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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白等人離去時,這里又產(chǎn)生了一批新的精魅,又是桃花爛漫、芳草豐美的模樣了。 蘇白帶著慕容羽慕容翎到小路的盡頭時,便見面前有一面水波一樣的、泛著波光的傳送門。 從傳送門中穿過,便見眼前豁然開朗,目之所及,是枯藤老樹,是小橋流水人家,路邊、山坡上種都是桑榆槿柘。 而此時,天氣太好,正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 此處山面都是山,山下住著許多人家。 正和了一句詩——“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 路旁,有一家茅店。 茅店的主人是一老叟,須發(fā)皆白,臉上皺紋叢生,還生著老年斑,看上去卻是個慈祥的模樣。他穿著粗布短打,正和他的娘子一邊做飯一邊說話。 見蘇白一行人過來,店主的手便在肩頭的一塊兒布上擦了擦,殷勤地迎了出來:“這雨恐怕要下好幾天,幾位可要住店?” 蘇白試過,這里的雨無法用靈力隔開,但落在他們身上時,也不會將他們淋濕,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他們修士一般對寒暑無感,在雨中卻覺得骨子里泛著一股冷意。 經(jīng)驗和直覺告訴他,他們應該迅速地找一個地方避雨。 茅店旁邊,用竹竿在樹上挑著一個酒幌,上書“杏花村”三字。 茅店正門口立著一塊石頭,石頭上書三個大字——三生鏡。 慕容羽和慕容翎經(jīng)過此前那一遭,不是很敢進去。 蘇白卻沖店主極冷淡地頷首。 陸之韻在蘇白的后頸,看蘇白要進去,半點不著急。她完全信任男主的選擇,男主的選擇是不會有錯的。 慕容羽和慕容翎見蘇白動了,便也朝前走去。 只是,蘇白剛越過三生石,她便被迫從蘇白身上下來了,變回了人形。 慕容翎驚訝:“陸jiejie?” 陸之韻心里咯噔一下,旋即從容不迫地微微笑道:“我適才四處走了走,看了看,此處風景甚是不錯。我剛到?!?/br> 慕容翎真心實意道:“陸jiejie真厲害!雖說是分頭行事,但要緊的時候總是在的?!?/br> 慕容羽亦好奇:“你這是什么身法?竟如此奇詭,神鬼莫測?!?/br> 陸之韻微搖折扇:“不可說不可說?!?/br> 他們走近了茅店,在桌邊坐下時,店家上了酒菜。 店主和店主夫人一同對他們行了個客禮,笑容十分敦厚淳樸:“下雨天留客天,這些酒水食物,是小老兒請諸位的,諸位請便?!?/br> 陸之韻在進門那刻,因被迫從蘇白身上下來,便判定此店以及此店中的人并不簡單。只是,她看不出這瘦骨嶙嶙的老人和他的妻子是什么路數(shù)。 在酒菜上齊后,店主夫人甚至為他們每人盛了一碗飯。 “小店就這一張桌子,客官可否容小老兒夫婦同坐?” 蘇白頷首。 陸之韻微微笑,和慕容羽先后道:“我們都是客,客隨主便。” 慕容翎點頭:“好啊好啊?!?/br> 她看著桌上清清爽爽的幾樣食物,竟然食指大動。 小老兒夫妻在桌上坐下時,竟然不復老態(tài)龍鐘的模樣,竟都變成了青年男女的模樣,男的英俊挺拔,女的容貌秀麗。 儼然是一對佳麗。 只是,大家都保持警惕心,沒吃菜沒喝酒。 陸之韻搖了搖折扇,笑瞇瞇地說:“常言道,無功不受祿。店家古道熱腸,請我們酒菜,何以為報?” 店家道:“別的倒是不用。這是這連綿的陰雨還要下好些天,時光難以消磨,小老兒夫婦最喜歡聽故事。” 他一手舉杯,一手拖著杯底,笑容敦厚而老實:“請客人滿飲此杯。” 杯中,是杏花汾,液體間竟有充沛的靈氣。 陸之韻和蘇白對視一言。 陸之韻遞過去一個請示的眼神。 這種時刻,莫名感覺很重大,雖說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進了這家店,這酒菜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這故事是講也得講,不講也得講了,但她實在不信自己這張非洲人的臉。 很奇怪。 蘇白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看懂了陸之韻的意思。 他沉默無言,將酒杯放到嘴邊,一飲而盡。陸之韻跟上,一杯酒下肚,她之前在對付精魅時被過度消耗的靈力,竟然又滿了,原本因外面的雨略略有些發(fā)冷的身子,竟變得暖洋洋了。 慕容羽和慕容翎也發(fā)現(xiàn),她們的實力竟然上漲了。 店家又道:“請再用些菜?!?/br> 蘇白動了筷子。 陸之韻便也動了,她夾了一筷子蔬菜送入口中,剛咽下,便覺眼前一花,待她再看時,眼前的場景就變了,不再是茅店,而是在山上,山上修著宅院,宅院像宮殿般恢弘,但風格卻是冷色調,布置也雅致,破有幾分仙家居所的風格。 而她成了一個孩子。 她有意識,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舉止。 她在石階上跑啊跑,跳著,笑著。 忽然,有一個年輕的侍女模樣的女子捉住她:“小姐,該修煉了。” 這時候,陸之韻才知道,原來她回到了原主小時候。 小陸之韻笑嘻嘻地說:“不嘛不嘛,我還要玩!” 侍女御劍飛行。 小陸之韻拍手大笑:“我也要我也要!” 侍女笑著說:“只要你現(xiàn)在開始潛心修煉,以后也能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