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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天開始,吳咤同黃鶯兒開始往來。 同時,吳咤感受到,陸之韻越來越容易對他妥協(xié),越來越對他千依百順,漸漸地,有些像他夢中的那個陸茵夢。 她開始全心全意地愛著他。 他回來時,她總是笑臉相迎。 他走時,她總會親自為他披上大衣,對他說路上小心。她為他置辦了他的一切。 和黃鶯兒往來時,吳咤是愧對陸茵夢的,可他轉念一想,誰讓陸茵夢暫時不能和他圓房呢?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一定不會做下這樣的事。再者,他是男子漢大丈夫,他的生意越做越好,比起別人的公司,他的公司的發(fā)展速度簡直快得不可思議,將來,他會是大人物,怎么能只有一個妻子?三妻四妾都是應當。 吳咤的事業(yè)越做越大,他有些飄了。 陸之韻的計劃穩(wěn)步推進,一直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和莊南生經常一起去看戲看電影,一起去跳舞,一起逛公園賞景,避著吳咤,但不避其他人。 黃鶯兒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平時又有雜事,聽人說起陸茵夢可能有莊南生有不清白的事時,她一點都不相信。 她正沉浸于一點一點地奪取陸茵夢的一切的快/感之中。 年底時,吳咤同他新建立的人脈關系越來越穩(wěn)固了。但是,每次他同別人交際應酬時,總有人看著他笑,說一些玩笑話,感覺像有什么事,又都不告訴他。 終于,有一次,在吳咤同黃鶯兒幽會過后,如今正迷戀小蝶的卜時任看他從外面回來,不由得叫住他:“吳總,有句話,做哥們兒的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吳咤在辦公桌后坐下,一邊處理公事一邊頭也不回地道:“你說來聽聽?!?/br> 卜時任憋了半天。 吳咤抬眼,微微笑著說:“你我之間,沒那么多忌諱,可以暢所欲言?!?/br> 卜時任看著希臘雕塑般俊美的臉,總覺得泛著綠光。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嫂夫人在外面可能有些不清不白?!?/br> 吳咤笑容一凝:“你說什么?” 卜時任咬咬牙,道:“嫂夫人在外面有個jian/夫?!?/br> 吳咤收了笑,深深地盯著他:“話可不能亂說?!?/br> 卜時任說:“大家都這么傳,好些人看到嫂夫人同莊六爺逛戲園子、看電影。莊六爺旗下有個影視公司,要拍電影,還讓嫂夫人去主事拿主意呢,聽說請的還是現在最著名的影星夏如意?!?/br> 吳咤當即批道:“放屁!” 陸茵夢會背叛他?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要知道,自從把吳母接過來住,不過半個月時間,陸茵夢就被吳母□□得賢良淑德,儼然是舊時代以夫為天的傳統(tǒng)婦人了。 上次他說她要一臺車,她二話不說就給他買了。 每天還額外買燕窩給吳母熬燕窩粥…… 不再擺高姿態(tài),不再強調他和吳母都住在她的房子里,每天都主動對他和吳母噓寒問暖,就連家里的仆傭都開始對他和他的母親尊重起來,不再叫他姑爺不再叫吳母姑太太,都叫老太太和老爺了,反而叫陸茵夢做太太。 這些,沒有陸茵夢的默許,都是不可能轉變的。 甚至于,在每周一次的例行家宴,陸家的人再說話刺吳咤,陸茵夢都會頂回去。 也許,正因為陸茵夢開始對他死心塌地,他才覺得拿準了她,那顆愛陸茵夢的心也有了余地給黃鶯兒。 卜時任盯著吳咤,說:“做兄弟的,絕不會拿這事兒開玩笑?!?/br> 可是,莊南生是什么人物?要什么女人沒有?非要和一個已婚婦女糾纏? 光這一點,吳咤就不信。 吳咤緩了口氣,說:“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咱們公司這半年來做了不少得罪人的事兒,黑白兩道都看不慣咱們,又畏懼陸家的權勢,這才不敢動咱們。外面這些話也不盡信,必然是想讓我動怒,同陸家莊家鬧起來,既失去陸家這個靠山,又得罪了莊家。到時候,誰也救不了我們?!?/br> 在香城,但凡做生意的,都是黑白兩道都沾的,只一心做生意就做不起來的。 有些混黑的還開辦了電影公司,計劃將來要拍古惑仔電影給自己洗白的。 因此,吳咤有不相信的理由。 卜時任皺眉道:“我倒是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br> 吳咤嚴肅著臉說:“這話不必再提?!?/br> 之后的幾天,吳咤在外面應酬時,漸漸地也有人同吳咤說起外面的風言風語,吳咤依然表示自己相信陸茵夢,請大家不必再提。 見吳咤這樣,眾人背地里笑吳咤,再有手段再厲害,也是個烏龜王八,同時,也不再自討沒趣,和吳咤說起這些事。 雖然吳咤嘴上說相信陸茵夢,心里也覺得陸茵夢和莊南生不可能,到底有了疙瘩。他認為,一定是陸茵夢在外面同人來往時,沒注意交際上的距離,才令人有閑話可說。 在臘月二十六這天,吳咤從外面回來時,陸之韻不再迎上來接過他脫下的大衣了,一個人在沙發(fā)上抱膝而坐,腦袋歪在臂彎里,那雙籠著煙霧的眸子里浸滿了晶瑩的淚珠,別有一番凄楚的美麗。 令原本想要質問陸茵夢的吳咤心里一軟,走到陸之韻面前,去握她的手,陸之韻躲開,沒讓他握,他便拍陸之韻的肩,柔聲問:“怎么了?” 吳母的病好得差不多了,見狀心里冷嗤,卻不敢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