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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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頭幾日。 顧無憂還是待在家中,臨近年關(guān),在給外祖母和舅舅等人準(zhǔn)備年禮的時候,她便把自己定親的消息一道送了過去,“也不知道外祖母會不會說我?!?/br> “自然是要說的。” 白露就在一旁替她研磨,聞言便笑道:“老夫人一向疼您,若是讓她知曉您為了李公子跑到臨安,如今還說也沒說就跟人定了親……估摸著,不用等到婚期,她就得過來了?!?/br> “唔?!?/br> 顧無憂揉著自己的小臉,唉聲嘆氣。 白露看她這樣,又笑道:“不過老夫人一向疼您,不拘您做什么樣的決定,她還是會由著您去的?!?/br> 聽到這話,顧無憂的臉上便又泛了一些笑,剛要說話,外頭紅霜急急忙忙跑了進(jìn)來,小臉蒼白,氣喘吁吁……“怎么了?” “主子,” 紅霜跑了一路,喘得不行,這會雙手按在膝蓋上,等勻了氣便說:“邊關(guān)出事了。” 第139章 手上的毛筆掉在白色的宣紙上,很快就在上頭蘸開了一道水墨,明艷面上的笑容也凝滯住了,還是白露先回過神,擰了眉問道:“怎么回事?” 紅霜緩了這么一陣,氣息也平復(fù)得差不多了,聞言便道:“我也是聽門房那邊的人說的,說是邊關(guān)快馬加鞭送了急信過來,突厥大亂,那位什么二皇子統(tǒng)治了局面,領(lǐng)兵朝我們大周打了過來?!?/br> “魏國公又受了傷?!?/br> “現(xiàn)在邊關(guān)那邊已經(jīng)亂得不成樣子了?!?/br> 白露一聽這話也變了臉色,轉(zhuǎn)頭去看顧無憂,“……主子?!币娝樕n白,又關(guān)切地問了一句,“您沒事吧?” 顧無憂搖搖頭,手撐在桌子上,氣息還是有些急促。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啞著聲音問道:“咱們跟突厥的十年期限,是不是快到了?” 這些事,她們這些內(nèi)宅女兒怎么懂,不過若問時間,白露擰著眉想了想,還是答道:“應(yīng)該是差不多了,我記得當(dāng)初突厥跟咱們簽訂條約的時候,奴還得了一場大病,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時候。” 聽到這話,顧無憂立時就變了臉。 前世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嫁給趙承佑了,又因為被其他事牽絆住,這一年便沒回京過年,后來也是回舅舅家的時候才知曉英勇善戰(zhàn)的魏國公去世了,便是因為突厥的這一場戰(zhàn)役。 雖然最后魏國公拼盡全力維護(hù)住了大周山河,砍殺突厥二皇子,可他自己也因為氣竭身亡。 她怎么就把這么重要的事給忘了?! 她以為這次魏國公回來,就能和李欽遠(yuǎn)一起勸人留在京城,那么前世的悲劇也就不會發(fā)生。 哪里想到…… 原來這個悲劇早就到了跟前。 想到李欽遠(yuǎn)好不容易放下成見,之前還和她說要好好孝敬魏國公的樣子……她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也不顧手上還沾著墨水,起身往外走,“讓人給我套車,我要出門!” 兩個丫鬟哪里敢攔她,紅霜連忙往外頭傳話,白露直接去架子上拿了斗篷披在她身上。 顧無憂甚至連手爐都顧不得拿,就疾步往門房走去,她的臉色十分難看,柳眉緊擰,紅唇輕咬,她不敢想象要是魏國公出事,李欽遠(yuǎn)會變成什么樣……想到前世他在魏國公的墳前,眉宇之間縈繞不去的悲傷和悵然。 她整顆心都跟被人揪住了似的。 手指攥著胸口的衣襟,好似就連呼吸都變得不太順暢了,她緊咬著牙,又加快步子往那邊走去。 馬車早就套好了。 白露跟著她上了馬車,“主子,我們現(xiàn)在去哪?” 顧無憂啞著聲,說:“去……定國公府?!弊詮幕氐骄┏呛螅顨J遠(yuǎn)就沒再住在外面,而是回到了自己府中,他是真的放下了成見,也是真的和自己和過去和解了。 幾刻鐘后, 馬車停在魏國公府門前。 不等白露下車遞話,就看到傅顯急匆匆翻身下馬要朝里頭走去,她連忙跳下車,喊人,“顯少爺。” 傅顯停步,回頭看到白露站在馬車旁,還未說話就看到顧無憂也跟著下來了,他皺了皺眉,走了過來,看著她小臉蒼白的樣子,又壓著聲音問,“你都知道了?” 顧無憂不答反問:“情況到底怎么樣?” “不好。” 傅顯抿唇,又看了她一眼,“罷了,你回去估計也不安心,和我進(jìn)去吧?!?/br> 他是李家的常客,從前李欽遠(yuǎn)還沒跟家中鬧掰的時候,他幾乎有大半的時間都住在李家,府中的下人也拿他當(dāng)半個少爺,都沒有通傳便請人進(jìn)去了。 等到了李欽遠(yuǎn)的院子,還沒進(jìn)去,就看到魏慶義從里面走了出來。 魏慶義是李岑參的長隨,這次被人留在京中料理李家的事務(wù),看到兩人,他腳步微頓,拱手道:“傅少爺,樂平郡主?!?/br> 傅顯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屋子,“七郎怎么樣?” 魏慶義嘆了口氣,“少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不過我能看出他心情不好,您二位進(jìn)去后便幫著勸勸他吧,國公爺吉人有天象一定不會有事的?!?/br> 這話。 他自己說得都虛。 傅顯點點頭,沒說話,帶著顧無憂進(jìn)去了。 等進(jìn)了屋子,兩人卻沒看到李欽遠(yuǎn)的身影,傅顯和顧無憂對視一眼,一起往里間走去,剛剛掀開簾子就看到李欽遠(yuǎn)蹲在一個箱子前,那只箱子里放著一整套銀色盔甲。 窗外陽光恰好從縫隙中打進(jìn)來,投在那銀色的盔甲上,在這稍顯昏暗的屋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而李欽遠(yuǎn)立于陽光之中,修長的手指輕輕碾磨過那盔甲上的紋路,微垂的眼簾遮擋住眼中的情緒,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顧無憂一看到他的動作,神色微變,呼吸也跟著收了起來。 “七郎,你……”傅顯怔楞地看著他。 李欽遠(yuǎn)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傅顯身邊的顧無憂時,面上的神色終于有了變化,他收起手指站起身,聲音有些啞,“你們來了?!?/br> “你沒事吧?”傅顯皺了皺眉。 “沒事?!崩顨J遠(yuǎn)搖搖頭,走到顧無憂的身前,握過她的手,察覺那處的微涼又皺了眉,把人帶到桌前倒了一盞熱茶,見她呆呆的樣子,抿了抿唇,還是把茶盞放到了她的手中。 而后才問傅顯,“我從魏慶義的口中知道了大致的情況,你那邊可還有什么詳細(xì)的?!?/br> 傅顯也跟著坐下,“魏慶義是李伯父身邊的親信,他說得應(yīng)該和我知道的差不多,不過……”他想到父親和兄長說的那番話,抿了抿唇,聲音又低了一些,“我聽我父親說,李伯父的傷不是打仗的時候留下的,而是去打仗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了?!?/br> “他的部下勸過他,他……” 看了李欽遠(yuǎn)一眼,這才把話補(bǔ)全,“沒聽?!?/br> 李欽遠(yuǎn)似乎早就知道了,臉色并未有什么變化,只是握在茶盞上的手又收緊了一些,“你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剛才父親和兄長都被陛下召進(jìn)宮,估計夜里就能有消息了,如果快的話,明天就得出發(fā)了?!备碉@這話說完,又寬慰道:“你別擔(dān)心,李伯父吉人有天象,不會有事的?!?/br> “我們一定會把他平平安安的帶回來。” “嗯?!?/br> . 李欽遠(yuǎn)點點頭,余光看了眼臉色還有些蒼白的顧無憂,同傅顯說道:“你先回去吧?!?/br> 傅顯本來也是擔(dān)心李欽遠(yuǎn)抽空出來一趟,待會還得回西郊大營,現(xiàn)在聽到這話,知道他們還有話要說,也沒多說,點了點頭就走了,等他走后,李欽遠(yuǎn)這才放下手中茶盞,看向顧無憂,“蠻蠻……” 顧無憂長睫微動,不等人說完就抬起頭。 她小臉雖然還有些蒼白,但神情卻很冷靜,沒有最初的慌張,此時清亮的杏兒眼直直看著李欽遠(yuǎn),“你去吧?!?/br> 李欽遠(yuǎn)神色一頓,啞聲道:“什么?” 顧無憂放下手中早就涼了的茶盞,握著李欽遠(yuǎn)的手,說,“你是想去邊關(guān)吧?!?/br> 李欽遠(yuǎn)眼睫微動,他似是想說些什么,可在她的注視下,卻連一句謊言也說不出,“……是?!?/br> 早在聽到消息的時候,他就想跑到邊關(guān),若是從前,他自然無牽無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如今……他心里有了牽掛,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了。 可他也很猶豫,他應(yīng)該怎么和他的蠻蠻說呢? 他們婚期將近,邊關(guān)又那樣不太平,就連祖母都不肯讓他去,更何況是她。 顧無憂好似猜到他在想什么,溫柔的手心覆在他的臉上,“去吧,你不走這一趟,你自己難受,我看著也難受?!彼@話其實說得很艱難,她是打心里不希望李欽遠(yuǎn)再去戰(zhàn)場,不希望他再去打仗。 只要想到前世他的結(jié)局,她就沒法眼睜睜看著他這樣離開。 她太害怕了,害怕到看著那一身盔甲都全身發(fā)抖。 可她也很清楚。 要是不讓他走這一趟,他絕對沒法安心。 與其讓他惶惶不安留在京中,倒不如讓他走這一趟。 “蠻蠻,我……”李欽遠(yuǎn)張口想說,可剛剛開口,唇畔就被人用手指輕輕抵住了,顧無憂看著他的眼睛,和他說,“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只要帶著李伯父平平安安的回來就好?!?/br> “我會乖乖待在京城,等著你們回來?!?/br> 話到這,她輕輕抿了抿唇,又低聲說了一句,“李欽遠(yuǎn),你要記住,在這里,有個人還等著你回來?!?/br> 李欽遠(yuǎn)看著她,啞口無言,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低頭親吻她的手指,竭盡全力出聲,“……好。” * 翌日清晨,天還沒亮。 京中兵馬就收整一新,領(lǐng)頭的是傅顯的父親傅北,而 他身后是傅顯以及傅顯的兄長傅野,還有……李欽遠(yuǎn)。 看到這個薄唇微抿、神情端肅的年輕人時,傅北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七郎,你沒必要走這一趟,我們一定會把魏國公平安帶回來的,你沒去過戰(zhàn)場,你……” 他話還沒說完,李欽遠(yuǎn)便抬起頭,看著人說道:“傅伯父,我是李岑參的兒子,我的父親十多歲便上了戰(zhàn)場,征戰(zhàn)沙場幾十年,從未退縮過,他的兒子也一樣不會畏懼戰(zhàn)場的兇險。” “您放心,等到了戰(zhàn)場,我會照顧好自己?!?/br> “你……” 傅北看著他,最終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什么都沒說,等將領(lǐng)來回稟人都齊了,他也斂了神色,沉聲道:“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