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少碰冷水
卻發(fā)現(xiàn)所有還活著的斗篷人悉數(shù)朝她圍了過去,就在這一刻,夙千離突然明白了鬼谷子最后一個笑容的深意,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向斗篷人下達(dá)了最后一個指令,他要祁辰的命! “祁辰!”夙千離驚呼了一聲,然后便如瘋了一般不管不顧地朝她奔過去! 祁辰的神智已經(jīng)漸漸開始有些恍惚,出現(xiàn)在眼前的斗篷人越來越多,而她自己卻越來越力不從心,身上不知被刺了多少刀,就連痛感都逐漸模糊起來。 恍惚中她看見一把長劍朝自己胸口刺來,想要側(cè)身避開,可身子卻怎么都不聽使喚,仍舊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千鈞一發(fā)之際,夙千離一把擲出了手中的長劍,只聽得“咣當(dāng)!”一聲脆響,斗篷人的劍被他打偏,祁辰也得以喘息。 “夙千離……”祁辰看著他飛身一躍來到了自己面前,緊接著,一陣激烈的廝殺聲在耳邊響起,再后來她便什么也聽不到了…… 再次醒來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內(nèi),從屋內(nèi)的陳設(shè)布置來看這似乎是間客?!?/br> 她皺了皺眉,剛要坐起來身上便有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嘶!”她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受了內(nèi)傷的。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門開了,祁辰抬眸去看,卻見是桓柒走了進(jìn)來。 她不由問道:“桓柒?你怎么來了?夙千離呢?他沒事吧?” 一連幾個問題問得桓柒臉色奇差無比,冷冷吐出幾個字:“死不了?!?/br> 回想起自己昏迷前聽到的廝殺聲,祁辰不由問道:“你們是怎么找到地宮來的?” 桓柒正在替她診脈,聽見她的問題頓時不耐煩地說道:“我診脈時不要說話!” 祁辰被嗆了一下,臉上卻并無任何不虞之色,顯然,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桓柒的這種說話方式。 隔了一會兒,桓柒冷著臉收回了手,突然說道:“他在崖底的溫泉邊上做了標(biāo)記。” 祁辰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回答自己剛才的問題,心中不由汗了汗,和桓柒這樣的人聊天實(shí)在有些心累……相較之下,她甚至更愿意和夙千離打交道! “內(nèi)傷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闭f完桓柒頓了頓,眸光復(fù)雜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但最后卻又什么都沒說。 見他欲言又止,祁辰不由詫異道:“可是我身上的傷還有什么不妥?你直說就是了,我沒什么接受不了的?!?/br> 聞言,桓柒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然后丟下一句“以后少碰冷水!”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祁辰不由怔住了,少碰冷水?她身上又沒有寒毒,為什么不能碰冷水…… 等等!不能碰冷水,那就說明…… 臥槽,她該不會是恰好在這個時候來了親戚吧?!躺在床上微微挪動了一下,立刻便有一股熱流從身下涌出,祁辰臉上黑了黑,怪不得她覺得今日桓柒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一想到桓柒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女子的身份,祁辰臉上頓時五顏六色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祁辰不禁皺了皺眉,自己的衣服是誰換的? 正想著,門外突然有人敲門,一道清麗的女聲悠然響起:“祁公子,桓公子讓我來給您送些東西,我可以進(jìn)來嗎?” 桓柒?他不是剛走嗎?祁辰心中微詫,清了清嗓子,應(yīng)道:“進(jìn)來吧!” “吱呀!”一聲,一個十六七歲的妙齡女子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將手里的包袱放在床邊,笑嘻嘻地說道:“我叫蕭雯,是這間客棧老板的meimei,桓公子讓我?guī)湍鷾?zhǔn)備了這些東西,我就住在樓下,如果還有什么缺的公子讓人知會我一聲就好!” 祁辰摸了摸那包袱,瞬間明白了里面裝了些什么,問道:“我身上的衣服……” “是我?guī)凸訐Q的。”蕭雯笑著開口解釋道:“昨夜你們來到客棧后,桓公子便讓我來照顧您?!?/br> 祁辰默了默,看來早在地宮里桓柒就替自己診過脈了,他從脈象上看出了自己女子的身份,所以才會找來一個女孩子幫自己換衣服。 祁辰打量著面前的女子,明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裝,卻仍是以公子相稱,倒是個聰慧的,想到這兒,清澈的眸中不禁劃過一抹贊賞,問道:“這里是涼州城?” 蕭雯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是啊,最近一段時間涼州城大雪封山,往來的商旅都少了許多,幾位公子遇上雪崩還能活著走到這里,也是天大的福分!” 祁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朝她打聽了一些涼州的近況,兩個人聊了一會兒,祁辰這才躺下休息。 傍晚時分,桓柒再次推門進(jìn)來,這次是來給她送藥的。 看著那碗黑漆漆的中藥,祁辰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你不會在這藥里放了什么不該放的東西吧?”治療內(nèi)傷的藥她也不是沒有見過,卻遠(yuǎn)不及眼前這碗駭人,單是聞著就讓人一陣反胃。 桓柒最煩別人質(zhì)疑自己的醫(yī)術(shù),一聽這話,臉色登時就沉了下來,冷聲道:“愛喝不喝!”說完就把碗“砰!”的一聲撂在了床頭的桌子上,早知這個女人如此不知好歹,他就不該費(fèi)心往里面加那么多調(diào)理身子的藥材! 見他動氣,祁辰面上不免有些尷尬起來,輕咳了一聲,道:“咳,我也就是隨口那么一說,開個玩笑罷了,沒有別的意思?!闭f著便端起了藥碗,捏著鼻子一飲而盡。 藥入喉嚨的那一刻,祁辰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放下藥碗,連忙灌了兩大杯茶水下去,總算覺得口中的苦味淡了幾分。 不想這一抬頭就看見了對方愈發(fā)難看的臉色,她愣了愣,自己不是已經(jīng)老實(shí)喝藥了嗎,他怎么還是這副別人欠了他幾萬兩銀子的表情? 桓柒狠狠瞪了她一眼:“我看你根本就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剛喝完調(diào)理身子的藥,一轉(zhuǎn)眼她就灌了兩大杯涼茶下去,簡直就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