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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淑妃加封皇后,無意中得知皇子為自己親子,公主乃故后之女,遂撥亂反正,將皇子從冷宮接出,皇子再次成為嫡子。當(dāng)年淑妃無子,她為后帝王放心,淑妃有子,野心生出,帝王態(tài)度微妙,其余有子妃子又嫌嫡子擋路,四年,皇子被污蔑與庶母有染,趕出皇宮?!?/br> “皇子短短十五年生涯,前五年皇后知皇子并非親子,對皇子冷淡;后六年冷宮掙扎求生,無人愛憐;之后四年,親母更是把皇子當(dāng)做權(quán)勢工具,全無愛子之心。” 徐清鈺抬眸望向初元,“皇子有幸得遇師父,方知何為愛護(hù),何為父愛母愛?!?/br> 初元忍不住將徐清鈺的頭摟在懷里,愛憐地?fù)崦降艿拈L發(fā)。 哦,真是個小可憐。 她雖然兩世一出生就被父母拋棄,但前世孤兒院院長mama有情有義,這輩子被她師父撿了回來,更是待她如珍如寶如父如母,她并不缺愛。 而她徒弟,從小長在那冷冰冰的皇宮,遇到的父親是只會播種不會養(yǎng)種的冷漠父親,遇見的母親是沒有舐犢之心只會追求權(quán)勢地位的冷漠母親,比她可慘多了。 這樣的父母,有還不如沒有。 “沒事,以后我就是你的父親母親?!背踉獪厝岬匕矒帷?/br> 徐清鈺眼底一片冷漠,他根本不為這事傷心難過,那樣的父母,有什么好留戀的。他說出這事,只是為讓初元陪讀做鋪墊。 思及初元,他眸子微暖,何其有幸,他得遇初元。 他略帶傷感的開口,“是啊,師父待我有如親子,我視師父亦如父如母,我長這般大,頭一次體會到被珍愛的感覺。雖然我已經(jīng)十五歲了,但在感情上,我還是個剛出生的嬰孩,這樣的我,對師父如何不依戀?” 他抬眸,直視初元,眼底帶著滿滿的孺慕與親近,“我不想與師父分開,就跟嬰孩有隨時尋找父母的本能般,我也想隨時見到師父。師父,陪我一起上課吧?” “陪陪陪。”初元被徐清鈺這視線瞧得心都化了,什么厭學(xué)什么原則全都丟到腦后,只想好好寵愛他,彌補(bǔ)他過去缺失的親情。 “謝謝師父?!毙烨邂晱某踉獞牙锲鹕?,道,“師父,你這幾天都沒喝茶,我給你泡茶喝吧。” “好?!背踉克托烨邂曔M(jìn)入房間,眼底依舊是化不開的憐惜。 徒弟太可憐了,她之前還想欺壓徒弟,太不應(yīng)該。 等徐清鈺身影徹底藏入房間,初元才收回視線。 她搖頭嘆息了片刻,離家出走的神智回歸,她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答應(yīng)了什么,她頓時面色一僵,癱在搖搖椅上,生無可戀。 她是真不喜歡讀書。 當(dāng)年在外門求學(xué)的三年,是她一輩子的沉痛,當(dāng)年教她的老師,估摸著提起她,也盡是頭疼。 初元前世是理科生,滿腦子能量守恒定律,牛頓三大定律,萬有引力定律,完全理解不了幾顆小石頭怎么就能布成陣法,畫上幾筆就可形成符箓。 她還不斷逼問當(dāng)時教她的化神修士,為什么符箓釋放出來的能量,比她注入的能量要多,這多出來的能量哪來的,這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老師搞定不了她,直接一狀告到她師父那,說她擾亂教學(xué)紀(jì)律,他教不了。她師父無法,只得接了外門教授任務(wù),親自教她。 她師父的教導(dǎo)方式就是,不要刨根問底,不求甚解,直接記答案,知道有這回事就好,初元每每想要問原理,她師父就和她對戰(zhàn),直到把她求知欲打掉。 初元又不是記吃不記打的性子,多次下來,干脆就順著她師父,背。 背各個陣法弱點(diǎn),背各種符箓?cè)觞c(diǎn),背各種法器弱點(diǎn),背得初元后來一看到玉簡,就心理性反胃。 現(xiàn)在她雖然接受了非唯物的修真體系知識,可當(dāng)年學(xué)習(xí)的經(jīng)歷太過慘烈,她一點(diǎn)都不想重溫。 但答應(yīng)了徒弟的事要做到,初元愁眉苦臉,心底提不起勁。 我好難,真的,要是有誰能代她去好了。 嗯?初元忽然靈機(jī)一動,有法子了。 讓元嬰去! 元嬰還沒有過求學(xué)經(jīng)歷,正好感受一下學(xué)習(xí)的重要性。 她真是個天才,初元自得的想。 到了合體境,元嬰將長至本體大小,融于本體血rou,成為類似分身一樣的存在,此時修士內(nèi)視丹田將不會再看到元嬰。 本體元嬰只要有一樣不死,修士便不會隕落。 故而合體及以上修士,多喜歡本體或元嬰于洞府中潛修,元嬰或本體外出行走,如此方不至于被人本體元嬰齊齊滅掉,就此隕落。 故而合體之后方稱大能,修士難以徹底被殺死。 初元一向是不喜元嬰離身的,不僅僅是瞧見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很詭異,更是因?yàn)樗孕拧?/br> 她自信不會被人連本體元嬰湮滅。 初元覺得,那些人卡在大乘,遲遲不能渡劫,就是失去了這股銳意。 留有后手,是心有畏懼,心存畏懼,便無法超脫。 當(dāng)然,這事那些大乘修士并非不懂,只是太過畏懼死亡,而不愿懂。 現(xiàn)在,初元都想出讓元嬰頂替自己上學(xué)的主意,可見她厭學(xué)心理之重,壓過她對元嬰離體的不喜。 徐清鈺還不知道初元的打算,他現(xiàn)在正在替初元泡茶。 他學(xué)過茶藝,知曉茶的好壞一看茶葉二看水,茶葉和水質(zhì)上佳,方可泡出滿分茶,不然任一有瑕,都只得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