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人皮燈籠
“你只是收拾行李打算一走了之,我沒說錯吧?”自從母親過世,他便再沒有像此刻這般失態(tài)過,這一刻,他的腦子里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把這個女人留在自己身邊,為此,他可以不擇手段! 蕭雯被他堵得啞口無言,但她很快逼迫自己冷靜下來,說道:“莊嚴,我已經(jīng)同你說過無數(shù)次了,我不需要你負責,也不想嫁給你,你為什么就是不肯放過我?” “是啊,”莊嚴忽然自嘲地笑了一聲,他道:“我也想知道我為什么不肯放過你,可惜,在我找到這個答案之前,你還是老老實實嫁給我吧!” 沒有給她留下任何思考的余地,莊嚴直接說道:“我數(shù)到三,告訴我你的答案?!?/br> “一,二……” “我嫁?!笔掱┢届o地說道。 原以為這個答案很難說出口,可在這一刻,她竟然就這么平靜地說了出來,甚至心里還松了一口氣…… 坦白說,連她自己都摸不透自己究竟是個什么心思了,若說對莊嚴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似乎有些自欺欺人了,可若說是喜歡,卻又不盡然……罷了,既然想不通,那就干脆不想了,她本就不是個優(yōu)柔寡斷的性子,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答應了?”明明是自己期待已久的結(jié)果,可當他真正得到這個答案的那一刻,反倒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嗯?!笔掱艘宦暋T撟龅乃甲隽?,可事已至此,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其自然,左右她也圖莊嚴什么,日子怎么過不是過呢!這么一想,反倒沒了許多煩惱和擔憂,整個人都松快起來。 莊嚴聽見那一個字,心中頓時涌上一股難言的喜悅,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想要抱一抱她,可轉(zhuǎn)念想到桓柒的話,又頓住了動作,努力按捺住內(nèi)心的狂喜不讓自己失態(tài),他道:“那,我讓人去看日子,咱們盡快成婚,可好?” 蕭雯不知想到什么,臉上浮起一抹柔和,竟也沒有反對,而是點頭道:“好?!钡鹊匠苫闀r再告訴他這個消息,會不會也是個不錯的驚喜? 莊嚴眉眼間俱是難以抑制的喜悅,向來沉穩(wěn)持重的年輕御史此刻竟也同個毛頭小子般:“那,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br> “嗯?!?/br> 從蕭府出來后,莊嚴只覺自己整個人都是飄在半空中的,嘴角情不自禁地輕輕上揚著,不同于平日里慣帶著的標準式微笑,此時此刻,他的笑意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充滿了感染力。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約莫就是如此了吧! 莊嚴和蕭雯的婚事定在了七月十六,距離現(xiàn)在還有二十多天的準備時間,雖然有些匆忙,卻并不將就,婚禮的一應儀制、物件都是按照最好的標準來置辦的,莊嚴甚至特意把自己的御史府重新裝潢了一番。 元春更是直接越過了齊國公府,直接一手將婚事的籌備工作攬了下來,逢人笑呵呵的,張口便說自家外孫要成親了,然后便是邀請對方來府上喝喜酒。于是乎,在元春的大力宣傳下,整個京城沒有不知道莊嚴要成婚的消息的。 祁辰等人在打趣莊嚴的同時,也不忘在心里替他高興。 而就在這樣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中,京城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大理寺門口被人掛了一盞人皮燈籠! 據(jù)說,那人皮燈籠做得極為精致,上面紋理清晰可見,薄而透明,風一吹,甚至能聽見人皮嘩啦啦響動的聲音,最今人驚悚的是,燈籠上居然還寫著一行鮮紅刺目的血字! 一時間,這件事被傳得沸沸揚揚,大街小巷都在議論紛紛,有人說,是大理寺經(jīng)手的案子太多,冤魂索命來了,也有人說是大理寺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遭了報復。 總之眾說紛紜,猜什么的都有。 而與此同時,大理寺監(jiān)牢被劫,所有的獄卒全部被打暈,犯人卻無一逃脫,只除了關押在牢里的重犯祝一鳴。紀簡在得知此事的第一時間,立刻命人對外封鎖了這個消息,以免引發(fā)不必要的sao動。 “那盞人皮燈籠呢?”接到消息的祁辰匆匆趕來,進門便朝眾人問道。 紀簡朝江遠遞了個眼色,后者立刻差人把東西拿來擺在了桌上—— 只見面前這盞人皮燈籠確如傳言所說,薄而透明,做工極為精致,看上去就像是一件精美絕倫的藝術品一樣。 祁辰用手一點一點地觸摸那燈籠,來來回回仔細檢查了一遍,卻并未發(fā)現(xiàn)傳言所說的那行血字。 江遠見狀不由說道:“我們一接到消息就立刻命人把它摘下來了,可上面卻什么都沒有,你說,會不會是有人在故意制造謠言,引起恐慌?” “應該不是。”祁辰輕輕搖頭,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盞人皮燈籠,她道:“麻煩幫我取一支蠟燭過來。” 祁辰將蠟燭點燃,然后將人皮燈籠里面已經(jīng)燃盡的蠟燭替換掉,不多時,便見那人皮所做的燈面上緩緩出現(xiàn)了一行血字——殺馬登壇祭幾回! “是了是了,外面?zhèn)餮运f的就是這句詩!”江遠立刻激動地說道。 “原來這燈籠一受熱,上面的字就會顯現(xiàn)出來。祁辰,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江遠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她。 祁辰道:“這上面的字不是血,而是一種特殊的顏料,用這種顏料寫出來的字跡干了以后就會消失,一旦遇熱又會重新出現(xiàn),這是江湖術士慣用的把戲,說不上有多稀奇?!?/br> “原來如此?!苯h恍然大悟,然后又托著下巴思索道:“只是這句詩究竟是個什么意思呢?” 盯著那句詩瞧了一會兒,祁辰搖頭嘆了口氣:“我暫時也沒有思路?!?/br> 頓了頓,她轉(zhuǎn)而問道:“對了,監(jiān)牢那邊什么情況?” “除了祝一鳴,其他犯人都在?!奔o簡答道。 江遠忽然想到什么,臉色倏地變了幾變:“你們說,這個人皮燈籠會不會就是祝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