就是艾俏早晨在學(xué)校門口追著高二的大佬跑,然后被同學(xué)們說了些閑話之類的,至于具體情況他也說不上來。 艾建中正擔(dān)心艾俏有可能早戀的問題,聽聞艾俏追著什么大佬跑,更加憂愁萬分,暗下決心這回說啥也不能讓艾俏再跟爺爺住。 大伯母年紀(jì)大了,對于大佬這個詞很是疑惑,悄悄問兒子:“啥是大佬呀?” 艾星海皺眉組織了一下語言,言簡意賅地解釋道:“就是流.氓頭子。” 大伯母嚇一跳:“天吶,學(xué)校怎么會有流.氓,俏俏怎么會認(rèn)識那種人?” 她這么一提,艾建中倒是想起來了,琪琪說過,艾星辰他們之前和社會青年打架,就是找的什么大佬調(diào)解的。 “星辰,你說的大佬是不是給你們調(diào)解矛盾的那個?”艾建中當(dāng)即黑著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