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冷戰(zhàn)僵局
“難產(chǎn)么……”祁辰口中喃喃自語道,以這個時代的醫(yī)療水平,難產(chǎn)實在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可裕親王妃真的是因為難產(chǎn)而病逝的嗎? “你知道裕親王妃死后葬在何處了嗎?” 紀簡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打了個措手不及,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該不會是打算……” “不錯!這世上只有死人是不會說謊的?!逼畛街苯涌隙怂牟聹y。 紀簡默了默,半晌方道:“其實你若是想知道關(guān)于裕親王妃的死因,并非只有開棺驗尸這一個法子,攝政王……”死者為大,裕親王妃都已經(jīng)死了二十年了,再去擾一個死人的清凈委實有些說不過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自有我的考量,你放心,驗尸過后,我會把她的墓按原樣恢復(fù)的。”祁辰直接打斷了他,目光格外堅持。 紀簡定定地看著她瞧了一會兒,末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又和王爺吵架了?” 又?祁辰愣了一下,旋即忽然想起來,貌似之前自己和夙千離吵架那次,還是在紀簡的幫助下離開的王府…… 想到這兒,祁辰不禁有些怔然,卻是笑道:“沒有的事,我這才剛從盛京回來,哪能一見面就吵!”話雖如此,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并非是全無芥蒂—— 方才在自己和容奚的對峙中,夙千離選擇了站在容奚那一邊…… 至于吵架?似乎沒必要,她向來不喜歡吵架,因為很累,而且麻煩。 對上紀簡那雙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眸子,祁辰忽然有些坐不下去了,起身道:“你受了內(nèi)傷,合該好好休息才是,擾了你這大半天,我也該走了,噢對了,案子的事就交給我吧,有消息我會及時通知你的!” 說著也不待紀簡開口便匆匆轉(zhuǎn)身離開了,甚至忘了問裕親王妃墓葬的位置。 從衛(wèi)國公府出來,祁辰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只覺自己的心仿佛空了一塊似的,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充斥著自己,悵然若失。 原本是想去找非煙聊聊的,可不知為何,到了煙雨閣門口,她卻沒進去。 就這么走著走著,忽而抬頭一看,她竟來到了紅袖坊。就這么停頓的一瞬間,里面的千梵瞧見了她,笑著拉她進去坐坐。 看著她臉上露出的真切笑意,祁辰心中頓感松快了不少,“看來你在這里過得不錯!”她原本還一直擔(dān)心千梵離開清風(fēng)嶺會不適應(yīng),如今看來,自己的擔(dān)心倒是有些多余了,千梵現(xiàn)在雖然還不能開口說話,但心思卻是玲瓏聰慧的。 說話的功夫,千梵已經(jīng)熟練地拿起了筆,在紙上寫道:“聽說你去了盛京?” 祁辰點點頭:“嗯,是非煙告訴你的吧!”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王府發(fā)生了很多事……”千梵有些擔(dān)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把這段時間王府發(fā)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于她—— 原來祁辰走后沒幾天,夙千離便毒發(fā)昏迷了,靠千年寒玉床維持生命,后來容奚送來了樨木花,夙千離雖然順利解毒,但卻陷入昏迷,遲遲沒有醒過來,直到桓柒的師父趕到京城,這才將夙千離救醒。 祁辰聽罷沉默了良久,末了說道:“他沒事就好。” “你見過他了。”千梵肯定地寫道。 “嗯?!?/br> “你不高興?!鼻ц蟀櫭伎粗肓讼?,忽然明白了什么,于是在紙上接著寫道:“是因為容奚嗎?” 祁辰淡淡扯了扯嘴角:“是,也不全是?!北绕鹑蒉?,她更在意的是夙千離的態(tài)度。 “我不喜歡她。”隔了一會兒,千梵突然在紙上寫道。 祁辰略微有些驚訝:“為什么?”和千梵認識這么久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明確地說不喜歡一個人。 千梵認真想了想,然后在紙上寫道:“她身上的味道很奇怪?!?/br> “怎么說?”祁辰有些不解地看著她,容奚身上的確是有一股特別的香氣,但是并不難聞。 “我也說不上來,但就是不喜歡?!鼻ц笤诩埳侠^續(xù)寫道。 祁辰眸中劃過一抹深思,沒有再繼續(xù)追問下去,轉(zhuǎn)而問道:“對了,你方才說桓柒的師父來京城了,你知道他現(xiàn)在住在哪里嗎?” 千梵提筆寫道:“聽說好像是住在鄂國公府上。” 祁辰眸光微詫,原來桓柒的師父和鄂國公還有私交嗎?怪不得自己今日在攝政王府沒有見到人…… 忽然想起來什么,祁辰拍了一下腦袋:“差點忘了,我這次在涼州見到紅姨了,她最近一段時間大概不會回來,讓我順便給你和青檸帶句話,好好看著店,如果有什么解決不了的麻煩去找南子潯。” 千梵笑著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當(dāng)晚,祁辰并未回王府,而是住在了紅袖坊的閣樓上。 不知是不是受案子的影響,祁辰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一夜,一直到天快亮?xí)r才勉強誰了一個時辰。而與此同時,攬月樓書房里的燈也亮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桓柒過來給他診脈,不想一進門就瞧見了桌子上那根即將燃盡的蠟燭,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又一夜沒睡!” 夙千離的目光連動都沒動,依舊站在窗戶旁邊,一言不發(fā)。 桓柒強壓著心底的不悅,伸手去抓他的手腕診脈,不想觸手卻是冰涼一片,再一抬頭,發(fā)現(xiàn)窗戶竟然是開著的,眼下這個時節(jié)雖然已經(jīng)是初春,但到了夜里可不比冬日暖和多少! 他死死瞪著眼前的男子,咬牙切齒地說道:“別告訴我你就這里站了一整夜?” “有事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夙千離淡淡問了一句。 桓柒的怒火瞬間被點燃,“砰!”的一聲砸掉了窗邊精心養(yǎng)著的一盆文竹,怒聲道:“是,你身上的毒是解了,可這不代表你可以一直不眠不休!你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嗎?!” 關(guān)于晚上好好休息的問題,這已經(jīng)不是桓柒第一次同他發(fā)火了,可惜,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