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相見是訣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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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墨一樣的黑,死一般的寂靜。 連彎月也不知何時(shí)悄悄躲進(jìn)了云層之中,有雨滴自空中一滴一滴地落下,不過頃刻功夫,便化作了滂沱大雨。 幾位長老追尋至禁地之時(shí),只看見目光呆滯地蹲坐在泥地之上,滿身濕透的離草,她的雙手之中抱著一名女弟子,渾身是血,已感覺不到任何的生命氣息。 “琳瑯!”夙璃落一眼認(rèn)出她懷中抱著的乃是自己的愛徒,不由眸光一凜,幾步奔上前去。 只是,那曾經(jīng)笑顏燦爛的人兒,此刻卻是再也不會(huì)張開眼睛看著他,喚他一聲“師尊”了。 夙璃落的臉上并沒有大悲大怒的表情,只是少有的平靜。 因?yàn)椋幌蚨紟е媸啦还У纳裆乃?,此刻卻是斂起了所有的情緒,只是如死水一般平靜,反讓人覺出一股沉重的悲哀。 “是誰?”他輕輕地吐出兩個(gè)字,不輕不重,卻擲地有聲,而他的目光不偏不倚,正緊緊盯在離草的身上。 離草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般,依舊這般抱著琳瑯的尸身就這樣坐著,一動(dòng)不動(dòng),好似沒有聽見一般。 夙璃落眉心一擰,俯身便要將琳瑯自她的手中抱過來。 就在這一瞬,離草的手驀地動(dòng)了。 她緊緊抱著琳瑯,死死不放。 眼眸微微抬起,睫毛被雨水打濕,整張臉上不知是水痕還是淚痕,顯得那樣的凄涼,眸光就這么直直地看著他,雖然沒有說一句話,卻是透出一抹絕決的執(zhí)著。 夙璃落的手不由頓住,眸光微微凝起,一時(shí)間竟是不知該放棄還是強(qiáng)行搶過來了。 “小草……”慕流音見此情狀,終于走上前,緩緩蹲下身,抬袖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水珠,只是,在這大雨滂沱之下,縱然再怎么擦,也依舊是濕淋的一片。 離草只是這樣靜靜的任由他擦著,雙手一直抱著琳瑯,始終不發(fā)一言,面上全無一絲表情,仿若一座冰封了萬年的雕像,封住了所有的思想,所有的感情,若是可以,似乎就連生命也會(huì)凝固! 他的手忽而微微顫抖起來,驀然間收過手,壓在自己的眉心上,仿佛極力控制著什么,而后,他伸手將面前這個(gè)脆弱的人兒抱在了懷中,竟是撤去了身上用以抵擋大雨的法力,任由雨水就這般淋在自己身上,轉(zhuǎn)瞬間便濕了一身白袍,而他卻始終將她護(hù)在懷里,不忍她再受一絲傷害般緊緊地?fù)ё ?/br> 旁邊的掌門與幾位長老只是互相對(duì)望了一言,沒有人開口說一句話。 就連夙璃落亦只是靜靜地看著,終于站起身,不再與她爭搶,亦不再追問。 雨,一直下。 終于,離草似支撐不住,整個(gè)人就這般暈厥了過去。 夙璃落這才得以自她手統(tǒng)領(lǐng)琳瑯的尸身接過,而后似別有深意地看了慕流音一眼。 慕流音沒有說話,只抱起離草轉(zhuǎn)身回了瓊天宮。 一夜過去,雨終于停了,天空卻仍舊是灰蒙蒙的一片,陰霾的很。 這一夜,昆侖夙長老痛失愛徒,禁地魔尊精元被盜,頗有一種風(fēng)雨欲來之勢(shì)。 離草再醒過來時(shí),一睜眼便看見了守在床邊的師父。 她神思似是怔了怔,過了很久才能有反應(yīng)一般坐了起來。 她順手取過一直放在床頭的清霜?jiǎng)?,送還到慕流音的面前。 這是師父當(dāng)初借給她的劍,而現(xiàn)在…… “我……走了?!彼龥]有看慕流音,只低啞地說出這三個(gè)字。 走之時(shí),她也該將劍物歸原主了。 慕流音神色平淡,目光卻是復(fù)雜地看著她,沒有問她要去哪,要去做什么,亦沒有阻攔。 只是將清霜?jiǎng)p輕一推,淡淡道:“為師也沒有什么可送你的了,這把劍便送給你罷?!?/br> 離草身形微微一頓,沒有驚訝,卻是平靜得有些異常,只淡聲說了句:“多謝師父?!?/br> 慕流音看著她轉(zhuǎn)身走向房門,眉心緊擰,似在糾結(jié)著什么,終于在她要走出房間的前一刻,他淡淡開了口:“今晨,有消息傳回,昨日金陵亦遭魔族屠戮,孩童盡數(shù)被抓,魔族亦是聲稱乃魔君授意?!?/br> 離草腳步頓了一下,而后卻是什么都沒有說,就這樣踏出了房門。 剛行至山門,一道人影卻閃身出來攔住了她。 她微微抬眸,看著面前的人,沒有言語。 “草師妹,你難不成還要去見他?!”沒有一向嘻笑不正經(jīng)的神色,面上有的只是一臉的悲憤與沉痛。 離草淡漠的眼神里終于有了一絲詫異之色:“兔師兄?” 白無瑕知道她在奇怪什么,只冷笑一聲:“琳瑯都與我說了,自夙長老那里,她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決定,她很擔(dān)心很為難,所以,找我傾訴,我們本是商量好今日再一起來勸你,誰想她竟然……” 說到這,他眸底有憤怒和懊悔無法抑制的涌上,還夾雜著一絲深深的痛楚! 他這樣的神色,與平時(shí)的他完全不同。 是因?yàn)榱宅樀乃?,讓他變成這樣的么? 離草定定地看著他,一瞬間似明白了什么:“兔師兄,難道你對(duì)琳瑯?biāo)?/br> 雖然去鬼界的路上,隱隱有過一絲感覺,但卻并未真的往這層想去,何況琳瑯并無此意,誰想兔師兄竟然真的暗生了情愫! 如此一來,也不怪琳瑯之死會(huì)對(duì)他造成這般大的變化了。 白無瑕只是自嘲般地笑了笑,沒有回答,目光卻是如同焰著烈火一般緊緊盯著她:“雖然不知道昨夜闖入昆侖的魔族是誰,但能盜走魔尊精元的,又能這般來去自如的,除了他再不可能有別人!是他殺了琳瑯,而你,竟然還想要和他再見面,然后一起遠(yuǎn)走高飛么?!” 離草身形微微顫了一下,閉了閉眼,只輕輕道:“兔師兄,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所做的也是為了蒼生而已……” “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白無瑕冷聲打斷她,似有些怒不可遏:“告訴我,你與他約在了哪?!你既然可以對(duì)琳瑯的死袖手旁觀,不管不問,我卻必要親手殺了他,替琳瑯報(bào)仇!” 縱然是生性膽小如他,卻也有為了某個(gè)人某種東西而變得強(qiáng)大的時(shí)候! 離草卻是搖了搖頭:“我不能告訴你,你去只是送死而已,我不能再看著更多的人死了?!?/br> “你……”白無瑕正待發(fā)作,卻見她身形忽如疾電一般掠到他的面前,指尖在他眉心輕輕一點(diǎn),他便失了意識(shí)倒了下去。 離草看著倒在地上的他,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輕輕說了聲:“對(duì)不起?!?/br> 然后人便御劍飛向了山下。 *** *** 出云城中,離草感應(yīng)著朧月的氣息,很快便尋到了在此等著她的蒼緋。 蒼緋本是一臉焦慮而不耐地等著,似是在擔(dān)心她不來。 然而此刻看見如約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離草,他所有的擔(dān)心立時(shí)全都放了下來,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完美的笑容:“小草兒,你可叫本君好等。” 離草眸光微微閃動(dòng),微微笑著走上前去:“我說過,我會(huì)來的?!?/br> 說著,她竟是主動(dòng)地伸手摟住了他的腰身,靠在了他的懷里。 蒼緋微微一怔,顯然有些意外,只一瞬,眸底便又掠起了欣喜的笑意。 這丫頭,終于開竅了么? “小草兒,你真是叫我好生喜愛!”他亦是伸手環(huán)住她的身子,無法壓抑著心中的激蕩之情,俯身便覆住了她的雙唇。 離草雙眼睜了睜,沒有掙扎,沒有逃避,反而閉了眼,咬了咬他的唇瓣回應(yīng)著他,雙手探上了他的胸口處。 他一頓,繼而雙唇燃火,越來越烈,舌尖鋪天蓋地卷了進(jìn)來,氣息直撲入她的肺腑,不留半點(diǎn)余地…… 直到她似受不住一般地開始推拒時(shí),蒼緋才終于不舍地放開了她,看著她憋紅了臉不住地喘氣,一張臉紅得似要滴出血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像給貓兒順毛一般,指尖下滑慢慢抬起她的下巴,戲謔地笑道:“我的小草兒終于開竅了,懂得自己投懷送抱,實(shí)是極稱本君之心。” 離草只是低垂著眉眼,似是羞澀一般不敢看他。 而蒼緋似是心情極好,揚(yáng)聲大笑著摟過她:“走罷,小草兒?!?/br> 雖然很想現(xiàn)在就將她吃干抹盡,不過來日方長,他也不急于一時(shí),待日后慢慢地再調(diào)教調(diào)教她,那感覺定然是更加美妙。 只是,他這邊還未走幾步,陰沉的天空上忽而傳來一聲厲喝:“魔君,今日你休想再逃走!” 蒼緋微微一蹙眉,抬眼望天,但見昆侖掌門與五位長老帶領(lǐng)著一眾弟子竟然全都御劍而來。 他瞇了瞇眸,不急不緩地?fù)P唇一笑:“喲!竟然全都來了,倒是真給本君面子?!?/br> 胥焱沉聲雖道:“魔君,你屠戮百姓,抓走幼童,為禍人間,我等要替天行道,將你誅之!” 蒼緋卻也并不解釋,也不屑對(duì)他們解釋,只冷哼一聲道:“本君今日心情好,不想大開殺戒,識(shí)相的就給本君讓開,否則別怪本君無情!” “大言不慚!”胥焱臉色一沉:“你以為你能以一人之力拼得過我昆侖所有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