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來還是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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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沒有回答,只是冷冽著眸子,唇邊勾起一抹冷誚的笑:“其實,說到底,慕流音還是對妖心存偏見,否則,又怎會只信那禽獸卻不信我娘?你應(yīng)該也能體會的罷?若是他肯信你,你現(xiàn)在也不會身在此處了。” 輕輕飄飄的一句話卻似一把尖錐狠狠刺中了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離草身形猛地一震,面色霎那間白了下來。 然而,她卻依舊搖著頭,咬著唇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怪師父,在那樣的情況下,他這樣做也是無可奈何的事?!?/br> “呵……你還真是傻??!”一夕悠然地又坐了下來,眉梢輕輕挑了挑:“那么,我們便不妨看看,他是否會來救你這個罪徒?” 離草心中如針刺了一般,驀然一痛。 師父……會來救她么? 她讓他那樣的失望,他……還會救她么? 說真的,到了現(xiàn)在,她已然無法肯定了。 然而她卻定定地看著一夕,而后十分堅定地說道:“若你引師父來,是為了殺他報復(fù)的話,那我寧可師父不來救我!” 是的!若是對師父有危險的話,不如不來。 雖然……心里可能會因此有些失落難過,但也比看見師父受傷的要好! 一夕凝眸看著她,忽地笑了。 仿若清風(fēng)般輕蕩蕩的,卻又透著幾許涼薄。 “你……就這般喜歡你師父?”他冷不丁地彎著唇輕輕問著,只是話中卻帶了絲其他令人捉摸不透的味道。 離草怔忡了一下,有些慌亂地別開眼:“休要胡說,他……他是我?guī)煾?,我自然關(guān)心在意他?!?/br> “呵……”一夕卻似根本沒聽她這一句辯解,只搖著頭自顧自地嘆息道:“慕流音何德何能竟讓兩個徒弟都如此癡心鐘情于他?只可惜……他卻是一個無情之人,到頭來,苦的悲的都只是他的徒弟,他卻依舊高高在上安穩(wěn)地做他的仙尊!” “哼!本君倒是覺得這半妖所說之話難得的中聽?!鄙n緋也這時插話進(jìn)來,涼涼的話語中帶著無盡的譏誚之意:“那姓慕的犯下的過錯卻要累得你來承擔(dān),他既先對你無情,你又何必再對他寄存希望?想離開還不容易?本君幫你離開!此事既然真相已明,現(xiàn)在也算不得是你畏罪逃走,又有何不可?” 離草沒有回答他。 她此刻的心,其實很矛盾。 希望師父來,又怕師父來。 這種糾結(jié)的心情,讓她胸口一時憋悶的十分難受。 一夕依舊笑著,眸中閃爍著清淺若無的亮光:“小草,奉勸你一句,別真愛上他,否則痛苦的只會是你自己?!?/br> 什么叫真愛上師父?她本來就是已經(jīng)愛上了師父。 離草對他這話有些莫名,心中同時亦有些苦澀。 誰都這么說,可是,心又是如何能是自己控制得了的呢? 她微微抿唇,抬眸看著他,很輕很輕地問了一句:“一夕,若是……師父沒有來,你要如何處置我呢?” 殺了她么? 雖然從始至終,他對她或許只是在演戲,但她,卻依然將他當(dāng)作朋友。 而如今知道他的過往后,更對他生出了一絲同情。 一夕亦是一怔,而后笑笑,笑得云淡風(fēng)清,一雙眼睛卻似隱入那淡淡云后,朦朧飄忽。 “是啊,該怎么處置你呢?”他抬手兩指輕輕敲了敲額頭,呢喃著,仿佛是一件極為頭痛的事。 忽而,似察覺到了什么,他眸光驀然一凜。 一抹森冷至極的微笑泛上了他的嘴角:“看來,我好像沒機(jī)會處置你了呢……” 離草自然也是感覺到了,立時露出了又驚又喜的表情:“師父!” 是師父的氣息! 師父竟然來了! 他來救她了! 外面?zhèn)鱽硪黄须s的聲音。 “來的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快,看來你這個徒弟對他來說,當(dāng)真是相當(dāng)重要呢!”一夕微瞇了眸,將她拉至到了身前,朝屋外走去:“走罷,好好見見你這位好師父,免得等會他死了,就再沒機(jī)會見了?!?/br> 館外,慕流音剛一御劍落下,周圍立時便竄出了許多人來,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在了中間。 但看他們那赤紅的雙眼,便知這些都是被魔化了的人。 這些人要對付起來并不難,只須以靈力將他們的體內(nèi)的魔氣凈化,便可解除魔化。 但這樣,便會極為損耗靈力。 只是,為了救這些普通百姓,他別無選擇。 他指見靈氣凝聚,身形在人群之中穿梭,每越過一人,指尖便在其眉心上一點(diǎn)。 很快,一群人便被解除了魔化,昏倒了一片。 但看著那密密麻麻又再次圍上來的另一批人群,慕流音不由微微皺起了眉。 莫非這城中大半數(shù)的人都被魔化了? 如此大范圍的魔化,對方絕非一般普通的魔族。 而且,看樣子,對方是故意如此,想要大量消耗他的靈力。 然而明知如此,他卻無法對這些魔化的百姓棄而不管。 待所有人全都倒下之后,他的氣息也微微有些絮亂。 一下子損耗了那么多的靈力,若非是他這般修為深厚之人,只怕早已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之聲傳來,伴隨著一陣笑聲:“執(zhí)劍長老果真仁心的很,竟不惜損耗這許多靈力救人,實是叫人佩服佩服?!?/br> 慕流音轉(zhuǎn)眸看過去,但見一襲緋衣容貌妖艷的男子挾著離草自館內(nèi)走了出來,眸光不由微微一緊。 離草看見師父,亦是神情有些激動:“師父,你快走,別管徒兒了!” 她自是知道師父方才的損耗有多大,何況師父之前受的毒傷亦未完全好,本就傷損嚴(yán)重。 現(xiàn)在的師父定然極之虛弱,對上一夕肯定是兇多吉少。 尤其一夕對師父的恨意又那么深,絕不會輕易放過師父的。 她心中此時簡直就焦急如火。 慕流音看著她,只是溫聲地安慰了一句:“不必?fù)?dān)心,師父會帶你一起回去的。” 說罷,他又轉(zhuǎn)眸看向一夕,蹙眉:“你找我來有何目的?” 一夕冷冷地微笑,眉梢輕輕挑了起來:“慕流音,你可還記得二十年前被你用鎖靈鐲鎖了妖力的蛇妖?” 慕流音微微擰起了眉,似是在回憶。 片刻,他眸光閃爍了一下,似驚似疑地將一夕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而后道:“你……與那蛇妖是何關(guān)系?” 一夕眼里掠起一抹嘲弄之色,唇角輕揚(yáng)嗤笑道:“虧得你竟還能記得,我就是她被那天山弟子強(qiáng)暴之后所生的孩子?!?/br> 一句話似是驚起了千層浪,慕流音面上亦不由有了動容之色。 他記得,那時正是曦兒叛出師門之后沒多久,他游歷在外之時,偶然遇見一名天山弟子即將喪命于一蛇妖女子之手。 這種情狀之下,他自是要出手相救。 那天山弟子聲稱那蛇妖女子喜歡他,一直糾纏不休未果之下,才憤然要?dú)⑺?/br> 那蛇妖女子卻是口口聲聲稱自己是被他所強(qiáng),這才羞憤地下殺手。 妖與仙門弟子的話,他自是相信仙門。 所以,他才用鎖靈鐲鎖了她妖力,以防她再作惡。 可是,方才這一夕竟說那蛇妖被那名天山弟子強(qiáng)暴,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見他面上那閃爍不定的復(fù)雜神色,一夕譏誚地輕笑了一聲:“怎么?想不到罷?因為你的是非不分,你可知害得我們母子有多慘?!而被你包庇的那個仙門敗類卻能逍遙自在地盡情折磨我們!這就是你所謂的仁心么?!” 慕流音皺了皺眉,低聲:“若你所說是真,確是我之過,但那個時候我亦不可能任由那蛇妖殺人?!?/br> “那種沒有人性的禽獸為何不能殺?!”一夕涼涼地笑著,眸光漸漸冷了下來:“只要是人,不論善惡就都該護(hù)著,而妖,哪怕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也該誅之么?!這就是你們仙門的道理?!” “我并未如此說過?!蹦搅饕糨p聲嘆息:“未能查明真相,是我的疏忽,妖中的善類我自是不會胡亂殺之。” 說著,他眸光淡淡地瞥過了離草的面上。 希望他這個徒弟莫要心存誤會,以為他對妖有偏見。 離草聽著師父這一番話,心中自是安心了許多。 師父肯冒險來救她,便是在意她這個徒弟,不管她是否做錯了事。 她自然也相信師父并未對妖心存偏見。 一夕母親的事,只是一個意外。 一夕似是并不想聽他的辯詞,只將離草往身前一帶,揚(yáng)了揚(yáng)眉:“不論你如何替自己開脫,也改變不了我和母親所受的痛苦,此仇我非報不可!” 慕流音看著被他挾在身前的離草,眉頭蹙得更緊了一些:“此事是我的過錯,與她無關(guān),放了她。” 一夕聽了他的話,眸光閃了閃,竟然當(dāng)真將離草放開,推到了一旁。 “反正抓她也只是為了引你來,既然你來了,要她也沒什么用了?!?/br> 離草顯然有些意外。 她本以為他會拿她來要挾師父的。 然而,只是轉(zhuǎn)念一想,便又釋然了。 一夕并非那些低等的妖,這種卑鄙的手段,想來他也根本不屑用。 當(dāng)然,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他十分有自信能不利用她要挾的情況下殺了師父! 想到這,離草的心不由立時揪了起來。 “哼!這下倒是有趣了,本君倒是想看看,這姓慕的會如何死在這半妖之手?!鄙n緋此刻倒是很有閑心地看起戲來。 對他來說,這兩人不論誰死都無所謂。 當(dāng)然,若是姓慕的死了,他會更痛快。 離草聽他這般一說,更加擔(dān)心起師父來。 但見一夕雙手一揮,幻出一架琴懸浮于面前,十指撫上琴弦,帶著一串音符,竟是就這般彈奏了起來。 見識過他琴音的盅惑與催眠的力量,離草立時沖著慕流音喊起來:“師父,小心!” 自他琴音一響起的那刻,慕流音便知這琴音中所夾帶的惑人心的力量。 不過,這種盅惑對于他這般定力極強(qiáng)的人來說,是沒用的。 一夕似乎也并未打算以琴音盅惑他,但聞音調(diào)一轉(zhuǎn),他指下一挑,那琴音轉(zhuǎn)瞬之間竟透出了肅殺之氣! 慕流音自是感覺到了琴音的變化,那琴音之中所夾帶的殺氣極重,就這般鋪天蓋地地朝他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