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一問出來，幾只女鬼都瘋狂搖頭。

    江同學(xué)提起嘴角，拿出一張符紙晃了晃：“確定不說？”

    最角落里一直瑟縮著的女鬼被推了出來，最前面的大姐頭指著她：“是她招惹上的，要收就收她吧，自從我們老大被不知道哪個閑的沒事干的捉鬼人抓走，我們幾個一直非常安分，除了沒人的時候出來走動，其他時候都安靜地在房間里繡花談天……”

    “不巧，那個閑得沒事兒干的捉鬼人就是不才在下我?！?/br>
    女鬼們：“……”

    女鬼大姐頭：“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們沒做壞事的份兒上，能不能放我們一馬？”

    江凝沒說話，看了看被她們丟出來的女鬼，確認(rèn)章程身上的陰氣確實來自她。

    拎著這只女鬼，江同學(xué)回到了倉庫，順便看看那群小鬼回去以后有沒有好好工作。

    長舌去投胎了，雙十一也結(jié)束了，沒有對手，也沒有腦殘客戶，小賤賤很寂寞，只能每天對著無法反駁他的無頭鬼嘮叨。

    看到江凝，本來想過過嘴癮，又看到她身后的女鬼，一下子噤聲了。

    江同學(xué)笑，雖然不知道這個家伙有沒有主動做壞事，但是她確實長得非常美麗，是種溫婉的古典美，看著就讓人很生好感。

    “那……那個……江大人回來了，喝不喝水？”倒霉鬼去發(fā)貨了，小賤賤端著杯水過來，話是沖著江凝說的，眼神卻一直落在美女鬼臉上。

    美女鬼往江同學(xué)身后縮了縮。

    “不喝呢，你去忙吧?！贝虬l(fā)走小賤賤，江凝看著這個有點恐懼別人目光的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青兒?！?/br>
    “為什么不去投胎？”江凝挺納悶兒。

    一般這么好看的姑娘，在什么時代應(yīng)該都很受寵，年紀(jì)輕輕就死掉了，還恐懼投胎……看起來也不像是因為有什么特殊執(zhí)念的樣子。

    “不想再做人了，做人太累了。”

    小賤賤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我也這么覺得?！?/br>
    說完，伸出手朝著青兒姑娘：“相逢即是有緣，握個手吧?！?/br>
    伸出的手被青兒躲開了。小賤賤臉上的尷尬只持續(xù)了一秒，又厚著臉皮：“你別怕，我是好鬼，不是惡鬼?！?/br>
    正好趕上倒霉鬼回來，聽到小賤賤這么說，立刻補刀：“你確實不是惡鬼，說惡鬼是給你長臉，你要是把嘴縫上，絕對是萬里挑一的好鬼。”

    小賤賤立刻面紅耳赤，尤其是看到青兒笑了一下以后，小賤賤恨不得遁地逃走，瞬間就跑到倒霉鬼身邊，倆人廝打成一團。

    江凝：“……”

    “對不起哈，調(diào)教不周，讓你看笑話了?！苯腥?，“所以紀(jì)翔源也這么纏著你了？”

    青兒點點頭：“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看到我的，就……總?cè)フ椅摇液芎ε隆?/br>
    那次校慶后，江凝倒是有聽說紀(jì)翔源和楚學(xué)姐分開的八卦，但是紀(jì)學(xué)長居然這么快就有了新目標(biāo)……也是挺厲害的。

    “那你是怎么跟那群女鬼混在一起的？”

    “我不想……但是她們繡花三缺一……”

    “真是一幫有情趣的女鬼?！?/br>
    說完，看著青兒：“今晚先在這里，你想好去路，想投胎，還是想回到學(xué)校，明天我都帶你去。”

    說完，把青兒交給巧克力小鬼頭，就上樓去找江mama。

    想到幻境里和江父的對話，江凝總覺得有點隱隱地?fù)?dān)心。脫了鞋子和外套，躺在江mama旁邊，剛拉開被子，江凝就發(fā)現(xiàn)母親已經(jīng)醒了。

    “回來了啊?！?/br>
    江凝點點頭。

    “女兒長大了，”江mama從被窩里伸出手，揉了揉江凝的頭發(fā)，“怎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對于父親的事情，江凝開不了口，為了避免江mama擔(dān)心，只能找點別的來說：“媽，您說，如果一個人時而特別有壓迫感，時而又什么都聽你的，這是什么情況？”

    江mama和江凝一起趴著，同款托腮：“那要看這個人是什么樣的成長背景，有的人因為害怕被人討厭，所以總會根據(jù)相處的人的不同性格，來轉(zhuǎn)換自己的性格?！?/br>
    “那要是對待同一個人的時候，還在兩個極端間搖擺呢？”

    “談戀愛了？”江mama湊過來，看著江凝，“如果你給他足夠的安全感，不用他在兩個極端來回試探呢？”

    江凝臉一紅，表示聽不懂，就鉆進被窩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有物理課，恐懼于物理老師對考勤的執(zhí)著，江凝起了個大早，準(zhǔn)備帶青兒走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小賤賤和青兒已經(jīng)手拉手打包快遞了。

    “？？？”江同學(xué)走過去，“怎么你們能發(fā)展這么快？”

    小賤賤笑得陽光燦爛：“青兒需要人照顧，而我又是個會照顧人的好鬼，把窮鬼和長舌照顧完，現(xiàn)在他們放下心結(jié)去投胎，我也應(yīng)該繼續(xù)我的新事業(yè)了……”

    江凝：“？？？這也行？？？”

    把巧克力小鬼頭拉到一邊，沒想到巧克力小鬼頭比她還激動：“嚇?biāo)懒耍瑥那鄡阂粊?，小賤賤沒說過一句難聽話，不是讀詩，就是安靜干活，我以為他被你下咒了……”

    江凝：“……”

    青兒暫時不愿意走，江同學(xué)也不勉強，似乎也很久沒有新成員了。

    回到學(xué)校，剛剛好趕在上課鈴響起前進班，果然只有容洵旁邊一個座位給她選了。陳可、丁玲玲和沈琦都站起來讓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