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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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空了,也沒人吵她了。 她又有時間去想先前在馬場發(fā)生的那些事了。 那些面臨死亡的恐懼,顧無憂其實已經有些記不大清了,她只記得被李欽遠抱在懷里,被他告白時的感覺。 驚心動魄。 又仿佛心跳和呼吸都同時停住了,只能傻乎乎的望著他,連句話都說不出。 顧無憂是真的沒有想到李欽遠會跟她告白,甚至在她說出那番話的時候,都是抱著“你不喜歡我也沒事,我會慢慢等,等著你喜歡上我的那一天”。 可她沒想到,在她說出她的心意的時候,那個被她傾心相待的少年郎并沒有讓她久等的意思。 而是以同樣炙熱的感情回饋于她。 眼前仿佛出現了許多畫面,李欽遠用guntang和認真的語氣和她說“我喜歡你”,少年郎擁著她坐在馬背上,低著頭,揚著唇,恣意瀟灑的問她“哥哥帶你騎馬好不好”,還有…… 他抓著她的胳膊,不顧外人在場,擔憂的要替她找大夫的樣子。 越想。 顧無憂臉上的笑就越燦爛,嘴角更是忍不住往兩邊咧,這要是放面鏡子在她面前,估計她都不敢看了……不過,就算不看,她也知道現在的自己肯定笑得很傻。 “咚”的一聲。 顧無憂因為太高興,后腦勺直接砸到了馬車上。 還不等她輕輕唔上一聲,外頭就傳來顧九非的詢問聲,“你怎么了?” 然后是馬蹄停下的聲音,以及顧無忌牽著馬匹靠近,毫不掩飾的擔憂聲,“蠻蠻,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顧無憂一邊揉著后腦勺,一邊掀了車簾,沖兩個擔心她的男人搖了搖頭,笑道:“我沒事,就是剛才沒坐穩(wěn),撞到馬車了?!?/br> 顧無忌聽她這般說才松了口氣,又道:“小心些?!?/br> 顧無憂笑著點點頭,剛要落下車簾,余光瞥見顧九非又是一頓,她雖然不算細心,但也察覺出顧九非緊擰的眉宇,小小的少年抿著唇,像是強忍著。 又朝他的腿看過去。 果然,少年的腿正在微微顫抖。 顧無憂握著車簾,擔憂道:“是不是腿又疼了?” 顧無忌聽到這句,本來要轉身的動作的也停了下來,目光朝顧九非的方向看過去,他常年舞刀弄槍,以前也沒少受傷,看到顧九非這幅樣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皺了皺眉,問他,“怎么樣?” “沒事。” 顧九非握著韁繩,搖了搖頭,聲音還是很平淡的樣子,又或者說,不在乎。 腿雖然疼,但也不是到了疼得忍不住的時候,咬咬牙,也就好了,他打小其實也沒少受傷,雖然是定國公的嫡子,但母親不得寵,外頭的人也常拿這件事來譏笑他。 小時候。 他還不像現在那么能把控自己的情緒。 生氣,不高興,就揮著拳頭要揍人,但他那個小身板怎么可能是那些人的對手?挨過幾次揍,又惹母親擔憂過幾次,也就知道慢慢掩藏自己的情緒了。 現在―― 他已經養(yǎng)成再疼再難受,也不輕易顯露自己的情緒了,倒也不是故意逞強,只是習慣了。 “什么沒事???你都疼成這樣了,剛才在書院的時候就該讓大夫給你看看?!鳖櫉o憂皺著眉,也怪她,剛才都沒怎么注意顧九非的腿。 想想也是,之前大夫明明說了得好好靜養(yǎng)一段時間。 今天顧九非又是騎馬又是走路的,傷口能不疼嗎?她嘆了口氣,現在說這些也沒什么意思,便和人說道:“你別騎馬了,坐馬車吧?!?/br> 顧九非一怔,握著韁繩的手也跟著一松。 側眸去看顧無憂,披著斗篷的紅衣少女不大高興的看著他,見他一動不動就皺眉道:“看我做什么?還不上來?” 她是真的生氣了。 這傻小子怎么一點都不知道照顧自己? 顧無忌也在一旁說道:“聽你姐的,去坐馬車吧?!?/br> 不知道是因為顧無憂強勢到不容置喙的態(tài)度,還是父親這句難得溫和的話,顧九非從前的沉穩(wěn)好像都不復存在了,他呆了好一會,直到耳邊傳來父親的一句“怎么,不能下馬?” 他才反應過來,啞著聲音回道:“……能。” 顧無忌見他上了馬車,又見蠻蠻把車簾落下才讓親兵把馬匹牽走,牽著韁繩繼續(xù)往國公府的方向走去,身側常山笑道:“五小姐和九少爺的關系,如今是越來越好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馬車里嬌蠻的女聲正在低聲訓斥顧九非,說是訓斥,其實也都是些關心的話,估計是在怪人不好好照顧自己。 “都傷得這么重,你還忍著?你忍給誰看呀?你現在又不是大人,就十歲的孩子,就算真的疼哭,也不會有人說你。” “……十一歲。” “嗯?” “我已經過完生辰,十一歲了?!?/br> “……那也是個孩子!” “……” 顧無忌耳聽著這些話,不知怎得,嘴角就露出一個微笑,眼中的情緒也變得柔和許多,“挺好的?!毕肓讼耄秩套⌒?,說道,“回頭你親自去教他些拳腳功夫?!?/br> 說完,又不大滿意的撇撇嘴,“被一群混混揍成這樣,說出去,真是丟我的人?!?/br> 常山聽他言語淡淡,話中卻盡是關心之意。 他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是。” * 等到了家里,顧無憂就被一群人迎到了摘星樓,這兒平時沒什么人來往,今天人卻來得格外齊,不說傅絳、柳氏、二姐,就連她的祖母也在。 剛一進去,她就被顧迢握住了手。 顧迢柳眉輕蹙,把人從上到下看了一遭才松氣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這樣的事?”她今日休沐在家,沒想到書院會出這樣的事。 剛才知道這事的時候,她也想去書院。 還是祖母把她攔住了,說是她的身子不能騎馬,跟過去反倒是添亂了,她心里再擔心,也只能忍了。 “還疼不疼?” 顧無憂聽到耳畔傳來的溫柔女聲,彎著眼眸,搖了搖頭,“早就不疼了?!?/br> 看她還能笑得這么開心,顧迢高懸的心也總算是落了下來,牽著人的手把人拉了進去,邊走邊和她說,“祖母,大伯母,三叔母都很擔心你,知道你出事,早早就來這等你了?!?/br> 聞言。 顧無憂的心里閃過一道暖流。 她目光朝屋子里的人看過去,見她們或站或坐,神情各異,但目光卻都在望著她,眼中也都是些關切擔憂的目光……在此之前,她雖然回到這個家里,但跟祖母她們的關系還是有些冷淡的。 不知道怎么相處,也沒有想過要去維系關系。 可現在―― 她的心里就像是融了一條暖流,破開本就不算冰封的心,讓五臟六腑都變得暖和起來,家人之所以被稱作家人,就是不管從前有多少矛盾和爭執(zhí),但真的出事的時候,還是最關心你的那個人。 她嗓音軟軟的,給她們請安。 “起來吧?!闭f話的是顧老夫人,她還是從前那副樣子,坐在椅子上,握著一串佛珠,看人一眼才跟傅絳說,“大夫呢?” “一直在外頭候著呢,我這就去請人進來?!备到{忙道。 聞言,顧無憂忙道:“我剛剛已經在書院的時候請人看過了,并無大礙?!?/br> 她話是這般說,但傅絳還是擔心,擰著眉說道:“還是再讓大夫看看吧,書院里的大夫也不知道醫(yī)術如何?!?/br> “我就是磨破了皮,真沒什么事?!鳖櫉o憂說得有些無奈,但看著這么多人,她也不忍她們擔心,只好點頭應了。 好在大夫是早就備好了的。 專門給貴女看病的女大夫,姓馮,替她好好診治一番,由她說了沒事,一群人才終于放下心。 等顧無憂重新穿好衣服,再出去的時候,外頭已經知道書院里發(fā)生的那些事了。 這會正在說蕭意,說得最兇的便是柳氏,她一張快嘴,罵起人來都不帶重復,“以前看著溫溫柔柔一小姑娘,怎么會有這樣狠毒的心腸?好在是及時抓到了,要不然把這樣的人放在身邊,還不知道她以后會做出什么樣的事!” 想到自己以前還經常讓阿瑜和她來往,還時常請人來家中。 柳氏就恨得要死,咬牙道:“不行,不能讓這事就這樣過去了,回頭我得和那些夫人們都說一說,免得她們被她那張臉騙了去。” 顧無憂聽到這話,腳下步子一頓。 這事要是在夫人堆里傳開,以后只怕蕭意想要找一門好的婚事也就難了,畢竟正經的世家門戶,都不會準許有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罔顧人命的兒媳。 可憐嗎? 沒什么好可憐的,蕭意在做出這些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些后果,她已經放過她一次了,這次……是她自作自受。 與人無尤。 又想到顧瑜,剛才她說有事,就沒跟她們一起回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知道是蕭意做的,估計最不好受的就是她了。 唉。 傅絳余光看到她便站了起來,把人扶到椅子上坐好,想到剛才老爺傳過來的那些話,她心里憐惜更甚,口中也是義憤填膺的一句,“蠻蠻放心,這事不會這么輕易過去?!?/br> “代王府別想輕易搪塞過去?!薄澳鞘?,敢對咱們家出手,我看他們是不要命了!”柳氏快人快語,仗著在家里,說得便有些口無遮攔。 不過事實也的確如此。 蕭意雖然身為郡主,但她的父親蕭北勤為人中庸,在朝中又沒什么實權,要真說起來,還不如尋常的世家門戶,更不用說像他們這樣百年接替下來的人家了。 可這話。 你心里知曉就好,說卻是說不得的。 所以她剛剛出口,顧老夫人握著佛珠的手就是一頓,目光如刀子一般朝柳氏看去,聲音也冷了幾分,“閉嘴,她再不濟,也姓蕭。” 柳氏臉一白,心有不甘,卻不敢頂嘴,只能囁嚅道:“兒媳只是在家里說說,又不往外頭說。” “在家也不行?!鳖櫪戏蛉寺曇衾鋮枺Z氣堅決,“禍從口出,多少門第都是毀在這些口舌之上?” “咱們顧家能屹立百年不倒,一是因為顧家從來不站隊,只效忠陛下,二是因為我們處事小心、謹慎,從來不妄語……若華那么疼小五,可他今日知曉是長寧所為,也沒發(fā)表任何意見?!?/br> “你當為何?” 柳氏臉色越發(fā)蒼白,卻答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