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我自己的選擇
常護還想說什么,被常守攔了下來。 他比常守跟肖玉瓚相處的時間長多了,肖玉瓚是什么性格,她自己做下的決定有幾分把握能勸回去,常護能不知道么? 這一路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肖玉瓚哪里能等得了那么久?! 常護被常守攔著,也稍稍冷靜下來,扭頭看了一眼孟望,見孟望也沒有打算攔著肖玉瓚,這才終于嘆了口氣,悶聲道:“罷了,你要去就去吧,反正咱們死馬當活馬醫(yī),哪條路都得試試?!?/br> “不過。?!背J匾姵Wo不再堅持,扭頭看向坐在最里面的解語和寧慕心,沉聲道,“許兄弟那邊還需要人手,光是靠他們兩個人,根本沒辦法把趙隱的家人帶來,家人算是趙隱的一處軟肋,尚書令顯然是早就已經抓住了他的軟肋以及把柄,咱們現在得加派人手過去,把這個優(yōu)勢擴充到咱們這邊來,現在是尚書令的謊言讓我們誤以為‘周臨’還要過幾日才到帝上京,想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不過我們并沒有進入這個圈套里,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周臨’還未入京之前,以牙還牙的打尚書令一個措手不及!所以。。趙隱的家人非常關鍵,孟小兄弟帶著兩位前去支援,恐怕才有成功的幾率?!?/br> 直到現在,一切的手段措施都還只是他們的推測。 知道的反擊證據倒是有,卻一個都還沒有到手! 肖玉瓚強撐著自己快要崩潰的心態(tài),這個時候她千萬不能表現出慌亂來,可現在的問題是,寧慕心倒是沒有什么問題,但解語他。。似乎還不能高強度的執(zhí)行任務,更何況是和人拼殺這樣的事情。 不過沒等肖玉瓚開口,寧慕心終于第一次在解語面前表現出來了護著他的樣子,常護的話音一落,寧慕心立刻就反駁道:“我跟你們去就行了!解語傷勢未愈,去了也是累贅!不如不去!” 雖然話不好聽,但實際上是對解語的保護,她只是太過于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平日里成天嚷著要解語別跟著她,別去她家,可兩個人依舊還是成雙成對,從來沒見寧慕心真的對解語采取什么措施。 她其實早就已經習慣了解語這樣的陪伴了,只是嘴硬得很,從來都不肯承認,好像只要自己不承認,就不會真的依賴上這個被自己撿回來養(yǎng)大的男孩兒一樣。 現在也是,雖然嘴上說著解語傷勢未愈,去了也只會拖累大家,但是身體上不自覺保護解語的姿勢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解語是向來不聽寧慕心說什么的,不管她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反話,解語從來只考慮一件事情:寧慕心的安全。 方才他雖然一言不發(fā),但是也清楚常守說的那件事情很難,以至于加上孟望和他們兩,常守都只能用‘提高成功幾率’這樣的話來預估,要是連他都不去了,指不定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寧慕心又要受傷! 解語是絕對不允許寧慕心單獨跑到他看不見的危險地方去的。 當年他剛剛被王博衍救下寧慕心順帶著領他回來的時候,就是寧老爺子照顧解語的。 后來,解語雖然身上的功夫不怎么樣,但是從小摸爬滾打,還是比旁人靈活能打的,只要寧慕心出任務,他就一定要跟著一塊兒去,搞得寧慕心又生氣又無奈,被王博衍知道后就把解語送到了練兵場里面進行了系統的學習,解語倒是個練武的奇才,不僅學了不少的招式,還自己融會貫通,打出來一套屬于自己的刀法,非常招軍營里面的另一個副將喜歡。 幾年就成長到現在這樣,非常不容易。 所以現在寧慕心說不要他去,解語想都沒想,立馬就接了話:“我沒事,我要一起去?!?/br> 寧慕心氣得咬牙,回身就瞪他:“說了不許去!大夫說什么你又不記得了?!你才剛剛能拿些重物,怎么可能提刀去跟別人拼殺?!” 解語不管那么多,反正他破命一條,只看了寧慕心一眼,就看向了常守那邊:“我們什么時候走?” 既然解語自己都這么問了,孟望看了一眼常守,見常守點頭,便道:“先送少夫人吧,少夫人到了咱們就出發(fā),離這里不遠,咱們要速去速回,今晚。。能不能成,就看這一回了?!?/br> 寧慕心噎住,臉色陰沉下來,解語竟然也什么都沒說,只是望著寧慕心的側臉,知道她雖然生氣,但沒有什么比她的安危更重要的事情了。 馬車里面徹底安靜下來,好在很快就到了兆華郡主府,肖玉瓚和常守常護兩兄弟下了馬車之后,和孟望他們微微頷首后,便朝著前方去了。 姜寶琴這些天一個人都找不到,不僅僅在街上找不到人,府上也是找不到人,她當然知道王博衍出事的事情,但是具體嚴重程度不太清楚,姜寶琴想著過幾天肯定就沒事了,加上崔有懷突然給她布置了一堆作業(yè),這些天她一直在府上完成這些作業(yè),頭疼得厲害,以至于這段時間外面是什么情況也只是大概的聽到一些。 而崔有懷顯然并不想讓姜寶琴知道太多,傳到她耳朵里面的消息都是些不痛不癢的,比如王博衍的事情上,在姜寶琴的耳里聽到的便是王博衍早就已經回府上去了,只是例行盤問而已,沒什么事。 所以聽到丫鬟來說參將夫人想要拜見郡主的時候,姜寶琴還覺得錯愕得很。 她跟肖玉瓚就算是明面上掛了個朋友的名頭,但實際上這群人里面同姜寶琴好的人是周芋白,兩人身份相當,之前雖然吵鬧,但真要做朋友的話,性格也是非常合得來的。 肖玉瓚這樣突然前來拜訪,搞得姜寶琴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又聽小丫鬟說一并來的還有常家的兩位公子。 常守常護也來了? 姜寶琴完成作業(yè)已經夠頭疼的了,這三個人湊到一起來找她,姜寶琴真是想都想不明白,只是下意識的應了一聲,讓他們把人請進來。 肖玉瓚到底還是個孕婦,這兩個月都沒出門,突然一出門就到自己這里來,肚子里的孩子可別在她這里出個什么三長兩短,到時候自己就是長了十張嘴也說不清楚! 就算是想不明白,也總不能讓肖玉瓚這么個有孕的人一直站在外邊吧? 是以姜寶琴還是暫時把手里面的課業(yè)放下了,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擺,瞧見衣擺上劃了道磨痕,立刻便轉身進屋讓人給她找見新衣裳來。 雖然說針鋒相對不至于了,但形象氣質上,姜寶琴還是不肯輸了肖玉瓚一頭的。 等她換好衣裳到大堂里面去的時候,三個人在大堂立面等得坐立難安。 尤其是肖玉瓚,雖然她根本就沒有想好要跟姜寶琴說什么才能說服她,但是見不到人心里面就更慌張。 姜寶琴一進來,還沒開口呢,就見肖玉瓚快步走上前來,拉住了她的手:“郡主,之前我與郡主諸多誤會,但那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有冒犯郡主之處,我向郡主賠禮道歉,還望郡主能幫我。。幫幫博衍。?!?/br> 姜寶琴傻了,什么意思?什么情況? 她看一眼跟著站起來的常守常護,喃喃道:“什么???你說什么呢?幫博衍哥哥什么?博衍哥哥不是好好的么?” 這話一出,便曉得姜寶琴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慌張抽出自己的手來,被肖玉瓚這個悲痛難受的眼神搞得渾身都不舒服,她朝著上座走去,讓肖玉瓚他們都坐下來說話:“你們。。你們慢慢說啊,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博衍哥哥怎么了?你要仔仔細細說清楚了我才知道要怎么幫忙啊?!?/br> 肖玉瓚深吸口氣,這一路匆匆,她臉上表情再怎么鎮(zhèn)定,心里面的焦急還是沒辦法掩蓋住的,常護怕她承受不住,還上前去扶了她一把,不過肖玉瓚對他笑笑,示意自己沒事,坐下來以后,才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沉聲道:“郡主不知道么?博衍他進了大理寺,兩個月了,還沒有出來?!?/br> 姜寶琴猛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不是說只是例行檢查么?!我聽到的消息是博衍哥哥不過兩日就出來了啊,他不是早就已經回府了嗎?” 她環(huán)視過三人的眼睛,看他們那般篤定,便知道自己是被騙了。。。 可是為什么要騙她?! 姜寶琴轉動眼珠子,仔細想想其實不難明白,把她困在府里面做課業(yè)的人是崔有懷,那么編織這個謊言想要困住她的人,也只能是崔有懷了。 為什么?老師為什么要困住她?為什么不讓她知道? 是怕她為王博衍的事情鬧起來? 目前看來也只有這一個解釋了。 姜寶琴一副震驚的模樣,肖玉瓚三人也反應過來姜寶琴的確是被蒙蔽了,不然以她的性格,肯定不會任由王博衍在大理寺那么久但是毫無作為,果然這里面還有另一層的緣故。 肖玉瓚握緊了扶手:“事情復雜,一時也不知道該從什么地方開始給郡主細講,只是今晚若還沒有對策的話,博衍恐怕危險。?!?/br> 姜寶琴皺眉:“胡說!博衍哥哥怎么會危險?!” 肖玉瓚急,姜寶琴聽了這話更急。 畢竟讓她在府上消息不通的人是崔有懷,就算是經歷了上次的事情,姜寶琴還是不肯相信崔有懷這樣安排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老師肯定也有自己的考量!他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原因的!肖玉瓚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就說博衍哥哥有危險,那她的意思就是老師故意要讓她對王博衍的事情視而不理的咯?! 不可能,老師是知道她有多喜歡博衍哥哥的,絕不會做出這種事后讓她傷心欲絕的事情。 見肖玉瓚說不清楚,姜寶琴一聽這話就要炸,常守趕緊插進話來道:“醉風樓青樂姑娘自殺的事情,郡主知曉么?” 常守聲音很輕很柔,一下子就把姜寶琴的火給壓下去了,姜寶琴看他一眼,轉了轉眼珠回想片刻,頷首道:“似乎聽說過,一個青樓女子死了罷了,同博衍哥哥能有什么干系?” 常守道:“青樂姑娘的一位???,是參將手下的兵,指認青樂之死是因為他喝醉酒以后吐露了參將的秘密,百萬軍餉案和周臨接頭的人,被指認為參將,而明日,被捉拿到的‘周臨’,就要抵達帝上京了,參將現在的處境,不容樂觀?!?/br> 常守比起肖玉瓚,算是旁觀者,旁觀者清,敘事和組織語言也比肖玉瓚精準,一下就把關鍵的點說清楚了。 姜寶琴猛地站起身來:“周臨?!那個叛徒?!” 看來姜寶琴因為崔有懷的緣故對周臨是痛恨有加,聽到這個名字都要按捺不住了。 她握拳:“好,這事兒我當然要幫你們,不僅是為了博衍哥哥,更是為了周臨這個畜生能被繩之以法!說吧,要我怎么幫忙?” 她似乎還沒搞清楚這件事情跟尚書令密切的關系,不過常守早就已經想好了怎么用比較簡潔易懂的話告訴姜寶琴,他示意肖玉瓚不要著急,現在急也是沒用的,畢竟待會兒要做的事情也是有一定風險性的,如果姜寶琴不清楚自己要面對的是什么,她不一定真的會幫他們。 姜寶琴的立場,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肖玉瓚明白常守的意思,她耐下心來深吸口氣,聽常守同姜寶琴仔細從紫苑姑娘的死開始講解分析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講到最后,姜寶琴臉上的震驚之色越來越多,甚至于臉色難看,到了不愿意跟著常守所講事情去思考的地步。 雖然上次的事情她選擇了幫忙,但在姜寶琴的心里,那根本沒有對她的老師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困擾,而現在他們來請求自己幫忙的,是以身犯險,讓云娘挾持自己鬧出動靜來,好讓云娘能夠到皇上面前陳詞?! 而百萬軍餉案的背后,很可能藏著更多崔有懷不可告人的秘密? 任憑姜寶琴如何努力的去接受這些信息,依舊還是覺得過于荒謬和難以置信。 讓她相信自己德高望重的老師實際上是個罪大惡極之徒?姜寶琴想象不出來,也實在接受不了。 但他們的表情那么的凝重,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誰會拿自己的性命來開這樣的玩笑?王博衍在大理寺是事實,若真讓那個‘周臨’指認了王博衍,皇上會容忍王家?!連帶著川渝,只怕都會被牽連上。 姜寶琴一時根本消化不了常守的話,她只是個女子,這方面朝政上的事情接觸得少之又少,更沒有想過自己老師和王博衍會有如此針鋒相對的一天,她每天就是吃喝玩樂,頂多在老師那里完成一些課業(yè),哪里經歷過這些? 別說讓她做出什么選擇了,到現在姜寶琴都還不能完全相信常守說的這些事情。 姜寶琴的沉默讓整個大堂都安靜了下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姜寶琴依舊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么,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想來常守的話里有許多地方能夠結合上她自己的一些猜想連起來,這些事情都是經不起細細推敲的,一旦有人給了點播,很多事情就都變得有跡可循起來。 是選擇相信崔有懷,還是選擇去救王博衍,然后和他們一起見證真相究竟是什么? 姜寶琴的猶豫和沉默在三人的預料之中,肖玉瓚雖然現在還穩(wěn)穩(wěn)坐著,但她對姜寶琴的期待其實不高的,半響沒有等到姜寶琴的回答,肖玉瓚已經忍不住,干脆說出自己另外的打算來:“其實郡主不必要以身犯險,我可以成為云娘脅迫之人,只求郡主能幫忙求見皇后娘娘,只要能勸說皇上見上云娘一面親自審問便好,畢竟。。皇上現在可能連云娘這個人都已經徹底忘記了。” 以身試險? 她還懷著王博衍的孩子,但只要能夠有幫到王博衍的希望,肖玉瓚顧不得那么多。 姜寶琴一下子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她是喜歡王博衍,但是真要眼都不眨一下就撲身到自己老師的對立面去救她,姜寶琴自問竟然是做不到的。 他們來找自己之前,想必肖玉瓚已經提出過剛才那樣的建議了,但姜寶琴畢竟也不是真的蠢,當然知道云娘挾持肖玉瓚和云娘挾持自己的巨大差異,這個差異,很有可能會直接導致事情的成功與否。 所以他們現在才會在自己的面前,懇求自己。 姜寶琴看著肖玉瓚,竟然頭一次覺得,自己和她的確還是有些差距的。 說實話,在稍微接受了一點常守方才說的事情之后,姜寶琴自己也在心里冒出了一個聲音來,那就是。。真相究竟是什么? 周臨真的是十惡不赦的叛徒么? 崔有懷真的是完美無瑕的圣人么? 百萬軍餉案的嚴重性姜寶琴還是知道一些的,如果她沒有站出來,王博衍可能真的會死。 那么何不勇敢的去面對這一切的真相呢?若查出來只是誤會呢?不是王博衍,也不是崔有懷,這一切不過是云娘和周臨的把戲呢? 豈不是皆大歡喜? 若不是,那么至少她不再是那個被蒙蔽在鼓里,被動的接受別人告知她信息的那個人了。 破開自己多年以來安全的屏障,或許。。才是她真正蛻變成長的時候。 姜寶琴想明白這一點,終于咬牙下定了決心,至少在這件事情上,她的確能夠理直氣壯地對肖玉瓚道:“你?!你被挾持了指不定皇上還要求即刻誅殺云娘呢,見不見得到誰說的準?!罷了,就幫你們一次,要是真相大白不關我老師的事情,到時候你們全都得跟著我到尚書府去磕頭賠罪!” 別說是磕頭認罪了,只要姜寶琴能答應,讓她負荊請罪都行! “謝謝你,郡主,真的謝謝你?!毙び癍懧犚娊獙毲龠@么說,立刻站起身來給她行了個大禮以表示自己的感激。 沒想到最后居然真的能讓姜寶琴幫上忙,肖玉瓚壓在心里面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姜寶琴被肖玉瓚這動作搞得渾身都不自在,立馬扭頭傲嬌道:“你可別謝我,我才不是為了你呢,我是為了查詢真相,給我老師一個清白!也是為了博衍哥哥的清譽!這是我自己做的決定,跟你半點關系都沒有?!?/br> 肖玉瓚沒有揭穿姜寶琴的嘴硬心軟,見她不喜歡這樣,倒是也沒有繼續(xù),松了口氣之后便站直了身子。 她回頭看常守,幾乎是個姜寶琴一起問出這個問題:“接下來呢?我們現在就去么?” 常守卻只是深吸口氣坐正了身子,沉聲道:“現在。。我們只能等了?!?/br> 等許冬榮他們的消息,兩邊的行動一定要同時進行,否則很容易被尚書令各個擊破,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先在這里等著,但愿。。不會讓他們等得太久。 而此時,解語和寧慕心都已經拿到了自己的佩劍,幾人出城的時候很小心的做了偽裝,并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出了城以后才買了幾匹馬,片刻不敢耽誤的跟著孟望前行。 三十里地不算遠,但是京郊外的村落極多,稍有不慎就容易走岔了路,還好孟望的記憶力一直很好,三人忙著趕路,幾乎沒有任何的交流,一路飛奔到一處十字路口的時候,孟望才勒緊了韁繩,翻身下馬,示意兩人也跟上,隨后便朝著密林深處走去,反倒是遠離了前方不遠村莊的方向。 想來,許冬榮和姜承宇應該是暫時藏身在這片密林之中了。 此路難行,一進林中就不得不舍棄了馬匹,隨后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穿梭。 稍走遠一些,才能看出這是一片后山,地勢崎嶇且樣貌相似,非常適合用來躲避追殺,也適合監(jiān)視遠處情況。 等孟望帶著他們于一處窄小山洞前站定的時候,才小心翼翼的探頭往里看了一眼。 許冬榮和姜承宇都在,正背對著幾人不知在干什么,唯有地上一張幾乎徹底染紅的手帕格外的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