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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渣爹成長計劃[快穿]在線閱讀 - 第157頁

第157頁

    江楚闊穿著天青綢緞紗衣,是當下京中最時興的款式,著裝打扮過后和阿爹有七分相似。因而江瀾若也能很快認出來。

    江瀾若先是詫異,哥哥跟著阿爹走后竟變得這般氣派;再是吃味,阿爹將哥哥帶走,那么她呢?難道她在阿爹心中不再重要了嗎?

    氣正不打一處來,同窗好友又在身邊扯了扯她衣袖:“瀾若,你這兄長長得倒真是好看呢,怎么從前沒聽你提起過?”

    從前從前,從前她娘親和阿爹沒有和離,她這兄長從不得寵,阿爹也沒帶著兄長離開啊。江瀾若只覺顏面掃地,沒好氣地要往別處走:“誰是你meimei了,我可不認識你!”

    江楚闊不明所以,拉著她沒放手,被急著想離開的江瀾若反手一推,就跌進了一旁的泥地里,摔得不輕。

    她不是故意的,但兄長的確是被她推倒的。

    江瀾若心虛,也為此生出幾分煩躁:“我知道了,下次見面我自然會同他道歉的。何況上次我也并非主動去找他麻煩,今兒本小姐有別的事要做,必定不會再同他碰面?!?/br>
    說完,澄風哎哎著被她趕了出去。

    江瀾若換了身方便行動的短打衣裳,她今天確是有別的事,因她早就和學塾里的狐朋狗友約好,要去城東坊的福瑞堂看熱鬧。

    福瑞堂名字取得像藥鋪,然則是家賭坊。

    江瀾若在學塾里詩書背得不如何,倒是交了很多喜好斗雞走狗、流連不三不四之地的朋友們。

    她的朋友們大多長她六七歲,家中亦是官宦后代,只是比不過江晚儀在朝中的官階。于是,江瀾若年紀雖小,這些朋友們卻以她為首,阿諛奉承。她又不能分辨是非,如此便在一條歪路上越行越遠了。

    “瀾若,聽聞福瑞堂是宣王私下開設的,宣王女是女皇的親表妹,女皇才這般縱容著她。這兒單從外面看進去修得已好是氣派,你看這門匾金碧輝煌的!”

    “啊是嗎?我以前來怎么沒聽說過?”

    “你當然不知道了,這可是京都秘聞,知不知道什么叫秘聞啊……”

    福瑞堂門口,以江瀾若為先的幾個衣袂飄飄的貴女或持折扇或佩短劍,姬朝女子多有北方血統(tǒng),個個身長玉立,衣著不菲,打眼看過去皆知不凡。

    瀾若身量未長成,在里面成了立刻被淹沒的小不點,然其神態(tài)舉止卻是最高傲的。

    江瀾若人小,派頭大:“好了,這店面裝得是不錯,不過究竟如何,進去看看方知?!?/br>
    按理說,賭坊是不允許未成年進入的,奈何江瀾若身邊的貴女們有的是福瑞堂的老熟人,找小廝通融一下也便放了行。

    福瑞堂修了兩層樓,一樓是普通大廳,二樓是供專人娛樂的單間,專為達官貴族、天下富商們服務。江瀾若今日只是來湊熱鬧,按姬朝律法,她這般未成年大的孩子,參與博戲輸贏皆不算數(shù)的。

    狐朋狗友們慫恿她以她們的名義下注玩幾局,反正沒人知道,也未嘗不可。江瀾若被攛掇得心癢癢,掏出了銀兩押了幾回,輸贏摻半,待輸光身上銀錢方止。

    江瀾若輸光之后又找朋友們借了些,同樣輸?shù)酶蓛?。她輸?shù)靡馀d闌珊,一時又想要出恭,情急之下來不及招呼匆匆闖了出去。

    福瑞堂不僅樓閣內(nèi)室興修氣派,連后院的恭房也極盡奢華,備以盛干棗的漆箱、專裝廁籌的香囊以及用以潔手的香膏。

    蹲廁的快感實在是世間其它任何事都無可匹敵的,江瀾若正蹲得暢快。外面不知為何鬧了起來,聽起來似是有人預備闖進來,她這才扶著墻,忍著腿麻站起來。

    “抓賊??!”

    “我的錢袋子被人偷了!”

    “我剛剛看見賊人進了這間恭房!”

    外面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江瀾若只聽見零星幾個詞,等她反應過來時,福瑞堂的小廝和大喊捉賊的人已將她團團圍住。

    “恭房里沒有別人,只有這個黃毛丫頭在?!?/br>
    “你剛才確是看清了?”

    “我絕沒有看走眼!偷我錢袋子的似乎也是一個小家伙,具體是不是這個,我卻不大清楚?!?/br>
    “約莫是了!我們這兒可是不允許未成年入內(nèi)的,這丫頭必定是自己翻墻偷偷進來的!”

    江瀾若傻了眼,她她她根本什么都沒做??!而且她如廁如得這么專心,怎么可能偷人東西呢?

    福瑞堂的小廝聽完失竊者的話上來便要扭著她,送入官府。

    痛痛痛!下人手粗,綁她手腕用力毫不憐惜,而她無力抵抗。

    哎呀,她江瀾若活到如今,還沒有誰敢這么對她呢!

    瀾若氣急,破口大罵,兩腿在空中亂蹬,見誰咬誰:“你們這些狗東西,也不睜大眼睛看看站在這里的是誰,連主子都不認識了嗎?我可是當今丞相之……”

    話沒說完,被她罵“狗東西”的下人一個手刀劈在她后頸,瀾若軟綿綿睡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是在官府大牢里羈押。稻草堆,一床薄被,墻上開一扇小窗,陽光越過囚房,聚在過道。與此同時聚在一起的,還有周邊牢房里晝夜不停的悲號與咒罵,它們聚攏在狹窄過道,碰撞在一起,又將這份絕望擴散開去。

    瀾若在這里待了兩天了,大牢們?nèi)藵M為患,獄卒們根本無心理會她的叫喊。這里叫囂著“我娘是王剛,快放我出去”的人多了去了,誰知道他們的娘親究竟是說評書的王剛還是掌管吏部的尚書王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