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竟然是他
“祁辰,梟云騎的令牌在你這里對嗎?”莊嚴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祁辰卻是搖了搖頭,嘆氣道:“現在還不是動用梟云騎的時候。” “可眼下的局面已經……” 祁辰打斷了他:“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想過沒有,眼下南陽和江南的情況都不容樂觀,梟云騎只有一支,你要把他們派去哪里去?苗疆人根本就不與我軍正面作戰(zhàn),五花八門的蠱毒卻是層出不窮,梟云騎去了也是送死。” “再說江南那邊,梟云騎手下不留活口你是知道的,可那些暴亂的災民全都是我天穹的百姓,這個時候把梟云騎派過去和婺州知府的做法有何區(qū)別?” 屆時只怕會更加激怒那些災民,即便梟云騎最后平定了暴亂,天下人又該如何看待攝政王府,如何看待夙千離? 莊嚴聽罷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誠如祁辰所說,此時并非用梟云騎的最好時機,可眼下這種局面又該如何解決? “我打算親自去一趟江南?!逼畛酵蝗徽f道。 莊嚴一驚:“眼下這個時候,你若是走了,那京城這邊怎么辦?” “你留在這里,我走以后府里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一切如常。另外我已經和云亭先生打過招呼了,萬一有什么突發(fā)狀況,他會站出來穩(wěn)定住局面。”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勞動云亭先生。” 莊嚴盯著她瞧了一會兒,末了無奈地嘆了一句:“你早就想好了是不是?” 祁辰抿了抿唇沒說話,但她的態(tài)度儼然已經說明了一切。 莊嚴忍不住再次問道:“那千染呢?你要帶著他一起去?” “這是自然。”祁辰點點頭,又道:“寒風和寒榭留下幫你,寒亭寒月跟我去江南。” “那南陽那邊……” “王妃,南大公子醒了!”寒亭迫不及待地推開門進來,臉上是按捺不住的喜悅。 祁辰和莊嚴相視一眼,同時起身道:“去看看!” 昏迷了這么多天,南子潯的臉色看上去還有些蒼白虛弱,不過精神卻還不錯,見二人進來還開玩笑道:“瞧瞧我這待遇,果然這因公負傷的就是不一樣??!” 見他還有力氣開玩笑,祁辰不由稍稍放下心來:“看樣子你是真的沒什么事了?!?/br> 突然想到什么,不由問道:“等等,你剛剛說‘因公負傷’?” 南子潯臉上笑意依舊,語氣也恢復了他平日里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我這次可是為了你的事才慘遭毒手的,你說算不算是‘因公負傷’?” 祁辰的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什么,耳邊回想起之前無問說過的話,幾乎是立刻就猜到了他的意思:“你查到了喬家的產業(yè)是被何人暗中接手的?” 看來他們之前的猜測不錯,對方的確是想要一箭雙雕! “聰明!”南子潯笑贊了一句,然后高深莫測地笑問道:“其實真要說起來,這個人也算是咱們的老朋友了,不如你再猜猜看?” 祁辰蹙了蹙眉,一時沒有明白他指的究竟是誰。 南子潯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上寫下一字—— “竟然是他!”祁辰著實吃了一驚,然后下意識地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莊嚴。 不想后者的反應倒是超乎尋常的冷靜,只見他淡淡一笑:“我與他的關系你們是知道的,不必有所顧忌?!?/br> 不錯,南子潯在桌上寫下的不是旁的,恰恰是一個“莊”字! 也就是說,那個在暗中接手了喬家所有產業(yè)的人就是齊國公莊明軒! 祁辰不由緊了緊拳頭,喬家縱火案后,整個喬家上上下下無一生還,而喬家所有的產業(yè)卻被人暗中接手,若說這個接手喬家產業(yè)的人和喬家縱火案之間沒有關聯,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少傾,祁辰按捺住內心的波動,冷靜道:“但是據我所知,喬家從不曾與人結仇,同齊國公府之間更是毫無瓜葛?!?/br> 南子潯狀似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莊嚴,見他面上并無絲毫波瀾,于是輕輕勾了勾唇,意味深長地說道:“有句話叫住‘匹夫無罪,懷璧其罪?!?/br> “你是說,齊國公他覬覦喬家的產業(yè)?”祁辰擰了擰眉,誠然,喬家是滁州乃至整個江南十四州數一數二的富商,可江南畢竟有那么多的富戶,為何偏偏選了喬家? 南子潯無所謂地扯了扯嘴角:“江南富商無數,可像喬家這么干凈的就沒有幾個了吧?” 祁辰一陣啞然,的確,自古以來,錢與權都是兩個無法分隔的誘惑,正所謂“水至清則無魚”,久而久之官商勾結也就成了大家所心照不宣的事實,可她總覺得這當中有些不對勁兒,卻又說不上來…… “對了,你可知齊國公和蕭寧遠之間有什么關系?”祁辰突然問道。 南子潯搖了搖頭,繼而不解地看向她:“據我所知,這兩個人之間并無任何交集,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祁辰和莊嚴對視了一眼,然后由莊嚴把最近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大致同他講了一遍,末了說道:“現在我們可以肯定的是,京城中關于千離的謠言是出自蕭寧遠之手。” “但如果按照你剛才說的,那么向你下毒的人很有可能是莊明軒。你中毒昏迷在先,桓柒上山采藥遇險在后,緊接著又有千離遭人算計,很顯然,這是一出連環(huán)計?!鼻f嚴語氣十分冷靜地分析道。 南子潯眸色沉了沉,“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 祁辰點點頭,然后道:“這兩天我打算暗中前往江南,正好現在你醒了,那么京城的事情就交給你和莊嚴了?!?/br> “還是那句話,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勞動云亭先生?!逼畛皆偃诘?。 聽見這話,莊嚴倒是沒覺得怎么,南子潯卻是掀了掀眼皮,隨即垂下了眼瞼,掩去了那一閃而過的深色。 就在幾人沉默之際,先前一直沒開口的桓柒突然道:“現在子潯已經醒了,祁辰,你安排個人送我去南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