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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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男人給翠微經(jīng)管著胭脂鋪子,從去年開始虧空越大越大。 連帶著李嬤嬤都跟著落埋怨,更不大往翠微跟前兒靠近。 無奈之下翠微只得讓她的乳娘帶著家生的丫頭進大宅服侍自己。 一應的月錢自然是從她的嫁妝里出。 就算是這樣,這娘倆進門還受了好一頓盤問,還虧了是老爺路過解了圍。 從來不大理事的翠微開始盤算自己手里的錢,她懷疑自己的鋪子有貓膩,只得登門求助古鵬。 剛走過荷塘就聽見房里膩歪的聲音,啞奴咯咯笑,弟弟正在討?zhàn)垼骸昂胢eimei,饒了我這遭兒?!?/br> 小啞巴的丫頭香草一見大姑奶奶假裝沒看見扭身就跑,伺候翠微的丫頭打了簾子讓她進去,只見古鵬一臉的胭脂,嘴邊兒還畫了三條黑色的長胡須。 啞奴手里拿著眉黛不依不饒追著古鵬,古鵬瞧見jiejie一停頓的空兒啞奴撲了上來。 倆人一塊兒摔倒,那古鵬自覺主動充作rou墊,緊緊抱著啞奴怕傷著分毫。 翠微咳嗽一聲斥道:“沒規(guī)矩。” 古鵬嬉笑說道:“可別和老爺太太說,不然非罵我不可,而今老爺太太眼里只有孫子,兒子可都靠邊站了?!?/br> 他單膝跪地支撐著先把啞奴攙扶起來,啞奴福身算是見過翠微,古鵬連忙拿過坐墊塞在椅子上,招呼jiejie道:“姐,你隨便坐?!?/br> 然后狗腿地扶著小啞巴坐好,還用靠墊塞住腰。 她都沒享受過男人這般服侍! 翠微只得接過古鵬端來的茶水,看著小啞巴和她一樣大咧咧坐在那兒也端起茶杯強忍者內(nèi)心不滿說道:“我鋪子回來的錢越來越少,你去替我看看去?!?/br> 古鵬點頭,翠微又說:“你明兒給我?guī)c兒王家鋪子的點心,家里沒什么吃的,嘴受罪。” 古鵬繼續(xù)點頭,突然扭身問小啞巴:“紅豆酥想吃不?王家鋪子的正宗。” 那下賤的小啞巴微笑著點頭,拽得跟戲文里的皇太后似得。 母雞下個蛋也叫本事?翠微越看越生氣,直接起身告辭走人。 啞奴連忙站起身要去送翠微,古鵬按住她說:“你只管養(yǎng)著,我去送咱姐?!?/br> 古鵬絲毫不在意翠微夾槍帶棒地損自己慣著他的小啞巴。 送jiejie出了門,他想起昨晚被啞奴的腳趾甲劃了腿,搬個小凳子坐在她腳邊兒,幫她把腳指甲修剪好又磨光邊緣。 啞奴只歪著頭看他,滿眼溫柔。 飯后倆人拉著手在荷塘逛逛,走累了便坐在亭子里,啞奴依偎在他懷里拿著餌料喂魚,調(diào)皮地把身子探出老長,少爺嚇得摟緊了她的腰叮囑:“掉水里嚇著咱兒子!” 啞奴突然一瞪眼,見跟著丫頭,只得抽出字問:“你只關(guān)心你兒子?” 少爺笑說:“我自然毫不猶豫去救你,可是孩子小會害怕?!?/br> 啞奴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又蹭蹭他的鼻尖兒。 少爺心癢難耐,摟緊了她抱怨:“等十幾天再浪還不行嗎?這會兒你不是勾我的火?”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佬只摘星地雷包養(yǎng),您破費了。 感謝小可愛mospig灌溉的營養(yǎng)液,小寶兒獻上么么噠。 在玩自己小腳丫的寶兒笑嘻嘻調(diào)侃道:果然是一孕傻三年,我娘薅花都快趕上薅羊毛了。從我爺爺?shù)轿业俚轿艺f明了我們古家的整體智商在外來高智商媳婦的入股下,得到了顯著的提高,嗯,其實我是說,我是最聰明的。 第42章 奪子 小啞巴站直身子, 故意挺了挺肚子,可一口氣松懈下,有點圓的小肚子又不見了蹤影。 她只能失落地拍拍小腹和寶寶打個招呼。 再有十幾天, 它就滿三個月了, 雖然三個月的胎兒估計也大不到哪兒去, 可她恨不得立刻把胖娃娃抱在懷里。 漁場到了忙的時候, 少爺借口照看生意連帶著把啞奴一塊兒搬到了湖心小島去住。 這不過是早年蓋的一處小院,后來漁場擴大了才把家奴和伙計搬了出去, 因為古鵬喜愛這片竹林,院子收拾了他夏天來這避暑使用。 一共兩進院落,一房下人。 太太恐怕兒子委屈,讓他多帶幾個下人伺候。 少爺想想一個懷孕的姑奶奶就夠自己伺候了,索性拒絕了太太的建議, 僅僅帶了個廚子同去。 白天倆人膩歪在烏篷船里釣魚,或是鉆進蘆葦蕩打野鴨子。 就倆人獨處, 啞奴可以縱情和少爺說笑,她一手挽著古鵬,一手撫摸著肚子,靠在船弦唱一些聽不懂的情歌。 少爺攬著她啞奴笑說:“這才是歲月靜好?!?/br> 啞奴撩起水去逗捉魚的鳥雀脆聲回道:“沒有什么歲月靜好, 那是因為有人為我們負重前行?!?/br> 少爺決定和媳婦攤牌, 認真地說:“啞妹,我猜你是滇國陪嫁來的婢女,能忘記你的出身,從此相夫教子嗎?” 啞奴露出驚訝的神色, 笑問:“你知道滇國?” 古鵬做出一副學富五車的模樣介紹:“知道, 其國多煙瘴,子民彪悍, 數(shù)萬蠻兵不可謂不勇?!?/br> 啞奴沖他比量個大拇指說:“說得好,八萬蠻兵忠勇無雙,任何欺世盜名之輩定然讓他們血濺當場?!?/br> 她把手扶在膝蓋上,脊背挺直,一副標準的大將軍做派就逗笑了古鵬,他忍俊不禁道:“我猜你不會伺候男人,一定是那個死在洞房的公主的婢女?!?/br> 啞女又比量個大拇指:“你真能猜,隆昌公主受神靈庇佑,定然率眾尋回陛下,為太子爺報仇。” 古鵬警覺地勸說:“媳婦,你只是個丫頭……” 半晌少爺突然警覺道:“你說那個隆昌公主沒死?” 小啞巴認真點了點頭,笑吟吟看著少爺?shù)姆磻?/br> 少爺語重心長地勸:“媳婦,咱家大姑奶奶不是公主還養(yǎng)了一身的毛病呢,你這伺候公主的差事不易,你那主子許你贖身不?咱們贖成自由身安安分分過日子行不?” 啞奴笑說:“為君父一戰(zhàn),是滇國子民的責任,我們滇國的女人一樣上陣殺敵。”她比量一個策馬奔騰的動作又拍拍少爺肩膀安慰道:“懷孕的不必去,因為滇國更重子嗣?!?/br> 少爺被她嚇得汗已經(jīng)下了來,擦抹干凈道:“沒事兒,媳婦,咱們年輕,生完這個抓緊懷下一個,這樣你就不用去拼命了?!?/br> 啞奴突然站起抱住他的脖子親了他臉頰一口笑說:“你真可愛?!?/br> 少爺還是不踏實地說:“要不咱倆帶著孩子跑吧,咱們躲到個沒人認識你的地兒,哪怕男耕女織呢!” 啞奴故作委屈一攤手說道:“可是我不會織布?!?/br> 少爺安慰她說:“為了你和咱的孩子,我可以學?!?/br> 啞奴拉著他的手笑說:“安心,一切有我,你只管做你的少爺便是。” 得小啞巴這樣一個承諾,少爺又安穩(wěn)了許多。 他心里啞奴雖然出身是個婢女,可頗有女中丈夫的風范,這一點初見時便有分曉。 倆人完全把趕集逛廟會當成正事,方圓百里有熱鬧自然早早準備了去瞧。 這天遇到個做面人的,瞧著有惟妙惟肖的鸚鵡,兇猛無比的老虎,還有乖巧可人的小貓。 啞奴一口氣買了幾個,拿在手里反復看。 古鵬隨身提著個箱子,把啞奴買的玩意兒收納好提在手里。 晚上回了小院倆人在分門別類擺在房里。 見啞奴喜歡面人,古鵬連忙問她:“你小時候沒玩過嗎?” 啞奴舉著鸚鵡說:“我有只鸚鵡會說話,和這個好像。我家那邊沒有賣面人的,所以沒得玩兒?!?/br> 她說話依舊帶有奇怪的口音,少爺理解起來毫不費力。 兩人逛夠了就回到小窩里清點戰(zhàn)利品,至于漁場是不是還有賬目,少爺已經(jīng)不記得了。 少爺還算沒忘答應jiejie的事兒,她那個鋪子從去年開始利潤就少,他親自去查問了幾天,把流水整理出來拿來回復jiejie。 翠微只看出賬上沒那么多錢,她瞪著倆眼珠瞧不出毛病求助地望著弟弟。 古鵬指著退貨這一塊兒,悄聲對jiejie說:“沒退回那么多,只是錢被挪走了,作坊苦不堪言?!?/br> 翠微氣得臉色慘白立刻就要攆了李二寶,古鵬按住她勸:“讓他把虧空了鋪子里的錢給你吐出些呀,再說一時攆了他你哪找掌柜的,慢慢來才行?!?/br> 天色不早了,古鵬把賬目交代明白連忙去買了紅豆酥投喂有孕的媳婦去。 翠微這個火爆脾氣哪里等得,命人備下了車急赤白臉就沖到胭脂鋪。 李二寶連呼冤枉,李孟氏賭咒發(fā)誓家里沒黑她的錢,看著自己親姨娘尋死覓活的,翠微一時心軟帶著李嬤嬤回家審問。 誰知第二天李二寶卷走了柜上的現(xiàn)銀,又把存貨底家賣了不算,還借了田莊上不少錢,溜之大吉。 李孟氏回家才發(fā)現(xiàn)連自己的私房都被李二寶拐走,原來他外面養(yǎng)了小狐貍精,怪不得家里看不到值錢的。 翠微的陪房鬧了一出卷包匯,太太只瞧熱鬧。 老古多少會填補些女兒的虧空,太太心里是清楚的,她住在家里就在太太的眼皮子底下才好。 果然老古偷著給了閨女幾百兩讓她把鋪子整頓整頓,翠微想讓弟弟替她辦去,可古鵬推說啞奴有孕,近來沒什么閑空兒,讓她把鋪子先盤出去,等兩年再說。 古鵬而今是真沒心思管這些閑事,自家的生意能推都推呢,更何況是jiejie的一個小小胭脂鋪,他是要做爹的人,時間都留給了他那剛會扭扭屁股的小胎兒。 恨得翠微牙癢癢,背地里沒少罵作死的小啞巴,姑奶奶這就要你好看。 原以為自己服個軟認錯,就能回到從前太平日子。 可太太不依不饒,滿院子下人都作踐起來,翠微在這個家里連個粗使的丫頭都不如,老爺還一味勸她安分守禮。 太太最在意的就是她的兒子,翠微暗自發(fā)狠,這次一定要讓他們母子離心離德,讓她也嘗嘗被眾人孤立的滋味。 她把給高家小姐的藥又加了量,果然沒過些日子,當初的媒人笑嘻嘻上了古家的門。 連連給老爺太太道喜,高家小姐大好了。 說起來這親事都定了六年,而今高家答應迎娶,老古只得攜帶族里兄長,和同輩份的長者同親家商議大婚事宜。 太太恐怕啞奴得著信,命人連少爺都一并瞞著,這個節(jié)骨眼娶正房,恐怕影響她生產(chǎn)。 正好這正房娶進門,啞奴平安產(chǎn)下麟兒古家也算是雙喜臨門,先娶正妻再娶平妻也是尋常人家的道理。 老爺和太太長出一口氣,開始cao持準備娶親。