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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關的門關上,吳母當即指著陸之韻就罵:“你無恥!” 隨后,她什么臟罵什么,諸如“yin/娃”“蕩/婦”之類的詞層出不窮。 陸之韻氣定神閑地喝著咖啡,由得她罵,待她罵得累了,陸之韻方微微一笑,道:“那又如何?” 吳母氣得了不得:“我要把你這些腌臜事告訴阿咤!” 這時候,陸之韻抬眼看她,仍舊微笑著,卻令吳母感受到了寒意,只覺得眼前這個美女的年輕女人像是美女蛇一般。 她的聲音不緊不慢,仿佛是全香城最有教養(yǎng)的人:“不,姑媽,你不僅不會告訴阿咤,你還會掩護我?!?/br> 吳母沖上前來,要抓打陸之韻,但剛一動作,就被兩個壯年仆婦拉住了。 “你做夢!” 陸之韻將咖啡杯放回托盤,臉上的笑容擴大:“姑媽不明白道理,我就和姑媽仔細掰扯掰扯。如果你告訴了阿咤,我和他的婚姻就破裂了。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不會在阿咤怨恨我的情形下,還留你們在這里。你們會被我趕出去,同時我還會怕阿咤將來發(fā)達了報復我,所以,為了永絕后患,我會動用我們家的關系,斷了阿咤的資源,你們會失去已有的一切。只要你告訴了阿咤,你不會再有豪宅住,不會再有仆傭使喚,你們會比從前更貧困潦倒,我會讓你們連工作都找不到?!?/br> 吳母雙目暴突:“你怎么能……” 陸之韻毫不留情地打斷她:“我當然能!” 她收了笑,面無表情地看著吳母,說:“所以我說,你非但不能告訴阿咤,你還不能讓他察覺到我的事,你要幫我瞞著。除此之外,你不能再對我大呼小叫,平時要叫我七小姐。我叫你往東,你不能往西,叫你站著,你不能坐著?!?/br> 吳母徹底被陸之韻鎮(zhèn)住,一想到她會失去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心里有再大的怒火,也熄滅了。 她不想再做窮人。 不想再吃不飽穿不暖,不想再看外面那些人的臉色,不想再被人奚落。 見她差不多想通了,陸之韻又說:“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頭,這一切,都沒有了。你也別想著給我下毒,我死了表哥就能繼承我的財產。我早立了遺囑,我死后,財產全還給陸家,我爸媽也會收到一封信,他們會照我的遺愿,弄垮表哥,讓你們一無所有?!?/br> 吳母垂頭喪氣,頓時便如那破了氣的皮球一般,氣焰癟了下去。 而陸之韻的那些仆傭們,則面面相覷,甚至于,她們見沒人,事后悄悄議論了一下。 “七小姐也忒厲害了?!?/br> “這事兒雖然做得不地道,但是讓人看著還覺得挺爽的。你看那老妖婆那個樣兒,昨晚還趾高氣揚的,這兒不好那兒不滿意的,今天被七小姐修理得大氣兒都不敢出?!?/br> “雖然這事情有點過分,但我覺得七小姐很帥氣?!?/br> …… 因為快要到年節(jié),黃鶯兒已放了寒假。 自從陸之韻同吳咤的婚禮之后,她再沒見過陸之韻,倒是吳咤的消息聽了很多。周圍人最開始是覺得這個年輕人上進,可他和陸之韻結婚真的邁入這個階層后,周圍人又都看不起他,他遇到了階層壁壘。 但沒多久,吳咤就化解了。 黃鶯兒又聽到了周圍人夸吳咤。 吳咤的動向,她了解得一清二楚。一如她從前猜測的那樣,嫁給吳咤后,陸茵夢每日里除了看戲跳舞就是同其他的太太奶奶們打牌,成為尋常婦人了,再沒一絲兒靈氣。倒是吳咤,借著陸家的人脈關系,竟是扶搖直上,不僅僅將公司辦得很好,還開起了分公司,逐漸被這個圈子認可。 甚至于,有些人開始夸陸茵夢有眼光,會相人,嫁得好。 黃鶯兒卻覺得生氣。 她早有計劃,只是從前沒有時間實施。但現(xiàn)在,她有時間了。一如她從前所想的那樣,她將奪走吳咤,讓陸茵夢認識到,她選擇婚姻選擇這樣一個混賬,放棄自我性靈的覺醒有多愚蠢。 在她看來,對吳咤,對于和陸茵夢這樣一個光華不再,從珍珠變成魚眼珠子的女人搶人,她簡直是手到擒來。 這天中午,是黃家的園會。她和jiejie黃雁兒都收到了邀請,于是她精心打扮了一番,雄赳赳氣昂昂地赴約了。 將吳母接來陸茵夢這邊,吳咤心里總算是放下一塊兒石頭。早上,吳母有些怪異,并未令他感覺到有什么異樣。他忙得腳不沾地,中午去黃家的宴會,一是為拓展人脈,二也算是一種放松,同時也是通過社交體驗他人態(tài)度的改變,來驗收他過去這半年的成果。 在宴會上,他感受到了別人因為他目前已獲得的一些財富和遠大的發(fā)展前景所帶來的尊重。 他應酬過一幫人,點燃一支煙抽上,心里正想著陸之韻,想她昨日在車子后座看著他,說她愛他,想到她為他妥協(xié),愿意接吳母過來一起生活,心里便泛起一絲絲甜蜜和一絲絲得意。 遲早有一天。 他會利用她的愛,將她改造成最理想的妻。 他正沉浸在這樣的思緒里,忽聽一個年輕而清脆的女聲道:“好久不見。” 抬眼一看,是黃鶯兒。 她仍舊梳著學生頭,窄窄的臉蛋兒,尚未發(fā)育完全的身材,偏偏身姿輕盈,像是梁間燕,帶著青春的、活潑的氣息。 許是因為夢中事記得太清,想到夢中席天慕地花陰下的第一次,吳咤的喉結當即就滾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