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二人冷戰(zhàn)
“那個,我插一句啊,祁辰原本就是仵作出身,大理寺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嘛!”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tài),南子潯開始煽風(fēng)點火。 夙千離這會兒心里原本就有氣,又不好沖著祁辰來,于是轉(zhuǎn)而把傷口對準(zhǔn)了南子潯,語氣危險道:“你很閑?” “沒有!”南子潯心中立刻警鈴大作,果斷選擇了明哲保身,正色道:“對了,你前兩天讓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夙千離如何不知道他是在故意轉(zhuǎn)移話題,不過是懶得拆穿他罷了。 瞥了他一眼,道:“說說看?!?/br> “城隍廟最早建于前朝,太祖皇帝初年曾大規(guī)模修繕過一次。你們猜當(dāng)時負(fù)責(zé)修繕的人是誰?”說到這里,南子潯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 見二人都不曾開口,他滿意地勾了勾唇,道:“當(dāng)時的工部尚書,也就是咱們?nèi)缃竦氖捓县┫??!?/br> 聞言,祁辰的眸中不禁劃過一抹深色:“從密道墻壁的磨損情況來看,整個地下密室最起碼建成了百年以上,而且里面沒有太多后期動工的痕跡?!?/br> 南子潯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事實上,早在城隍廟修建的同時,密室就已經(jīng)存在了。” 頓了頓,他意有所指地說道:“但這并不妨礙蕭家人知道城隍廟地下的秘密?!?/br> 夙千離卻是搖了搖頭:“此事應(yīng)該與蕭老丞相無關(guān)?!?/br> 這話說得就有些耐人尋味了,與蕭老丞相無關(guān)并不代表與蕭家無關(guān)。 不過…… “你似乎格外相信蕭老丞相?”祁辰挑了挑眉。 “蕭老丞相的為人雖然有時候迂腐固執(zhí)了些,但他比任何人都看重天穹的安危?!辟砬щx語氣淡淡,卻分外肯定地說道。 祁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既然不是蕭老丞相,那么剩下的人就很好猜了。” 蕭家人口簡單,作為蕭老丞相唯一的兒子,蕭琮是個不頂事的,和苗疆人勾結(jié),他還沒有那么大的膽子,倒是蕭寧遠這個頗得蕭老丞相器重的嫡長孫,城府手段皆是不凡…… “查蕭寧遠。”夙千離眸色一寒,口中冷冷吐出幾個字。 南子潯勾了勾唇:“就等你這句話了!” 頓了頓,他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態(tài),忍不住出言提醒道:“不過話說回來,此事牽連甚廣,一旦查實,蕭家?guī)资陙淼那遄u算是毀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你,真的下定決心了嗎?” 蕭家不似京城的四大世家,積蘊深厚,說白了,蕭氏一族的真正崛起其實是在蕭清章入朝為官以后開始的,所以南子潯這話實際上是在提醒他,一旦蕭寧遠被牽扯進去,那么不管這件事情蕭老丞相是否知情,他老人家這輩子的聲名必將毀于一旦! 這也是他遲遲沒有去動蕭寧遠的顧慮所在。 夙千離沉默了片刻,眸光陡然凜冽起來:“既然踏出了這一步,就該有承擔(dān)后果的勇氣!”看在蕭老丞相的面子上,只要蕭寧遠不做太出格的事,他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若是蕭寧遠他自己非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南子潯鄭重地點了點頭:“好,我盡快給你結(jié)果。” …… 既然已經(jīng)換回了女裝,祁辰便沒有再去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很快,關(guān)于她男扮女裝的消息便傳了出去。 于是乎,萬年沒有人上門的攝政王府這兩日格外熱鬧。 作為事情的當(dāng)事人,祁辰實在沒心情被人當(dāng)成熊貓參觀,索性便找了個由頭躲了出去。 午后時分,煙雨閣后院的樹蔭下,路非煙半躺在搖椅里,一邊吃著桓柒剝好的松子,一邊懶洋洋地問道:“你就準(zhǔn)備一直在我這兒躲著?” 離她不遠處,女子一襲青松色裙裝坐在回廊下的欄桿上,背靠著廊下的柱子,左手枕在腦后,半闔著眼睛,纖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打下一道淡淡的陰影,慵懶中透著三分灑脫。 聽見這話,女子輕輕抬了抬眼皮,淡道:“不然呢?回去被人當(dāng)猴看?”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甭贩菬煹沉怂谎?,“你敢說你跑我這兒來就沒有存著幾分躲開你們家那位的心思?” 祁辰一聽這話頓時不干了,白了她一眼:“糾正一下,我和他是在冷戰(zhàn)!”再說了,躲著夙千離,呵呵,她是那么慫的人嗎? 路非煙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語氣十分敷衍地問道:“行吧,那就當(dāng)你們兩個在冷戰(zhàn)好了。不過你倒是說說,你們兩個冷戰(zhàn)的原因是什么?那方面不和諧?” 祁辰一個眼刀丟過去,路非煙立刻打?。骸爱?dāng)我沒說,你繼續(xù)。” 事情要從那日南子潯來府上說起—— 那日南子潯來府上,隨口提到祁辰日后還會不會繼續(xù)去大理寺任職的事,于是,兩個人就這個問題進行了數(shù)次討論,結(jié)果卻都是無疾而終,不管祁辰怎么說,夙千離就是一口咬死了不讓她繼續(xù)在大理寺任職,甚至揚言要把她調(diào)去刑部。 祁辰自然是不同意。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在大理寺呆得好好的,沒事非得去趟刑部那趟渾水做什么? 把自己的想法同路非煙這么一說,毫無意外地招來了后者的一記白眼:“你是豬嗎?” 祁辰瞇了瞇眸子,壓了幾天的火隱隱有往上竄的趨勢,目光危險地看著她:“別以為你現(xiàn)在是個孕婦就可以肆無忌憚?!?/br> 路非煙微微一笑,眼里不乏挑釁之意:“我就是肆無忌憚了,你能奈我何?” “咯吱咯吱!”祁辰不疾不徐地活動了一下手腕,臉上扯出了一抹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我的確奈何不了你,不過你們家桓柒就不一定了!” “怎么,威脅我?”路非煙依舊笑盈盈的。 “嗯哼?”祁辰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目光朝著廚房的方向瞥了一眼。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桓柒此刻應(yīng)該正在廚房給某個作妖的女人燉美容養(yǎng)顏的燕窩補品之類的東西。 她就不信路非煙會不在乎桓柒這個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