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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了,看向店主夫婦:“我喝酒,我吃東西!” 店主夫婦神情不變,依然是俊男靚女,一個笑得質(zhì)樸,一個笑得溫婉。店主夫人纖纖素手捏著酒杯,飲盡杯中酒吟道:“有酒堪飲直須飲,莫待無酒對空樽。” 韓樂平疼得在地上打滾,他的軀體卻一點一點地減少。 在他凄厲而痛苦的哀號聲中,店主夫婦旁若無人般開始吃東西。他們吃掉了桌上屬于韓樂與的那份飯菜。 之后,便是漫長的等待。 在秘境內(nèi)的時間三天后,韓樂游醒了過來。只是,沒等韓樂與醒過來,店主便讓他吃菜。他意識到這些飯菜的作用后,只吃了二分之一,給韓樂與留下一半。 店主笑問:“客官可吃飽了?還要再吃點么?” 韓樂游搖頭:“飽了?!?/br>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韓樂平不在此處,便問店主,店主并不回答,只道:“該你知道時,你自會知道?!?/br> 韓樂游心內(nèi)隱隱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暫且按下不表,又問店主夫婦:“敢問,我這師弟何時能醒?” 店主道:“他會一直講故事?!?/br> 店主夫人將那套“故事論”告訴了韓樂游,韓樂游問:“我怎么做能救他?” 救不了。 韓樂游聞言,頓時便閉了閉眼,眼角流下一滴清淚。 這時候,店主說:“你吃飽沒?可需再用些飯食?” 韓樂游搖頭,他還心存僥幸,萬一韓樂與醒過來了呢? 店主夫婦手一揮,道:“這是你師弟講的故事,客官可以看看?!?/br> 于是,不僅僅是韓樂游看到了韓樂與的故事,這邊的蘇白、陸之韻、慕容羽、慕容翎也能看到。 陸之韻很滿足。 近距和蘇白接觸,她聞到了他身上的冷香。很舒服,也讓她有些心猿意馬,很懂得為什么有些人會見色起意。 實在不是她的人性太丑陋,而是那個色,實在是太絕色。 關(guān)鍵是,不僅有男主可以抱,還能懶洋洋地看個3D電視,簡直不要太愜意。 只見畫面中。 一開始,是韓樂與的生平。 他本是墨羽大陸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因家窮,父母常被七大姑八大姨還有鄰里鄉(xiāng)親冷嘲熱諷,他們家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韓樂與。韓樂與以天資高著稱,少年時頗自負,自以為是天底下天賦最好的,后來在第一宗大選時,因其卓絕的天賦,被第一宗選中,成為第一宗掌門人的弟子,這一切,都令他光耀門楣,在他回去看望父母時,面對那些曾經(jīng)欺負過他的人,很是揚眉吐氣。 山道上,還是少年的韓樂與意氣風(fēng)發(fā)地對一個山戶說:“你看著吧!我韓樂與會成為最厲害的劍修,會成大道,成為第一宗最厲害的弟子!我要把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踩在腳底下,我要成為第一宗的掌門?!?/br> 然而,剛進第一宗,他就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被人夸贊天資卓絕的他,和二師兄的天賦差不多,天資最好的,是他們的大師兄。 他本以為,他到第一宗后,定會受到器重。誰知師尊只是見了他一面,給他賜名韓樂與,便讓道童帶他去寢居歇息。 他的師尊甚至沒有親自教導(dǎo)他。 第二天,道童領(lǐng)著他去宗門開設(shè)的基礎(chǔ)課學(xué)堂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宗門的門規(guī),了解術(shù)法的分門別類、修士可以修什么入道等等。 后續(xù),他的師尊甚至沒見他,只讓他在宗門的公共學(xué)堂學(xué)公共基礎(chǔ)課。 慕容翎咬著手指,問:“所以,他到底氣什么呢?我看第一宗的課講得很好,都很實用?!?/br> 陸之韻悠悠道:“他在氣,這個世界不是以他為中心的。” 慕容羽微笑道:“這就是自視甚高。” 陸之韻悄摸摸地讓自己鎖緊了一些,貼蘇白貼得更緊。 蘇白耳后隱隱有一絲紅暈,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傳音入密斥陸之韻道:“堂堂名門之女,做出如此行徑,你可還知何為廉恥?” 陸之韻傳音入密:“啊,我什么都聽不見?!?/br> 蘇白:“……” 對面。 韓樂與在公共學(xué)堂學(xué)習(xí)了一個月,是學(xué)堂子弟中成績最好的,他的師尊終于召見了他,他以為自己必會得一番稱贊,誰知師尊只是考校了下他的學(xué)問,便對他和二師兄說:“以后,由你們的大師兄教導(dǎo)你們?!?/br> 說完,便拂袖而去。 韓樂與很失望。 后來,他得知,大師兄是師父親自教導(dǎo)出來的,直到如今,每次大師兄閉關(guān)所需丹藥,皆是師尊親手煉制。 大師兄每天都能見到師尊。 也就是說,整個宗門,在師尊的眼中,只有大師兄值得她親自教導(dǎo)。這令他憤恨,憤恨自己當(dāng)初看到師尊時竟以為是九天仙女下凡塵。 他把她看得那樣高,她對他卻不屑一顧。 后來,隨著他修為的提升,宗門中他和二師兄得到的資源和照顧,遠超其他修士,但最好的,卻永遠都是大師兄的,大師兄不要,才輪得到他們。 他與二師兄商量怎么弄死大師兄。 他們屢次做手腳,大師兄卻總是毫發(fā)無傷。 這令他們心內(nèi)極其不甘。 隨后,畫面一轉(zhuǎn),他回到了茅店內(nèi),卻見茅店內(nèi)一片狼藉,店主夫婦雙雙趴在桌上熟睡,韓樂平如一塊破布般躺在地上,身上到處都是傷,身下是一灘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