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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底有一個一直沒長大的孩子,可她畢竟是二十七歲的社會人了。 面對十五歲的孟飛白,總歸是游刃有余的。 她轉身,晶亮的的眸子盯著他:“你關門做什么?” 不等他回答,她又追問:“該不會還反鎖了吧?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想法?我們都還沒成年,今天剛認識,剛交往,這也太快了吧?” 孟飛白在她離開后回籠的理智又飛走了。 原本下定決心下次和她相處要好好表現(xiàn),這會兒全都忘了。他面染微霞,皺了眉,有幾許狼狽地垂眼:“我沒有?!?/br> “真的?” “嗯。” “那好吧?!标懼嵱脦е鴰追诌z憾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她是一個令人難以招架的女孩。 在遇到她之前,孟飛白從未想過自己會談戀愛,遇到她之后,孟飛白就從未想過會和別人談戀愛。 此時,他的理智稍稍回籠:“你隨便坐。要喝點什么?” 陸之韻打量了下這間學生公寓四周,里面有一個小冰箱,一張廚案,廚案上有一臺微波爐。微波爐幾步開外,有一張書桌,一把椅子,靠窗的位置有一張?zhí)禊Z椅,墻邊立著一個放滿了書的書柜。書桌上放著一個VR頭盔,一臺電腦,一臺筆記本。窗子對面的角落,是一張榻榻米似的床,床上鋪著涼席,床頭放著單人枕,單人枕旁邊是疊得整整齊齊的空調被。 床邊有個臟衣籃,扔著孟飛白剛換下來的衣服。 她徑直走過去,在床沿坐下,仰起臉來,下巴擱在小白兔公仔的頭頂,輕輕地眨了下眼睛:“牛奶?!?/br> 孟飛白腳步一頓,心中暗惱鹿山和齊悟等一干狐朋狗友平時思想不健康,看一些限制級的東西就罷了,偏偏還經常在他耳邊說,以至于現(xiàn)在他第一時間居然想歪了。 這不太好。 他耳朵通紅地去熱牛奶。 他的反應,被陸之韻看得真切,她并不放過他,看著他挺拔秀逸的背影,問:“你耳朵好紅啊,很熱嗎?” 房間里開了空調,熱是不可能熱的。 “還是說,你腦子里在想什么黃色廢料?” 孟飛白臉也是紅的。 他飛快地、沒好氣地反駁:“并沒有。” 隨后,他并不回頭,背對著她問:“你要講什么故事?” 同時,他的手指在手機上打字,在群里發(fā)消息。 【白白不是白白:有事,今晚不能打本了,你們另外找人吧 金瓶一枝梅:??? 不可言說:??? ……】 鹿山和齊悟家在學校附近有學區(qū)房。 此時,在家里的他們看到信息時簡直是萬臉懵逼。 這特么什么情況? 言出必行、從不放鴿子的孟飛白居然鴿了(因為孟飛白有強迫癥)? 天上下紅雨了? 當然,他們并沒有得到孟飛白的回答?;卮鹚麄兊模侨豪锏囊徊t包雨。 于是。 【金瓶一枝梅:天要下雨,兄弟要嫁人,我們還怎么辦呢?看著錢的份兒上,當然是原諒他→_→ 不可言說: 1 想要全皮膚: 2 …… 】 在孟飛白的公寓里。 孟飛白將熱好的牛奶端出來,遞給陸之韻,陸之韻喝了兩口,將杯子放在床邊一個架子上,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坐?!?/br> 孟飛白心跳又加速了。 他有些緊張,總覺得此情此景過于曖昧,令他的腦子亂哄哄的,總閃現(xiàn)出些不合時宜的畫面。 他從善如流地坐下。 蟬鳴聲更噪了,蛙聲一片一片。 “你原本是打算睡覺了嗎?” “嗯?!?/br> “那你躺下?!?/br> “什么?” “我給你講睡前故事,哄你睡覺?!?/br> 本意上,孟飛白是拒絕的。 他一個男人,聽什么睡前故事?還要人哄睡覺?又不是孩子。 但。 “好?!?/br> 他扯開空調被,平躺在床上蓋著。 陸之韻坐在他旁邊,輕聲說:“我抱的,是小白兔公仔,就講了一個小白兔的故事好了?!?/br> 誒。 孟飛白在心里嘆了口氣。 也行吧。 “我先醞釀一下情緒?!?/br> “OK。” 陸之韻滅了燈。 她的身影在月夜星空之下,顯得格外單薄,線條輪廓格外好看。 她還記得,當初孟飛白答應和她交往后,她很高興,低了頭,羞澀地問他:“初吻還在嗎?” 孟飛白耳頸通紅的點了點頭,不大自然地應:“嗯?!?/br> 于是,她對他勾了勾手指。他茫然地看著她,她卻抓著他的手臂,踮起腳尖,飛快地印在他的唇上,伸出舌頭在他的唇縫間勾了下,便退開,飛快地跑遠。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她對他的感情仿佛炙烈如火,腦海中閃現(xiàn)出多個他們可能會有的戀愛場景,甚至于戀愛多久、一起去什么大學、什么時候結婚、什么時候生孩子、孩子的名字、婚后面對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爭吵、年老時將年輕時的這些事拿來當談資等等,都想好了。 然而,兩個小時后,她就冷靜下來。 因為,在那天,孟飛白準備要介紹她給他的朋友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