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玄濟(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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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季欣然聽說了上林苑中的事,心里嘲笑甄嬛的不自量力,小小貴人依靠惠婕妤狐假虎威也便罷了,竟然還自比呂后?皇后便是再不濟(jì),也還是皇后,即使有一天皇上廢后了,也輪不到她甄嬛為后,更何況還有太后。便叫來思棋,命她將此事暗地里透露給皇后知道。 沒過幾日,底下人來報,秦容華瘋了。雖此事是甄嬛做的過了,但秦容華素來也是欺軟怕硬的,當(dāng)日永巷之事便可窺一二,季欣然向來也是不喜她這般,玄凌也知曉了此事,但并未做出處置,季欣然便吩咐太醫(yī)院派一位太醫(yī)負(fù)責(zé)醫(yī)治秦容華。 午后,芊玉來報瑾貴嬪求見?!拌F嬪素日與咱們漪瀾殿沒有往來,怎得今日突然來了?” 季欣然靜默一瞬,“多半是為了她表妹之事,讓她進(jìn)來吧?!?/br> 瑾貴嬪進(jìn)到殿內(nèi),便跪倒在地,“嬪妾給淑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br> 季欣然雖平日與瑾貴嬪往來不多,但印象中的瑾貴嬪向來是溫和端莊之人,今日因著秦容華一事,雖極力保持面上淡然,卻還是露出一絲慌亂。瑾貴嬪雖與秦容華是表姐妹,但瑾貴嬪卻比秦容華拎得清的多,季欣然也不欲為難她。 “瑾貴嬪起來坐吧,本宮知道你今日來是為著何事。秦容華那里本宮已吩咐了太醫(yī)去為她醫(yī)治?!?/br> “嬪妾替秦容華謝娘娘,嬪妾這表妹自小便養(yǎng)得驕縱蠻橫,進(jìn)了宮也不知收斂,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倒是勞煩了娘娘為她cao持這些。只是嬪妾今日來卻是為了另一件事?!?/br> “你說吧?!?/br> 瑾貴嬪又跪于季欣然面前,“嬪妾自乾元六年入宮,如今已九年有余,嬪妾自知自己身無所長,不得圣寵,如今無寵無子,忝居貴嬪之位,實(shí)是難以相配。這事本不該來打擾淑妃娘娘,只是如今皇后娘娘抱病,嬪妾便只能來求娘娘做主,嬪妾自請降為五儀之末的順儀,前去延福宮照顧秦容華。還請淑妃娘娘答允?!闭f罷便叩首在地。 季欣然沉吟片刻道,“你們姐妹之情倒是親厚,難得你又這份心。你若愿意遷去延福宮照顧秦容華自是無不可,不過這位分倒是不必降的,一來你入宮這許多年并無過錯,二來你身為貴嬪,倒是更便于照顧秦容華?!?/br> 瑾貴嬪滿眼的感激,“嬪妾謝娘娘恩典?!?/br> 晚膳時分,季欣然與玄凌說了此事,玄凌便讓季欣然全權(quán)做主。又道,“這件事的前因后果朕都知道了,秦容華既已如此,便將她封在延福宮里,只讓瑾貴嬪陪著她便是,往后再有秀女入宮也不必再分去延福宮。至于玉貴人,朕雖不在意她,但是她父親與她兄長在前朝為朕辦事得力,若無此事,朕本欲也晉晉她的位分,如今看來便不必晉封了,至于言語犯上,便交由皇后處置吧,朕不愿你卷到這件事里來?!?/br> “臣妾明白四哥的心意?!?/br> 翌日,季欣然便將瑾貴嬪遷入了延福宮,又將原本住在延福宮的夏小媛遷至景陽宮居住。而皇后在知道了當(dāng)時上林苑之事,氣得砸了一套上好的青花瓷茶具,只因著甄嬛父兄在前朝得力,卻又不能將甄嬛處以實(shí)在的刑罰,而申斥或是降位在皇后看來也只是不痛不癢,便只道身在病中,頭風(fēng)發(fā)作,便命甄嬛到昭陽殿侍疾,每日辰時中便至昭陽殿,直至戌時才令其回宮,一連半月不曾間斷,直將甄嬛累得臉色也不比小產(chǎn)時好多少,她明白這是皇后知道了那日的事,以此懲罰她,卻又有苦說不出,只能硬著頭皮每日來往于棠梨宮與昭陽殿,畢竟給皇后侍疾是后宮妃嬪應(yīng)當(dāng)做的。 終于半月之后,皇后也覺得實(shí)在是無聊,加之又看夠了甄嬛那副討人厭的模樣,便吩咐甄嬛之后不必再來侍疾。后宮暫時停止了硝煙彌漫,而前朝卻開始不太平了。 三日前汝南王玄濟(jì)在早朝時不僅遲到且戎裝進(jìn)殿。這是很不合儀制的,朝殿非沙場,也非大戰(zhàn)得勝歸來,以親王之尊而著戎裝,且姍姍來遲,不過是耀武揚(yáng)威而已。玄凌還未說什么,言官御史張霖便立即出言彈劾,奏汝南王大不敬之罪。 汝南王為朝廷武將之首,向來不把開口論孔孟的文臣儒生放在眼里,因此朝中文臣武將幾乎勢成水火,早已各不相融。而言官有監(jiān)督國家禮儀制度之責(zé),上諫君王之過,下責(zé)群臣之失,直言無過,向來頗受尊崇。 汝南王生性狷介狂傲,何曾把一個小小的五品言官放在眼里,當(dāng)朝并未發(fā)作,可是下朝回府的路上把張霖攔住,以拳擊之,當(dāng)場把張霖給打昏了。 此事一出,如巨石擊水,一時間文人仕子紛紛上書,要求嚴(yán)懲汝南王,以振朝廷法紀(jì),而汝南王卻拒不認(rèn)錯,甚至稱病不再上朝。 汝南王尾大不掉,聲勢日盛,玄凌已經(jīng)憂心不已,此事更是加深朝中文武官員的對立,一旦處理不好,便是危及朝廷的大事。為了這個緣故,玄凌待在御書房中一日一夜沒有出來。 季欣然雖也心疼玄凌cao勞國事,卻也知此事事關(guān)重大,還在漪瀾殿冥思苦想之際,甄嬛卻已前去儀元殿求見了。 三日后,御前的小廈子去往六宮傳旨:晉棠梨宮玉貴人為玉嬪,甄娘子為才人。 季欣然聽罷,挑了挑眉毛,問到,“怎得突然就晉了位?”且玉嬪還是越級晉封。 小廈子恭敬的答到,“三日前,玉嬪到儀元殿求見皇上,言道有解決汝南王與御史張霖的辦法。奴才在門外聽著,似乎是玉嬪向皇上推舉了汝南王王妃去勸諫汝南王,言語間提及到昔日家宴上與汝南王王妃有過一面之緣,汝南王素來敬重自己的王妃,皇上便道考慮一番,之后皇上又將汝南王的長女為慶成宗姬,破例封為帝姬,擬號恭定,交由太后撫養(yǎng)在宮中,封汝南王之子為世子,以承父業(yè)。果然昨日汝南王便親自登門向張霖致歉,雖然只是草草了事,事情到底也平息了不少。而慶成宗姬,也選定了吉日準(zhǔn)備行冊封之禮入宮侍奉太后了?!?/br> “這般說來,玉嬪確實(shí)有功?!奔拘廊坏脑捖牪怀鱿才?/br> “除此之外,皇上還令玉嬪的兄長出任兵部為官,執(zhí)皇上近身侍衛(wèi)羽林軍的兵權(quán)?!?/br> 季欣然明白了,想來是為了分汝南王的權(quán),玄凌著意提拔了甄家,甄嬛晉位多半也是因著家里的功勞,而甄才人不過是沾光搭了順風(fēng)車罷了。便給了小廈子賞錢,命他退下。 而此事一出,皇后著實(shí)氣得仰倒,一個小小貴人,干涉朝政不說,倚仗家中的的功勞竟還越級晉封,皇上連同甄嬛自比呂后這般大不敬的言辭舉動都能一筆帶過,難道朱家沒了,皇上便可這般打她的臉么?只是無論皇后如何想,玄凌卻還是依舊我行我素。 冬雪初霽,淡薄如云影的陽光暖暖一烘,便漸漸是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仿佛一場纏綿春雨的潤澤,上林苑的柳綠桃紅、蜂纏蝶繞便一下子充盈滿了整個后宮四方宮墻圍繞的天地。宮中的日子就這樣似水緩緩流逝過去,如古井一般無波無瀾。季欣然依舊如往常般主持著后宮大小事宜,慕容妃除了盛大的節(jié)日宴席外概是足不出戶,而甄嬛自晉封為嬪后,則盡心盡力扮演著寵妃的角色,和后宮嬪妃分享著玄凌的寵愛和雨露,只是與沈眉莊來往的少了許多。 三月中的時候,玄凌意欲讓甄嬛的兄長甄珩進(jìn)位兵部。汝南王雖有不快,慕容一黨也是竭力反對。然而甄珩還是在玄凌的堅(jiān)持下被授予兵部正五品的督給事中,兼奉國將軍一職。 督給事中的職位雖然品級不高,但手中頗有權(quán)利,皇上交給各個衙府辦理的事物由六部每五天注銷一次,如果有拖拉或者辦事不力的,六部的督給事中可以向皇上報告,還可以參與官員的調(diào)動和皇上的御前議事。所以甄珩的進(jìn)位兵部,必然讓汝南王大有戒心,是以甄嬛此時比之表面上的風(fēng)光無限,內(nèi)心更是忐忑不已。 這日,季欣然帶了湯飲去往儀元殿,剛剛下轎,李長便一路小跑至近前,親自扶了季欣然的手走上臺階,“幸好娘娘來了,皇上正發(fā)脾氣呢!把奴才們?nèi)o轟了出來。求娘娘好歹去勸一勸吧,就是奴才們幾生的造化了?!奔拘廊灰娝裆珣n慮,大不似往常,心下疑惑,李長服侍玄凌多年,見識過宮中各種大小場面,也頗有鎮(zhèn)定之風(fēng),叫他這樣驚惶的,必然是出了大事。 于是和顏悅色道,“出了何事讓皇上龍顏大怒?” 李長略低頭說道,“似乎是為了汝南王的一道奏章。” “你可知道奏章上說什么了?” 李長微有難色,隨即道,“似乎是一道請封的奏章?!?/br> 季欣然微微蹙眉,心中嫌惡,汝南王太過人心不足,一個月前才封了他一雙兒女為世子和帝姬,榮寵已是到了無可比擬的頂峰。轉(zhuǎn)眼又來請封,若是再要封賞,也就只能讓他的幼子另繼為王,或是早早遣嫁了他的女兒做公主去了。 正想著,殿內(nèi)忽然傳來玉器落地碎裂的聲音,漸漸是碎片滾落的淅瀝聲。良久,殿中只是無聲而可怖的寂靜。 李長面上盡是焦急神色,小聲道,“現(xiàn)在只怕惟有娘娘還能進(jìn)去勸上幾句?!?/br> 季欣然點(diǎn)頭,伸手接過芊玉提著的食盒,推開飛金嵌銀的朱紫殿門。 案幾上的金琺瑯九桃小薰?fàn)t里焚著玄凌素性常用的龍涎香,季欣然將食盒放在一旁的桌上,悄聲走到玄凌身后,為他按著肩膀。 玄凌的聲音有憤怒后的疲倦,“阿昔怎么來了?” 季欣然輕聲道,“臣妾來陪伴四哥。臣妾還親自熬了補(bǔ)身的湯給四哥?!?/br> 玄凌神色緩和了少許,才問,“你怎么不問朕為什么生氣?” 季欣然恬和微笑,“那四哥便告訴臣妾吧?!?/br> 玄凌反手上來撫一撫季欣然的手,指著書桌上一本黃綢面的奏章道,“你自己看看吧。”他恨聲未止,“玄濟(jì)竟然這樣大膽!” 季欣然伸手取過奏章,一看之下不由得也大驚失色。這一道奏章,竟是要求追封玄濟(jì)死去的生母玉厄夫人為貴太妃,并遷葬入先帝的妃陵。 歷來宮中有生育兒女的妃嬪在先皇死后皆可晉為太妃,安享尊榮富貴,并贈封號,以彰淑德。汝南王生母為從一品夫人,雖然早死,但追封亦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先帝在位時,玉厄夫人的兄長博陵侯謀反,玉厄夫人深受牽連,無寵郁郁而死。直到臨死前先帝才去探望,但是玉厄夫人口出怨望之語,深恨先帝及舒貴妃。先帝一怒之下不許玉厄夫人隨葬妃陵,亦無任何追封,只按貴嬪禮與殺害先帝生母的昭憲太后葬在一起。 因無先帝的追封,何況玉厄夫人又是罪臣之妹。作為繼承皇位的玄凌,自然也不會追贈玉厄夫人為太妃了。 季欣然合上奏章,面色也是不好,“四哥若真依照汝南王所言追贈玉厄夫人為貴太妃,那先帝顏面要往何處放?皇上又要如何自處?” 玄凌一掌重重拍在書案上,“混賬!分明是要置朕于不孝之地,且連父皇的顏面都不顧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季欣然見玄凌這般,忙握住他的手緩緩揉著,“四哥息怒。不必為他這般生氣,若是傷了自己的身子倒不值許多了。且這個‘貴太妃’的追稱實(shí)在不妥,貴、淑、賢、德四妃向來只有各一人,清河王的生母舒貴太妃尚在人間,若真以此追封,并為‘貴太妃’,清河王便也處于尷尬之地了,這未免也傷了兄弟情分?!币娦璩了迹拘廊挥值溃搬酵跣瓰橄鹊坶L子,又是如今的皇宮位份最尊貴的太妃欽仁太妃所出,欽仁太妃也未及贈淑太妃或賢、德太妃啊,只怕岐山王心中也是不能服氣的?!?/br> 玄凌閉目長嘆一聲,“以朕的勢力,今時今刻還不能完全拿住他,阿昔,朕這皇帝是否做的太窩囊?!” 季欣然心里霎時涌起一股酸澀之意,她與玄凌情深十?dāng)?shù)載,如何不明白他心中的痛苦,“漢景帝劉啟為平七國之亂不得已殺了晁錯;光武帝劉秀為了興復(fù)漢室連更始帝殺了自己兄長之痛也要忍耐,甚至在登基之初為了穩(wěn)定朝政不能冊封自己心愛的陰麗華為皇后,只能封郭氏女。但也是他們平定天下,開創(chuàng)盛世。大夫能屈能伸,四哥忍一時之痛,才能為朝廷謀萬世之全,并非窩囊,而是屈已為政?!?/br> 玄凌的手輕輕撫上季欣然的臉龐,“阿昔,你的話總是能叫朕心里舒服?!?/br> “臣妾不是寬慰四哥,而是實(shí)事求是。” 玄凌的聲音淡淡卻語帶狠辣之意,在暗沉的宮殿里聽來幾乎有些粗粗的鋒刃一樣的厲,“不錯。朕的確要忍?!彼S即苦笑,“可是朕要如何忍下去?” 季欣然緊緊握住他的手,語調(diào)輕聲而堅(jiān)定,“那么就請四哥依照汝南王之意追封玉厄夫人為太妃,遷葬入先帝妃陵?!?/br> 玄凌目光悵然,“難道朕真的要這樣做么?” 季欣然看向他,逐字逐句清晰道,“請皇上追封玉厄夫人為賢太妃,加以封號,遷葬入先帝的妃陵。同時進(jìn)封宮中各位太妃,加以尊號崇禮。尤其是岐山王生母欽仁太妃為淑太妃、平陽王養(yǎng)母莊和太妃為德太妃,與玉厄夫人并立。也要為太后崇以尊號,以顯皇上孝義之情?!?/br> 語音甫落,玄凌臉上已露喜色,“不錯,他要為他生母追封,那么朕就以為太后祝禱祈求安康之名為每一位太妃都加以尊號,位分更要在他生母之上,如此前朝后宮皆無異議了?!?/br> 季欣然笑吟吟接口道,“何止如此。這樣不僅言官不會有議論,各位太妃與諸位王爺也會感沐皇上恩德,更加同心同力效忠于皇上了。只是六王的生母舒貴太妃已然出家,可要如何安置呢?若是單撇開了她不封,只怕六王面子上也不好看?!?/br> 玄凌心情甚好,道,“這有什么難辦的,舒貴太妃已經(jīng)出家,尊號是不宜再加了。朕就遙尊舒貴太妃為沖靜元師吧?!?/br> 季欣然微笑,“如此便再無不妥了?!?/br> ※※※※※※※※※※※※※※※※※※※※ 皇后要?dú)馑懒耍鐙治环稚到狄彩切U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