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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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無憂卻不是在想自己日后考核得好不好的事,她眨了眨眼,忍不住看向顧迢,猶豫半響,還是開口道:“二姐,我記得李家的七公子也是在這上學(xué)?” 顧迢聞言一怔,倒沒像顧容似的,那么緊張。 反而抿唇笑道:“是啊,七郎也是在這上學(xué),蠻蠻認(rèn)識他?” 顧無憂抿著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含糊道:“他不是和傅顯是好朋友嗎?以前我聽傅顯提起過……”這自然是她隨口編的了。 她跟傅顯是認(rèn)識。 傅絳是傅顯的嫡親姑姑,以前傅顯常來顧家,但她連顧九非都不喜歡,怎么可能會理會傅顯?別說說話了,前世她都是在嫁給李欽遠(yuǎn)之后才知曉這兩人是好朋友。 不過這個時候也只能這么回答了。 “先前我和三哥回來的時候,問起京中的事,三哥讓我離他遠(yuǎn)些,我便想知道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彼@話說得其實(shí)破綻百出,但顧迢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笑著給她解惑了。 “坊間對七郎的評價并不好,你三哥也是怕你吃虧。” “不過——”她停頓半響,才又繼續(xù)說道:“七郎從前并不是這樣的,他以前也是京中有名的兒郎啊,靈秀聰慧,文武全能,任誰見到他都是要夸贊的。” 顧迢說起這些,又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顧無憂一聽這話就想繼續(xù)追問下去,但還不等她張口,身側(cè)的顧迢就又換了個笑顏與她說,“好了,我們到了,你七妹就在里面,你日后若有什么不知道的便問她?!?/br> 想了下兩人的關(guān)系,顧迢又笑了下,“你若是覺得不習(xí)慣,也可以來問我,我就在先前過來的那個屋子?!?/br> 話盡于此。 顧無憂也知曉自己這會是問不出什么了,她心里雖然著急,但也只能乖乖應(yīng)了一聲“好”,由顧迢引著她走進(jìn)去。 平朔齋里不過二十多個女子,這會還沒到上課的時間,一群衣飾華貴的女子便都坐在椅子上,不是拿著鏡子看自己的妝容,便是同身側(cè)的人說著話。 說著說著。 免不得便要說起顧無憂,一個臉圓圓的,身材略有些豐腴的姑娘,這會便先說道:“我先前聽人說,顧無憂來了,還是由定國公親自送過來的?!?/br> “她以前不是最不愛這些,也不愛跟我們相處嗎,如今怎么肯來學(xué)堂了?” “誰知道呢?”另一個拿著鏡子的,一邊端詳著自己的妝容,一邊分出神笑嗤一句,“估計(jì)是覺得無聊吧,不過她不是一直待在瑯琊嗎?現(xiàn)在怎么回來了?” 她說完朝那自打進(jìn)了屋子就一直趴在桌子上的粉衣少女,輕輕“哎”了一聲,“阿瑜,你知道原因嗎?” 顧瑜沒說話,連聲音都沒吱,她一早就知道顧無憂要來書院,煩得她連飯都沒吃就過來了,生怕跟她同路。 她打小就不喜歡顧無憂,自然,顧無憂也不喜歡她…… 只要想到以后可能有無數(shù)個日子要跟她待在一起,她就煩得頭疼,偏偏身邊這些人一直嘀嘀咕咕念個不停,她擰著眉,直接把臉轉(zhuǎn)到了另一邊。 “顧瑜,我問你話呢!”那少女被落了臉面,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剛想再說,一個穿著白衣的少女就開了口,“婉婉,阿瑜可能沒休息好,你就別鬧騰她了?!?/br> “阿意——” 少女不大高興,但還是顧著蕭意,撇了撇嘴,沒往下說。 蕭意是代王嫡女,也是長寧郡主,在這一眾少女里,她無疑是出身最高貴的那一個,她性子又溫柔,平時大家都愛同她往來,這會她哄好少女后,便又走到顧瑜面前坐下,柔聲問道:“阿瑜,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顧瑜打小也是驕矜的性子。 這屋子里這么多人,她也就同蕭意關(guān)系好些,這會見她柔聲細(xì)語的,也有些不大好意思,抿著唇,輕聲道:“阿意,我……” “沒事,大家也只是好奇,你不愛說就不說。”蕭意彎著眼,笑道,似乎停頓半響,又輕輕添了一句,“主要以前我們之間都沒什么秘密,如今……”她笑笑,有些勉強(qiáng)。 顧瑜是不想說,不管有沒有祖母和母親的交代,她便是再不喜歡顧無憂,也做不到把她的私事四處宣揚(yáng),不過看著蕭意這樣,她內(nèi)心那股子不舒服的勁便更為濃烈了,總覺得瞞了她些什么。 剛想開口,外頭便傳來顧迢的聲音,“阿瑜,過來,你五姐來了?!?/br> 一聽這話,顧瑜的臉立時就沉了下去,屋子里原先喧鬧的聲音也安靜下去了,二十多個少女一同轉(zhuǎn)過臉朝門口的方向看去,然后就看到一個披著大紅色牡丹錦繡斗篷的女子。 縱然她們再不喜歡顧無憂。 但只要顧無憂出現(xiàn),她們的目光還是忍不住投到她的身上,看她的裝扮,看她的發(fā)髻,看她的妝容……然后忍不住在私下偷偷學(xué)著。 顧無憂任她們看著,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 她打小就習(xí)慣了這樣的注視,所以即使這會被這么多人看著,她也能夠坦然面對,不過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從前,她雖然也這樣冷著一張俏臉由她們打量,但她內(nèi)心還是有些不自信的。 每個人都覺得她高傲,覺得她驕矜,覺得她目中無人,不可一世。 但其實(shí)這些不過是她偽裝出來的樣子罷了。 她其實(shí)并不自信。 她不喜歡那些人的眼神,尤其不喜歡一群人聚集在一起看她的樣子,她怕他們說她有娘生沒娘養(yǎng),怕她們譏嘲她……所以她平時只能把自己偽裝成一幅不可一世的樣子。 后來跟李欽遠(yuǎn)在一起后。 她才慢慢變得自信,變得坦然從容起來。 她的大將軍會和她說“不必去在乎旁人的目光和言論,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你很好,沒有人有資格去詆毀你的人生。” 顧瑜不肯過去,冷著一張臉看著顧無憂,其他人便更加不會主動開口了,便連先前還溫柔解決糾紛的蕭意看到顧無憂出現(xiàn),也沒動身,甚至在無人瞧見的時候還悄悄握緊了手。 顧迢似乎有些為難,這兩個都是她的堂妹,手心手背都是rou。 原本是想著顧無憂初來乍到,由顧瑜帶著,她也能更容易打開京中這個貴女圈,可現(xiàn)在這樣……剛想再說,顧無憂就握住了她的手,“二姐,你去忙吧,我自己進(jìn)去就好?!?/br> 顧迢一愣,轉(zhuǎn)頭看了眼顧無憂,見她神色坦然,并未動怒,驚詫之余又松了口氣。 她笑笑,“那我就先走了?!?/br> 顧無憂點(diǎn)點(diǎn)頭,等她走后便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屋中的人,大多都是熟悉的面孔,不過她們不說話,她也懶得開口,看了一眼屋子,然后就目不斜視走到了最后。 桌子上該有的東西都有,都是新的,還有女侍貼心的問她想要什么茶。 顧無憂隨口說了一句,便徑直坐在椅子上往窗外看,她已經(jīng)來到大將軍的學(xué)堂了,但怎么見到大將軍呢?還有剛才二姐那番話又是什么意思? 屋子里的人見顧無憂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邊,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互相對視一眼便轉(zhuǎn)過了頭。 她們私下怎么說顧無憂都可以,但明面上,她是定國公的嫡女,是陛下親封的樂平郡主,要真論受寵程度,就連蕭意都比不上……上課時間還沒到,不能說顧無憂,便只能說別的。 便有人說了這么一句,“你們聽說沒,李七郎今日也來學(xué)堂了。” 第13章 不置齋的門前栽著不少松柏樹,這要是放在春秋時節(jié),隔著圓弧似的洞門,看那院子里的松柏樹和仙鶴,倒也算得上是一番意境情趣,可再好的意境看了幾年,再被這老北風(fēng)一吹也就沒了。 偏偏他們男學(xué)這邊不似女學(xué)。 夫子們覺得他們身為男兒,需知道什么是一身正氣,所以就算他們出身再怎么高貴,這冬日的地龍說不開還是不開。 角落里倒是擺著幾盆炭火,但屋子寬闊,人又多,能抵什么用?這會一群十五、六歲的少年圍坐在一起,也不似女學(xué)那邊那么規(guī)矩,不是直接坐在桌子上,就是倚著墻,怕冷的就圍在那火盆旁。 “七郎到底什么時候才回來?。俊?/br> 有個圍坐在火盆旁,穿著黃櫨色的小胖子吸了吸鼻子,還是覺得冷,說起話也是打著顫的,就像上下兩排的牙齒在打架似的,“他這一走都快有兩個月了,前幾日我聽老潘跟徐先生告狀,說七郎要是再不來就讓人退學(xué)了。” “他也是,每次說離開就一點(diǎn)口信都不留,也不準(zhǔn)我們?nèi)フ宜??!?/br> 他是吏部尚書家的獨(dú)子,齊序。 而他身邊還坐著兩個少年,一個穿紫衣,雙手抱胸,這會正皺著眉,是兵部尚書家的嫡子傅顯,另一個一身青衣長衫,嘴角時常含著一抹笑,看起來要比屋子里的人都要穩(wěn)重許多,便是當(dāng)朝首輔的次子,京逾白。 他們?nèi)硕际抢顨J遠(yuǎn)的好友。 “他要再不回來,明天我就去金臺寺找他?!备碉@脾氣爆,這會就算壓著嗓音也透著些火氣,“他還真想出家當(dāng)和尚不成?!” “他的性子,要是不肯回來,就算你去找他也是沒用的?!本┯獍渍Z氣淡淡的點(diǎn)了一句。 “那他——”傅顯擰著眉,還要再說就看到門口突然多出一個身影,他一怔,已經(jīng)滑到嘴邊的那句話硬是沒法再往下說,嘴巴張成圓形模樣,就這樣呆呆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昨日風(fēng)停雪消,今日的天便有些湛藍(lán)藍(lán)的。 這會外頭雖無太陽,那也是光線分明,便襯得屋子里的光有些昏沉,而少年一身白衣站在光影重合的門口,似乎知道有人在說他,掀起眼皮朝傅顯等人的方向看了一眼,輕笑道:“我怎么聽到有人在說我壞話?” “七郎?!” 齊序先驚喜的站起身,他臉紅紅的,也不知道是屋子里太冷被凍的,還是激動造成的。 京逾白雖然沒說話,但也站起身,臉上的笑意明顯比先前要濃郁許多。 至于傅顯—— 他在那一瞬地呆怔后,直接沖了過來,拿手狠狠砸了下李欽遠(yuǎn)的肩頭,然后又把人抱住,沒好氣的說道:“你還知道回來?!” 他力氣不算小,沖勁又大,要換作旁人早就被這沖勁推攘的摔倒了。 李欽遠(yuǎn)倒是脊梁挺拔,少年人清雋好看的面容上露出一個笑,也拍了下傅顯的后背,笑道:“行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你下次要再這樣悶聲不吭,一走幾個月,我們就絕交!”傅顯放開人,瞪著人,還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李欽遠(yuǎn)笑笑,又看向走過來的齊序和京逾白。 齊序早就紅了眼眶,京逾白倒還是那副樣子,見到人也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回來就好?!?/br> 李欽遠(yuǎn)朝他們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笑道:“進(jìn)去吧?!?/br> 四個人走了進(jìn)去,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屋子里原先說著話的一群人看到李欽遠(yuǎn),聲音也不自覺放輕了,就算是同窗,就算都是出自世家名門,但家世也分好壞。 在不置齋,家世最好的便是李欽遠(yuǎn),其次便是京逾白、傅顯、齊序。 不過要論家世,他們倒也不至于如此。 平時李欽遠(yuǎn)不在的時候,他們也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不過李欽遠(yuǎn)一回來,他們就覺得壓力倍增,做事說話也不由小心了些。他們是畏懼李欽遠(yuǎn)的,也可以說,在這鹿鳴書院,除了傅顯三人,沒有人不怕李欽遠(yuǎn)。 在他們的眼里,李欽遠(yuǎn)就是一個瘋子。 平時看著漫不經(jīng)心,要發(fā)起狠來,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屋子里就像是分了兩個陣列,其余學(xué)子在一旁小聲說著話,齊序拿手搓了搓被凍僵的臉,笑道:“今天七郎回來,我們不如晚上遲些回家,尋個地方好好吃一頓,正好阿顯心情也不好?!?/br> “嗯?” 李欽遠(yuǎn)挑了挑眉,看向傅顯,“你怎么了?” 傅顯悶著頭不說話。 京逾白便笑道:“還能怎么?顧家那個小辣椒回來了,他今早才知道,氣了都快一早上了。而且——”他稍稍停頓一瞬,看著傅顯明顯變得更差的臉,聲音不禁又愉悅了許多,“小辣椒現(xiàn)在還來我們學(xué)堂了?!?/br> 小辣椒的稱呼是傅顯幼時給顧無憂起的。 按照傅顯當(dāng)時的話來說,就沒見過脾氣這么糟糕的名門貴女,一點(diǎn)就著。 李欽遠(yuǎn)雖然從未見過顧無憂,但打小就一直聽傅顯在耳邊吐槽,聽得多了,他腦海中都能浮現(xiàn)一個身影了,不過……他想起昨日在金臺寺看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