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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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附在少女的耳畔,彎唇笑,“是不是都高興傻了?” 身下的馬兒經(jīng)了長時間的制服,已經(jīng)沒那么瘋狂了,可李欽遠(yuǎn)此時心情澎湃,竟有些不想就這樣離開,他想和她繼續(xù)騎在這匹馬上,無憂無慮,抱著她,一直一直這樣下去。 余光瞥見身后的顧瑜和孟輝還在追逐。 周遭的人群也還在叫喊他們的名字,可少年李欽遠(yuǎn)抓著韁繩,低下頭,翹起唇角,和懷中的少女說道:“小傻子,哥哥帶你騎馬好不好?” 顧無憂其實早在李欽遠(yuǎn)喊她“小傻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回過神了,她紅著臉,想和他辯解她才不傻,可不等她說出就聽到少年郎的話。 “哥哥帶你騎馬好不好?” 她呆了一瞬,不知是為他的話,還是為他的那一聲“哥哥”,最終還是在他的笑眼里,真跟個小傻子似的,點了點頭。 “閉上眼睛,抓住我?!?/br> 李欽遠(yuǎn)這話說完,就看到懷中的少女立刻閉上眼睛,本就抓著他衣襟的手更是用了幾分力道,低頭去看,小丫頭皺著眉,鼻翼也輕輕抽著,像是害怕極了。 卻又格外聽他的話。 說閉眼睛就閉眼睛,說抓住就抓住,乖得不行。 李欽遠(yuǎn)的心里不禁軟成一汪春水。 他幼時陪著母親和祖母在家中看戲,戲臺上的旦角們唱得多是些女兒家愛看的戲碼,情情愛愛,恩怨癡長,他卻不信這世上當(dāng)真有什么可以牽動彼此心情的感情,更不信這世上真有能讓鐵血男兒化成繞指柔的愛情。 可如今,他信了。 李欽遠(yuǎn)揚(yáng)起唇角,“駕!” 他不動聲色的夾一夾馬肚,本來已經(jīng)逐漸慢下來的馬兒繼續(xù)往前奔跑起來,他聽到身后傳來孟輝的聲音,“七郎,小心!” 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過。 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擁著少女繼續(xù)在馬場奔跑起來。 凜凜寒風(fēng)中,瘋跑的野馬上是彼此心動的少年少女,在無人瞧見的那一方天地中,少女緊緊抓著少年的衣襟,而少年郎呢?他用還不算寬闊的肩膀嚴(yán)嚴(yán)實實的把少女籠罩在他的懷中,讓她不會被這凜冽的寒風(fēng)所侵襲。 少年少女坐在馬背上,跑了一圈又一圈。 顧無憂已經(jīng)數(shù)不清這是第幾圈了,她只知道頭頂?shù)年柟庾兊煤妹髅模鑵査频兜暮L(fēng)也變得十分溫柔,她揪著少年郎的衣襟,忍不住在他懷里偷偷睜開一條眼縫,望著周遭剛才對她而言恐怖的場景,此時竟也變得溫和起來。 “還怕嗎?”頭頂突然傳來少年郎的聲音。 顧無憂一怔,終于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他剛才會提出帶她騎馬的舉動,這個年輕時的大將軍呀還不知道怎么對一個人好,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告訴她,“我就在你的身邊,我會護(hù)著你,所以別害怕?!?/br> 她心里突然就軟得不行。 晃蕩著水意的杏兒眼也變得溫柔明媚起來,她在他的懷中抬起頭,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的眼睛,搖搖頭,笑道:“不怕了?!?/br> 再也不怕了。 如果沒有他的這一舉動,或許以后她再也不敢騎馬了。 可如今―― 她不怕了,再也不害怕了。 她知道有他在。 只要他在,她就不必有所畏懼。 李欽遠(yuǎn)被她這樣看著,臉又有些紅了起來,輕聲嘟囔道:“不知羞的小傻子?!笨伤哺吲d呀,臉上的笑藏也藏不住似的,要是這會有面鏡子放在他面前,他估計都沒眼看現(xiàn)在的自己了,或許看到了得說一句,“這是哪個傻子?” 又繞了兩圈。 馬兒的速度才慢了下來。 李欽遠(yuǎn)拉一拉韁繩,剛才跟瘋了似的野馬,此時又重新變得溫馴乖巧起來,余光看著身后追過來的兩個人,輕輕嘆了口氣,便是再不舍得,他也只能先松開手翻身下馬,牽著馬兒在一邊站著。 孟輝和顧瑜一直跟在后面,此時見他們一停也都翻身下馬。 顧瑜跑了這么多圈,現(xiàn)在頭也暈腿也疼,剛剛下馬就差點要摔倒了,還是孟輝小心扶了一把,她才站起來,“謝謝先生?!?/br> 她說完就咬著牙,撐著身子骨走了過去,到顧無憂身邊的時候,她眼圈已經(jīng)紅得不行了,握著她的手仔仔細(xì)細(xì)看了一眼,低聲呢喃道:“還好還好,手和腳都還在?!?/br> 顧無憂一聽這話有些哭笑不得,這都什么跟什么呀? 她剛想說話,但不等她開口就聽到顧瑜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嚇?biāo)牢伊?!?/br> 顧瑜比顧無憂還要堅強(qiáng)。 顧無憂那是人前撐著驕傲,眼淚都是背地里流,顧瑜卻是打小就不愛哭,這會猛地一哭,把剛才還沉浸在“大將軍跟我告白了”,“大將軍說喜歡我”,“大將軍帶我騎馬了”的思緒中抽了出來,她手忙腳亂的彎腰給人擦眼淚,“你別哭呀,我沒事。” 說著就要下馬。 但她跟顧瑜一樣,頭暈腿疼,本來女兒家就嬌貴,她又是打小暖春水里養(yǎng)出來的嬌女,剛才在李欽遠(yuǎn)懷里的時候還沒感覺,現(xiàn)在要翻身下馬才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酸軟的,好好下個馬差點直接往地上撲了。 好在李欽遠(yuǎn)一直看著她,見她有異,立馬扶了一把她的胳膊,才讓小姑娘站穩(wěn)了。 “沒事吧?”他皺眉問道。 顧無憂小臉紅紅的,也不知是害羞他的當(dāng)眾攙扶,還是羞于說起自己哪里疼,只好低頭答道:“……沒事?!?/br> 李欽遠(yuǎn)還想再說,身后的傅顯等人也都過來了,只好把手先收了回來,目光卻還一直望著她,生怕她不小心又摔倒。 幾個學(xué)堂的人擠成一團(tuán),張口結(jié)舌的問她有沒有事,顧無憂搖了搖頭,笑著答了,“我沒事?!?/br> “還是先去張娘子那邊看看,別受傷了。”孟輝在一旁說道。 鹿鳴書院除了先生之外也養(yǎng)了幾個大夫,張娘子便是專門為貴女診治看病的,這會一聽這話,顧瑜便要攙扶顧無憂過去看病,但她自己本來就不舒服,哪有什么力氣,怕自己把人摔了,就喊了一旁的盧雁,也就是那位驃騎將軍的女兒。 “阿雁,你扶她去張娘子那邊下?!?/br> 盧雁忙應(yīng)道:“好?!闭f完,她就扶著顧無憂要往前走。 顧無憂卻轉(zhuǎn)頭望了眼身后,白衣少年郎被包圍在人群里,看到她的目光就揚(yáng)起唇笑了下,他的嘴唇動了動,是無聲的幾個字“我陪著你”…… 她看懂了,臉上重新?lián)P起燦爛的笑,也不再猶豫,任由盧雁等人扶著她過去。出了這樣的事。 騎射課自然是進(jìn)行不下去了,有人陪著顧無憂去張娘子那邊,有人就被孟輝趕回了自己的學(xué)堂,傅顯拉著李欽遠(yuǎn)說,“走,我們?nèi)タ纯葱±苯酚袥]有事。” 他從前跟顧無憂是不對付,但總歸自幼相熟,更何況這陣子相處,他也沒那么討厭顧無憂了,如今顧無憂又經(jīng)歷了這樣一遭事,他心里也是著急的。 李欽遠(yuǎn)自然沒意見,他原本就答應(yīng)她要去看她,“走吧?!?/br> “我也去!”齊序也跟著他們往前走。 只有京逾白,他剛要邁步跟過去,余光卻瞥見身后又在低頭吃草的馬兒,他皺了皺眉,最終還是留下步子,轉(zhuǎn)身朝馬兒走去。 顧瑜還留在原地,這會她身邊的幾個人正在問她,“阿瑜,你也不舒服,我們扶你去張娘子那邊一起看下吧?” 她剛要點頭,余光就瞥見京逾白朝剛才那匹瘋跑的馬兒走去。 顧瑜心下一動,也不知想到什么,和幾人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們先回去吧,我休息會,再去看看顧無憂?!彼f得認(rèn)真,又不容置喙,幾人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先離開了。 等她們走后,顧瑜才一瘸一拐的朝京逾白走去,見他抿著唇正在檢查馬兒,便問道:“是馬兒有問題?” 似乎詫異她還在。 京逾白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客客氣氣的喊了一聲,“顧七小姐?!比缓罄^續(xù)回過頭檢查起來,邊查邊道,“我也只是看看,還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br> 話音剛落,他便瞧見馬鞍底下有一個很細(xì)的針眼。 “怎么了?”顧瑜見他臉色忽然變差,忙湊了過去,看到那個針眼的時候,她的小臉也沉了下去,嗓音低沉的說道:“是繡花針?!?/br> “嗯。” 京逾白的指腹輕輕磨著那個針眼,又比對了下方向,“應(yīng)該是剛才樂平郡主突然夾緊馬肚,讓這馬鞍上的針刺了進(jìn)去,馬兒吃痛才發(fā)了瘋?!?/br> “這個針眼很細(xì),針刺進(jìn)馬肚,要是沒有人留下查看,根本不會多想,只會……” 他還沒說完,顧瑜就抿著唇沉著臉,接了過去,“別人只會當(dāng)做顧無憂一心想贏,馬兒吃痛才會突然發(fā)瘋?!?/br> 就連她也是這樣想的。 所以剛才他們一群人根本沒有多想,直接扶著顧無憂離開了,要不是京逾白心細(xì)留了下來,估計誰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后面的隱情。 這書院里會用繡花針的也就她們平朔齋了。 那么顧無憂出事,自然和平朔齋脫不了干系!她小臉沉得厲害,袖下的拳頭也緊攥…… 京逾白聽她后話卻沒再說話,只是垂眸,撫著那個針眼,似是呢喃,“這針眼,好似比尋常的繡花針要細(xì)些?!彼赣H最擅長女紅,家中幾個兄弟的衣裳都是出自她的手筆。 他平日閑暇的時候也會陪著人分分線,有時便會聽母親說起這些繡花針的區(qū)別。 而這個針眼似乎比尋常的繡花針都要細(xì)一些,要是觀察的不仔細(xì),根本瞧不見這里會有這么一個針眼。 “細(xì)?” 顧瑜皺了眉,又湊了一些過去,納罕道:“平朔齋用得繡花針都是一樣的,怎么會有細(xì)的?”她話剛說完,腦中像是閃過驚雷似的,閃過一個片段―― “阿瑜,你看這個針如何?這是我特地著人去江南打造的,用這個針繡出來的花樣會更細(xì)膩一些?!?/br> 那是……蕭意。 第61章 定國公府。 顧九非前幾日受傷之后便一直在家中靜養(yǎng),其實他是沒覺得有什么,身上的那些傷早就消下去了,就連腿上的傷也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不奔不跑,根本瞧不出什么。 只是母親擔(dān)心他又出事,非要讓他待在家中好好休養(yǎng),不準(zhǔn)他去余家,他拗不過她,索性便待在家里了。 好在先生教授的那些東西,他早就了然于心,便是不去上課也耽誤不了什么。 今日正逢晴光明媚,顧九非靠在東邊窗下的暖榻上,此時窗戶大開,漏進(jìn)外頭幾枝紅梅,隨風(fēng)一帶,那股子清幽的梅花香便迎面撲來。 與之相映的是身邊茶案上的一盤梅花糕。 這并非家中廚娘做得點心,而是昨兒顧無憂放學(xué)的時候給他帶來的,說是她覺得挺好吃的,便拿過來給他嘗一嘗。 這幾日他休養(yǎng)在家,顧無憂每天放學(xué)都會過來看他,每次來都會帶不少東西,什么糖葫蘆、什么海外送過來的夾心糖果,還有寶會樓的糕點。 都是她喜歡的東西。 他有時候也覺得好笑,明明顧無憂都過了及笈,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jì)了,偏偏還是傻乎乎的,就連對人好也從來不管人家喜歡什么。 而是“這是我最喜歡的東西了,我把我最喜歡的東西給你吃,你喜歡嗎”,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 暖風(fēng)拂面…… 顧九非又翻了一頁書,很輕的嗤笑一句,“還真是令人羨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