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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時任心頭一喜,說:“只要你愿意,等忙過了明天,我們可以后天就去辦結婚手續(xù),并登報成婚?!?/br> 小蝶點了點頭:“那我先上去了?!?/br> 話音落下,人卻沒動。 卜時任應了聲。 小蝶還是沒動,只將一雙眼望著卜時任,卜時任恍然大悟,上前去擁抱小蝶,并同她有了一個告別吻。 用鑰匙擰開門鎖,小蝶一進門,就將門反鎖了,公寓里鋪著白色蕾絲桌布的書桌上,放著一本畫集,名曰《南生之韻》。 她握著話筒放在耳邊,撥著陸之韻的電話。 聽筒里,是熟悉的聲音。 “你找誰?” “我找陸七小姐,請問她在嗎?” “稍等,”接電話的人說著,便揚聲喊,“七小姐,有人找!” 很快,陸之韻將電話接了起來。 “好,我都知道了?!?/br> “將來,你有什么打算?” “明天之后,一切都會不一樣了。也許你可以提前想一想?!?/br> 農歷七月二十三一早,陸之韻起床,換上一襲收腰的無袖連衣裙,對著梳妝鏡描眉畫目,最后抿上口紅。 鏡子中的年輕女人明艷不可方物。 只眉宇間似籠著煙霧,目光中透著些兒高傲,她拎著裙擺,對著鏡子微微一微笑,到門口時回首,目光流傳,溜過鏡子,仿佛在做最后的欣賞。 她從臥房出來時,吳咤已在等著她了。他時不時地看看表,很是焦躁的模樣。吳母顯得沒精打采的,正坐在沙發(fā)上吃茶。 聽得門“吱呀”一聲,吳咤一抬眼,便流瀉出驚艷的目光。 他真誠地贊美:“茵夢,你真美?!?/br> 陸之韻矜持地頷首:“多謝。” 吳母看了陸之韻一眼,又垂頭喝她的茶,一句話也沒多講。 陸之韻挽著吳咤的手出門,同他一起上車。到召開發(fā)布會的大酒店時,她挽著吳咤的手下車,在鎂光燈的閃爍下進酒店。 到了一間禮堂。 吳咤擁有了前世的記憶,對此早已是小巫見大巫,半點不緊張,陸之韻亦是見慣了大場面,泰然自若。 反倒是卜時任,顯得有些緊張。 他說:“我手心兒都是汗,太緊張了,幸好都不用我說,有阿咤打頭陣。” 陸之韻只微笑道:“放寬心。” 卜時任點點頭。 這時候,他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人,雖然有一腔做大事的雄性壯志,到底還不夠老練。 他們的面前放著一杯茶。 陸之韻呷了口茶,主動問吳咤:“表哥,你花了一千三百萬買地,假如政策下來了,還有錢做后續(xù)的的開發(fā)么?” 就算是和人合作,只出一塊兒地是不可能的,肯定都要有投資,否則股份占比不會很高。 這塊兒地,只是吳咤的敲門磚,讓這個圈子的人不得不帶他玩兒。 吳咤想了想,說:“我是想著,地已經買下來了,銀行那邊可以再貸一部分款項,如果實在不夠……” 他的話還沒說完,陸之韻主動說:“如果實在不夠,我的嫁妝里,還有六百萬香幣。雖說六百萬不值什么,應該能在關鍵時刻救急?!?/br> 吳咤本就喜悅的內心驀然涌上了一層感動。 今天的他,不僅僅是有喜悅和感動的,還有意氣風發(fā)。他即將成為成功者,作為重生的人,今天的這一切,比上一世早了好幾年! 即便他是首富,可這一世所遭受的白眼、折辱都是實打實的。他認為,從今天開始,他在全香城的地位都不一樣了,他將邁入一個新的階層,在上流社會中擁有新的定位。 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揚眉吐氣。 即使重來一世,他仍舊享受揚眉吐氣的時刻。 對普通民眾而言,吳咤從娶香城第一名媛開始,到公司高速發(fā)展,到最近斥資一千三百萬買下一塊兒地,已經成為了眾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曾經奚落過吳母的幾位鄰居太太們都覺得不可思議。 “沒想到,阿咤那小子還真掙出來了。” “以前吳太太那個嘚瑟樣兒,我是真看不慣,以后是想看都看不上了?!?/br> “誰讓人家養(yǎng)了個有出息的兒子呢?” …… 她們口里的吳太太正躺在她的臥房里抽大煙,瞇了眼,吞云吐霧,似個活神仙。吳咤今天的事,她是知道的,心里的驕傲和自豪早就被磨滅了,如今她就是磨日子。 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苦了。 也許,等她的阿咤有了錢,他們自己買房子,不再住這里,仆傭也自己雇,不吃陸茵夢的軟飯,她才敢硬氣些。 等到她的阿咤站穩(wěn)了腳跟,她再把陸茵夢欺騙他的事逐一講給他聽。 到那時,總在她面前神氣的、魔鬼一樣的陸茵夢,必定會被她的阿咤厭棄,阿咤會和陸茵夢離婚,將她從這個家一腳踢出去。 也許陸茵夢會跪地求饒,會在她面前搖尾乞憐,但是,到那時,她一定不會可憐陸茵夢,會告訴她:“當初你苛待我們母子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天?!?/br> 從此,陸茵夢是不守婦道的下堂婦,她和阿咤才是人上人。 她想得有點夸張,像在做夢,吞云吐霧中,連她自己都分不清真假,只覺得神魂都是酥的,像是活神仙飛升一般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